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大男人和小女人
一大早,我又被攪了清夢。我極其不願意地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別看他高高瘦瘦的,也是有重量的。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鬧鍾,撫著額頭喊著一聲“天啊!才六點鍾!”
上麵的那個人依舊做他自己的事情,我拍著他的後背問“好了沒有啊!”
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某人愛上早晨運動呢!這個恐怕得把記憶倒帶到一月前,當時林鋒對年長他六歲的溫總一見鍾情,為了百般討好美人,他不惜拿我多次帶著佑一去外麵偷吃垃圾食品的事情,要挾我去偷邀請函。
於是我計劃好把安眠藥參入牛奶的計謀,結果當天晚上陳逸軒胃口不怎麽好,就吃了兩口,第二天他按時起床,別無選擇,我就從後麵抱著他,吻他,然後就引狼入室了。
如今我經常就在迷迷糊糊之間被半推半配合運動,好幾次我都氣得要發脾氣。昨晚我為了畫設計圖忙碌到一點鍾,現在才睡不到五個小時。
這樣想著,心裏就有點火了。我猛地坐起來,推著陳逸軒一把,不情願說“快好了沒有?我要睡覺!”
他優哉遊哉地繼續自己的步驟,一點都沒有被我的催促而改變節奏。昨晚打開的窗子沒有關上,這不下起雨來了,風吹了進來,有些涼颼颼的,我身上起了一層層的疙瘩,我想起來關窗子。
他的手從後麵摟住,拉著我往下,我說“別啊!涼!”
他一邊含著我的耳垂一邊哄騙著說“一會就熱了。”
然後就直接從後麵進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最後一刻,他顫栗後,躺在我身上。
一百五十多斤重的人壓在我身上,呼吸都困難了,我推著他喊著“你給我起來!”
他測過身子,頓時間我身上的重量就減輕了。不過他的手還是搭在我的腰側,輕輕地撫著,我急忙轉過身子,拉高被子想睡一個回籠覺。
他的手從後麵攬住,下巴就擱在我的肩窩,溫熱的呼吸撲在我的脖子上,我動了兩下,想從他的懷裏出來,兩個人身上都是粘糊糊的,那樣抱著並不算是很舒服,我更怕他又起反應。
也幸好他抱了一會,就鬆開我,低聲告訴我“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吃晚飯了。”
他精神抖擻地起來,套上睡袍就要往浴室走去,我病怏怏地躺著,大口的喘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結果第二天,我就感冒了,一直在咳嗽。陳逸軒也感冒了,他不能去上班了。
我一邊吃著藥一邊睨著陳逸軒罵“你看吧!我都說讓我去關窗子了,現在都遭罪吧!”
陳逸軒雙手放在腦後,笑著打趣“別人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感冒也一起擔了!”
他現在變得幽默不少,人也不似以前那麽嚴肅了,偶爾還會冒出幾個冷笑話。林鋒說,陳逸軒變得越來越悶騷。
我喝著熱水把藥咽下去,望著他“還是算了吧!這樣的福和難,你還是找別人當吧!”
他轉過身子,右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看著我笑著問“你說我能找誰?嗯?”
我望著他,極冷地笑著諷刺道“你不是有一個貌美如花的秘書長嗎?”
陳逸軒還是很忙,心裏沒有一絲抱怨是不可能的。他和我呆的時間遠遠不如他和秘書助手的時間長。
他撲哧一聲笑了,手拉住我的手問“喝醋?”
我聳聳肩,立馬否定“沒有!”我把藥片遞給他“你要不要也一起分享?”
他往常就提倡感冒不吃藥,自然好。平時佑一感冒了,他就讓佑一多吃水果,多喝水,多休息。我有點鼻炎,實在熬不了那種難受滋味,就問醫生拿了藥。
他的視線落在我的手上,一下又一下地捏著,然後又放開,片刻後他解釋“夏清辭職了,前不久夏伯給她安排一個相親對象,下個月中旬訂婚,新來的秘書是她的學弟。”
我隨口一句話倒沒有料想到他會認真地解釋,心裏也有些愧疚,我望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囔著“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明白你的工作。”
他把我攬住,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懷裏“我知道,可我就想告訴你而已。”
我趴在他的懷裏,最近他經常一句話就把我感動,也不知他嘴巴怎麽變得那麽甜了。我也放下架子,變的善解人意建議著說“那我們得送大禮!”
他捋著我的發柔聲道“嗯!小亦,最近我工作比較忙,過一陣子就好了!我的交接工作應該下個月末結束。”
我不解地抬起頭問“那你建議我開咖啡廳幹什麽?”
對上我的眼,他笑著說道“沒關係,等你生氣又要跑人了,就跑回去吧!我擔心那時候找不著你。”
我有些無語了,要是真的生氣,肯定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我摟住他的脖子認真的說“你放心,我要是生氣,絕對不會跑人了,最多就是把你掃地出門。”
他刮著我的鼻梁,笑得有些無奈的誇獎著“有出息啊!”
我攤開手問“那有什麽獎勵嗎?”
他握住我的手,傾下身在我的手背落下一個吻,動作極其紳士,我頓時間想到羅馬假日裏麵的畫麵,這種寵在手心的感覺,那個女人都不能拒絕,往常早就不會慌亂跳動的心加快的節奏。
他抬頭看著我傻乎乎的樣子,揉著我頭問“傻丫頭,滿意了嗎?”
我愣愣地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有些得寸進尺提要求“你好像從來就沒有背過我!”
陳逸軒顯然也被我這個問題難住,他眼睛都瞪大,有些像是看怪物那樣。我拉住他的袖子,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哀求著,看到他眉宇皺著一起,然後一點點鬆開了。
我也不等他回答,繞到他的後麵,雙手死死的纏住他的胳膊,整個身子都貼在他的後背上。
以前胳膊一位大嫂就告訴我,男人在新婚的時候是最聽話的,日子久了,就變得大爺了,使喚不動。那麽我就趁著黃金時期,充分使喚。
陳逸軒的後背是僵硬的,我的下巴擱在他肩窩上,細聲說“老公,你就背著我到門口就行了。”
他還是不動,我喊了好幾聲老公,他有些無可奈何地歎息著,緩慢地起身,我的雙手死死地纏住他的脖子,語氣也變得格外溫柔“老公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有一對夫妻吵架了,女的要離婚,男的就陪著她去。去法院路上,遇到一條小河流.於是丈夫叫妻子騎到他背上背她過河.過了河後,妻子說不離婚了.丈夫問為什麽,妻子說離了婚誰背我回去啊!”
等我把故事說完很久後,陳逸軒才口氣嚴肅地說“那我們的新家就在一條河流的對麵好了。”
聽到他的回答,我忍不住大笑了,片刻後我不太確定問“阿軒,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他側過頭望著我輕輕地搖搖頭“沒有!我工作了二十年,金錢和名譽都已經擁有了,如今看待那些也淡下來。我已經沒有那個雄心壯誌,就應該退下來了。”
我埋頭在他脖頸上,沒有再說什麽。
陳逸軒沒有走到門口,敲門聲就從外麵傳進來,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佑一先是把頭伸進來,有些小心翼翼瞄了屋子一眼。
看著我趴在陳逸軒的後背上,本來機靈的眼睛都一動不動了,嘴巴都誇張地張大,眼睛盡是驚愕。
陳逸軒的手鬆開了,我也趕緊從他的後背下來。陳逸軒輕咳嗽一聲,佑一立馬就垂下來,語氣有些結巴地喊了一聲“爸爸….早….上好!”
這些年來,陳逸軒一直都扮演著嚴父的形象,而佑一也是極其敬仰他。我能感覺到在佑一的心目中,陳逸軒那偉大的形象在一點點的毀滅。
陳逸軒立在一旁,雙手背在後麵,認真地審視佑一,極力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佑一那個家夥平時太怕陳逸軒,在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他很沒有出息地慌張開口“爸爸,我還有一些作業沒有完成,那我先走了。”
話說了,急忙轉身走人,看上去有些慌張。陳逸軒大聲喝住佑一,用那雙精銳的眼望著佑一嚴厲問“你有什麽事?”
佑一低著頭,結結巴巴說“沒….沒事啊!”
我趕緊走了過去,拉住陳逸軒的胳膊笑著對佑一說“你不是還有作業嗎?快去啊!”
佑一偷偷地瞄了一眼陳逸軒,又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確定可以完全離開,就點著頭快步往外走。
等孩子走後,陳逸軒開始把那雙如同X射線的眼睛轉移到我的身上,他淡淡地問“你又打算帶佑一去那裏?”
我滿臉堆滿笑容“我剛認識一位廚師,據說做的甜點好吃,我不就是想為咖啡廳找個好廚師嗎?”
陳逸軒可能是為剛才背我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形象,有些無奈責備地說“我不知道該說你慈母多敗兒,還是講你越來越像一個孩子,整天都和佑一胡鬧!你別以為我不清楚平時我不在家,你經常帶著他胡鬧。”
我清楚陳逸軒心裏有些憋著氣,雙手舉起手來,討好地道“好!好!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改好吧!”
這不,他要扮演大男人的形象,那我就配合當小女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