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這事可不好辦

  明媚如午後陽光，沈夜這才想起來，他似乎從沒見過她哭泣的樣子。


  “我在網上看見這樣一則有趣的調查，男女雙方如果對視三十秒開始臉紅，說明他們喜歡著彼此。一分鍾後，他們如果笑了，那就是深愛，兩分鍾後，會開始情不自禁地吻對方。”


  “沈夜，還好我不愛你。”


  燕瀟瀟推開他，就要離去，他卻忽然發話，“明天下午三點來找我，否則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一陣利落的高跟鞋的聲音響徹整個空檔的休息室。


  沈夜怔怔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仿佛在那一刻丟失了什麽。


  燕瀟瀟出來時，許言在到處找她。


  “你到哪裏去了？”他有些擔心，遂見到沈夜也從二樓下來，“沒事吧？”


  她笑著對他搖搖頭，溫柔的樣子在沈夜的眼中格外刺眼。


  片刻後，燕瀟瀟與許言在眾人的注視下上台。


  許言握緊了她的手，“趁著人多，我也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我將會娶燕小姐為妻，從此刻起，燕瀟瀟是我許言的女人！”


  字字錐心，莫過於此。


  此時沈夜那句“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你燕瀟瀟的男人”，在她的心中回蕩著。


  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麽？隻可惜那個男人從來沒想過要信她，也沒有想過要撥開迷霧將她帶走。更不會知道，她第一個男人就是他自己。


  在象征性的與幾位重要人士打完招呼後，燕瀟瀟早已覺得疲憊不堪。


  “我先回酒吧，你忙完過來，我有事跟你說。”她坐在車內，搖下車窗。


  許言點頭，他一向尊重她的選擇。


  回到酒吧，燕瀟瀟穿過熱鬧的人群，徑直走向三樓的辦公室。


  尹麗安見她回來了，連忙迎上來，“老板，今晚收到不少消息，您說，給誰多一點？”


  燕瀟瀟坐在辦公桌後長長地伸個懶腰，“價高者得，這麽久了你還不懂規矩麽？”


  “不是不是，”尹麗安連忙擺手辯解，“剛剛沈總派人送了錢過來，比先前那幾位還要高上許多倍。而且聽那弟兄說，沈先生心情不大好，上次……”


  聽此，女人翹起二郎腿，嗤笑道，“不過就是個不大不小的情報，給他就是了。”


  但尹麗安仍然有些不安，不敢看她，遂又遞上來一個信封，“這是夾在箱子裏的東西。”


  燕瀟瀟皺眉，打開後，眉頭更加緊鎖。


  “怎麽了老大？是不是又提了過分的要求？”


  燕瀟瀟沒有回答尹麗安的話，隻是兀自將那白色的紙張放在蠟燭下，看著它燃燒殆盡。


  “沈夜難纏，我自有分寸。”她輕聲道，似乎是為了讓尹麗安安心，“等會許言過來，不許說起這件事。”


  尹麗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老大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尹麗安與沈夜沒有接觸，但憑傳言，她便知道這個叱吒風雲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多年間未曾阻止燕瀟瀟做這一行，卻在失去所有關係之後有這樣大的動靜。或許是他覺得生活無聊要找個樂子，也或許是想要得到更多的東西……不過誰知道呢……


  許言回到酒吧時，仍然熱鬧無比，他向來不太喜歡這種地方。一直以來他都潔身自好，對於燕瀟瀟，他也有勸解，卻並沒有什麽卵用。


  燕瀟瀟站在辦公室外的走廊，看著樓下熱鬧的場景，卻顯得有些孤單。


  “什麽事？”許言拍了拍她的肩，將她從恍惚之中拉了回來。


  她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麽大事，接下來幾個月國外那邊可能會有動靜。你稍微防範下，資料在我桌上，等會你走的時候帶走就好。”


  “行，多謝了。”許言是一如既往的客氣，他溫潤如玉的模樣，燕瀟瀟在沈夜的身上永遠看不見。


  “我父親那邊……”她欲言又止，似乎羞於啟齒。


  許言聽了，安慰道，“很快就可以出來，明天轉到市裏的看守所，可以去探望一下。”


  這條路上，何其艱難。她需要各路支援。


  “伯父當年真的沒有一點證據嗎？這事可不好辦……”許言似是自言自語道。


  燕瀟瀟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怒火，她沉沉道，“當年一定有證據！或許是被掩埋了，許言，你難道不信我說的話麽？”


  許言一怔，連忙解釋道，“沒有，我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


  “我父親是無辜的！”她咬牙一字一頓說道，她的目光堅定無比，就像這五年來一如既往的堅守一般。


  語畢，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