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與你可歌可泣隻是一瞬間
我也有些倦怠地躺在沙發上,然後說:“是啊,太累了。”
她說:“咱兩唱首歌吧。範範的那首閨蜜歌《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你會唱嗎?”
我說:“必須會啊。”
她於是一下站了起來,跑去點歌台點了那首歌,然後扔給我一個話筒,我們一唱一和地開始唱起歌來。男生們玩得正嗨,大個邊接著電話邊走了出去,我以為他是上WC,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就又回來了。
我沒有留意他的動靜,一心陶醉在自己的歌聲裏了,關小河連續拍了我三次肩膀我才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我一回頭,突然就看見斯達正坐在大個的旁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種感覺,那叫一個刺激!
比這更刺激我神經的是,他把那個粉女郎給帶出來了,那女的笑靨如花地坐在他的旁邊,我和關小河扭頭的時候她正非常友好地對我們揮了揮手……這一切的一切秒轉得太快太迅速,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就是我的斯達!
可是不是他又是誰呢,他像從前那樣習慣性地進屋就把外套脫了,他穿了一件灰白色的線衫,最裏麵還是那一件藍色豎紋的襯衣。他很匆忙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就扭轉了目光,轉身柔聲地問他身邊的那個粉女郎:“雯雯,你想喝點兒什麽?”
我草!他居然對她那麽溫柔!他居然叫她叫得那麽親切!我感覺我內心深處的小火山即將噴發!受不了!那種瞬間心涼到穀底的感覺,讓我都要發瘋了!
關小河覺察出來我的異樣,在我的背後下死手用力掐了我一下,然後在我耳邊耳語道:“注意注意啊!”
說完,她像老鴇似地瞬間滿臉堆笑地迎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粉女郎的旁邊,然後笑臉盈盈地說:“你好,你是斯達的朋友吧?我也是。我叫關小河,你呢?”
話剛說完,她的手就伸到了那女的麵前,趁他們都還詫異的時候她拚命對我眨了眨眼睛,我會了意,努力壓製住自己內心憤怒的情緒,也坐在了她的旁邊,但我裝不出她那樣的笑容,隻是淡淡地說:“你們好,我是炎顏。”
我不敢抬頭看斯達,我怕我看一下就會泄漏我內心最深處的情感,我以為再見到他我會忍不住撲向他我們會忍不住肝腸寸斷忍不住淚流滿麵,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再見麵是這樣的情形。我怎麽也不會想到,再見麵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人。生活,真的TMD好像電視劇啊!
粉女郎的聲音很嗲,像林誌玲的那副嗓子,說起來話來脆脆的,給人一種萌萌噠的感覺。粉女郎說:“你們好,我叫郝怡雯,很開心認識你們。”
關小河開始虛偽而又熱情地和她聊了起來,我坐在旁邊拿著手機翻來翻去,一邊凝神聽著斯達和大個、關小河和粉女郎的聊天。
我不知道斯達的目光是否落到我身上過,我亦不知道再見到我他會是怎樣的感覺,我渾身都因為激動而發冷,坐在熱騰騰的封閉式小包廂裏,我居然覺得冷。
大個問斯達:“你不是說出不來嗎?怎麽這會兒又突然來了?”
斯達的聲音離我好近,他似乎是朝著我們這邊說話的,他說:“嗯,我和我媽說我帶雯雯出來玩會兒,她就同意了。”
他們兩似乎開始喝酒了,大個又張羅著讓斯達和洪浩他們幾個人打了個照麵,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這一邊,關小河又在發揮自己八卦的個性,對郝怡雯問東問西的,我從她們談話的內容裏確定了一些事實。而這些事實,足以讓我肚子裏的那一座火山無限噴發!
果然沒有錯!郝怡雯是斯達媽媽的世交的女兒!雖然郝怡雯假惺惺地說他倆隻是朋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斯達媽媽想幹什麽!明擺著要把這個女的安排給斯達!明擺著想讓她成為她的兒媳婦!啊!我好憤怒!好憤怒啊!
我“蹭”地站了起來,大家都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關小河以為我受不了要走,忙拉著我說:“炎顏,你幹嘛?鎮定一點!”
我甩開了她的手,徑直一屁股往男生堆裏紮過去,坐下便大聲說:“媽的你們有完沒完?讓我們幾個女的坐一邊大眼瞪小眼麽?真沒勁,我也要玩,我要加入!”
我故意坐在了斯達的對麵,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有些喘,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他正看著我,他的目光說不出來的深邃,但絕不是從前的那種寵溺或柔情似水的目光,他就坐在大個的旁邊,不止是他在看我,大家都在看我,也許我突兀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了。因為剛才我太緊張了,我說那一番話的聲音大得有些離譜!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大個,大個連忙說:“就是就是,我們幾個男的一起玩也沒有意思。不如讓她們三個都加入。這樣好了,我們男女搭配吧,一男一女搭夥,女孩搖骰子搖輸了就男的喝酒,女生可以選擇救場或者見死不救,最後哪個男的先醉了,誰就把今天的客給請了!如何?”
他這麽一說,另外三個落單的哥們不樂意了,哥們大喊道:“行!那我們再叫三個女生過來!你們有妹的先開始吧!”
我沒敢再看斯達,但是我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看我這個方向。從他進門到現在,我們一直沒有正麵對話過,我們一向都很默契,就連這種尷尬的場麵,都能始終保持同一頻道。他不鳥我,我不鳥他。這種感覺,真是讓人覺得沉悶得可以!
關小河理所當然和洪浩一組,他理所當然和郝怡雯在一組,那我就隻能和大個在一組了。大個坐在了我的麵前,我不知道他出於什麽原因居然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而我居然破天荒地沒有抗拒,他大概頭一次發覺我居然這麽溫順,心情瞬間大好,搖骰子的動作都無比地誇張起來。
關小河在這方麵也從來是不輸陣的,隻有郝怡雯嬌滴滴地對斯達說:“斯達,我不會呢,你來玩好不好?我在旁邊看你玩就好了。”
我忍不住往他們那邊瞅了一眼想看看斯達是什麽反應,結果居然看到斯達用手勾了勾她的鼻子,然後說:“累了吧?晚上辛苦你了,累了就自己躺那邊睡會兒,拿我外套蓋著,別著涼了。”
我的心啊,瞬間碎得渣都不剩。那種溫柔而寵溺的語調,那話語裏透出來的濃濃的關心,不應該是我的專屬才對麽?斯達,你他媽在我麵前這樣,你想過我的心多痛麽?
我拿起桌上的啤酒,一口氣喝了一大瓶,然後說:“草,不喝酒一點勁都沒有。喝了立馬就有感覺了,來,我們繼續。大個,Givemefive!”
大個和我響亮地擊掌,我收起了那些無處安放的小情緒,拚命把我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遊戲裏,我不知道現在的斯達還是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個他,我隻看到他身旁沙發上躺在那兒像瓷娃娃一樣安詳的女人不是我!那個女人叫郝怡雯!郝怡雯!這個名字我想我一輩子都會記在心上了!
那三個哥們的女伴陸陸續續到了,一到場就加入了戰隊,我和大個總是輸,其實我不想贏,因為我想喝酒。大個是懂我的人,他大概看出了我的情緒,所以他任由著我拚命灌酒把自己灌醉,洪浩罵道:“草,大個你是不是個男人啊?怎麽老讓女人給你擋酒!”
大個淡淡地笑笑,然後說:“咋地!有本事讓你女人也幫你擋!”
洪皓一聽這話就受不了了,直接把關小河往腿上一抱,然後兩個人就旁若無人地舌吻了幾下,洪皓說:“他媽這才叫做自己的女人!有種你今天把炎顏變成你的女人試試!”
大個看了斯達一眼,我也看了斯達一眼,斯達的神情依然很淡漠,仿佛所有的聊天都與他無關一樣。他甚至回頭看了一眼郝怡雯,貼心地幫她掖了掖衣服的邊角,仿佛身邊躺著的人是他的愛妻一樣!我TMD這一回是真的怒了!
我直接一把騎在了大個的身上,賭氣一般地往他的臉上用力親了一口。那一刻,大家都沸騰了,場麵瞬間就亂了起來。但是我看著這亂哄哄的一切和在這亂世裏安然笑看一切的斯達,我突然覺得我真的醉了,也真的夠了,這一切特別的沒勁,沒勁透了……
我從大個的身上爬了起來,酒真的喝得有點多了,我走兩步就踉蹌了一下,我往外走,關小河衝了過來問我去幹嘛,我輕輕地說:“喝多了,我去WC洗把臉。”
她不放心地跟著我一起去了WC,在WC裏我吐了個天翻地覆,關小河心疼地在旁邊拍著我的背說:“你何必呢,人是你自己放走的,如今人家換人了,你也不能總停留在過去啊。”
她的話,像皮鞭一樣重重地打在我的心上。我和斯達真的就這麽過去了麽?我不信啊,我不願意相信我們之間隻是曇花一現,我不願意相信我們之間就這麽短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