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負此生
“太太。”
謝助理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我抬起頭,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陸明森,“什麽事?”
謝助理上前一步,在我耳側低語,“陸總說會幫您埋這五千萬的單,但是一會結束,請您上陸總的車,陸總,有話要說。”
我隔空對著陸明森淡淡勾笑,“十一點,在百祥大廈的頂層餐廳見。”
謝助理點點頭,轉身要走時,又被我叫住。
他平靜地看著我,“太太還有什麽吩咐。”
我對著他勾了勾手,謝助理貼心地湊過臉來,“你要是再叫我太太,我就讓陸明森解雇你。”
“……”謝助理。
接下來,我出一千萬的價格拍下了施南晟的手書佛經。
然後,與施南晟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後,我率先走出了會場。
後來,我的特助小Q告訴我,施南晟幾乎沒有跟他的女伴一個招呼,直接拿了西裝外套緊隨其後地出了會場。
沒有真正相愛過的兩個人,即便在婚姻中摸爬滾打了一遭,離婚後,竟然沒有節操地成了老友。
當時,施南晟驅車帶著我,到了他自己的酒吧,他更是大手筆地將酒吧清了場。
偌大的酒吧,隻有我們倆個人。
我們喝酒,談天說地,甚至一起跳了好幾支舞。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一點。
我歪在柔軟地沙發裏,心跳早已隨著酒精地魔力歡蹦亂跳,不受我自己地控製了。
施南晟坐在我身邊,西裝外套已經不知甩到了哪裏,襯衫更是鬆鬆地掛在身上,隻是一幅葛優躺地姿勢顯得有些大爺,不過我也不用笑話他,因為此刻我也是隨意地碧瑤坐。
“親愛的,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
“是啊,好久沒有這麽開懷暢飲了。”我輕歎一聲,閉上眼,有股了天旋地轉地之感。
“你跟柏瑞……沒在一起?”
“嗬嗬,別提這個家夥,一到了冰島,他立刻就與金發洋妞相戀得不要不要的。”
“他還不成熟,性情不定,沒有長大。”
“是啊,他怎麽有你成熟呢。”
“暖心,”施南晟突然一個翻身,掛著襯衫的身體已經俯視著欺到了我麵前,我微微挑起了一道眼簾,低垂著睨著他,施南晟的看著我的視線變得深沉。
“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望著他眼中的被醉意包裹著的情愫,胃裏的酸液開始翻江翻倒,“哇……”
終於忍不住,我推開他,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施南晟連忙回身,一手拿了紙巾,一手拿了涼水,來到我麵前蹲下。
“你,快閃開,”我想要推開他,離我遠一點,可他卻不肯,我忍不住將汙物吐到了他手上。
可他卻沒有嫌棄地一麵給我擦嘴,一麵給我拍背。
我的目光落在他筆挺褲線上的幾點汙漬,心裏突然湧起了些許感動。
兩年了,兩年有七百三十天。
可他對自己的這份執念居然未減反增。
欠下的錢債好還,可是情債可就……
將胃裏重新騰空了,我重新靠在了沙發裏,有了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施南晟修長的手臂伸過來,特別自然地探到我的脖子下,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裏,讓我的頭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而他一九零的身高,為了讓我枕得舒服,而輕輕地歪過來,活活把自己給扭把了姿勢。
我的手機叮咚一聲,有條短信提醒。
我也不避忌地當著他的麵前點開。
短信裏是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一個男人一襲白色西裝,定板地模特似地耐心地坐在臨窗的位置,眼望向深藍色的窗外遠方。
“陸明森還在等你!”施南晟說著,就伸手看了眼手表。
他平靜地說著,語氣裏又透了些意味深長地回味。
“讓他等吧,等久了,自然會離開。”
我伸手又抓紅酒瓶。結果被施南晟製止住。
“別喝了,我們去樓上房間,洗個澡,還換套衣服。”
我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味道確實有些複雜。
於是,我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將手機重新放回包裏,然後就摟著施南晟的腰,搖搖晃晃地跟著他上了樓。
在一旁的待應生眼中,我們倆一定是卻說房間裏做愛做的事了。
可是,他們真的想錯了,今時今日的施南晟已經不是當年般造次,衝動,不計後果。
他的沉穩和成熟已經在時間這所大學堂裏曆練得增長一萬倍。
房間裏。
施南晟的手臂架在我肩膀上,我的手自然地環在他的腰上。
我們倆站在門口,環視著這間套房。
“這裏……”
“這裏很幹淨,是我的專屬房間。”
“我是說,這裏是你平時會炮友的地方?”
“噗嗤……”施南晟大笑,轉過身就將我壓到牆壁上,身體也欺上來,隻是他的身體十分有分寸地與我保持了一張A4紙的距離,沒有緊貼沒有壓迫感。但逼人的氣息也是不容忽視。
“不如,今晚咱倆約上一炮?”
“咱倆約,注意是場遭透了的體驗,不試也罷了。”
我輕易地搬開他的手臂,自己去找浴室。
“左邊的第一個門。”他提示一句。
“謝了。”我繼續走著,對他揚了揚手,關門前,我將門從頭裏探出來,“南晟啊,麻煩你幫我弄一套舒服的純棉質地的家居服。”
施南晟正開冰箱取了瓶水在喝,聽到我說,他含著水看我,然後對著我打了個響指,我揚眉一笑,他才將含著的水咽下,撥通助理的電話,“準備兩套舒服的純棉麵料的家居服送過來。”
“當然是情侶了。”
掛斷電話手,施南晟還補了兩字,蠢蛋!
我這才放心地進了浴室。
大約二十分鍾,他來敲門。
我將門開了一道細縫,將手伸了出來,施南晟將一隻紙袋子給我。
我接過,目光落在他赤著的上半身。這廝正在豪不猶豫地對我展示他的八塊腹肌。
“砰。”而我,隻能回他一個閉門羹。
一夜,相安無事。
我睡大床,他獨自滾沙發。
翌日清晨,我準時醒來。
多年的時間,我看了看手表,五點整。
我翻身下床,走出來找水。
施南晟一身淺藍格子的家居服,果然與自己身上這套是同款。
“早啊,親愛的。”我對著他揚揚手,直奔冰箱,打開後,裏麵應有盡有,我拿了杯奶,打開就喝。
沁涼地感覺,直達心肺,我忍不住打了個顫,直呼,“爽!”
身後,溫柔的懷抱襲來,我被施南晟輕輕摟住,“寶貝兒。”
多少年了,他還叫我寶貝,年紀也都不小了,我的皮膚上起了一層小疙瘩。
“幹嗎?”我沒理他,繼續喝我的奶。
“你就不怕,我做點什麽?”
我舉著奶邊喝邊搖頭。
“你不是不把我當男人看吧。”
“當啊,不過,我不當自己是個女人看。”
“怎麽說?”施南晟倏地將我翻了了個。正麵,麵對他。
“還是老毛病,深入骨髓,性冷淡末期了。”
“你不是好了麽。”施南晟皺著眉毛,很失落很意外很糾結。
“嘿嘿。大約是長期得不到高超快*感,從而厭倦了姓,生活。”
“所以,你更應該跟我在一起,不如……”
敲門聲傳出來。
我們倆對視一眼,施南晟一臉的掃興,轉身走過去,“是誰?”
我心裏暗討,這裏是他的私人地方,有人來敲門,恐怕來者不善。
“莫暖心呢。”
果然,施南晟打開門之後,就傳來了男人清冷凜冽地聲音。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
陸明森被我放了鴿子,在餐廳裏傻等了近三個小時。這會追到這裏來了,估計心情很不好。
我抓了抓頭發,悄然將沙發上的被子抱進了裏間臥室裏,然後回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裏。“親愛的,是誰?”
我剛說完,陸明森已經闖進來,看到了在沙發上盤腿大坐的我。
我與施南晟穿著同款家居服,清晨五點,一男一女共處一室,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昨夜發生了什麽。
“陸總真是好精力,”施南晟笑說著,便走到了身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來,單手勾了我的肩膀,“這麽早過來找你,想必是有事?”
陸明森那深意地目光投向我,又落在施南晟身上,徘徊不定,最終變為了陰暗。
“你是故意放我鴿子!”他那陰暗的眼光過後,涼薄的唇居然劃開一道上揚的弧度。那表情分明是說,看在你是我前妻的份上,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縱容你的任性。
“阿晟,我有約過陸總嗎?我怎麽忘記了?”我習慣性地抓了抓一頭亂發。
“不好意思陸總,我跟暖心昨晚,喝醉了,滾了一夜的床單,把跟你有約的事,真給忘記了。”
我速度抬頭,施南晟含笑地臉上,肯定有層能七十二變的臉譜,隨手一掀就是一張不同麵孔。不過,看在他表現良好的份上,我給滿分!
我滿意地衝他嘻嘻笑,他則更加超水平發揮著演技,大手在我的頭頂上摸了摸,抓了抓,就像是一般的小情侶親密地互動。
陸明森的薄唇終於抿成了一道直線,咬牙說了一句話,“那你現在可想起了與我有約?”
我嘴角一翹,“想起來了,就請陸總先到車裏等我一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