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垣的番外

  李家出事後,我的父親在監獄裏自殺了,家裏的人死的死,意外的意外,進監獄的進監獄。父親早先察覺到了什麽,就安排母親出國了。後來母親聽到父親死了的消息。,神經也變得不正常了。


  小舅找到了我,為了我的安全,他讓我去他美國的公司工作,我去了,母親已經神誌不清了,她需要我的照顧。


  自從那天我親自去把露寧送走後,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會遇到露寧。


  但是命運很巧妙地安排了我和她相遇了,那天我受小舅的安排為公司招聘新員工。


  我沒有想到在舊金山,我也會遇見唐露寧。那天她是來應聘的,那個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微微挺起了,不是很明顯,但是也能看得來。,那個時候我泛著酸楚,她已經有了蘇易之的孩子了。


  蘇家的情況,我也聽說了,蘇易之為了保護父親和家族和劉子靜結婚了。他恐怕也不知道露寧有孩子吧!

  在招聘會上,她看到了我,也很意外,她對我笑了笑,然後開始回答各個考官的問題。麵對尖銳的問題,她也能鎮定自若,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出色的人。


  後來各個考官探討時,盡管我很努力地講述她很優秀,露寧被淘汰了。但是不是她不優秀,而是她懷孕了,除了她的工作效率受到質疑,她的產假也在考慮之內,資本主義向來都是把微小的損傷,計算在心的。


  得知了消息,她隻是低著頭看了自己肚子一眼,就走了。我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拉住了她,我對她說“我送你回去吧!”


  她搖頭拒絕了,她上了一輛公交車,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了,我開著車,尾隨著她。


  我見她進了一個環境不怎麽好的樓層。我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上去,我下了車子,在她的樓層的前麵晃蕩了很久,最後我還是沒有上去。


  我進了車子裏,打開了音樂,裏麵放著陳奕迅的歌。如果我說我是愛著唐露寧的,大家都覺得很好笑是吧!以前我也很恨自己,你明明說你愛著露寧,你怎麽沒有清清楚楚的拒絕高琴呢!其實很多時候,我看著高琴為我做的事情,我會想起自己為露寧做過的事情,覺得很傻,可是又心甘情願著。


  我不願意傷害高琴,因為我覺得很像我自己。我沒有想過因為我的忽視,高琴和我的關係越來越曖昧。


  我和高琴發生關係,那是我一生中都無法原諒的。那天當地的居民給我們舉辦了迎接會,本來不怎麽會喝酒的我被灌了好幾壺的二鍋頭。


  回去的時候,高琴把我送回了房間,她說有東西給我看。她拿出了很多照片,裏麵的那個人就是唐露寧,她打扮得很狐媚,嬌美,高琴告訴我,露寧背著我在KTV裏當公主,陪睡的男人多著呢!我不相信就打了一個電話給露寧,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露寧的電話都不通。在高琴的刺激下和酒精的作用下,我和高琴發生了關係。


  我不想把自己的錯誤歸結到高琴和酒精上,我承認我是愛累了。你有沒有愛著一個人,你願意把整個世界都送到她的麵前,而她連一眼都不想都不會看你的感覺。那是真的很累。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兩個人分手後,我交往過其她女人,可是我發現我心裏麵的那個人還是唐露寧,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再一次相遇,我沒有什麽想法,我隻是想在這一邊她無依無靠,就幫一下她。


  一個朋友打電話給我,隨口告訴我她把自己的女助理辭了,我就把露寧的情況告訴她了。朋友也是一個剛生了寶寶,對於孩子有特別的喜愛,就答應了。


  露寧換了號碼了,原來的號碼,我打不通了。我就從應聘的信息上找到了她的電話號碼,打電話給她了。


  當時她也是猶豫,第二天同她還是答應了。朋友的公司離我的公司也不遠,我們兩個人可以經常碰麵。我看著她肚子裏的孩子慢慢地長大,而她的眼裏和心裏都是孩子。


  孩子是在聖誕節的前一天來臨的,那天我正在幫她搬家。她租的房子要新建了。


  她伸手要幫忙拿東西,可能是太用力,羊水破了。我把她抱了起來,放進了車子裏,送進了醫院。


  孩子要生了,進手術室時,護士找監護人簽字,她從床上起來,想自己簽字,護士告訴她,自己不能簽字。


  在這個講究程序的國家,所有的步驟都要講究規矩,我看出了露寧的為難伸手拿過“我是孩子的父親,我簽字吧!”


  在這一刻,露寧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樣說,孩子的父親。其實一開始我就打算以朋友的身份呆在露寧的身邊,以叔叔的身份來見證這個孩子的成長。可是慢慢地我發現自己的心態開始改變了,露寧在這裏沒有什麽人,她喜歡把孩子的發育的境況都告訴我。孩子先長出胳膊了,長出腿部,孩子有心跳了。


  我開始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是她和蘇易之的孩子。可是我喜歡上了他,也許有人覺得我應該心裏不舒服的。但是我沒有,一點都沒有。


  露寧進了手術室時十個小時了,孩子都沒有生出來。醫生說她體虛,不能順產,後來醫生尋求我意見時,我讓醫生剖腹了。


  孩子是在半夜二點二十分十八秒出生的,他的哭聲很大,護士出來恭喜我說是一個男孩。我不應該衝進病房的,但是我還衝進去了。


  露寧很虛弱地昏過去了,我伸手從護士的手上抱過了孩子,因為是早產嬰兒,他還很小,全身都皺巴巴的。


  我抱著他低聲得說“叫爸爸!”說了這一句話,我自己都愣住了。


  護士聽得懂中文,樂笑著說“他還小著呢!還不會說話。”


  我自己的不好意思了,這個生命的到來也是充斥著我的期盼。我愛他,真的。


  他在保溫箱呆了一個月才從醫院裏出來。皮膚白皙,肉嘟嘟的,非常可愛。


  露寧出院的那天,我提出了讓露寧搬去好一點的住處,我有一處小別墅,露寧拒絕了。她好像感知到了我的改變。


  可是我又不能強求她,我就主動搬去了離她不遠的地方住下了,我也是想照顧孩子。他出生的第一天,我就把他抱在懷裏了,我從來都不去偽裝我愛他。我不想去在乎他是誰的孩子。


  一天半夜,露哭哭啼啼地打電話給我孩子發燒了,我外套都沒有來得及披上,就跑出去了。


  我來到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哭得是淚人了,說話都不清晰了“醫生給我看了一些藥,我喂她吃了,可是半夜我摸他的額頭,特別燙,我叫他,他都不動。”


  我伸手摸向孩子的腦袋,我嚇了一跳,第一次我知道了身為一個父親的感受,我真恨不得發燒的那個人是我自己。


  我抱起了孩子就往醫院趕,孩子被送進了急救室,露寧緊張得全身發抖,我伸手抱住了,在這一刻我們的心是一樣的,期盼孩子不要出事。


  也幸好及時,孩子被搶救了回來,醫生告訴露寧生活的環境不好,孩子受到了感染,病毒性引起的高燒。


  在我再一次提出讓露寧搬進我別墅時,露寧猶豫了,還是答應了。小別墅就是住著我的母親,母親已經不認得露寧了,母親看著孩子時,就把孩子抱在裏,笑眯眯地喊著“垣兒,垣兒。”我的母親把孩子當成了我。


  露寧搬進了別墅,我就搬出去了。我是不想讓露寧不舒服。我一下班,就回了別墅,晚上我就走了。那個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吃飯,做菜,那個時候,我都以為我們真的是一家人了。


  孩子十個月的時候,就會說話了盡管是不怎麽清晰,但是我們都聽到他喊媽媽了。那天,露寧笑了一整天,那是身為一個母親的喜悅。孩子第二個叫的人是我,他喊了我爸比。當時露寧正在廚房做菜。我蹲在玩具車逗著孩子玩。


  孩子捏著我的笑臉,樂哈哈地喊了了一聲“爸比。”當時我整個人都蒙住了,然後我開心的抱起了孩子。


  回過頭時,我看見了露寧正站在了原地,她定定地看著孩子。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虧心事,我的嘴巴張了張。但是我什麽都沒有說。我居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的。


  露寧放下了碟子,伸手抱住了孩子。我朝著露寧的背影說“我愛他。我當他的幹爸吧!”


  這是我對露寧的妥協,露寧回過頭看著我,目光複雜。我笑著說“他的身邊多一個人愛他保護他,那個對他的成長不是更好嗎?”


  我看出露寧心動了,媽從屋子裏出來了,她走了上去,抱住了小家夥“奶奶抱啊!”我媽的病情好轉了不少,分得清小家夥不是我了,她就當奶奶了。


  小家夥興高采烈地撲倒到母親的懷裏,喊著奶奶。醫生說小家夥已經會說話了。


  露寧的工作越來越好了,工資也越來越高了,她堅持把住院的費用和住宿費給我了。


  我開始感知到露寧是準備帶孩子離開了。


  孩子三歲的時候,露寧在外麵找好了房子,露寧搬家的時候,我對露寧說“我可以一直都隻是孩子的幹爸的,我沒有什麽別的想法。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


  露寧搖頭,她告訴我“我不能再打擾你了,我欠下你的太多了。”


  我沒有什麽資格去讓露寧留下來,我知道露寧的心裏一直都隻有蘇易之。我幫她幫著行李出去了。我幫她把行李放進了後備箱。


  露寧抱起了小家夥,小家夥也好像感知了什麽,哭了。,死死地拉住了我的手。露寧勸慰了好久,他都一直在哭著。


  露寧也急了,心煩著,朝著孩子怒吼著“你哭什麽哭?”小家夥哭著更加慘了。我看不過去了,就把孩子抱在裏懷裏,哄著。


  好一會兒,小家夥才停止哭泣。露寧伸手接過孩子,也為自己罵孩子而愧疚著,柔聲說“我們今天搬家,去了新家,你會有很多新朋友的。”


  小家夥的手仍是拉著我的手,望著露寧問“那爸比也會去嗎?”


  聽到了小家夥的話,露寧突然間眼眶就紅了,眼淚不斷地掉下來,她搖著頭說“我們不搬家了,以後也不搬家了。”


  聽到了露寧的話,我伸手把她和孩子抱在了一起。


  第二天我向露寧求婚了,露寧看著我說“李垣,有一些東西,我可能給不了你。”


  我知道露寧永遠都不會愛上我,但是我願意用一生去等待。我想把小家夥帶大,成為孩子真正的父親。


  露寧戴上了戒指,我知道那不是因為她愛我,而是她想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小家夥需要一個愛他,疼他的父親,而我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二十八歲,我結婚了,我有了一位妻子,也有了一個三歲的孩子。孩子很漂亮,也很可愛。我的妻子很賢惠,溫柔,她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好媳婦。同時我也知道我不會再從她的眼裏看到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戀,但是我能看出一個妻子對丈夫的信賴和關心,這一切都已足夠了。


  我知道我還是會遇到蘇易之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在我的家門前。


  那天下午,我剛和客戶,談好了一筆生意。


  露寧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裏麵有的無奈“憶之說你答應了他,他生日的時候,你陪他去遊樂場。現在你還沒有回來,他發脾氣了,正在砸玩具呢!”露寧對小家夥很寵愛,孩子要什麽,她都會給什麽,幾乎是溺愛了。


  因為奶奶寵,媽媽愛,小家夥的脾氣很大。在家裏他唯一怕的人就是我,可是他又是最粘著我,可能是我經常幫他買玩具,或者我比較少在家。所以我在的時候,他總是喜歡粘著我。


  我在車子裏很遠的地方,就看見了露寧牽著孩子站在道路的旁邊,看著孩子,我就笑了。我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的感受,我覺得我很幸福。我有一個賢惠的妻子,可愛的孩子。


  下了車子,車子還沒有到,小家夥,在很遠的地方就吵著我喊了,我下了車子,快步走了上去,抱住了小家夥,我們都把孩子保護得很好,他從來就不知道自己不是我的親身孩子。他摟著我的脖子,把自己濕漉漉的手伸進了我的脖子了,冷冰冰的。他是一個很調皮的孩子。


  露寧在一邊笑了,她用紙巾擦去了我衣服上的雨珠,她嘴角上翹“你總算回來了,我都被他折騰夠了。”她的話裏帶著委屈。


  我伸手環住了露寧的腰,低頭吻了一下露寧的耳朵,柔聲說“謝謝媽咪了。”


  她聽著我的打趣,無語地笑了笑。


  上了車,我不經意間看見了自己側邊停著一輛車子,可能是我特別敏感,我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裏麵坐著的那個人是蘇易之。


  我的心被什麽捏住了,我慌張地回過頭看露寧,她還在幫忙整理孩子的鞋子。我立馬啟動了車子。


  可是我不想失去露寧,也不想失去孩子,對於我而言,他們是我的全部,我願意付出一切去守護她們 。我也在說服自己蘇易之是一個有家庭的人了,所以我自私地選擇了不讓露寧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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