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悸動

  我是中午才回到別墅,一回來看到窗戶是大開的,白紗簾子被西風吹得鼓蓬蓬的,C單也是整整齊齊的。自從夏姨走後,陳逸軒又是領地占有欲極強的人,接三連四把打掃臥室的小姑娘嚇哭,整理臥室的工作就落在我的身上。


  知道他昨晚沒有回來,我心裏安定不少,走到窗台前,要把窗簾掛起來,卻從陽台看到院子裏的滿天星,當時一時的心血來潮,現在院子裏滿是白花花的海浪,我看著白花花的一片,眼睛都繚亂了,心也惶惶的,我又把窗簾放下,順帶也把所有的窗子都關了。


  這個城市的七月是非常炎熱的,即使屋子的溫度是定溫的二十三度,我還是覺得熱,就把溫度調低,撩起被子,就鑽了進去。一夜沒有睡,明明是很困,可是就是睡不著。


  翻來覆去幾下。我覺得臥室裏有點兒清冷,陰深深的。袒露在外的皮膚寒絲絲的,我又爬起來把窗簾撩起,正好瞥見陳逸軒從大門外走進來,他單手抄在西裝褲袋裏,皮鞋踩過石階,有些漫不經心,步子邁得緩慢而沉重,他好像很累,平時挺立的身子好像那裏塌下了一塊,我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眼睛,看到陳逸軒還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樣子,我搖搖頭笑了笑。


  我冷得打了個噴嚏,可能昨晚著涼了吧!轉了個身走進了浴室把洗澡水放好,溫度比平常稍稍調高了些。


  他看起來那麽疲憊,泡個熱水澡再睡一覺,應該會好一些。我靜靜地看著清澈的水流,腦子悶悶的。也不知從什麽時候,我已經照顧他,那種習慣已經根深蒂固。


  五個月後,他的身邊會不會有另一個女人也像我那樣做著一模一樣的事情,畢竟陳逸軒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少女人。


  腦子不受控製地胡思亂想著,我聽到門柄旋轉的聲音,趕緊站了起來,忙迎出去,從衣櫃裏拿出家居服掛在手臂上,繞到他身後,脫下他的西服,說““熱水放好了!”


  陳逸軒一言不發,抬頭看到陳逸軒臉有些陰沉,也不看我,深思著,也不知他在想什麽。便開始脫外套,我走上前接過他的衣服,陳逸軒不答,冷漠地瞥了我一眼,我被看的有點心慌,不明所以地問道:“誰惹你了?臉這麽臭?”


  他依舊一言不發,我覺得太莫名其妙了,不明白又是哪兒惹到他了。但我實在沒精力去管他喜怒無常的性子,這時他要耍子,隻好隨他去了。我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完成就好了。


  待我轉到身前,給他解襯衫扣子時,才以手托起我的下巴,力度不大,我抬起眼眸,望著他,發現他深沉的眼裏全是困惑。


  我驚訝向來喜形不怒於的他怎會有抑鬱困惑的神情,心頭微微一顫,我忙垂下了睫毛,不敢再看,低聲說“我往你洗澡水裏放了一些薄荷葉!”


  說完,我就轉身,此刻我想離陳逸軒遠一些。搞不清他到底要幹什麽。


  他的手攬住了我的腰,頭埋在我的肩窩,低語“我們一起!”


  我的心突地往上一跳,口氣祥裝冷淡“我昨晚來了,不行!”


  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仿佛是憋在心裏許久的東西放了下來。溫熱的掌心放在我的小腹上,貼著我的脖頸更緊了,若有若無的呼吸掃在我的耳垂,他輕聲道“我知道!我今天很累,你幫我捶背可以嗎?”


  語氣已經是溫文有禮,可是裏麵多了些溫情,多了些依賴。那種惶惶然的感覺越加明顯了,我聽到自己輕應了一聲嗯!


  陳逸軒的手環住我的腰,慢慢地挪步徑直走向浴室,兩年半以來,除了C弟之事,我和陳逸軒極少會有肢體之間的接觸。這種擁抱太親密,一點都不適合我們。


  即使知道我該拒絕,可是我沒有一點力氣去拒絕,腦子也沒有理智地指揮我去抵抗。


  浴室的浴缸極大,大得完全可以容納下兩個人,陳逸軒依著池邊坐下,嫋嫋的煙霧把他身子包繞著,迷迷糊糊的。可是我還是非常清楚,身姿可以無比清晰地勾勒出他的身體的每一部分。


  四年的時間足以讓我去熟悉他,也去了解,隻是我所深知也僅限於他的身體而已。我非常專業地問“你要洗頭嗎?”


  他點了一下頭,目光鎖在不遠處的小櫃子上,我放熱水的時候,隨便涼了一杯溫水。我也不去想他到底怎麽了。


  我拿著噴灑傾身,陳逸軒還是愣愣的,一動不動,我有些無奈地開口提醒“你低頭啊!”


  他的頭往下了一些,發絲隨著水流柔順地貼在羊白玉脂的臉頰上,那雙深邃的眼也被發絲半掩住了。


  也不知是天生遺傳還是後天精心護理,他有著女生都嫉妒的柔軟光滑的發質。手指撫摸著,癢癢的,非常舒服,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心裏也是明白他的工作費腦神,就熟車熟門地按摩著。他也充分發揮他金主的權利喃喃地說“你往下一些,耳根旁邊最近癢癢的。”


  手指按在穴位上溫柔的揉捏著,他開始變得安靜了,一動不動,享受著帝皇的待遇。時間在這時好似是凝結的,時間又隻剩下我和他了。


  在衝洗時,發生了小插曲,可能我用的洗發水太多了,泡沫也太多了,陳逸軒的眼睛疼了,我也顧不得什麽,立馬扔掉了噴灑,立馬拿起毛巾就認真地擦著他臉上殘留的泡沫,一邊焦急地喊著木訥的陳逸軒“你怎麽那麽笨啊!快點用熱水洗眼睛啊!”


  他還是一動不動,我趕緊用手掌捧著熱水貼近他的眼睛,口氣有點急了“你怎麽不動呢!那可不是小事!”


  陳逸軒沒答我,他猛地拉起我,往旁邊的白理石的牆壁一帶,他的身子也壓了下來。我有點弄不明白他又怎麽了,抬頭深深地看進那雙深深的眼眸,我傻乎乎地站著,腦子都不會反應了。


  他低頭吻住我,牙齒用力咬著我的唇瓣,帶著稍許的憤怒,無比熟練地闖進了我的嘴裏,來勢洶洶地侵入,強盜般幹幹淨淨掃蕩了一番,我被他吻得有點窒息不過來了,雙手推擠著。


  糾纏了一會,他也鬆開,退了出來。我大口的喘息著,用不解的目光凝視著他,自從我再次以情r的身份再一次,我們都極少親吻,因為那是愛人之間才應該有的行為。


  他沒有給我,他再次傾下頭,輕啄著我的唇瓣,一下又一下,較之剛才溫柔了不少,他的食指抬起了我的下顎,舌尖光明正大地擠進來,勾兌,允吸。


  我被他弄得腦子暈乎乎的,全身都發軟著,不停地下滑著,我不得不伸手捉住他的胳膊。


  他拉著我的手纏上他的脖子,手也摟住我的腰,我整個人幾乎都吊在他的身上,吻逐漸深入。


  啊!我驚呼地喊了一聲,他攔腰把我抱了起來,徑直地走了出來,把我放在C上,他也揭開被子,躺了進去。


  我以為他要,往後退著,急忙開口說“今天真的不行!”


  他的手環了上來,纏上我的腰,拉著我進了他的懷裏,頷低著我的頭頂,帶著一些打趣的口氣說“你想什麽呢?我一整晚都沒有睡,你不是也困嗎?”


  我猜不出他怎麽也清楚我困了,也不想去追問,抬手摸著他濕漉漉的發問“你這樣怎麽睡?”


  他拉著我的手,搭在他的臉頰上,兩個人安靜了一會,他捏住我的食指說了一句不著北的話“你手指沒有什麽變化啊!”


  我睜開眼睛望著他,實在無法理解突如其來的話。他翻過身子,把我壓在身下“我下個星期一去日本出差,有幾天空閑,你不是也堆積了半年的假期。”


  他後麵的話沒有說,意思也已經表達出來了。我心抽了一下,笑了笑“現在又不是櫻花樹盛開的季節,去了也沒有什麽意思。”


  空間靜靜地,靜得就剩下我和他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他也不說話,靜靜地望著我。


  在他的目光下,我的笑有點勉強了,他身體全部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沒有多久,胸口就憋得難受“最近公司挺忙的,我問一問何總的意思吧!”


  陳逸軒終於從我身上下來,臉埋在我的脖頸上細細的吻著,引起了身子不停地顫動著。不過很快他就睡著了,發出輕輕的呼吸聲,看來他睡得很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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