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餘生太長你難忘
“暖心,你不知道是誰害了寶寶,所以你懷疑一切有嫌疑的人,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你這麽做是不理智的行為……”
施南晟隨手脫掉了西裝外套,順帶著解開了袖口處的銀色扣子,一下下地卷到手腕處,那雙強有力的手臂露出來,他對著我伸出手,不同於以往的猙獰,眼裏流露出的認真是不可質疑。
“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無論是被理智衝昏了頭腦,還是我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這些我都顧不了。
“我想你還不知道,陸明森告訴你的婚禮時間是延後的。”
“什麽意思?”我望向他忽閃垂下地微卷地睫毛,看到他眼中的微許猶豫。
“你的意思是,陸明森過來找我之前,他們的婚禮已經舉行完了?”
施南晟抬頭,緋色的唇角微微勾動。
我再次移開視線,這下子可好,我本以為自己有多聰明,以為自己的小動作有多成功,以為自己真能在兩個人中間左右逢源,讓他們彼此惡鬥不斷。
原來,我才是最蠢的那個。
陸明森與阿欽真的結成一對,那我拍下的照片,隻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算計來算計去,我終究沒能跳出他們的手掌心。
但我不是輕易服輸的性格,我是個越挫越勇的女人。
“暖心,我們回家吧。雜誌的照片我會處理。”
施南晟將一件浴袍展開,然後擺在我麵前,等著我來穿起它。
“阿晟啊,你為什麽總是對我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呢,你可以甜入蜜糖,壞的時候;可送將我送入地獄,你不該把你的雙重性格都表現給我看,哪怕是其中一種就夠我受用了。”
施南晟的忍耐力在我看來是極差的,但在相識後長久的時間裏,他又顯得極有度隱忍,我一直覺得他是個懂得韜光養晦養晦,可以做出大事的人。
但在看到我心裏有著陸明森的時候,就急躁得對我狂揮拳頭。
難道這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你喜歡我是什麽樣的?”
“我喜歡有用麽,一切都回不了頭。”
“回家吧。”
“要我回家可以,我要先見見鍾袖。”
施南晟沉默良久,在思考的一段時間裏,他一下舉著浴袍等我穿,不知疲累地。
“好。”
終於,施南晟還是答應了。
穿好施南晟給我準備的衣服。
我走進臥室,陸明森仍舊安靜地睡著。時至今日,我和他果然再也回不到過去,彼此間盡管有感情牽絆,但心中的戒備卻是勝過曾經的感情。
施南晟走到我身後,隨意地目光也投向床上正憨睡的人,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提醒我,“你就這麽希望我與他為敵?萬一下墜胎藥的人不是他……”
“一定就是他,一定是。”
“你不懷疑我了?”
他上前一步,胸膛曖昧地貼合在我的後背上,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推開他,然後從他身邊走過。
“約好鍾袖了嗎?”
施南晟嘴角上揚,唇邊蕩起一彎自然地弧度,“在銘晟茶樓。”
我將大衣的扣子一一扣好,腳步已經到了門口。
“施南晟,你為什麽這麽喜歡開茶樓?”一聽到銘晟的名字,我就預感到是他的產業。
施南晟將身後的門關好,步履生風地跟了上來,修長的手臂挽住了我的細腰,“從前有一個算命先生,他給我算過卦,說我這輩子要做生意,就一定要做跟水有關係的,必會大賺。”
“那你還把之前的那些茶餐廳和咖啡館都送給我。不怕破財?”
“所以,我得與你做夫妻。”他笑笑,盯著我的目光堅定不移,摟著我的手緊了又緊,同時加快了腳步。
我目光掃過他,黑色的風衣衣襟翻飛,更衫得他氣宇軒昂,舉走投足說不出的性感。
我停下腳步打量他,“你這個人,你這張嘴,換個女人表白的話,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我說完繼續前行,將他甩在身後。
施南晟一愣之後,再度追上來,“老婆,你今後再想做什麽,不妨先跟我通個氣,隻要是你想要的,沒有我做不到的。都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我想離婚後離開這裏,施南晟你成全我吧,強扭的瓜不甜,我們不能痛苦一輩子,勉強一輩子。”
*
銘晟茶樓。
我走進雅室,隔著一道珠簾就看到鍾袖坐在臨窗的位置,一幅局促不安地樣子。
我挑簾走了進去。
鍾袖看到我後,立刻起身迎了上來。
“暖心姐……”
“啪!”我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將她眼中打出了淚花來。
鍾袖捂著臉,滿眼的委屈。
我在桌子的一麵坐下來,從包裏拿出一根煙,剛想放到嘴裏,又就煩躁地扔到了煙灰缸裏。“說吧,給我一個翻供的理由。”
鍾袖捂著臉磨蹭著坐到我對麵,未開口眼中已有層層水光顫動,“他告訴我,如果我不想被告迷奸罪的話,就得乖乖的聽他的。因為他已經到醫院做過化驗,如果他將化驗報告做為證據,那我,別說做他的情人不可能,分分鍾就得去吃牢飯了。”
“所以你翻供說是我讓你那麽做的,把一切的罪名都推到我身上。等我做了牢,你照樣做他的情人,無論怎麽樣你都不輸,鍾袖啊,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哇。”
我讚賞地拍出幾個掌聲來。
“暖心姐,你知道的,如果我照他的話做,我能坐牢還是好的,就怕他狠心要除去我。”
“行了,鍾袖,別在我麵前演戲了,我問你,你最近住在哪裏?”
“施南晟他將我關在一幛別墅裏。”
“哦,”我淺笑,我將最後一袋小藥片甩到她手邊,“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留他一夜。”
鍾袖驚恐地四下看了看,才伸手捂住那袋藥,眼中現出恐懼,“他事後一定會知道的。”
“等他知道的時候,我已經取證完畢,當然了,如果你想被關在小黑屋裏一輩子不見天日,你也可以不冒這個險。”
鍾袖看著我,又看看手裏的藥丸,最後咬緊牙關,用力的點點頭,“好吧。”
我用手沾了茶水,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桌子上……
走出茶樓的時候,施南晟仍舊坐在車子裏等著我。
他對我的行動莫不關心,自抱著個筆記本敲敲打打。
“回家。”
他的目光仍舊落在筆記本屏幕上,“跟鍾袖都串通好了?”
“是啊,她求我對你們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且詛咒發誓決對不敢搶我的位置。”
施南晟冷笑一聲,深眸故意隱藏了光輝,一幅的‘她也配’表情。
雪天路滑,車子開得極慢,且堵在路口不得行。
“你打算怎麽辦?”車子停在路口,儼然是堵在了我的心口,挺鬱悶的感覺。
“什麽?”
“不管你們誰是誰睡了誰,關係總歸是發生了,現在鬧上法庭,人盡皆知,你讓她一個姑娘家如何自處呢。”
施南晟聽到這裏,終於抬起了頭,順帶著將黑框的眼鏡也取下來,深深地望著我。
“依老婆的意思,該怎麽做?”
“你養著她吧。”
“嗬!”施南晟聞言,哭笑不得地表情,那雙清澈地黑眸子裏就燃起一團火,“我的老婆還真是大度。”
“無愛的婚姻,大抵如此,彼此都不必在意過多。”
他雙手交叉著,臉色也變得難看,而我卻無視他的變化,冷靜地將臉轉向車窗外。
晚飯後。
我來到了智子阿姨的房間。
智子阿姨自從我沒了孩子,精神恍惚,精神似乎大不如前了。
我推門進來,屋子裏仍舊擺著許多的兒章玩具,秋千木馬閑置地樣子,讓我也不由傷心。
“暖心哪,你來了。”
“嗯。”
我在她對麵的小藤椅裏坐下來,居然有種不忍心的感覺。
“有事?”看到我為難的樣子,智子的目光也埋下去,大約以為我還在為孩子的事情傷心。
“智子阿姨,你想求您一件事。”
“一家人,說什麽求不求的。你盡管說吧。”
“我……”我望著她,“我……”
“有什麽大事,這樣難開口。”
“我想重開婚紗店,我想工作。”
“好啊,這是好事,母親一定支持你。”智子說著,走到裏間,等她再出來時,拿了一隻箱子。
智子將箱子放到我手上,“這些是母親的畢生積蓄,現在全部送給你。”
“這……”我心時開始不是滋味,雖然我確實懷疑過智子,可是這一刻,我卻又不忍了。
“你用這筆錢做什麽都好,存起來也罷,母親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
我捧著盒子出來的時候,樓梯上遇到了穿戴整齊地施南晟。
他提著個公文包正要出去,與我走個碰頭,兩道目光也就不期地碰到了一起。
“你出去?”
“嗯。”他沒有過多的解釋。
我也不願意過問太多。
兩個人就擦肩而過了。
“我今晚不回來了,明早一起吃早餐。”當他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這樣告訴我。
之後,我站在窗子前,施南晟站在車子邊。
他轉過身望向我的窗。
我則倏地拉嚴了窗簾。
但是我想,他仍舊看到我躲在窗簾後看他的樣子,以及又躲避藏起來的事實。
最後,施南晟坐上車子離開了施家,我打電話給樂楓,讓她幫我通知偵探可以出發了。
而後,坐回到床上,將那隻箱子打開,箱子裏有支票,現金,以及一些金條和數不清的首飾,我沒有一朝暴富的喜悅,卻有了些許負罪感。
我坐在床上好半天,收到了施南晟發來的一條短消息,我已經通知陸明森的妻子過去找他,你不必擔心他會獨自昏睡一整夜了。
我開始打回複,反反複複刪除又打,結果隻出了兩個字,謝謝。
第二天一晨,樂楓將收集的施南晟與鍾袖過夜的證據給我發了過來。
我沒有點開看,就請她將這證據直接上交法院。
我深深的感覺到,施南晟徹夜未歸,是故意給我放水,讓我有證可尋,從而達到離婚的目的。
我不清楚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以退為進?還是如何,目前為止,我隻想按我自己的計劃行事,而且要在最短的時間。
我還懶在床上,柏瑞的電話就打過來。
“今天是複檢的日子。”
“好的,我十點去醫院。”
“妥妥的,等你。”
我聽到了柏瑞那一貫地嬉皮笑臉腔調。
掛斷電話,我換了套衣服,又把自己拾到了一番,才提著包出門。
我下樓,施南晟剛好回來,他仍舊是提著那隻公文包,身上穿著離開時的衣服,隻是臉色稍顯疲憊,看著我的眼神布滿血絲,看得出,他昨晚一夜未睡。那麽他與鍾袖在一起還有做什麽。
“你出去?”他問我。
“嗯。”我應聲。
與昨晚的分開時驚人的一致。
在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我對他說了一聲,謝謝你。
而他隻是看向我,那雙漆黑地眸子裏意味深長包含得太多。
我無從參透他的眼神裏裝著什麽。
提著包走出施家的時候,門外停著輛大型白色的SUV。
我走過車子的時候從裏麵傳出了喇叭聲。
我停下,轉頭看,車窗降下來,裏麵坐著個戴鏡男。
那男人取下墨鏡,我才看出來,居然是‘睡醒’了的陸明森。
我走近車窗,他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地盯著我。
他抬手將指間的雪茄送到唇邊,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隨後,我眼前煙氣彌漫。
“我看到了,照片拍得不錯,角度什麽的都剛剛好,我和我太太都很滿意。”
陸明森說著,身子向後閃開,我看到了後排座上的女人,阮阿欽。
阮阿欽冷著麵孔瞪視我,電眼火力十足,再沒了喚我姐姐時的親近。
我嘴角蕩漾著笑意,散淡地,有些自嘲,“我還以為我們倆餘情未了,看來是我錯了。”
陸明森再吸了口雪茄,懶洋洋地目光掃過我身後的施家別墅,“先劈腿的人,在這裏跟我談感情,不覺得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是啊,女人的頭腦到底還是簡單,不輸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的選擇錯得有多離譜。可是想回頭時,良人已不在,說什麽天長地久,說什麽長相思守,不過都是纏綿繾綣時的一時興起,終歸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到頭來空一場。”
“機會向來隻有一次,你錯過了,便不再有。如果要怨,也隻能怨自己沒福氣。”
“所以,阿欽是個有福氣的女人,能成為你的另一伴。”
我看了眼手表,“昨天的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也沒給你們倆造成什麽不良後果,相信你們倆也不會跟我計較。”
“我還有事,就不陪了。”
我在路邊招了輛的士,正準備上車。
身後阮阿欽跑了過來。
“暖心姐,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我鬆開車門,回過頭來看她。
麵前的阮阿欽已經今非昔比,一身的名牌服飾儼然成是一幅名門闊太的樣子。
“有話直說吧,我還趕時間。”
阮阿欽未語臉先紅,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暖心姐,我不知道昨天,你和我丈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想再知道。因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洗耳恭聽著,隻等她說出後半句最重要的。
“暖心姐,昨晚,我和先生已經成為真正的夫妻了。所以,我現在是以一個太太的身份告誡你,不要再介入我的家庭,也不要再找我的男人。當然,如果你還想星星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果然,你是個機靈鬼!”我從衣兜裏拿出手機,按下了停止了錄音鍵。
“我對你的男人已經沒興趣了,不然你是沒有機會嫁進來的。至於你說星星是否要過寄人籬下的日子,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星星是陸家的孩子,你如果敢欺負她一次,哪怕是一次,”我舉了舉手裏的手機,“這條錄音將馬上發送到我前夫的手機上,到時是誰寄人籬下,還是被掃地出門,都未可知。”
“你!你這個女人……”
阮阿欽看著我的手機,伸手就要搶,我則直接收回,將手機放回到大衣口袋,然後微笑著坐進了出租車,在她惡劣又拿我沒轍的目光裏離開。
跟柏瑞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鍾。
柏瑞的電話打過來,我還堵在中央路的十字口。
好不容易過了半小時到達醫院時,我擠進電梯,結果一回頭,看到縮在角落裏的柏雅。
柏雅今天的打扮有些奇特,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頭上也圍著圍巾,口罩,隻有兩隻眼睛暴露在空氣裏。
她全程低著頭,沒有注意到我正透過鏡麵的反射看著她。
結果電梯在六層開門時,她快步竄了出去。
出於對知覺的敏感,我極快的閃身跟了上去。
我躲在樓梯拐角,看到了蘇炎從一間門裏走出來,看到柏雅之後,很小心地摟著她進了那間辦公室。
我追上前,細看了門牌。
居然是,婦科主任室。
蘇炎跟柏雅還暗通款曲?
我之前可是聽施南晟說起,蘇炎與省長千金即將完婚啊。
那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我悄悄的來到門外,手握上門把將房門推開了一道細縫。
……
將裏麵,醫患之間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
蘇炎當真是個念舊情的人,因為柏雅當初把初夜給了他,所以兩人私相往來到今天,還懷上了孩子!
這真是驚天的大消息。
難怪最近柏雅沒有過來纏著施南晟,原來是懷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我悄然將房門重新關好,轉身去往柏瑞的辦公室。
一路上,我的腦子裏就閃出一個全新的計劃。
柏瑞新自為我做了檢查,他將聽診器掛回到肩膀上,一改嚴肅的麵孔,立刻就變得嬉皮笑臉起來。
“親愛的,一切都很正常。”
我和攏衣襟,試探性地問:“你姐最近還好嗎?”
“我沒有回家裏住,我母親每天照顧她,昨天打電話時,說她還狀態還不錯。”
柏瑞漫不經心地說著,但很快就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
“怎麽問起她來了。”
我笑著搖頭,“就是關心一句,你不用這麽緊張吧。”
柏瑞挑挑眉,尋思了一下,也沒太在意,“反正也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餐?”
“好啊,反正我回去也沒事,與帥哥吃飯,求之不得。”
“爽快!”柏瑞說著打了個響指,拿起手機開始訂餐。
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相框,相框裏是一張全家福,裏麵的人是柏瑞的爸媽和姐姐,一家四口看上去和和美美的。
隻是不知道柏家人最終知道,柏雅就喜歡做人家小三插足的事實後,又會怎麽看她呢。過去是陸明森,陸明森是她的青梅竹馬也就算了,蘇炎呢,蘇炎肯放棄省長的千金,娶她這個落魄千金嗎?
午飯後,柏瑞去結賬,我拿出手機撥打了樂楓的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她就將蘇炎未婚的電話以相關的資料發到了我的郵箱裏。
我粗略地看了一遍,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勝算很大。
“看什麽呢,這麽聚精會神的。”
柏瑞提著夾克回到座位,臉上掛著無邪地微笑,在我看他時衝我眉飛色舞地。
不知道為何,他這個樣子我總想將五指山拍到他臉上。
拍平他的一臉不正經。
“看到件喜歡的裙子,所以網購了。”
“你也網購啊。我感覺那都是我們醫院那些小女生做的事情。”
“網購不分年紀,誰說我年紀大就不能網購了。”
“你是總裁夫人哪。”
“嗬嗬,就快要不是了。”
柏瑞聞聽搬起椅子向我身邊坐過來,滿臉的興趣,“怎麽,真要離了?”
“順利的話。”我喝了口果汁挑下眉梢。
“那就是說,你就快要移民冰島了?”
“我希望這個月的月底就可以走。”
“哦……”柏瑞點點頭,之後那雙眼珠就開始轉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麽鬼。
我也沒心思猜他的心思,拿起了包包就起身,“我還有事,得先走了。謝謝午餐。”
“這麽快,咱們還沒調情呢。”
“打你的小護士去調吧。”
我對著他揮揮手,就獨自下了樓。
站在餐廳外等車子的時候,柏瑞已經開著他的軍綠色越野車停在我麵前。
“大美妞,去哪啊,賞個臉我送你一程。”
他車窗半降痞裏痞氣地樣子不遜於陸明森。
我看了看四周路邊,確實沒有半輛出租。
“這個地方不好打車,上來吧,我車技不錯,不會誤你的事。”
我抽出插在大衣兜裏的手,上前打開了他的車門。
“去哪?”雪天路滑,柏瑞還是將車速度控製的很好,不疾不徐地前行。
“想出去逛逛,到前麵銀座放我下來就行。”
“就快移民了,千萬不要買太多東西。”
“嗯,好。”我點點頭,衝著他的側臉嗬嗬一笑。
下車後,目送柏瑞的車了開走,我才另外打了一輛車子,直奔蘇氏集團。
我曾做過蘇炎的副總,所以秘書室的幾個人都比較熟悉,知道我來找蘇總談生意。
就直接讓我進了蘇炎的辦公室。
蘇炎大約是跟柏雅出去吃飯,時至兩點還沒有回來。
我坐在他的椅子裏,麵朝著窗外欣賞起雪景,腦子裏卻在盤算著如何與蘇炎達成交易。
半個小時後,辦公室的房門打開,蘇炎哼著小曲走了進來。
我轉過身時,看到蘇炎精神抖擻春風滿麵。
數月不見,他人居然富態不少。
可見是愛情事業雙豐收啊。
他看到我,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笑臉,“我的莫副總,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呢。”
他說著直接坐在了我的對麵,一向是員工向他匯報時坐的位置。
我笑著靠入他舒適的坐椅裏,“蘇炎,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做一筆生意。”
“哦,那一定是比大生意了。”蘇炎拿出一隻雪茄和剪刀,一剪子剪下去,才叼在跟裏笑看我,“願聞其詳。”
“聽說蘇總手上有天娛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蘇炎眉心微鎖,“你不是還想幫我那個哥哥拿回控股權吧。你們已經離婚了,他也再娶了,你何必如此賣力幫他呢。”
“蘇炎想錯了,我並非要幫他奪回股權,而是我自己對那控股權感興趣。”
“哦!看來你我這異母的哥哥是餘情未了,不過我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把自己陷得太深,免得傷了自己。”
“蘇炎,鑒於我們前番有過愉快地合作,這次我不想饒彎子,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做個交換。”
“交換?你拿什麽跟我交換?”蘇炎噴了一口煙氣,明顯覺得我在開玩笑。
我不緊不慢地打開包,從裏麵拿出一張名片。
推到蘇炎麵前。
蘇炎那雙犀利精明地目光從名片上掃過,立時流露出一抹不快,同時有絲狡詐之色一閃而過。
“這是什麽意思?”
“聽說這位張小姐是官宦之家名媛閨秀,你們倆不日就要大婚了。”
我笑意深沉地看著他眼中的變化。
“那又如何,男未娶女未嫁,我們倆結婚不是天經地義地事情嗎?”蘇炎靠坐在椅子裏,吸動著雪茄的同時,一雙眼睛已經危險地眯窄。
我甚至覺得他已經猜到了我下麵提出的要求,並且開始在想對策。
“確實是男未婚女未嫁,也正是因為未婚未嫁,這個時候蘇炎你的私生子卻著急的先跳出生,橫在你們的婚姻之間,你說張家人還會不會滿意你這個優秀地準女婿呢?”
“笑話,我蘇炎何曾有什麽私生子。”他矢口否認,但我就注意到他的手指煩躁的敲在桌麵上。
這是他的習慣動作,幾個月前我已經注意到他遇到棘手問題的時候就會敲打桌麵。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柏雅,她雖然頂著陸明森情人的名號,但是與你那一夜情卻是她的初夜。蘇炎你又是個念舊情的人,所以,你們倆之間藕斷絲連,糾纏不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隻是我不知道,柏雅懷著的孩子,會否影響你和張小姐之間的感情呢?”
“你想用柏雅的孩子威脅我交出天娛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我雙手交叉地撐在桌麵上,滿意地嘟起紅唇,微笑著衝他點點頭,“蘇炎你真的很聰明,應該能猜到我的小心思。”
“你憑什麽以為我會與你做這樣可笑的交易?”
“你可以不跟我交易,那我就會通知張小姐,柏雅和你未婚有子的事實,我想張小姐一怒之下取消婚禮,那麽蘇氏接下來的幾個大項目,恐怕也會受阻,到時恐怕你的損失,就不是天娛這區區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了。”
我自信滿滿地看著他,看到蘇炎的神情複雜多變,就知道自己的勝算很大。
好一會,蘇炎將雪茄摁滅在煙缸裏。
“我想知道,你要這三十股權要幹什麽?”
我垂眸,視線落下去,“陸明森再婚了,我眼看著跟施南晟也要離了,未來,對於我來說還有什麽比真金白銀更能讓女人有安全呢。我總得為自己的以後打算,而且,用陸明森賺到的錢養活我,我心裏比較舒坦。”
“施南晟給你的贍養費,想必足夠你後半輩子用了,你還要想天娛的股權,恐怕不那麽簡單吧。”
蘇炎一語點破我。我笑笑,當著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不瞞你說,我想收購天娛!就算成為不了天娛最大的老板,最次也要跟陸明森平起平坐。”
“果然最毒婦人心!相愛相殺是不是相愛至深的產物?”
蘇笑說著,身後突然傳來幾聲掌聲。
我看向門口的時候,發現陸明森一襲黑色,分外瀟灑地破門而入。
“好一個相愛相殺,隻是不知道是誰相愛還要相殺啊。”
陸明森一步一步走近我,最後,他越過蘇炎來到桌前,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隨後,雙臂霸氣地撐在桌案上,他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魔力,讓人心中不安。
“你為什麽會在這?”我的眼波隨著他的視線移動,雖不心安,但卻十分震定。
“當然,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