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我們明天去民政局吧!
雖然我的口氣是輕鬆的,但我的心情卻是無比的沉重,就連腳步都是緩慢往前挪動,深吸一口氣,胸口也是疼的。
我剛進住房部,護士喊著了我說“李小姐,你回來了啊!剛才陳先生正焦急地找你呢!我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回來了!”
嗯!我點著頭,走到大廳的柱子旁邊,那裏流動的人群比較少。沒有多久,陳逸軒走了進來,他邁動的步伐很大,也很快,秋風從大門吹進來,也把他的發弄亂了。
他神色慌張地走到我的麵前問“你去那裏了?”
他的目光定定地望著,試圖從我的臉上找出異色,我淺淺的笑了,踮起腳尖把遮住他眼角的發劃到另一邊,我笑著說“昨天呆在屋子裏,我有些悶,就跑出來了。”
聽到我的話,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醫生說你不能吹風的!”
我點著頭應著“那我們回去吧!”
可能他沒有想到我會那麽聽話,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是啊!他也是奇怪的,今天早上我還朝著他打發脾氣呢!
我的手掌心攤開主動捏住他的無名指撒嬌著說“我晚飯都沒有吃呢!現在餓了!”
他整個人都愣愣,然後問“那你喜歡吃什麽,我去買!”
我撲哧一聲笑了“不用了,我媽應該快到了吧!你不會還沒有吃晚飯吧!”
他沒有回話,而是十指相扣拉著我往電梯裏走,以他的性子在公眾場合牽著我的手倒是有些出格,可是他握得力度是那麽的緊張,好似一鬆開手,我就要跑了似的。
因為是傍晚的原因,湧進電梯的人比較多,我和陳逸軒退到了後麵,他抬手為我支撐起一片空地,我抬起輕輕的笑了,以前搭公交地時候見到情侶那樣的動作,總是覺得羨慕,未料想有一天也會有一個男人為我做這一些,還是絕對都幻想不到的對象。
我的身子自然地往他的身上靠攏,手也挽上他的胳膊,我們其實也可以和平常的情侶,夫妻那樣的啊!
特別的樓層,行走的人極少,我和陳逸軒依舊是手牽著手走著,光潔的瓷磚倒影著我們的影子,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我和陳逸軒還不怎麽熟悉,那時他的倒影到了我的腳下到我也會驚慌失措,而他喊著我丫頭,用一副長輩的麵孔來對付我。
原來時間過得那麽快啊!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一些想不到的事情,它就是發生了,還讓人措手不及。
我仰頭望著陳逸軒說“你叫我丫頭好不好?我喜歡。”
那是一種寵愛的稱呼!
我的話有些唐突,不過他還是摸著我的發,低喊了一聲“丫頭!”
嗯!我應了一聲,再喊著他“阿軒!”
他也應了一聲。
明明此刻的我覺得那些甜蜜,為什麽我就是想流眼淚呢!
走廊再長,也會走完的,我和陳逸軒推門進了病房,媽和弟弟果然就在那裏。
媽的眼睛看向我們緊握的手,欣慰地笑著迎上來“丫頭,你跑那裏去了?”
在長輩麵前我還是不喜歡表現親昵動作,陳逸軒也默契地放開我的手,我討好著問“媽,你今天熬了什麽湯?我肚子餓了!”
媽皺著的眉毛也舒展開來,她打開了蓋子,一股香氣撲麵而來“紅棗雞湯,補習養氣的!“媽看向了陳逸軒問”你應該也沒有吃吧!你這個孩子都瘦了!”然後又打開另一個保溫杯上麵是豐富的菜色。
陳逸軒笨拙地說“謝…謝謝媽?”
我挽住媽的胳膊打趣著對陳逸軒說“我媽好吧!我就分給你一半好了!”
媽拍著我的胳膊“你丫頭說什麽呢!你們先吃,我先出去了!”
她走到弟的旁邊狠狠的拍著背罵“你都二十多歲的人了,老是玩遊戲。”
弟趕緊把手機放下屁顛屁顛地跟著我媽走出去了,臨出門前還朝著我眨眼睛。
屋子裏就隻有我和陳逸軒,我身子探到他的那個保溫盒不滿地說“我媽就是偏心,你的好多肉啊!你的還有糖醋排骨,我的不是湯就是青菜!”
陳逸軒利索地幫我擺好餐具,我也在他的身邊坐下,拿著扣子放在嘴邊咬著,眼睛又瞄了幾眼他的保溫盒。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就把保溫盒推到我的麵前“你要我和你換嗎?”
我白了他一眼“你又不需要補血,那我就夾一塊糖醋排骨就好了!”
說完,就把筷子伸了進去,準確無誤地夾住了,就往嘴巴裏塞進去。見我猴急的樣子,他忍不住責備“又沒有人和你搶,慢點吃啊!”
幾滴汁從我的嘴角流出來,陳逸軒拿起一旁的紙巾就要擦拭,我雙手擋在麵前,不滿地說“按照電視劇裏麵的劇情,你應該是吻吧!”
我的嘴巴一動汁流得更加多了,他掰回我的下巴,頭就傾了下來,唇落在我的有些油膩的下巴,動作極其輕柔,就像是花瓣掉在水裏,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我們四目相對,也不知是誰破公了,我們瞪著彼此一會後,我笑了,身子往後大聲地笑著,多麽美好浪漫的畫麵,我們一模仿就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也許真的是老夫老妻了!
我笑得都捂住肚子,陳逸軒低聲提醒著“你別笑了,小心傷了身子!”
好一會,我止住了笑,不解地問“你這個人一點都不浪漫,無趣地很,我怎麽會愛上你木頭呢!”
話出後,我又加上“我也長得不是很漂亮啊!脾氣也不怎麽好,那又怎麽上你的眼了呢!”
陳逸軒揚唇一笑反問“誰說你入我的眼了!”
什麽時候木訥的家夥,也會時不時地說一些幽默的話了?我也不記得了,我撈起旁邊的抱枕就往他身上扔去不服氣說“你再說一遍!”
即使此刻的我顯得矯情,那就矯情吧!我無所謂了!
陳逸軒也不躲開,枕頭砸在他的頭頂上,掉在他的大腿上,他溫熱問“你還吃不吃啊!湯都涼了。”
我把注意力又轉移到他的菜色上,又從裏麵夾了一塊肉丁塞進嘴巴裏。
最後我保溫盒裏的菜還剩下一大堆,反而陳逸軒的飯盒空了。
我們的晚飯從七點半吃到十點鍾,那還真是漫長啊!對於工作狂的陳逸軒,那真是一大筆浪費啊!
直到醫生來吩咐我應該休閑了,我才不情不願地鑽進被窩裏。陳逸軒就睡在不遠處的另一張C上。
也不明是不是太興奮了,我怎麽都睡不著。我的身子往陳逸軒的方向轉了一個身,低聲地喊“你睡著了嗎?”
陳逸軒也轉過身子,其實我也是知道這些天來他入睡的時間不多,可他刻意的壓製自己翻身動作,就是不想讓我煩躁。
我們靠著枕頭相互望著彼此,他聲音有些沙啞“睡不著?”
我老老實實地點著頭,語氣綿綿地問“你要不要過來?”
陳逸軒掀起被子,下地,我也趕緊把身子往另一邊移動,讓出另一邊。
C的另一邊下沉了,我攤在他的右手,把自己的頭枕在他的隔壁上,半側著身子躺著,拉著他另一隻手搭在最近的腰上,耳朵就貼著他的心髒。
我的手放在他的下腹輕聲說“阿軒,你平靜時的平均心跳聲是70,我算過好幾次了!”
他也轉過身子,在我的發心落下一吻,拉著我的手搭在他心髒的地方,他說“你知道嗎?曾經的我並不害怕死亡,可看著你那麽年輕蓬勃,我開始擔心了。有一段時間我的心跳變得很慢很慢,我居然開始害怕死亡了。”
他有些諷刺的自嘲一笑!
他的心髒在我的指尖跳動著,我輕輕地撫摸著“真慶幸它是健康的!”我仰起頭問“你當初學醫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陳逸軒的另一隻手時不時地撫摸著我的發,動作輕柔“我祖父,爺爺都是死於心髒病,後來我了解到那是家族遺傳性心髒病,於是就跑去學醫。其實我很自私的,我學醫從來就不是為了造福人民,我的目的就是父親。可沒有想到他會隱瞞病情,讓我在外麵自由了四年。我們代代都保守遺傳病的秘密,因為那會涉及太多東西。我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這些!”
我食指豎在他的嘴邊霸道地要求“那就罰你活長命百歲,一定要比我活得久啊!”
陳逸軒笑出了聲,胸膛都在顫抖著,他雙手攬住我的腰“以前父親告誡我人不能太貪婪,可怎麽辦?我開始也變得越來越貪婪了。”
我的頭埋在他的懷裏,雙手抱住他的後背“那就繼續貪婪吧!”
他瞪大眼睛不確定地問我“真的可以嗎?”
在他認真的目光下,我堅定地點頭!
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嘴巴張開好幾次,一動不動認真地聆聽著。
溫熱的觸覺,多麽熟悉,他含住我的耳垂梗咽著問“我們明天去民政局好嗎?”
別人說一個男人對女人說再多情話,也比不上他帶著你去民政局。
我貼著陳逸軒非常近,我感覺到此刻他的心跳是激烈地跳動著,他在聽我的答複。
空廖地病房不斷地會蕩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