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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我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

  可能是哭累了吧!不一會,我就睡著了。在模糊間我感覺到身邊的人輾轉反側,可能是小小的單人睡了兩個人,四肢根本舒展不開,太狹窄了,也可能是墊子太硬了,他睡得並不舒服。


  可是我睡得極其舒服,嗅著熟悉的味道,懷裏抱著熟悉的體溫,那種感覺很充實,很踏實,似乎天塌下來了,依然有個人呆在我的身邊,守候在我的身邊。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過,我轉了一下身子,麵對上一張清峻的臉龐,他睜開了眼睛,裏麵盈著亮晶晶的光,那算不算是柔情呢?


  他食指劃過我眉,撩起頑皮貼在眼角的碎發,輕柔的放在耳根,我和他四目相對,我笑著說“早上好!”


  他的嘴角輕輕的上揚著,我看到他一根根的黑睫毛向上飛,陽光照進來,睫毛在眼窩投下了一大片稀稀疏疏的黑影。


  他笑著應“早上好!”


  我們就那樣相互看著對方,誰也不主動提出起來,好似這樣的兩個人就可以天長地久了。


  可肚子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誡著我們應該起來了,我半支撐著上身望著他“你早餐想吃什麽?”


  看到他的嘴唇要動,我低下了幾分自言自語到“我好幾天都沒有去買菜了,冰箱就剩下幾個雞蛋和一些麵條了。”


  話裏的意思是他已經沒有挑了,他捉住垂下的發,繞著圈子,一圈又一圈,不耐其煩,我的下巴擱在他的下巴上,很純粹地望著他,卻不明所以地笑了。


  我起來時,他已經立在陽光下,修長的身姿遮住了窗台一半的陽光,我望著他那件白襯衫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上麵皺巴巴的,當然了也不少我昨天留下的眼淚和鼻涕。這樣的陳逸軒看上去有點邋遢。


  他順著我的目光也看了下去,眉宇也挑了挑,我開始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了一套男性西裝。


  陳逸軒的注意力也聚集在西裝上,我遞給了他“你穿上吧!”


  看著他那驚訝的目光,我不好意思地解釋著“上次你換下的,我見衣服還好好的,就洗了。本來是打算還給你的,可我總是忘。搬家時,我也忘記扔了…….”


  後麵的話,我越說越小聲,越來越心虛,頭低得更加厲害,脖子幾乎都沒有了。陳逸軒也不挑破我的謊言,他伸手把我環在懷裏,很緊很緊。


  吃了早餐,陳逸軒走進了廚房,對正在洗碗的我說“你搬過去吧!”


  我的手一滑,碗掉在水盆裏,濺起的泡沫飛到我的臉上,還有稍許的水花進了我的眼,害得我不得不立馬進行清理。


  我的眼睛終於好了,陳逸軒又問“你打個電話給房東退房吧!”


  他的臉上的神色是那麽的固執和絕然,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他一手捉住我的胳膊,臉色嚴肅的質問“你要去那裏?”


  我看著他惶然的神情,覺得有點好笑,可我終究不敢得笑出聲,我好聲好氣地說“不用了,房東就在隔壁。”


  陳逸軒抬手看了看表,拉著我的手就出了門,敲開房東的門,好在那房東也起得早,房東老太太自然是認識我的,卻不明白陳逸軒是誰,迷惑的看著我,嘴角還是慈祥的笑打招呼“小姑娘!”


  我應著聲,剛想把話說清楚,陳逸軒卻先一步開口““是這樣的,我女朋友之前租了您的房子,我們以後不租了,想要退租,來跟您說一下。”


  我第一次從陳逸軒的口中聽到女朋友三個字,一直以來我都不確定自己對於陳逸軒是什麽,如今我知道了,自己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邊,接受別人投以各種各樣的目光。


  房東的兒媳婦從屋子裏出來,瞄了瞄我一眼,語氣不善地說“我們當時說好了要簽三個月的,你現在走了,房子怎麽辦?你要是走了,房租可不退啊!”


  房東老太太睨了一眼自己的兒媳婦,再笑看著我“小亦,你在這裏住得還不夠一個月,我就收你一個月的房租就好了。”


  這時旁邊的女人不樂意了,臉色都變得很臭,拉著老太太。陳逸軒掃了一眼女人,口氣冷森“不退就不退,謝謝你了。”說著目光溫和幾分對老太太說“阿婆,謝謝你了。”


  我和陳逸軒再回到住處,從屋子裏拉昨晚就被陳逸軒吩咐的人整理出來的大行李箱。


  陳逸軒從我的手裏接過了行李箱拖在身後,我看著他一身高貴的氣質,拉著行李箱怎麽看,怎麽都別扭,好幾次要從他的手裏拿過來,他都拒絕了,後麵的最後一次,他按住我的手低聲說“一個男人難道不應該為自己的女人拿包嗎?”


  我再也不說什麽了。到了樓底下,夏叔接過了行李箱,放進了後車廂。


  在我以為自己乘上通往幸福的火車,在我看到堆積在籃子裏半個月的背心,徹底夢碎了。堆積的時間可能太長了,還存留著不少的黃色汙垢。


  我翻著白眼,對著陳逸軒大聲的怒吼著“你娶我就是為了找一個能幫你洗貼身衣物的女人是吧!”


  陳逸軒雙手背在後麵,身子半依偎在門框上,理所當然地回“誰讓你告訴我貼身衣物不能讓別人洗。”


  我的心裏憋著氣,可是聽到他這些話,所有的氣頓時間就煙消雲散。好吧!我承認自己很沒有出息。


  我把所有的衣物都倒在盆子裏放水泡上。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像是一個保姆,那種可以抱著睡覺的保姆。我想起了父母,那時候媽也很像是家裏的保姆,做飯洗衣服,做家務。雖然有時候她也會嗬斥著爸把剛剛拖幹淨的地弄髒,但是臉上仍是掛著淡淡的幸福,也許這種平靜而繁雜的生活方式,就是真正的夫妻吧!

  此時的我也像媽一樣,我一邊搓洗著衣服的汙垢一邊責備著“我都告訴你很多遍了,深顏色和淺顏色的衣服要分開放,最近的天氣總是回潮,你看吧!現在白色背心的後麵都染上一層藍色了………”


  絮絮叨叨的話在屋子裏回蕩,飄散,一時我不由回過頭,看到陳逸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的身邊,靜靜地看著我,用一種很深也很沉的目光望著我。


  我不解地問“怎麽了?”


  他在我的身邊蹲下身子,他望著我喊了一聲“小亦!”


  我應著“嗯!”


  他又喊了一聲,我也應了一聲,至於我的問題,他一個都沒有回答。我也不再搭理他了,趕緊把手裏的工作結束。


  向來日理萬機的陳逸軒居然蹲在洗手間裏,看著我洗衣服。我的抱怨,他照單全收,羊白玉脂的臉龐籠上一層淡淡的柔光,那樣的陳逸軒是多麽的驚豔和迷人。


  曾經的我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人生規劃裏寫著二十六歲結婚,二十八歲生孩子,但是遇上陳逸軒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遇上深愛的那個人,原先所有的打算都成為一張白紙。若是真的深愛了,就恨不得馬上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


  辭去工作的我開始為婚禮而忙碌著,一開始我和陳逸軒都不打算大辦婚禮,事實上,我們也以最小的規模規劃著,但是我看到陳逸軒那厚厚的家譜,再看著那眼花繚亂的親朋好友的名字,我終於明白過來,這婚禮絕對是小不了了。


  我打電話給媽告訴她我要和陳逸軒結婚了,她在那邊沉默了許久才說“好啊!我的女兒要嫁人了。”


  第二天媽和大伯就坐飛機過來了。在一條長長的飯桌上,陳逸軒的家裏人都來了,其中還有他的母親。我隻在照片上看過一眼的女人,她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每個動作都顯露出她的魅力。


  一開始我是極其害怕她的,可能是受到電視劇的影響,我以為她會對我咄咄逼人,亦或者用一種輕視的言語諷刺我。可坐在主位的她掃了我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麵前上食物,一頓飯下來,她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大伯並不會怎麽用繁雜的刀叉,鬧出不少的笑話,他黝黑的臉都紅了,但是沒有人笑話他,各幹各的事情。


  媽雖然有點生疏,但是很快她就融入了氣氛中。


  飯桌間,陳逸軒有禮的招呼著,雖然陳母坐在主位上,實際上主人無疑就是陳逸軒。


  當談及聘禮時,一旁的律師手裏拿著文件,清晰的念著,剛讀到我們家鄉的一處豪華別墅,大伯手裏的叉子掉了下來,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他慌張地低下身子,揭開厚厚的桌布鑽進去,要撿起叉子,工人有禮地幫忙,勸慰著他重新坐下,在他的麵前重新擺下一套新的餐具。


  大家僅是看了他一眼,陳逸軒朝著律師示意一下,律師繼續念下去。


  文件的後麵以一輛豪華遊艇結束,律師把文件放在了媽的麵前。聘禮的輕重自古以來都是代表著男方的心意,但這麽厚重的聘禮,我莫名覺得心慌,我不安地看向了母親。


  媽隻是輕輕地一笑,她把文件推到一邊對上陳逸軒一字一句地說“我是把女兒嫁出去,並不是賣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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