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你在這裏工作?
在媽媽和弟弟的陪同下,再加上我積極配合醫生,病情好轉了不少。弟弟這些日子變得安定不少,經常跟在陳逸軒的身後,他身上的那種青澀也慢慢地淡去了,有了一種男子漢的感覺。
可能相處的時間久了,媽對於陳逸軒的認識也深入一些。陳逸軒是一個完美的人,挑不出毛病,媽也漸漸地對他和顏悅色許多,原先的戒備也放下下來。接近了陳逸軒,總是覺得他好,他本身就有著吸引人的本領。
因為家裏的出了一些事情,媽也得趕回家了。離開時,媽隻是說了一句“如果累了,就回來。”
我也想過跟著媽離開這一座城市,可是女人總是矛盾,猶豫不決的,她們說很多遍離開,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呆在自己愛的男人身邊。我自己都不明白是否還有精力和熱情再去深愛另一個男人。我和所有女人心裏想得都一樣,渴望自己嫁的那個男人是自己愛的。
這些日子裏,我都是和媽一起住。雖然我和陳逸軒身處在一個屋簷下,見麵的機會也很多,但是並沒有說過幾句話。我拉不下麵子,他也沒有說什麽。兩個人各居於一勢,有種靜觀其變的戰略。
媽走後,我就自己一個人睡著客房裏,夏姨好幾次暗示著,我也不想去理會。
那天,我想進書房拿一本名著來打發時間。推開了門,看到了陳逸軒和佑一。
我站在門前有點尷尬,四目相對後,我們都很快地移走了視線。我看到了佑一低著頭,紅著眼眶,看上去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終究我還是朝著偌大的書架走去,若無其事地抽出一本傲慢與偏見。
陳逸軒望著佑一,口氣嚴肅“你說說這次考試犯了什麽錯誤。”
如今的佑一已經四歲,他也去上學了,當然了,那些是專門為陳家這種豪門子弟服務的。
佑一眼睛都盈滿了眼淚,卻很乖地抬起頭“我沒有拿到第一名!”
陳逸軒還用目光責備著佑一,語氣拉長“還有呢?”
佑一眼眶裏的淚光閃亮亮的,佑一的性子是調皮的,在我和其他人麵前可愛任性,可極怕陳逸軒,隻要陳逸軒一說話,他就會乖乖地不敢的大聲呼吸。
佑一握住小拳頭“我做完了試卷沾沾自喜,心裏想著要去院子滑梯,不再檢查卷子,就走出考場。”
陳逸軒站了起來走到佑一的麵前“那你覺得自己應不應該罰?”
佑一扭著自己的衣服,表情痛苦,不過還是點著她應“我錯了!”
陳逸軒拿起板尺,他的教育是古板而守舊的,就如同舊時代的老夫子,秉承著身體疼了才會記憶深刻!
佑一伸出了小手,陳逸軒也不心疼,板尺就往他的手心狠狠地打下去,發出啪啪的響聲,佑一緊咬著下巴,眼眶裏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他壓製著,那個樣子,我看著也是心疼。
我忍不住開口道“那個小孩子不喜歡玩,他才四歲,你也不用對他太嚴苛!”
陳逸軒和佑一都看向了我,那種感覺有點怪怪的。我拿起書不想再呆下去了。
陳逸軒收回了板尺,口氣緩和了幾分“以後每天下午,我允許你有一個小時的玩耍時間,不過你必須保證自己的作業都完成了。”
佑一急忙跟在我的屁股後麵,快速地遠離陳逸軒,他似乎擔心自己的父親下一秒就要改變主意。
晚飯時,陳逸軒一概平日的食不言,寐不語的習慣。他心情不錯地問著佑一在學校和同學的關係,再也沒有擺出一副嚴父的性子。
用餐期間,佑一不小心把肉片掉在桌麵上,陳逸軒反問勸著“沒關係!你慢慢吃!”
我覺得今天他一定做了一大筆生意,可是往日陳逸軒也做了不少大生意啊!
我也不想去想這些沒有答案的迷惑,吃了晚飯就去看一下院子裏的那片滿天星。現在的我倒是喜歡晚飯後去散步,目的地就是後院。
前段時間我和媽開拓了一塊草地,在上麵也種下了滿天星,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大片,白花花的一片,開得可好看了。
我牽著佑一的手從中間留出的小道走過去,淡淡的花香飄進鼻子裏,晚風把我身上長長的棉麻白裙吹動著,搖曳著。我張開了雙手,有一種很飄然的感覺。
佑一摘下了幾朵小花,紮成一團握在手上,我頑皮之心也冒了出來,我蹲下身子,也挑選著一些開得美麗的滿天星,盤成花環戴在自己的頭頂上。小時候,我和其他玩伴也是喜歡用柳樹編製成環,再插上幾朵花。那時我們還流行小新娘的遊戲。
我和佑一饒了好幾圈,就按著沿路返回。佑一突然抬頭手指著前方手“爸爸在上麵!”
我抬起頭也看了上去,陳逸軒穿著一套灰白色的家居服站在陽台上,我和他隔著遠遠的距離,再次相遇。一種觸動抨擊心底,還是會悸動的啊!
我雙手插在長裙的口袋裏,低下了頭,輕輕地歎息一聲。
今晚的陳逸軒太空閑了,不然我給佑一講故事的時間,他怎麽會走了進來。我捧著書看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看了一眼佑一提醒著“小家夥睡著了。”
我剛才一直在出神,也沒有怎麽注意佑一,這不,小家夥已經打著呼嚕,看來睡得很香。
掖好被子,我小心翼翼的起來。陳逸軒從出門就走在我的身後。我和他好久沒有一起共處了。
這些天來,我也仔細地想了許久,兩個人這樣熬著也不是辦法,此時我們的處境也隻能往走了,畢竟走到今天這步,我們都不容易。
陳逸軒說得沒有錯,我們都退後一步,相互理解彼此。
雖然我知道自己應該開口,但是那些話在心裏醞釀著,就是沒有辦法把它們吐出來。
我和陳逸軒走到了客房的門前,他禮貌地對我說了一聲“晚安!”
我扭開門,也應了一聲“晚安!”
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著陳逸軒轉身,喉嚨裏跳出兩個沙啞的音符“逸軒!”
陳逸軒回過身,他烏黑的眼珠流溢著柔和的光,用一種期盼的目光看向了我,他的神情仿佛是緊張,下巴都繃得緊緊的,有點不像是那個風輕雲淡的翩翩君子了。
我張了張嘴巴,想把話都說明白。夏姨突然間跑了過來,語氣慌張“莫生打電話過來,好似大小姐出事了。”
陳逸軒摸了一下我的頭哄著“什麽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他沒有等我回答,腳步急促地往樓下走去。我看著他匆匆忙忙的背影搖了搖頭,我終究是不重要啊!
陳逸軒一走就是一個星期,他隻是說有事情,也沒有具體地交代什麽。他向來都是藏得深,即使真的發生什麽事,他也是自己去承擔。
他從香港回來了,又有一個重要的項目。晚上都是一兩點鍾才回來,一大早就出去了。心裏的那些話隨著時光,也慢慢地流逝了。我再也沒有勇氣去把那些話都講清楚,說明白了。
他的世界很大,有著太多東西了。我聽從青嵐阿姨的建議,開始尋找工作了,那樣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也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剛準備出門,接到了夏叔打來的電話。往日沉穩的夏叔的語氣也有點焦急了,他說“李小姐,陳總的一份文件落在書房裏,我現在發生車禍不能趕回去,你能幫忙送過來嗎?”
雖然我已經離開盛鋒,但偶爾也從電視和報紙上關注盛鋒。前不久盛鋒和其他地產老大都在搶政府手下的經濟房工程。
我立馬跑去書房,按照夏叔的指示找到了文件,飛快地往地點趕去。可是被門衛攔住了,我解釋著,但是門衛完全不相信我的話,反而冷冷地說了一句“我們公司不需要招聘員工。”
我想拿出電話要打給陳逸軒,卻遲鈍地發現自己匆忙趕出來,連包都沒有帶。
正當我和門衛辯解著,一個悅耳的女聲飄進了我的耳朵“李小亦,你怎麽在這裏?”
我回過頭看到身穿著一套西裝的Anne,她挽著頭發,都市女郎的打扮,看著她我都驚豔了,她氣場強大,站在她身邊的我顯得挫敗土土的。
門衛笑著喊“Anne,你來了啊!”
她嫣然一笑,我的大腦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她看了我手裏的文件“你是送文件過來嗎?”
我握緊了文件,帶著幾分不相信的問“你在這裏工作?”
她點了點頭“我是財政部經理的助手,我們公司的檢查比較嚴格,你有什麽文件可以交給我,我幫你傳達……..”
她還在說著話,隻是後麵的話,我再也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