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頭此時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直恨不得跳上去生撕了這個混賬,今天過後,他在幾個老兄弟麵前可成了一個笑話,就算估計他的麵子人前不說,可背後免不了嚼舌根。
到時候他的老臉往哪擱?
胖子此時急得直跳,這傻逼,今天這麽一說,林老頭過後還不得整死你啊?500塊錢又要不要命,至於嗎。
“這是誰的親戚,給小李打電話,這樣的人趁早滾蛋!”
一旁一位資格最老的老頭子吼道,他以為彭湃也是走關係進來的,這個工地上的年輕人都是他們幾個老頭子的親戚,而他和公司老總的關係最鐵,所以話語權最重,連李經理都要賣他些麵子。
他們幾個老人都是隨著這個公司打江山到現在的,都是元老,每天在工地上點個到就行了,年末的時候自然有分紅進賬,現在這個公司狀態是老頭子占著位置不走,年輕人卻遲遲得不到升遷,所以一些應聘來的大學生最後都是離開了,剩下的幾個都是靠關係進來長長見識的,而彭湃恰恰是個意外。
“別以為這個工地都是你們的人,老子是應聘來的,離了這裏照樣能找到工作,而你們”
彭湃指了指眼前的一群人,“一群占著茅坑不拉屎,隻知道屍位素餐的老頑固,除了幹些肮髒下流的小手段,還有什麽能耐?!奉勸你們一句,早些回家等死,可能這些後輩還會記著些你們的好!”
這話罵的就有點毒了,一時間整個食堂都是討伐彭湃的聲音,其中尤屬林老頭聲音最大。彭湃也不多說,轉身就去了宿舍,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準備離開,這裏他已經待不下去了。
就在他摔門出去的時候,迎麵撞上了一臉擔憂的胖子,還沒等他開口,胖子就火衝衝地道:“你腦袋被驢踢了嗎?有必要怎麽做嗎?”
“有必要。”彭湃冷淡地回答道。嗆的胖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彭湃看著胖子,這個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交到的朋友,緩緩說道:“你的好意我明白,可是你今天也看到了,他們都是一群蠻不講理的貨色,明知道是林老頭故意整我,還那樣偏袒他,你覺得我還能在這裏待下去嗎?”
胖子苦笑一聲,感歎道:“我知道這樣一來,你是一定會走的。本來還打算和你一起幹下去的,沒想到這麽快你就要走了。”
彭湃伸手搭在了胖子寬厚的肩膀上,沉聲道:“你這個朋友我沒白交。”
胖子笑了笑,神情也有些沉重,他拿起彭湃的東西說道:“走,再陪你喝一杯。”
……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道理彭湃懂,胖子也懂,在一家火鍋店吃了散夥飯之後,彭湃拍了拍胖子的肩旁就準備離開,沒有矯情,沒有唏噓,男人一起喝過酒一起玩過遊戲一起幻想過女人就是很鐵的朋友了,他很慶幸能在這裏交到這個朋友。
揮了揮手,兩人各自分別,胖子曾問過他以後有什麽打算,彭湃搖了搖頭,他還沒有具體的想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彭湃心中歎息一聲,拖著行李箱,慢慢地走過暮色籠罩的大街。
為了晚上不睡大街,彭湃找了一家旅館,在他進門的時候就皺了皺眉,空調電視都很齊全,但房間裏的味道有一股潮濕味,很不好聞,但捏了捏手裏僅剩的1500塊錢,他還是捏著鼻子住了進去,工作還是要繼續找的,這點錢就是他以後全部的生活開銷。
打開門投了透氣,彭湃一下子就撲到在床上,今天真是漫長的一天,不管身體累,心也很累,前世的他那受過這種氣,第一次被人穿小鞋,他感覺就像被人逼著吃了一口蒼蠅一般惡心,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有些欠妥,但在當時,心中自有一股氣憋著,悶得他胸口都快炸了,他隻想發泄,而且是痛快的發泄!
而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後悔,有些事情並不是看它對不對才去做,而是這樣做你會不會感到痛快,人畢竟是感情動物,分辨不了那麽多的是非。
翻了一個身,彭湃才想起查一下自己的正能量值,他可還沒忘記今天係統又發布了一道任務。
“宿主完成一級任務,目前的正能量值為 20”
彭湃很意外,這一次的獎勵竟然沒有減少,他本以為自己今天這樣的做法會讓係統不滿,畢竟當時他完全沒有考慮適當的行為,就蠻橫的找林老頭理論了。
“係統姐姐,還是你好,沒有扣我工資”彭湃一臉感歎道,稍稍對這係統產生了一絲好感。
“我不是姐姐!”係統回答
“係統妹妹~”
……
“係統阿姨~”
……
“係統大媽~”
……
彭湃竟然一時來了樂趣,調侃起係統來了,他很好奇,這係統除了發布任務之外,還可不可以和他像人一樣正常對話。
“簡單來說,本係統沒有係統,聲音為女性隻是初始值的設定,如果你喜歡男的聲音,我可以轉換。宿主,明白了嗎?”
彭湃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因為係統最後說的“宿主你明白了嗎”幾個字竟然是用摳腳大漢的聲音說出來的!
這一晚,彭湃和係統說了很多話,而係統也像一個忠實的聽眾一樣聽他嘮嘮叨叨了半天,後來實在是倦極了,彭湃衣服都沒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彭湃就起來洗漱幹淨了,從今天開始他要找一份工作,手裏就緊巴巴的那點錢,總不能坐吃三空吧。
然而,事情總不能如人願,他在按照網上查的信息一家一家的問過去,別人一聽到他隻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就沒再考慮,前世他就是坐吃山空的二世祖,幾十年隻顧著享樂了,就算他爸把他塞進一個名牌大學也是每天隻知道嘻玩鬧事,沒有一點本事,這樣的他又有那家公司會要。在奔波了一天之後,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