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是被逼的吧!
黑暗中,舒窈睜大了眼瞳都難以捕捉男人臉上的絲毫表情,但低沉的嗓音,和強勁的動作,讓她隱隱覺得不安。
厲沉溪太過於強勢,床下陰沉不定,床上狼性十足,霸道又狠戾,每一個眼神和舉動中,都透著超強的掌控。
莫名的,每一次這般對峙,舒窈都能想到不好的回憶,心底莫名的恐慌,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離。
但不等有反應,兩隻纖細的手腕就被厲沉溪輕而易舉的捉住,一隻手握著,舉過她的頭頂。
她像個俘虜,被他徹底征服。
按在牆壁上,一動不能動的同時,雙手還失去了抵抗和掙紮的可能。
暗色中,舒窈眼巴巴的看著他,而厲沉溪就在她近前,咫尺的距離,氣息的交纏,在鼻息間癢癢的,卻透著異常的寒涼。
“你的身份是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還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
涼薄的嗓音,猶如臘月的九尺寒冰,在她耳畔響徹,敲擊著心房。
舒窈無奈的閉了閉眼睛,隻可惜她不會說話,不然,真的很想反駁他一句,‘那你和韓采苓呢?’
前任的關係,本來就容易曖昧,讓人誤解。
不管韓采苓是如何的優秀,善良又善解人意,也不管她到底是否有惡意,對於已婚的人來說,不應該避嫌嗎?
但這種話,她沒辦法說。
隻能強窩在心裏,隱隱作痛。
“記住——”
他修長的大手突然捏起了她的下巴,猛地抬高,力道掌控的極好,警告的話語再度侵臨,“隻要你一天還是厲太太,就要盡職盡責,恪守婦道!”
舒窈別開臉,從他掌中逃脫,咬住了下唇。
幸好此時沒有開燈,不然他一定可以看見,她悲憤的目光中,隱含著多少的無奈和無助。
他可以以丈夫的身份對她要求任何,但她卻不能以妻子的立場,讓他略微的考慮分毫!
多麽不講理!
徹夜難眠,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夜。
轉天,雖然雨勢漸弱,但卻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大雨下了一天一夜,郊區這邊,想要回市區,更是堪比登天。
但能困住其他人,卻無法困住厲沉溪。
清早,舒窈起床洗漱過後,下樓時,就看到早已更換了身一身西裝,清雋優雅的坐在用餐區,翹著腿翻看報紙的他。
舒窈在他對麵坐下,吃過了早餐,他直接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她小步後麵跟著,上了車,抵達海邊的沙灘,有專門的快艇過來迎接,送兩人回市區。
小雨淅淅瀝瀝的,砸落在海麵上,無聲無息。
而郊區到市區,早上長達幾個小時的時間裏,倆人緘默不語,尷尬的氛圍在膠著,並不斷放大。
厲沉溪直接去了公司,下車後,司機送舒窈回別墅。
猶如陷入了冷戰的局麵,隻是舒窈有些發懵,她不記得直接哪裏得罪他了……
但似乎也早已習慣,畢竟自從婚後,厲沉溪對她一貫如此,漠然冰冷,當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闊別一天一夜,再回到家,剛進門,還不等換鞋,就聽到政兒咿咿呀呀的聲音。
小寶寶奶聲奶氣的呼喚,特別好聽。
舒窈盡快換了鞋,匆忙邁步進去,準備從保姆手中接過孩子的一瞬,耳畔也響起了蔣文怡的怒斥聲。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竟然整夜沒回家!忘了你已經是個母親了嗎?忘了政兒嗎?”
舒窈身形猛地一頓,抬眸和從樓上走下的蔣文怡視線相撞,她沒想到婆婆還在這裏。
“我是讓你去參加名媛聚會,但不是讓你去一天一夜的!”
蔣文怡盯著她,莫名的越看越來氣,真想不通當初老太太過世時,為什麽非要在遺囑上交代厲沉溪必須娶舒窈,否則將罷免他的繼承權。
本想著敷衍了事,沒想到舒窈竟然還懷孕了。
厲氏雖家大業大,實力勢力無可挑剔,但人丁稀薄,若能增添子嗣,也是極好的。
不然蔣文怡又怎可能讓舒窈如此繼續留在厲家。
念及此,她心底的怒火更甚,疾言厲色的再言,“你整晚不回,知道政兒哭鬧了多久嗎?當初說不讓你帶孩子,你非要鬧!現在讓你帶了,你還不好好的!”
“舒窈,這裏是厲家,政兒是我唯一的孫子,你要是不想好,那趁早離開!”
驅逐令都下了,還能讓舒窈說什麽。
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會說話。
就算手語表達,蔣文怡也不願意看。
她乖巧的眼眸低垂,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聽著婆婆訓斥。
蔣文怡數落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還是厲政又哭鬧了,保姆根本哄不好,舒窈剛抱起孩子,小家夥馬上不哭了。
做奶奶的,又哪有不心疼孫子的。
蔣文怡這才作罷,結束了長篇大論,再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了厲宅。
這邊婆婆剛走,舒窈抱著政兒上樓,一夜未見,她都想死寶寶了,緊緊地摟在懷中,親了親他粉嫩嫩的小臉,逗的政兒咯咯直笑。
而手機這時也突然響了。
剛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了男人熟悉的嗓音,低沉磁性,好聽到能讓耳朵懷孕。
“出來下,我在別墅後門這裏。”
舒窈微愣,再看看手機屏幕中現實的號碼,她眉心蹙起。
將政兒放在嬰兒車,保姆暫時照看下,她下樓從後廳的方向,就看到外麵停了輛純白色的轎車,而車旁,男人一身休閑裝扮,手裏撐著把黑色的雨傘。
風雨中,帶著滿身的風塵仆仆,卻讓人有種極為心安的撫慰之感。
舒窈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剛從別墅裏出來,些許的雨水落在她身上,林墨白及時上前,雨傘盡數籠在了她頭頂上方,和周遭的雨幕隔絕。
“抱歉,這種天氣還要讓你出來……”他先道歉,謙遜的態度,一直如此。
舒窈微微的搖頭,表示沒事。
並用手語詢問他有什麽事。
林墨白幽深的眸光緊緊的盯著她,開口前,視線在她臉上一寸寸的注視,灼灼的,有些反常。
“你之所以嫁給厲沉溪,是不是因為你母親?”
這句話道出口的刹那,林墨白感覺這幾天一直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瞬間挪開,也鬆了口氣。
但舒窈卻神色一凜,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
“我說對了吧!是薛彩麗和舒媛母女,控製了你母親,逼著你嫁進厲家的!”他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