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友情同樣不能被辜負

  我驚訝地看著他，我不怎麽敢相信地問他：“那如果當年我第一個對他笑，豈不是你會和咪咪在一起？你們這樣，也太兒戲了，把我們兩個當什麽。”


  他見我有些生氣，趕緊做過來抓住我的手說：“沒有沒有，我之所以敢賭，是因為我早就發現了，你每次都是第一個對我笑我才敢賭的。而且，就算大個追你，我也不會和咪咪在一起，因為我無法勉強自己和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這一點我和大個不一樣。”


  我說：“那你原諒郝怡雯嗎？如果不是她，我們也不會彼此誤會這麽些年。”


  他搖了搖頭，他握著我的手鄭重其事地說：“不原諒。炎顏，你記住，破壞我們感情的人我都不會原諒。”


  我會心一笑，我說：“他們其實都是出自真心，隻可惜用錯了方式。”


  斯達也淡淡一笑，然後溫柔地說：“不說他們了，水燒開了，你躺好，我去幫你打水來。”


  他細細地替我擦完了臉，又執意要幫我洗腳，我看著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蹲在那兒細致地幫我洗腳，心裏說不出來的感動。


  他做好了這一切，這才把西裝外套脫了，穿著潔白的襯衫坐在我的旁邊，靠著床沿輕輕地擁著我，然後笑著對我說：“我知道你累了，快睡吧，我等你睡了我就走了。”


  他沒有蓋被子，我明顯能夠看到他褲子那兒大塊凸起，我麵紅心跳地說：“你還是回去吧，我怕你一會兒該忍不住了。”


  他“撲哧”笑開了，他說：“沒事，都惹了好幾年了，也不差這麽幾天。我答應你我要好好把你追回來，不著急，你遲早是我的女人。”


  他倒是沉得住氣，我反而有點不淡定了，我索性轉過身去不理他，沒想到，他也轉了過來，一隻手伸了過來環住我的腰，我感覺到他的呼吸有點急促，於是輕輕地說：“你快回去吧，你忍不住的。我也累了，我想好好休息。”


  他還是如從前一般固執，他說：“沒事，我能忍。我就想抱抱你，好好抱一抱。你不知道這三年裏我有多少次夢到你，夢到你結婚了新郎不是我，夢到我苦苦糾纏你但是被你的男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夢到你牽著別人的手離我而去，每一次我都是從夢中驚醒的。炎顏，你就是個妖精，一沾上，一輩子都戒不掉了……”


  我們擠在我那張小小的床上，他的身體緊緊挨著我的身體，他的手規規矩矩地抱著我一動都不敢動，我說：“我也一樣，這三年我從沒忘記過你，一想到你擁著別的女人在懷裏心就特別地痛，一想到我們此生再也無緣心就痛。我隻能拚命的學習拚命的工作，思念真是一種病，好在一切都是誤會，幸好一切都是誤會……”


  他抱我抱得更緊了一些，後來再說了什麽我漸漸意識模糊忘記了，隻覺得頭一次睡得那麽安心睡得那麽沉，隔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他夜裏真的走了，被窩的另一邊像往常一樣空落落、冰冰涼的，我想翻開手機卻看到桌上留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幾行字：“炎顏，見你睡著了，我就安心了。我必須走了，因為我怕再繼續抱你我會忍不住想碰你。你睡覺的樣子還是從前那麽可愛，我忍不住親了一下你的小臉，你感覺到了嗎？好夢，我一有空就來找你。——愛你的斯達”


  我會心地笑了一下，他還是那麽暖心。我坐了起來，翻開手機發現大個給我留了好多言，我這才想起來我答應了中午和他見麵好好談談的事兒。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到了陌路的時候還是得彼此交待好聚好散，我想了想，回了條信息說：“好的，我大概二十分鍾到。”


  二十分鍾後我趕到了小區對麵的咖啡館裏，他的臉上一臉的焦急和忐忑，見我到了，他說：“炎顏，我就知道你會來。我約了斯達好幾次，他都不願意再見我。”


  我坐了下來，淡淡地說：“你別怪他，換做你是他，你可能也不會再理他。”


  他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然後說：“也是，回頭想想，自己的確自私了。當時我的出發點是覺得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看到你們總是分分合合的，我想你作為女人青春也就那麽幾年，何苦都浪費在他身上。所以，郝怡雯找上我讓我配合，我就真的配合了。現在想想，是自己太幼稚了。”


  竟然是郝怡雯找大個一起演戲的，這倒是讓我特別意外。我說：“你說什麽？郝怡雯找上你的？”


  他點點頭，他說：“我不知道她從哪兒知道我喜歡你，所以當時她就找我商量，說既然你和斯達在一起不能幸福，不如我們一起合力把你們拆開，她和斯達門當戶對，我也能給你一輩子的衣食無憂，這樣豈不是剛好。我心裏一直默默喜歡你，當時就鬼迷心竅地答應了。後來，出於我的自私吧，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哎。”


  我抿了一口咖啡，然後說：“很多事情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愛一個人也應該用正確的方式而不是用心機。這三年你眼睜睜看著我和斯達彼此思念卻一直狠心離間我們，你作為朋友，真的很不仗義。”


  我的話很直白，是非對錯本就一目了然。大個訕訕地說：“我知道，當我聽到斯達要回國的消息時，我就知道我掩飾不下去了。怪隻怪自己太幼稚，以為三年的時間足夠追把你追到手。沒想到，我低估了你對斯達的感情，高估了我自己。那一天晚上，我故意喝多，就是想借酒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我想得到你的身體或許你就能夠接受我。我知道我太卑鄙，也知道你和斯達都不會原諒我。但是炎顏，能不能看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愛的份上，原諒我最後一次。以後，我會真心祝福你和斯達。”


  我有些激動，還有些生氣，我說：“友情和愛情一樣，一旦有了裂痕，就無法回到從前了。大個，我心裏怪你，但是我一想到你這幾年一直在同時欺騙著我和斯達，兩次妄圖占有我的身體，我就覺得惡心。大個，你記得我們曾經在操場上許下的誓言麽？這一輩子我們六個人不拋棄不放棄，不欺騙不隱瞞，做值得彼此新人的好朋友，一輩子不分開。雖然當年的我們都很稚嫩，可恰恰因為當年那些稚嫩的誓言，我和斯達都選擇了完全信任你。可是你，辜負了我們。大個，我們沒有辦法再回頭了。但是我不怪你，真的。”


  他很失落地看著我，他默默地說：“好吧……是我自己做錯了，不怪你們。”


  說完，他鬱悶地居然把一整杯咖啡當酒一般一下喝了下去，我們都靜默了，默默地各自吃著各自的牛排，不知道還可以再說什麽。


  許久，他開了口，他說：“不管怎樣，希望以後你和斯達能夠幸福。”


  我點點頭，我說：“希望吧。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越長大，越對感情沒有信心。這些年，身邊的悲歡離合太多了，有幾個人還能飽含真摯的感情走到最後？

  他安靜了一會兒，又說：“對了，洪皓和關小河分手了，你知道嗎？”


  我頓時茫然，我說：“不知道啊，為什麽分手？最近小河都不理我，打她電話都淡淡的語氣，發她信息她也不理我。”


  他苦笑了一下，他說：“是麽？沒想到斯達一回來，我們這個小團體就分崩離析了，嗬嗬。”


  我本能地不悅，我說：“和斯達沒有什麽關係，是大家各自的原則問題。”


  他尷尬地笑了笑，他說：“我也就這麽一說。小河不容易啊，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在這個城市裏闖蕩，抽煙喝酒什麽都能來，那麽瘦小的一個人心裏那麽強大。洪皓一次次劈腿她都默默忍了，這一次洪皓直接把女人帶到她麵前，她再也忍不了，直接往洪皓臉上潑了一杯酒。現在洪皓怎麽勸都不回頭了，聽洪皓說，他都跪下來了……”


  我憤憤地說：“他是活該，從一開始他就沒珍惜過關小河，這幾年也不知道他把關小河當什麽，說是pao友吧，又彼此都放了那麽多感情。說有感情吧，你見他什麽時候著調過？”


  大個點了點頭，他說：“他就那麽個人，從小驕縱慣了的。關小河是我見到過他最上心、也在他身邊最久的女人了。也是關小河心理強大，其他的女生幾個受得了自己男朋友這個樣子。不過……關小河其實靠著洪皓，也接了不少好活了。上次提的那個活兒，洪皓給她接了下來了，那一筆活接下來，少說不得幾十萬。關小河是聰明的女孩兒，知道怎麽取舍。”


  我點點頭，我說：“我了解她，知道她這個人雖然有頭腦但心地不壞。隻是誰知道我們的關係會變成現在這樣，真是成也洪皓敗也洪皓，哎。”


  大個說：“她應該沒有怪你，隻是你的光芒太耀眼了，有時候你無心傷害她卻也會被灼傷。關小河不和你在一起，也是一個耀眼的女孩兒。可是和你一比，卻輕易就被你比了下去。她心氣高，現在也今時不同往日了，她現在對你冷淡，可能是因為她想靜一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