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件事沒完!
舒窈怎麽都沒想到厲沉溪會進來,還是在這個時候……
“胎位不正,在這樣下去,孩子就有危險了!”張主任說。
厲沉溪徑直走過去,握住了舒窈的手,同時冷眸撇向張主任,“胎位不正?之前怎麽每次檢查都是好好的?”
“這個……”
“大人和孩子都保,我要他們母子平安!”厲沉溪一字一頓,狠戾的眸光恍若將幾人射殺。
張主任吞了吞口水,無奈的和助產士目光相對,似乎彼此會意,猶豫了下,又說,“厲先生,這個還是選擇一下吧!產婦的情況真的……”
“那就保大!”厲沉溪當機立斷。
但頓了下,他又說,“但等我妻子平安以後,你們整個生產過程,我將派人全部調查,稍微讓我發現有任何問題,我將以謀殺我兒子的罪名,告到你們後半輩子都在牢裏度過!”
言猶在耳,張主任等人心底猛顫!
不管之前薛彩麗承諾給多少錢,這單買賣都不能接了!
慌亂之下,張主任和助產士等人隻好連連點頭,“放心,厲先生放心,我們一定盡力,盡力保母子平安……”
本以為舒窈一個啞女,又無親無故的,唯一有能力的父親還早年過世,後母肯出這麽大一筆錢賣她難產死亡,那就將計就計,誰和錢有仇啊?
但厲沉溪出麵了,厲氏又有誰敢惹?!
張主任等人開始正常的工作,舒窈卻虛弱到了極限,她隻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清澈的眸裏,盈滿了淚珠。
此時此刻,舒窈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隻要能換孩子的平安,她真的無所謂!
“堅強一點,舒窈,你不是一直想生下這孩子嗎?”厲沉溪的聲音在耳邊侵襲。
是啊,她一直想生下這孩子。
這是她和厲沉溪的骨肉。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他,那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一晃十多年了,就算他心裏愛著別人,就算明知道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婚姻,也很清楚後母的算計,但為了他,她願意!
不知道是什麽信念支撐,讓舒窈硬生生的挺過了難關,聽到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她虛弱的一笑,隨之癱下,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舒窈!”厲沉溪握著她的手道。
“產婦過於疲憊,隻是暫時昏厥,沒事的!”醫生在旁解釋。
他鬆了口氣,慢慢的放開她的手,看著護士遞送上來的小嬰兒,還那麽小,小眼睛都沒有睜開,厲沉溪皺眉,這就是……他的兒子!
“恭喜厲先生,是個男孩呢!”護士將孩子遞送過來時說。
第一次做父親。
沒想到,竟然是和這個女人一起生下的孩子。
舒窈被平安的送進了VIP病房,蔣文怡樂嗬嗬的跟著醫生去了嬰兒保溫室,隔著玻璃看著自己的小孫子,高興的眉開眼笑。
“這就是我們厲家的小繼承人!我的小孫子!”
莫晚晚在旁撇嘴,冷道了句,“被光顧著高興有孫子,別忘了,這孫子可是舒窈生的,以後對兒媳婦好點!”
“你這丫頭……”
盯著莫晚晚離去的背影,蔣文怡歎了口氣,心情太好,也沒空和她計較。
莫晚晚在醫院轉了一圈,最後找到了厲沉溪。
麵前的男人斜身依著牆,高大的身影猶如一堵牆,氣勢滲人。
莫晚晚看著他,猶豫了下,才說,“其實,舒窈早就知道薛彩麗和舒媛母女的陰謀了!而她明知道有人要算計自己,還冒著風險給你生孩子……”
頓了頓,她又上下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嘖嘖,真搞不懂你們男人,放著舒窈這麽愛你的女人,都看不見!”
“……”
“薛彩麗是後媽,舒媛更不是什麽好貨,厲少啊,拜托你以後對舒窈好點吧!”
莫晚晚唉聲長歎,搖搖頭,從他身邊繞過,上樓了。
舒窈醒來,是在十幾個小時以後。
生產的劇痛和折磨,對於每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都是刻骨銘心的,十月懷胎,孕育出一個新生命,無疑,每個母親也都是偉大的。
舒窈緩緩的睜開眼睛時,空大的病房,沒有看到一個人,她落寞的喘了口氣,掙紮著正想坐起,餘光卻瞥見了窗旁的身影。
男人也聽到了動靜回眸,大步凜然的走到她近前,將她再度按回了床上,“躺著!”
低冷的命令,口吻依舊。
厲沉溪清冷的俊顏,不帶一絲感情色彩,但舒窈卻還記得他在產房時的焦灼,和臉上浮現的擔憂。
她不可能安心躺著,舒窈環顧左右,都沒有發現孩子的蹤影,當即就慌了!
孩子呢?
她的孩子呢?
厲沉溪也猜到了她的心思,接著就說,“孩子在保溫室,很健康!”
舒窈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孩子平安就好。
片刻的舒緩,轉瞬就感覺到了周遭的冷意,身側男人的超強氣壓,幾乎一低再低。
厲沉溪迎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深邃的黑眸緊鎖著她的眼瞳,話音低冷,“有人想謀害你,這件事為什麽沒第一時間告訴我?”
有人想害她,這種事,她竟然一直隱瞞著!
厲沉溪無法設想,如果當時莫晚晚沒有找到他,或者因為什麽耽擱了,結果會是如何。
舒窈眸光微斂,抿了抿幹癟的唇。
“我在問你話!說話!”他沒多少耐心,直接將她桌上的手機扔給了舒窈。
她拿著手機,無奈的歎息,在上麵輸入了一句,然後遞給他。
隻看了一眼,厲沉溪就氣的臉色一沉,當即站了起來。
她寫的是——我就算死了,對你也沒有什麽損失。
隻要能平安生下他的骨肉,她的心願也就了了。
“你……”
厲沉溪太陽穴突突狂跳,俊臉陰霾至極,咬牙一字一頓,“誰說你死了我沒有損失?嗯?”
“舒窈,你死了……我兒子怎麽辦?”
這句話說出來,厲沉溪自己都愣了!
這說的是什麽玩意!
但話已出口,也沒辦法更改了,沉了口氣,目光深許的盯著她,“記住了,隻要你和我一天沒離婚,你就是厲太太,是我女人就不能被人欺負!”
他轉身向外,說不清楚是氣壞了,還是怎樣,隻覺得胸口像聚集了一團烈焰,瘋狂的極具燃燒,一時間越燒越旺,燒的渾身細胞血液都在叫囂!
真是個蠢女人!
竟然任由被人算計,還真是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