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愛是含笑飲毒酒
“陸總,好久不見!”
蘇炎給我披衣的小動作,終於吸引了陸明森的注意。他坐下來那雙鷹一般犀利的目光就在我與蘇炎身上來來回回。
“美顏,這位是蘇氏地產的蘇總,這位是金牌女經紀人莫暖心。”
那位名喚美顏的小姐聞言起身,鳳眼檀口,黃金的身材比例,落落大方,“我是天娛旗下藝人,簡美顏,久聞二位大名,榮幸之至!”
蘇炎起身握了女人的小手,接下來是我與她打了招呼。
果然是美人如斯,連手指也柔軟無骨地令人一握難忘,我在想,漂亮得令人窒息的簡小姐,或許真會成為陸明森的新太太,隻是,陸明森擁有了這樣的新妻後,又會不會再次出軌呢。
我的目光沿著簡美顏飄移到陸明森,隻見他冰冷的目光,冷峻的臉很明確地望著正在舉行婚禮的新人上。
司儀:‘新郎,你是否願意娶賀爾筠小姐為妻,無論生死病死,貧窮還是富有都不離不棄,與之共度一生。’
沉默了幾秒,大家都沒有聽到新郎的回答。
背對著大家而站的張信然,背影筆直挺拔,我雖看不到他的臉,但憑借女人的直覺,我能猜到此時此刻在他心裏,很可能會想起我的閨蜜赫山雪,同樣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山雪卻在一個可怕的夜晚,被陌生男人強奸,令她傷心欲絕,為了在張信然心中留下一份美好,而遠走異國,讓這段感情成為永生的遺憾。
司儀擴大了聲音:‘新郎,你是否願意娶賀爾筠小姐為妻,無論生死病死,貧窮還是富有都不離不棄,與之共度一生。’
“我願意!”終於,張信然的聲音在大廳裏響起。
相信所有賓客,雙方父母,親戚,司儀,最重要的還是新娘賀爾筠,聽到這聲回答,統統可以將懸著的心放回到肚子裏了。
婚禮儀式順利的進行著,我輕輕地搖晃麵前的香檳杯,想到了昨晚上,我在微信上告訴山雪,今天自己要參加張信然的婚禮後,她回了我好些話,她問我新娘子,新娘子的模子,新娘子的家事,末了,她還問我,他們相愛嗎。
非正常原因分手,明明深愛卻被外力強行分開,心中有不舍,有扯不斷又不得不斷開的愛情,這滋味一定很難受。
司儀:‘張信然先生與賀爾筠女士的婚禮到此結束,稍候酒宴正式開始,請大家移駕到宴會廳。’
賓客們紛紛起身,祝福聲拍照聲此起彼伏。
我和蘇炎也走到新人麵前,因為我答應了山雪,晚上回去的時候,會給她傳一張張信然的結婚照,她看到後,就會收拾心情,徹底的投入到新的情感中。所以在來之前我就求了蘇炎幫忙。
蘇炎與張信然之間是什麽樣的關係,總之,張信然在看到蘇炎時主動上前親切熱情地交談,握手!
可是當他含笑的目光觸及到我時,幾乎是驟然變色。
張信然看著我的眼神裏不掩飾地露出鄙夷,“這位不是我好兄弟的前妻嗎!”
一句話,讓周圍三米之內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我輕笑,向著他們伸出手。
“恭喜你們新婚快樂!”
張信然遲遲沒有伸手的意思,我的手尷尬地僵在了空氣裏,周圍的人已經小聲的議論起來。
可就在我要收回手的時候,“謝謝你。”倒是他的妻子賀爾筠小姐伸出手與我相握,讓我不至於太尷尬。
“蘇炎,給我介紹一下吧。”為了緩解氣氛,賀小姐笑著詢問蘇炎。
“莫……”蘇炎剛要開口,僅一個字就被張信然明譏暗諷的話語壓了下去。
張信然伸手摟了太太賀爾筠,“莫暖心,現在炙手可熱的金牌女經紀人,據說,你吞並了晟心影業,將晟心打造成自己的電影公司了,與陸明森分庭抗爭了,想來身為一個女人,不僅能把前夫送進監獄,還能將現任,晟心的總裁施南晟也送進監獄,出賣感情,身體,靠男人上位,這手段,相信娛樂圈很難有人超過你。”他說著,還刻意地將太太向後拉了拉,想要讓他太太與我之間空出點距離,仿佛我是隻洪水猛獸,傳染的惡疾,離我近點都有生命危險。
“表哥,暖心是我的朋友,應我的邀請出席你的婚禮,你如此言語刻薄,究竟是對我有多不滿?還是嫌我的禮金送少了?”蘇炎語氣平靜,但臉色已經現出不滿。
“表弟要是與她這樣的女人交朋友,可一定要小心謹慎為妙,千萬不要哪一天,把你玩得身敗名裂。”張信然陰陽怪氣的是鐵了心不肯放過毒舌我的機會了。
究竟,我心清明,我知道他這翻不滿,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是山雪最好的朋友,他對山雪因愛生恨,求而不得。說白了,不過是個接受不了失去的小男人。虧他還是深愛百姓愛戴的一市之長,在愛情麵前也不過是個心胸狹窄地失敗者。
“表哥,今天過份了,嫂子回家可得好好教育!”蘇炎似笑非笑地說,眼中精芒也是不容小覷。
我輕輕地拉了下蘇炎的手臂,微笑重新浮到唇邊,“蘇炎,既然新人不肯與我們拍照,那就改天吧。新人為大,我們不能強人所難。”
蘇炎睨著我微笑著點頭,“好。”
我們邁開一步,我又回過頭,衝著張信然微笑,“對了,張先生,我還有一位好朋友,聽說你結婚,她很為你高興,特意要我向你們送上祝福。”話說完我們就轉身,可是。
張信然的臉色再度談之色變,他猛地拉住我手臂。一旁的賀爾筠也小聲的拉了張信然。
如此粗暴地舉動,蘇炎的眉毛緊緊地皺起來,“張信然,你別過份!”
張信然卻沒有理會蘇炎的惱怒,一味的掐著我手臂,“隻是托別人送上祝福,可見這位朋友祝福的誠意不夠啊!不知道你這位朋友她人在哪裏,若真有誠意為什麽不親自到場祝賀呢。”
“我的朋友她……”我猶豫了一下,眼裏也浮起喜色,“我朋友她也快要結婚了,正在籌備婚禮,實在抽不出時間,但她對你的祝福絕對是真誠的,而且還特意希望我能與你們拍張新婚照寄給她。”
張信然聽著我的話,臉上神色一度數變,“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莫經紀的朋友也和經紀人一樣喜歡玩弄男人。”
這樣的話把我心裏的火一下子點燃,但我麵上卻仍舊掛著笑,“張市長真會開玩笑,我這位朋友是男性,他對男人可沒有興趣。”
“男性!”張信然恍然一怔,噙著寒意的臉上緩解升起了笑意,他點了點,“好吧,就滿足你這位男性朋友希望,我們拍一張合照給他看!”
“好啊!”
氣氛異常尷尬,但我和蘇炎還是與張信然夫婦拍了張合照。
之後,蘇炎與我往宴會廳走,張信然夫婦繼續招呼賓客。
原本大家以為這段不愉快會告一段落,但是我對他的話耿耿於懷,甚至是沒法忍受他對赫山雪的一句侮辱褻瀆。
於是,我刻意留意了他的一言一行,在他離開新娘往洗手間走的時候,我提著裙角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緊盯著他進了男士洗手間,我想也不想就跟了進去。
兩拳頭和一記膝蓋頂襠,在張信然完全沒防備的情況之下,我左右開攻,分別打在他的左右後腦上,鑒於他還要接待賓客,我沒有打在前麵,但是後一招,我沒有一點留情。抓住肩膀將他整個摁趴下時膝蓋包猛力頂向他襠部。
張信然吃疼地扶住麵前的小便池,衝著我就是一通斯文掃地怒吼,“莫暖心,你這個瘋子!”
“張信然你說得沒錯,我是瘋狂了,被你氣得瘋狂,今天我就是要教訓你。”我隨手脫掉八公分地高跟鞋,隻要他敢上來,我時刻準備敲破他的頭。
張信然怒瞪著我,“你憑什麽教訓我,赫山雪她發騷下賤,跟別的男人勾搭成奸,沒臉見我,隻能人不人鬼不鬼的躲在國外,我倒是要看看,她躲,就能躲一輩子!”
“張信然,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糊塗蛋,虧你還做過他的男人,山雪是個外剛內柔的人,她對待感情是相當認真和專一的,說她與人勾搭成奸!你有什麽證據?你有沒有好好的調查過就下定論?張信然,你做為一市之長或許是個好樣的,但是做為一個男人,你完全沒有給心愛的女人以最大的保護和支撐,你所做的,就是偏聽別人的一麵之詞,懷疑最愛你的人,今天的話,我不會告訴山雪一個字,我更不會給他看你醜陋的嘴臉,我還會幫你維持在山雪心中的好形象,但是,這一切是假象,你張信然根本就配不上山雪,你妄為男人!”
“莫暖心,你……”張信然怒不可遏,他衝過來揚手就要教訓我,我眼看著他的手掄過來,手裏的鞋跟也招呼上去。
結果,預想的疼痛沒有傳來。
我和張信然扭頭,看到陸明森雙手同時抓住了我們倆個人的手。
悲劇的流血事件沒有發生,陸明森衣冠楚楚地橫在了我們之間。
“張信然,你連我的女人也敢教訓?”陸明森冷眼掃過張信然。
張信然也是不甘示弱,譏笑一聲,“怪不得你要在外麵找女人,現在終於理解了。”
我心裏因這句話揪緊,咯噔一下疼起來。
“你少放屁!”陸明森緊皺著眉峰看向我,慢慢放下我的手,“暖心你沒事吧。”
我粗喘著氣息,怒火在胸中翻滾,冷冷地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字地說了五個字:“你不要碰我!”
陸明森看著我,目光由淺至深,我無畏懼地與他對視,好一會,他收回目光,我也移開視線。將高跟鞋重新穿在腳上,眼光淡淡地打麵前的兩男人臉上掃過,我覺得有些事真的不必過多的為別人著想,否則就會引起誤會,傷了自己。
“張信然,山雪……”我咬住唇,語句頓下來。
“她怎麽樣?”張信然上前半步。
“相信要不了多久,山雪也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給她幸福的歸屬。你們倆天各一方,互不相涉,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當眾誹謗她,我一定比今天還做出讓你難受百倍的事情來!”
我轉身離開,迎麵蘇炎也恰巧進來,與我走個碰頭。
“暖心,你怎麽……”
他看著我一臉愕然,用手指指了指門口,又看了看裏間的眾人,還好看到同性,否則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
“蘇炎,我在外麵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