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不負此生，不負此心
等我再眼開眼睛。
視線裏是雪花和小Q兩個丫頭，緊張又憂傷地守在床邊。
意識清楚後，一下子，眼淚就湧出來奪眶而出。
雪花急忙抽出紙巾，親自抹掉我眼角的淚，“莫總，您別傷心。”
小Q猶豫了一下，雙手隨意地插進了褲兜裏，“莫總，我敬你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好女人，可是，你選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怎麽樣！”
“是啊，人總是這樣，當局者迷。”
“就那個姓陸的，他居然把你打暈了，妄圖……”小Q說著都覺得難以啟齒，看到了雪花的眼神，才停下來，“還好安安拉著我的手上樓，要不然，您被欺負了，我們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
陸明森走了進來。
我看著他，他亦是看向床上的我，我微微坐起身，“你們先出去。”
“莫總，您一下人……”
我對著小Q點了點頭，“在門外等我。”
小Q和雪花離開時，都不鹹不淡地眼神掃一眼陸明森，小Q還故意提醒陸明森，她就在外麵，讓我有事喊她。
陸明森的腳步停在了床邊，將手裏的參湯放到我麵前，“湊熱喝了。”
我抹了把眼淚，接過了他的湯，但是沒有急著喝，將湯盅放到了床頭櫃上。
“陸明森，你知道什麽叫累覺不愛嗎。”
陸明森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反而是轉過身去脫掉了西裝外套，搭在了椅背上。
再次來到床邊時，他坐了下來，握住了我的手。
近有咫尺距離，他望著我的眼神仍舊炙熱，完美修剪的胡茬還給他的臉憑添了幾分成熟地男人味。
“我不知道什麽叫累覺不愛，我隻知道愛情可以曆久彌新。”
我垂眸，將眼中的所有複雜的情緒壓下去，“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施氏還給施南晟；”
“不可能，第二個是什麽？”陸明森的強勢怕是這輩子都改不掉了。
他直接回答了我的要求。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也涼了下去。
我疏離地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用力地做了個深呼吸。“第二個就是，我會去施南晟身邊。”
“莫暖心！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陸明森直接炸了。憤怒地眼神瞪著我。但他的嗜血的眼神一點也不會嚇死我。
“請你聽我把話說完。”我又抹了下臉頰無聲落下的淚水。
陸明森倏爾轉過身，他抱著懷異常躁動地來回踱步，衝著我低吼：“你說啊，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
“我會去施南晟身邊，把我的所有資產與他分享，我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陸明森邁起的腳步折回來，落在我的床邊，他撐著雙臂欺過來，咄咄逼人的目光逼視我，好一會，他的手掌捏住我的下巴，但我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動，直接挪動了身子，向一側挪去。令他的動作僵在了空氣裏。
他噙著的笑容緩緩勾動，一抹邪氣的淺笑，“如果，我把施氏還給他，你就會回到我身邊？”
“原本我做過那樣的夢，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我徹底從夢中清醒了。如果你覺得所有人都虧欠了你，你覺得你必須要懲罰誰，我可以把我的身家送給你。”
“莫暖心，你知道，我不會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奪了施南晟的一切，我恨他，但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所以了，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你，你就能平衡了。”
“你知道，你要的隻是你。”
“對不起，我已經做不到了。即便你幾天前還睡了我。那些事情我都所謂了。”
“為什麽，為什麽，他施南晟那麽無恥的對待你，你卻以德報怨，而我，我這麽多年一心隻有你，你卻對我如此的苛刻，就連一次讓我平衡的事情都不允許？”他抬手又想握我的肩膀，而我卻直接的抓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動作。
我冷冷地開口告訴他，情緒也隨著這句話徹底的失去控製，“陸明森，你想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是因為我愛著你！我在乎你，而你卻狠心的往我最疼的地方戳，不惜揭開我身上已經結疤的傷。”
一句話，仿佛是耗盡了我全身的力氣，到最後，我的嗓子已經幹澀沙啞到無力，“你自私，太自私！”
陸明森撐著手臂的動作就如同被時間定格在了這一秒。
他冰冷孤傲地眼神，聚焦在我的臉上，深諳地眼底掀起了波瀾。
但是許久後，他動了動，直起了身，他未開口，欲開口，呼吸開始起伏不定。
“親愛的，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麽說，你愛我，在乎我。我也是一樣，從未有一刻停止過愛你。正因為這樣，我不會不能放過傷害過你的任何一個人。所以，我一不會放開你，二，更不會把施氏還給他。”
“啪，”地關門聲響過之後，我才流轉了目光。
我掀開了被子走下床，我失魂地來到了櫃子前，打開，取出了一件外套，直接就往身上穿，然後，是皮靴麻木不仁地往腳上套。
再之後，我走出了房間。
我走出了客廳，走出了院子，在門口的路邊，小Ｑ追上來，她詫異地打量我，“莫總，現在是盛夏啊，你怎麽穿成這樣子。”
“送我，去醫院。”
“去醫院嗎，莫總，你別這樣，你要冷靜一下。”
“不，不，我要去醫院。”小Ｑ終於寧不過我，“我去開車，你等著。”
*
我來到施南晟的病房外，隔著窗，我看到他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雙眼睛怔怔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我想他還不知道，公司被收購的事情！
鑒於他的病情，公司的人一定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我看著他出神，不忍心進去，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暖心，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進去？”智子，從走廊的一側走出來，他看到我，先是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收了目光，並且推開了病房的門。
“阿晟，你看誰來看你了？”
施南晟緩緩的扭過頭來，那道溫柔的目光投過來，絕美的唇形微微咧開，就露出一抹春風化雨的微笑。“暖心，見到你真好，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過來了。
“怎麽會呢！我沒有那麽絕情吧！最近，出了點事情，沒能過來看你。你的身體怎麽樣？”
“如你所見，恢複的不錯。”
“暖心哪，你們先聊，我去見見醫生。”智子阿姨是找了個理由把空間留給我們倆。
病房裏安靜下來了。
我低著頭，躊躇幾次，都沒張開口。倒是施南晟先是開了口。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我見問，終於抬起了頭，“阿晟，……”
“說吧，我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陸明森收購了施氏集團。”
施南晟特別淡然地笑了笑，伸手揉了下我的頭發，“傻瓜，就這點事看把你為難的。我還以為我的腫瘤是惡性的，快要被你嚇出冷汗了。”
“你不生氣？”
“收購了就收購了吧。”他的淡定出乎了我的預料。
“可那畢竟是你的心血。就這麽沒了。”
“錢財嘛，畢竟是身外物，現在沒有了，也是天意，是天意幫我下定了一個回到日本決心吧。”他說著，揉著頭發的手突然就握住了我的手。
“暖心，跟我一起走吧。”
“好啊。”
施南晟驟然坐起了身，“暖心，我是說，讓你跟我回日本，我們……”
“是啊，我答應了，我跟你走。”
“暖心，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搖搖頭，“我這回家安排一下，我要馬上離開這。馬上。”
我起身往外就走。
施南晟就那麽下床追上了我，因為太急，他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赤著腳踩在地上。
我的目光瞥及他的赤腳，伸出雙手想要抱住他。
施南晟看著我抬起，落下，落下又抬起的手，眉心皺波縱起，“暖心，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阿晟，你能不能再遷就我一次？”
“當然可以，一次還是幾次，我都很願意。”
“你跟我回冰島吧，那裏有我的家，而且，我還要帶上祖兒和星星，”我看向他英俊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太自私，緊咬住唇，下麵的話壓根就不能說出口。
“暖心，我答案你，但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女兒囡囡，可以嗎？”
“啊！好啊，當然可以，應該的。”
“那我這就去辦理出院手續，我們就坐最近的一般飛機離開好不好？”
“好啊。就坐最近的一班飛機。”我不願意再去多想多思。
至於，陸明森，就帶著他帶著自私和霸道見鬼去吧！
這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有拍手的聲音響起來，我一眼就瞥及拍著巴掌走進來的陸明森。
“我到處找不到你，原來你真的在這裏。”陸明森睨著我，那雙眼裏燃燒著的火焰仿佛能將我融化。
“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請你走。”
陸明森點點頭，“我當然會走，但是，我會帶著你一起走。”他說著，將一包文件袋甩給了施南晟。
“你的東西還給你，我的女人我帶走。”陸明森說完，拉著我的手轉身向外扯。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大聲的吼了他。
他蠻橫地抱起來，俯身到我的耳邊上，“莫暖心你聽著，如果你再說一次，你不是我的女人，我會讓你一周下不了我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