回去的路上,彭湃接到了猴子他們的電話,說是那小子已經把事都招了,他的確是把強子的妹妹送給了販毒的人。
彭湃心一涼,也暗暗有些心驚,他實在沒想到,就任嘉奇那般大的年紀,就敢做這麽傷天害理的事,要不是他是舒雅婷的弟弟,彭湃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
末了,他隻是歎了口氣,對著電話說道:“好好收拾他一下,不過別打出問題,其他的事,交給警察來處理吧。”
掛掉了電話,彭湃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湯孜打個電話過去,有時候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這個男朋友當的也太不稱職了,不說舒雅婷黎朵這些爛賬,就連平時對人家的關心都很少.
其實也不怪彭湃生性涼薄,他是那種不怎麽喜歡主動聯係別人的人,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但要同那些恨不得把女朋友含到嘴裏怕化了的男同胞相比,他還很不夠格,所以彭湃對湯孜,一直感到很愧疚。
好在湯孜這女孩也乖巧,基本不纏著彭湃,那些女孩子特有的刁蠻任性,在她這裏完全沒影。這也是彭湃值得慶幸的地方。
“喂,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湯孜很快接通了電話,聽得出來,聲音帶著些幽怨。
“我想你了。”彭湃說道,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湯孜沒做過多的表示,也隻是輕輕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然後兩個人便是如同商量好了一般,沒說其他的話,電話裏清晰地傳開了對方的呼吸聲,在這一刻,他們忽然覺得彼此靠的很近,仿佛幾百公裏的距離一下子被拉進了,近在身邊,觸手可及。
……
掛了電話,彭湃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任煙霧彌漫掩飾他的惆悵,半響後才車頭一拐,朝小區駛去。
他可沒忘記,瑞鳳這幾天一直在蹲守那位宋衛國呢。
依然如同前幾次一樣,彭湃把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給瑞鳳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彭湃就見到一身休閑裝,胡子拉渣的張瑞鳳。
彭湃扔給他一根煙,問道:“怎麽樣?這幾天那老小子沒什麽異常舉動吧。”
張瑞鳳看起來整個人顯得成熟多了,配上那一臉的胡子,看起來就像個二十七八的漢子,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齡,特別是他那雙鎮定自若的眼睛,然人很難相信他才剛過二十。
此時他聽到彭湃的話,二話不說上了車,關上了車門這才說道:“昨天晚上他去了富人區,是坐的另一輛車。”
“富人區?”彭湃疑惑的問道。
“就是城東的頤和雅郡小區,那裏住的都是鹽慶最有錢的人。”
彭湃點了點頭,又說道:“那你知道他是去朋友家還是自己的房子?”
張瑞鳳猛的吸了一口煙,那亮起火星就如同他眸子裏的寒星一般,他回答道:“我問過那裏的保安,據說他在那裏有棟小別墅,平時都不怎麽回去的。”
彭湃的笑容一下露了出來,頗有些興奮地說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他可不相信,就憑宋衛國那點工資,能夠在市裏最好的小區買一棟別墅,這不是貪汙是什麽。
像是獎賞一般,彭湃拍了拍瑞鳳的肩膀,說道:“這幾天辛苦你了,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今天就讓我來蹲他吧。”
“湃哥,”瑞鳳欲言又止,彭湃看他的臉色有些納悶,問道:“怎麽了?”
隨即又有些好笑地說道:“是沒錢了吧?諾,這是五千塊,省著點用,等下次開店了,我給你們算分紅,現在卻要緊張點了。”
張瑞鳳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賭一賭,好在他雖然賭癮很大,但彭湃交待他的事情,他一件都不曾馬虎,這也是彭湃很放心他的地方,他知道什麽事重要什麽不重要。
拍了拍瑞鳳的肩膀,等他下了車,彭湃便坐在車裏,戴上了一副耳機。
上次他偷偷潛入宋衛國的家裏,可是放置了一個竊聽器,他現在這個位置,正好在有效距離內。
然而,一打開機器,耳朵裏卻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響音,好像是脫衣服的聲音,彭湃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原來他在耳機裏聽到了一陣男女歡愛的交纏聲,動靜還很大,彭湃可以清晰地聽到那個男人粗重的鼻息聲,至於女人高亢的呻吟,更是聲聲入耳。
難道宋衛國那個老小子今天沒去上班?反倒是和自己的老婆在家裏白日宣淫?
彭湃有些蛋疼的咧了咧嘴,拿掉了耳機,他實在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狀況,一時間臉都有些發燙,抬手看了看表,發現現在才不過十點多,怪不得宋衛國那老小子都快五十多歲的老頭了,還能“製造”出那麽小的私生女出來。
想到宋衛國這麽荒淫無度,彭湃也有些啞然失笑,看不出來,麵相那麽端莊嚴肅的工商局局長,背地裏卻盡幹些齷蹉事。
人家老兩口在家裏辦私事,彭湃也不好再偷聽了,正好昨晚沒睡好,他就放下座椅準備休息一下,沒想到這一睡就是四五個小時,等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已經差不多快到下午三點了。
肚中饑餓,彭湃隻好到一旁的飯店點了幾樣小菜,一邊囫圇吃著,一邊觀察著小區大門。
今天是星期天,彭湃也不知道宋衛國究竟是不上班,上午聽那動靜,估計是待在家裏了,心裏也是暗罵自己太不小心,怎麽一下子就睡過去了。
現在他也不知道宋衛國究竟在不在家,隻好抱著僥幸的心理蹲守著小區大門,這樣一來不管宋衛國是進去還是出來,他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時間悄悄流逝,等彭湃在飯店老板不耐煩的注視下慢悠悠地吃掉飯菜後,正好瞧見了宋衛國的那位方臉司機。
他猛的一個激靈,立刻結了賬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那司機依然開的是那輛奔馳c200,慢悠悠地從小區門口駛了出來,看樣子是要出去,彭湃眼神一凝,整個人也變得專注起來,特意等那輛車消失在街頭,才提速跟了上去。
此時的天已經隱隱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