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逼他向女人道歉
“以為沒什麽？”唐以莫很生氣，聲音抬高：“你知不知道，我再晚一會兒發現你，你就沒命了！”
唐以莫當真嚇壞了，在洗手間裏發現夏霏的時候，看見她身下那麽多的血，他的心髒差點停止了跳動！
夏霏咬咬嘴唇，勉強笑笑，說：“我……我不是沒死嗎？”
“沒死？”唐以莫火大了：“你要死了才高興？”
夏霏賭氣地說：“我如果死了，你就高興了，沒人煩你了……”
夏霏話沒說完，唐以莫揚起巴掌暴吼道：“你再說，我抽死你！”
夏霏不敢說了，唐以莫可是真的要打人的。
“喂！你幹什麽呢？”一個護士進來，看見唐以莫要打夏霏的樣子，嚇一跳，衝過來一把推開他，吼道：“你沒見她病得這麽嚴重，還對她施暴？”
夏霏看見這個護士很年輕，大約二十一、二歲的樣子，白大褂裏麵穿著軍服，既帥氣又漂亮。
唐以莫轉頭看了小護士一眼，放下手走到窗邊去了。
小護士繼續喋喋不休：“會不會憐香惜玉，沒見她都病成這樣了？公然在醫院施暴，打人打習慣了吧？”
唐以莫轉過頭一聲怒吼：“閉嘴！”
“閉什麽嘴？你有什麽權利叫我閉嘴？”小護士也是個不怕勢的，更大聲地嚷嚷：“你都打人了，我還不能說你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打她了？”唐以莫生氣地吼道。
“我親眼看見的！”小護士聲音更大：“如果不是我剛好進來，她臉上這會兒就出現指紋印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我叫你閉嘴！”唐以莫不想再跟她吵，他一介大男人，跟個小丫頭吵嘴，丟人。
“我閉什麽嘴啊？你打人還有理了？你知不知道珍重女人？知不知道愛護病人？知不知道女人的地位神聖不可侵犯？知不知道在醫院裏病人就是上帝？知不知道……”
唐以莫很火大，他不過揚手嚇了嚇夏霏，竟招來這麽個小丫頭沒完沒了地抱怨。
不過這是人家的地盤，在病人和家屬麵前，醫生護士就是權威。
“你要怎麽才肯閉嘴？”他冷冷地問。
小護士直截了當地說：“你向她道歉。”
“我道歉？”唐以莫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道歉，難道是我道歉？”
“我憑什麽向她道歉？”
“憑你打了她……”
“我說了，我沒有打她！”唐以莫抬高嗓門。
“我問你，”小護士針鋒相對地問：“你有沒有衝她揚巴掌？”
唐以莫說：“我揚巴掌又怎麽了？既然巴掌沒有落在她臉上，就說明我沒有打她！”
“隻要你衝她揚巴掌了，就表示你有打她的企圖，既然有這個企圖，就說明你想對她施暴，所以你就必須道歉！”
“我不會道歉！”
隻有他逼別人道歉，從沒有別人敢逼他道歉，多年前的野小子唐以莫是這樣，現在的少將唐以莫更是如此！
小護士毫不示弱地說：“你不道歉，我就把你對女病人施暴的事情說出去！”
“你敢！”唐以莫當真火了，他就不明白了，這是哪裏來的野丫頭，敢威脅他！
夏霏先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們，她也不知道這個小護士是什麽來頭，但看她威脅唐以莫，她竟然覺得很解氣。
是啊，總是唐以莫逼著她認錯、道歉，她的心裏一直很鬱悶，現在這個小護士如果能逼唐以莫向她道歉，那她的感覺一定特別爽，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興奮！
小護士頭一昂：“哼！敢不敢，走著瞧！”
她轉身往出走，走到門口，唐以莫將她一把拖了回來：“站住。”
“你幹嗎？還想對我動手？”小護士瞪著他：“我告訴你，別看你個子大，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唐以莫氣壞了，爆出了粗口：“我說你他媽是什麽玩意？”
小護士一怒，張口就喊：“快來人啊，這裏有人對女病人施暴……”
這一聲叫喊，不僅把唐以莫嚇了一跳，把夏霏也嚇了一跳。
唐以莫一把捂住她的嘴，兩眼噴火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問：“是不是我向她道歉了，你就不喋喋不休了？”
“嗯。”小護士點頭，她似乎不在乎唐以莫向不向她道歉，就非要逼他向夏霏道歉。
看來，小護士是一個俠膽義膽的女豪傑。
“好，”唐以莫放開小護士，說：“我向她……”
唐以莫的話音未落，門外衝進來幾個人，問護士：“誰對女病人施暴？”
夏霏嚇著了，急忙坐起來喊：“沒有，沒有，他沒有對我施暴。”
護士看著唐以莫一張陰沉得嚇人的臉，狡黠地對他眨眨眼，轉頭對她的同事們說：“沒有，剛才是我跟他打賭。”
“打什麽賭？”
“我說我們醫院的安保很嚴，他不相信……”
“秦小婉！”為首的男人厲聲斥責護士：“這種事能開玩笑嗎？簡直亂彈琴！”
幾個人轉身出去了，護士秦小婉對唐以莫說：“好了，該你了，向她道歉！”
唐以莫說：“你如果在我手下當兵，我不叫你寫檢討才怪。”
“你以為我不寫？”秦小婉聳聳肩：“我一會兒回到護士辦公室，就會被嚴厲批評，然後再寫一份五千字的檢討交上去！”
夏霏睜大眼睛，五千字的檢討是她的噩夢，沒想到就為護士喊了一句“快來人啊，這裏有人對女病人施暴……”也要被罰寫五千字的檢討！
她很過意不去，向小護士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
“嗨！你道什麽歉啊？”
“我們害得你被批評……”
“小KS，”秦小婉彈了個響指，說：“隻要能讓他向你道歉，我寫這份檢討還是值得的。”
秦小婉又看向唐以莫：“喂，你楞著幹什麽啊？快向她道歉啊！”
唐以莫說：“你先出去，我會向她道歉。”
“不行，我走了，你不向她道歉怎麽辦？我必須監督你！”
唐以莫說：“你一會兒進來問她不就行了？”
“不行，你這麽凶神惡煞的，我出去了，你一威脅，她就被你嚇著了，你沒道歉，她也會說你道歉了。”
唐以莫很無奈，按照他的強硬個性，是絕不向女人道歉的，可今天他不低頭，小護士再一聲喊叫，那就真的麻煩了，他可不希望這事在首長那裏掛上號。
秦小婉不斷催促他：“喂！你快點啊，我忙著呢，別耽誤我的寶貴時間。”
夏霏看見唐以莫的臉色極為難看，明擺著他不想道歉，她不想為難他了，說：“算了，護士妹妹……”
“我姓秦，叫秦小婉，”秦小婉說：“你可以叫我小婉，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方小雲。”
“哦，那我就叫你小雲，咦？”她笑起來：“我叫小婉，你叫小雲，我們的名字都有一個小字，可見你爸媽跟我爸媽一樣懶，取名字都不肯多動動腦子。”
夏霏笑起來：“是啊。小婉，我們剛才是鬧著玩的，他沒有想打我……”
“這事你別管，”秦小婉大氣地將手一揮：“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他如果還算個真正的男人，錯了就敢認！如果不敢認，那他就不能算作是男人了……”
唐以莫被秦小婉這一激將，不道歉顯然不行了。
“小丫頭！聽好！讓我教教你怎麽做才是敢作敢當！”
唐以莫轉身向夏霏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鏗鏘有力地說：“方小雲同誌，對不起，我不應該向你舉巴掌，雖然沒有打著你，但我也要為我的不當行為向你道歉，請原諒我的魯莽！”
這男人，道歉的時候也像在向他的手下發號施令一般，極為威風。
夏霏看見唐以莫真的向她道歉了，她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半響說不出話來。
秦小婉說：“你道歉的誠意不夠，小雲不肯原諒你，所以你還得拿出誠意再道一次歉！”
“是嗎？”唐以莫看向夏霏的目光變嚴厲了。
夏霏一嚇，慌忙說：“沒，沒，夠了夠了，不用再道歉了。”
秦小婉還想再說什麽，一個護士跑進來：“小婉，護士長找你，要你馬上去。”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來。”
秦小婉說：“我寫檢討去了，小雲，有事按鈴。”她收拾好體溫計和血壓計匆匆跑了出去。
夏霏看著秦小婉的背影，心裏很為她擔憂，不知道她會不會被護士長狠狠批評？
“得意了？”耳邊傳來冷冷的問話。
夏霏抬頭看了唐以莫一眼，不說話，知道他不高興，她盡量不招惹他。
“說話！”唐以莫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說……什麽？”夏霏不能不開口。
“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其實他是希望她向他道歉，生平第一次被人逼著向女人道歉，他麵子上下不來，如果夏霏肯向他道歉，他就撈回一點尊嚴了。
夏霏默然了一會兒，突然向他露齒一笑，說：“老公，謝謝你救我。”
唐以莫不說話了，他本來很生氣，想找個借口罵夏霏一頓，如果不是她亂說話，他會揚巴掌嚇唬她嗎？如果不嚇唬她，那小丫頭片子會逼著他道歉嗎？
可這會兒看她這麽乖，他又不忍心把火發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