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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罰

  迎風樓雅間一個老人狼吞虎咽地吃著桌上的食物,老人拿起一隻掐頭去頭的河蝦,丟到嘴裏,河蝦在他嘴裏轉了一圈,殼便被完整地吐了出來,裏麵的肉已經一幹二淨了。老人就這樣一隻一隻地嗑著,段殤在旁邊看得一陣肉疼,辛虧不是自己的錢。


  待到老人酒足飯飽之後,李月軒迫不及待地問老人“前輩準備教我啥功夫,不如就之前那一掌能把熊打死的掌法吧”


  “那叫金剛降龍掌,威力霸道剛猛,我是們丐幫的最高深的幾個武學,招式至剛至簡,但要深厚的內力,還要不斷苦練,像你這樣王孫公子還是算了吧,你旁邊那位內息渾厚,經脈暢通,倒是可以。哈哈,不過可惜這功法不傳外人,除非他願意加入我們丐幫。”


  “不用了,我對你們江湖紛爭不感興趣,你的招式固然高明,但在沙場上太過消耗內力的招式簡直是找死,對於一場不知道要打多久的戰鬥,體力內力消耗的越快就越危險。所以我還是隻相信自己手中的家夥。”段殤搶先答到,開玩笑當乞丐失了智不成。


  “前輩,那什麽樣的功法適合我?”李月軒還沒有放棄他的武俠夢。


  “我們丐幫早期有位幫主擅長捕蛇訓蛇,留下了一本《千蛇纏絲手》,但招式太過陰柔詭異,幫中那些瀟灑慣了的人大多不喜,很久沒什麽人練了,我這回從燕地出來將它也帶著了,本想路上隨便找個有悟性7袋弟子就給了。不過既然與你有緣就給你了。”


  李月軒接過這本書,如獲至寶,雙手忍不住顫抖。


  “差不多了,再不走天都快亮了,被你爹發現你又偷偷溜出來,到時再加派人手看著你,你就別想像現在這麽瀟灑了。”段殤忍不住提醒了下李月軒。


  “啊,這麽久了嗎,那前輩你們繼續吃著,我出去跟人一下說賬都記我頭上啊。”


  段殤和李月軒正準備起身離開,但老人卻慢悠悠地開口了,“負氣含靈之體,江湖上聽說近百年不曾出現。不學心法,不用吐納,十三四歲便可步入先天,著實讓人羨慕啊,不過可惜,可惜啊。”


  “前輩什麽意思?”段殤感覺他話裏有話。


  “你家長輩沒和你說過嗎?一般來說十四五歲的小孩承受不住這樣龐大的靈氣,但很明顯你經過特殊的訓練勉強能駕馭,但你卻不能有一日懈怠,否則每日靈元化氣便會撐破你的經脈,丹田。”老人一改嬉皮笑臉變得非常嚴肅。


  “未請教前輩姓名?”段殤本來並不在意這老頭,但被他一語道破自己的特殊體質,段殤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老前輩。


  “我呢現在就是個散人,名字你可以叫喬北鬥或者喬老鬼都行”


  “喬前輩,你可知上一個含靈之體的下場如何?”


  “未及弱冠,前幾任也大多活不過15歲”老人玩味的看著段殤,希望從這個少年老成的年輕人眼中,看出一絲恐懼,不過很遺憾。


  “那前輩認為我能活多久?”段殤麵色如常。


  “肉身和靈氣一樣,都有瓶頸,縱使你天賦異稟,也總有一天會遇到,到時肉身體質停滯不前,但你的靈氣卻不會等你,所以老叫花子我賭你活不過而立之年。”


  “自龍首渠一戰後,七國近20年基本相安無事,但誰知道是不是暴雨前寂靜。一旦又打起仗來,我指不定死在哪呢!縱使僥幸活著打贏幾場仗,到時升官領兵,可誰又能保證一生常勝無敵?要是不小心折了軍威,我爺爺那脾氣指不定大義滅親拿我祭旗呢!所以啊,縱使身體允許我苟活下去,這個時代不一定能容我啊!”段殤一臉的無所謂。


  “小小年紀,心境如此滄桑!不過沒關係,你想不想活著與我無關,不過有人想你活著,一個算命的窮道士讓我把這個帶給你。”說完從懷裏又掏出一張“羊皮卷”扔給了段殤,“小天啊,我們走吧,趁天沒亮找個草堆眯一會。”


  那個年輕人看看打哈欠的老叫花子,歎了口氣,看了眼手持羊皮卷的段殤,就跟著老叫花子離開了。


  “今晚收獲頗豐啊,不過我們得給趕緊回去了。”李月軒忍不住道。


  “是啊你還不快走,我家又沒有宵禁,也沒人管。”段殤也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


  段殤回家的路上,一邊走一邊想:喬北鬥曾聽軍隊的老兵說過,是前任丐幫幫主,不過傳聞他把打狗棒給了下任幫主後,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丐幫的總舵在燕國,跟蒼嵐一北一南,來這幹什麽?雖說是被李月軒偶然碰上的,但怎麽感覺像是主動找上來一樣。還有他給我的是什麽,能治好我的體質嗎?


  又翻牆回到自己書房的段殤,終於忍不住翻開了這羊皮卷,但上麵寫著的既不是武學招式,更不是內功心法,而是一片奇怪的煉體方法——《噬靈煉體》,這門功法按平常人看簡直太邪門了,消耗大量的靈氣內力,用於增強體質,拓寬經脈。雖然境界靈氣不是衡量實力的唯一標準,但還是比外門的經骨要實在。更要命的是它消耗靈力內力可不管你有沒有!靈氣不足的能給你吸幹嘍,所以怕是喜歡角力的沙場猛將也不敢嚐試。


  但段殤不同,他靈氣跟不要錢一樣,二話不說馬上運轉此功,假如他原來的內力如一缸之水,現在這口缸就像被人砸了一個口子,靈氣洶湧泄出融入全身筋骨血肉,不僅身軀得到增強,丹田也稍稍被擴張。


  段殤第一次感受的這麽巨大靈力消耗,有種說不出的舒暢,靈力可不是遊戲中的藍條,說打空就打空的,一次招式附加太多靈力很可能損傷經脈,甚至危及生命。


  段殤心想:所以這功法簡直是自己量身定做,有了它不用再擔心爆體的危險,而這功法消耗龐大卻不是將靈氣打出,而是淬筋鍛骨,擴充丹田。可是究竟是誰給我的?


  “不管了!”段殤不再去想,但沒有打算收手的意思,繼續運功,段殤磅礴的靈氣第一次見了底,但是有種說不出的暢

  快,渾身肌肉充血,手臂充滿力量,比小時候從爺爺配的藥缸裏出來還要強烈。


  大司馬府上,兩個老人坐在亭子裏喝茶下棋。


  “20年沒打仗,本來還擔心你久疏戰陣,一開戰會吃虧,不過看你布局剛中帶柔,來勢洶洶還暗藏殺機,我就知道我多慮了。”


  “老臧,按你算得,那個人該到了吧?”段帥投子,表示不想下了。


  “是啊,不行我再算一算吧。”臧易玄又伸手算了算,“不用等了,天意啊,我師父囑托人的已經遇見你的孫子了,誒呀白等那麽久啊!”


  “那東西,能改變我孫子的命運嗎?”段帥還是忍不住,又問一遍。


  “家師來信說了,這小子最要命的不是含靈之體,否則憑你我兩家的資源,續到你抱重孫子都沒問題,而是這樣妖孽的天賦會引來天罰,會遭受什麽劫難,家師也算不出來啊!”


  “唉,我活了這麽大半輩子,官至大將軍,又拜護國公,征戰半生,擊敗無數英豪,也遇到過幾個惺惺相惜的對手,早就活夠了,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續給我的孫子啊!”段帥抬頭望向天空,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戎馬半生的將軍哪怕經曆最慘痛的敗仗時,也沒有現在這麽憤懣。


  臧易玄剛打算寬慰,卻突然忍不住的咳嗽起來,握拐杖的手抓的死死的,上等藤木的拐杖上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親家啊,多保重身體啊,蒼嵐還離不開你啊!”段帥趕忙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


  過了一會,臧易玄緩和了下來開口道:“唉,我幹得都是泄露天機,有違天命的勾當,早就該死了!老段啊,你既然那麽關心的孫子,幹嘛要求那麽嚴,看看我的小孫子,滑頭滑腦他爹媽都拿他沒辦法,哈哈,哈咳咳。。。哈哈,不行不行我還得緩緩啊!”


  “我也想他像你孫子一樣,沒心沒肺的活著,但是他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命運,我不想看到他到時候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淪落成那些個紈絝子弟,也怕他整天唉聲歎氣,忍不住提前了斷,我更怕我兒子兒媳在天上,會怪我沒照顧好他!”段帥忍不住深深吸了幾口氣,接著說“所以我拚命地把他訓練成一個將軍,要讓他明白武人的榮耀,他是我段帥孫子,死也隻能死在戰場上!!!”


  “唉,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兩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別太操心了。看看人家老李,皇帝當的家都不要了,這麽多年看過幾次孫子,就寵愛他大女兒長郡主,人嫁出去了,還允許她老往宮裏跑,又讓他駙馬當少府,更過分的是太子府的開支都要經過他大女兒的手,真是可憐了我的閨女啊,這可惡的賊婆娘,呸!”


  “李潮生確實有些窩囊了,一個太子讓他當成這樣還真是頭一個,皇家的事咱就不提了,天也快亮了,我的回去看看我孫子了,親家身體不好就別送了。”


  “那親家慢走。”老人拄著拐杖靜靜地看著段帥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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