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25 你是第一個

  車子在我的指揮下七拐八彎進了落魄的住處，我有點地局促不安，急忙解開身上的毛毯，折疊整齊放在一旁，禮貌地對陳逸軒說“我走了，謝謝啊！” 陳逸軒喊住了我，他半倚坐在座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左手肘支撐著方向盤，擺出隨意而優雅的姿勢。他嘴角往上抿，語氣嚴肅而認真“你考慮得怎麽樣？” 我手插入西裝口袋，直視上他的目光“我聽說過一句話：男人如果尊重一個女人，他會把她看成朋友，而不是床伴。陳先生應該不缺少床伴，我想成為你的朋友。” 陳逸軒的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重不輕的力度卻足以讓我內心掀起波濤洶湧。一種壓抑的氣氛圍繞在其中，讓我心跳的速度徒然加快。我覺得自己唐突了，眼前的男人是盛鋒的老板，又怎麽可能隻是外表的彬彬有禮呢？ 我的頭惶恐地朝著遠離他的方向，身子也往角落裏縮。陳逸軒微傾下，森林雨後的清新香味撲進我的鼻翼。我就被籠罩在他身子裏。此時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疙瘩也冒了出來。 他的食指輕捋著垂在我眼前的發，勾進我的耳根。他食指的溫度涼潤，拂過我的臉頰，留下淺淺的涼潤。男人和女人的肌膚相觸肯定是會發生化學反應的，我的臉頓時間就通紅了。 他好似沒有注意到我的難堪，低頭靠近我的側臉，呼出薄荷味的氣體灑在我的頸和耳朵，惹得我瘙癢得很。他低聲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那你覺得我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嗎？” 他好似對自己的傑作還是滿意的，漆墨的眼染上幾分悅色。他板正了身子，雙手從我的肩膀移走。 我終於有了正常的生存空間，長長地吸了兩口氣，思維恢複了正常。我覺得很憤怒，厭惡這種貓捉老鼠的惡趣味。我冷著臉笑譏著“陳先生，看來你很喜歡用這種方式對待女人啊！” 他眼裏的悅色早已收斂，他淡漠地開口道“不，你是第一個。” 看得出他對於我的話有點生氣，我也承認自己是帶著濃鬱的輕視，不過那還不足以灌滅我的怒火，我再接再厲地嘲諷“那我還真是榮幸成為你的第一個啊！那請問陳先生，你愛我嗎？亦或者你喜歡我嗎？”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敲擊，那好似他思考的習慣。我也不明自己怎麽了，也不等陳逸軒回答就急於說“陳先生，你不愛我，也不喜歡我。我想呆在愛自己的人身邊，所以我不會當你的情.婦！” 說完，我也不再去看陳逸軒的神情，推開車門，快步地走進上樓。 我在第一節樓道看到坐在台階的蘇年，灰黃的燈光下，他看上去是那麽的孤獨寂寞。我心被掏空了，他看到了吧！他應該誤會了吧！ 可我還是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經過。一隻手包攏住我的手，背後傳來低弱的哀求聲“小亦，別鬧了好嗎？” “蘇年，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你居然做出那樣的事，你就應該去麵對結果。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灑脫一些？你也看見了啊！我愛上別人了！” 我把自己的手一根根地從蘇年的手掌心抽出，幾乎是以衝的速度往上。 打開門，租房的年輕情侶正坐在沙發上卿卿我我。我回來了，也不回避。女人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視線從電視轉到我的身上。“你男友帶來了獅子頭和臘腸，我幫你放進了冰箱。他見你還沒有回來，非要到下麵接你，你和他見麵了嗎？” 我轉過身，握住門把就要往外走。在邁出門口第一步，我又把腳收了回來。我捫心自問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嗎？心裏有一個很果斷的聲音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