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老
蘇易之回了一條短信，抬頭看見自己的爺爺，眼裏有著期盼。
心也軟了，就對陳姨說“就在這裏吃晚飯吧！”
飯桌上的菜兩極化，老爺子有高血壓，吃東西都是比較清淡的。
另一邊大魚大肉，豐盛得很。那些菜都是蘇易之喜歡吃的。
老爺子自言自語“今年過年，你爸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你爸清明節回不回來？”老人的話裏帶著思念。
蘇易之的筷子停了一下，夾了一塊魚放進老人的碟子裏“明天，我打電話問一下。”老爺子和父親之間的關係緊張。當時的車禍據說是爺爺的對手動的手腳，父親對此埋怨著老爺子。
哎！老人無奈地歎一聲，他終究是一個七十二歲的老人了。
“你和那個女孩子怎麽樣了？”
老人的話一出，蘇易之整個人都處於警備的狀態，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正麵應對這個問題。
老人看了一眼蘇易之，蘇易之畢竟是他從小帶大的，正麵會不知道他的想法“我也知道她是一個好女孩。現在很少有那麽自強向上的女孩子了。”
蘇易之聽到老人的話，心裏安了一些，但也知道老人的中心話題絕對不是這一些。
“你叔公七十大壽時，你就帶她出席吧！她都跟了你都大半年了，就讓大家認識一下。”
老爺子的話一出，蘇易之幾乎都不敢地相信，抬頭望著老人。老人也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子。
“那個女孩的家庭背景，就是進了普通人家都會說三道四，莫說是我們蘇家了。她要是真的要進蘇家就做好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的準備了。”
蘇易之幾乎不敢得相信，當時他和潘語亦在一起時，老爺子又是拍桌子，又是撂下狠話。
他半眯著眼，目光犀利望著老人“爺爺，你是不是又要來陰的。”
一個碟子往蘇易之的反向砸過去，蘇易之一閃，碟子落在了地上，老人氣得直罵“有你這樣和自己的爺爺說話的嗎？你以為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我眼皮底下搞的小動作啊！我不攔你，也是不想你像你爸一樣怨恨我，最後我死了，身邊都沒有一個人送終哭喪。我也快退下來了，蘇家有你叔公那邊頂著就夠了。幸好你也不是搞政治的，知道那個女孩子的家庭背景的人也不多，能掩蓋住就掩蓋住。”
聽了爺爺的話，蘇易之半信半疑，自己的爺爺生性倔強，很少會輕易改變自己主意的。
兩個人心懷鬼胎地吃著飯，吃了飯，蘇易之沒有留宿。
臨出門時，老人拍著蘇易之的後背“我也老了，你們年輕人怎麽折騰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有空就回來陪我下幾盤棋吧！”
望著孫子的車子出了院子，老人很久才把目光收回來。這個屋子又空落落了。
陳嫂也懂得老人的心思“以後易之成了家，這個家就熱鬧了。”
老人笑了笑。當時他娶妻時，身邊的人也是不同意，大家都說惠嫻是資本家的女兒。文化大革命的時候，他也因為自己妻子的原因進過黑屋子。
誰沒有曾經瘋狂過的時候，以後是福是禍，就看各人造化了。
一路上，蘇易之都在想老爺子的話，不清楚老爺子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和老爺子們鬥還是嫩了一點啊！老爺子剛才下棋的時候，就說了一句：他太急功近利了。
車子在露寧公司附近的一個拐角停下了，他打電話給那個人。
不一會兒，那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蘇易之淺笑。深思的眉鬆開了。
男人下了車，幫露寧看了車。那麽紳士風度，確實很吸引人。
露寧一進了車就說“車裏真暖和啊！這都快四月份了，天氣怎麽還是那麽冷啊！”
男人握住女人的手，她的手本來就比常人的溫度低，冬天了，凍得指甲都是紫色的。
女人的手就賴在男人的手裏，吸取著溫暖。女人側臉問男人“我們今天是直接回家嗎？”
男人啟動了車“今天劉孟那個家夥從S市回來了，人多熱鬧，大家都想去吃四川火鍋。前幾天，你不是經常著說要吃火鍋的嗎？”
男人含笑地望著女人，伸手捏著女人的臉“可別吃了，又說自己長痘了。嘴裏直念叨著後悔啊！”
露寧陪著蘇易之去吃了幾次火鍋，吃了辣的，臉上就長痘痘，也就是幾顆，女人嘛！都有愛美的心思，當然露寧也不例外。
女人掃了一眼蘇易之“你不要總是捏著我的臉，很疼的。”蘇易之捏人有時候真的是沒有分寸的，有一次心情好了，捏的露寧眼淚都來了，才鬆開手。
蘇易之收回了手，湊過去笑問“要不，你也捏我的臉。”
女人偏過頭，不理會男人的無賴。看見車子就要和旁邊的車子碰上了，嚇了一跳“你認真一點開車。沒有一個正經樣子。”
蘇易之又伸手把女人的發弄得一團糟，女人也沒有法子，瞪了好幾眼，抗議，都沒有什麽用。
下車時，露寧整理了好一會兒，才下車。
火鍋店不大，但是老牌子了，店裏的人很多。你要是不提前訂位子，還真的沒座位。
包間也不大，這一次兩個人不是最後一個的。言諾還沒有來呢！
劉孟閑著無聊了，就開始八卦了“聽說四哥被何司令的女兒給纏上了。”
何司令剛從G市調上來的，大家也沒有見過劉孟口中的何司令。
“那個妮子長得倒是水靈靈的，人也機靈得很。四哥最近一直都躲著那個妮子，逃到香港那邊去了。妮子居然也跑過去了。”
劉孟還在八卦狀態，後麵的那個人咳了一聲，劉孟本來是蹲在凳子上的，受了驚嚇，從椅子掉下來了，來了一個四腳朝天。大家哄笑。
言諾還不忘踢上一腳“你大爺的，在我背後說壞話。”
劉孟立馬站起來，笑著諂媚“我哪敢啊！“
劉子靜也好奇“你怎麽不帶上何小姐了。”
言諾整張臉都變成了菜色“你們就別提她了，我今天想好好地吃一個飯。”
言諾的那一句話，劉子靜更帶勁了“怎麽？終於碰到能收複你的女人了。”
呸！言諾損了一口“二十歲的小妮子發育都沒有齊全呢！我沒有那個癖好。劉孟，你要，你就收了。”言諾比較喜歡年長女，可能還是和那個女人有關係吧！
劉孟連忙擺手。他們這個圈子裏的，就是蘇易之那個傻子在一棵大樹上吊死，二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男人鼎盛時期。劉孟偷偷地看了一眼露寧，長得是美麗，但一看身子就禁不起折騰，滿足得了男人的需求嗎？
蘇易之一雙筷子往劉孟的方向砸去，劉孟那個腦袋裝著什麽，他怎麽會不清楚。
劉孟閃開了，抿了一下嘴巴，心裏暗想：不就是看了幾眼，至於嗎？
露寧正忙著發回複心雯的短信，沒有注意到這一出。
蘇易之還不解氣，狠狠地踩一腳旁邊的劉孟。
上菜了，大家就往火鍋裏放自己喜歡吃的菜。露寧偏愛吃白菜，可是蘇易之往她的碟子裏放得都是魚肉。
他剛才吃了飯了，吃不了幾口，就一邊喝著酒，一邊幫露寧燙菜，嘴裏不停地催促著露寧吃菜。
以前露寧的地位比蘇易之高一大截，出事後，蘇易之逆襲了，現在的蘇易之的位置比露寧高了。
露寧也清楚男人在外麵要麵子，就老老實實地聽著蘇易之的話。
“江濤，那個家夥最近有什麽動靜？”蘇易之抿了一口紅酒。吃火鍋，喝紅酒，怎麽看都有怪怪的。但蘇易之這個人就是喜歡紅酒。收藏紅酒。家裏65年後，各個年份的紅酒都有。
“你在他G市房地產上踩上一腳，現在安分了不少。”言諾正和蝦作鬥爭。
“他安分不了多久的，非洲采礦那邊就給他一點好處，他家那個老爺子雖然不管事了，暫時誰都不敢得罪他呢！”蘇易之不是萬能的，他也有自己無奈的時候。
言諾也是火了“他媽的，他差點就被要了命，還要給他好處。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噗嗤！蘇易之笑了“整個煤礦給了他，他也幹不成什麽？犯不著得罪這種人。給了他，我也少不了什麽，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蘇易之後麵的話意味深長。
言諾淡笑了，大丈夫能縮能伸，這個本領，他還是比不上蘇易之。
“差不多要換人了，到時候誰說了算，誰知道呢！悠著點。”劉子靜在一旁笑著說。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劉子靜的臉上，蘇易之露出讚許的微笑“小妮子長大了！”
言諾伸手摸了一下劉子靜的頭“不愧是你曾祖父的曾孫女啊！”
在圈子裏的人都要站隊，劉子靜的家族就是一個例外，她的家族那一邊都站，同時那一邊都不站。
大家都清楚以前對不起劉家，都抱著虧欠。無論誰上去了，劉家人都是不能動的。無論什麽理由動了，那都是不地道的。對於劉家人，圈子裏的人都是尊敬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