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愛是含笑飲毒酒
“開車,快開啊!”柏雅瘋了似的催促我,手裏的槍一下下往我身上戳,我真有些擔心自己會死於她的衝動之下。
“柏雅,你別激動,你這樣衝動能解決什麽呢。”這種時候我隻有盡力的穩住她的情緒。
柏雅激動地對著我咆哮,“莫暖心,我變這樣怪誰呢,難道你不知道?還是假腥腥味地裝無辜?我告訴你,就是你,是你莫暖心,把我柏雅逼成如今這般落魄的。”
柏雅仍舊拿著手槍一下下抵住我,與昔日的優雅相比,此時的她當真是瘋了般的令人惶懼,誰也不知道她下一刻能做出什麽事情來,何況,兩年前我控告陸明森重婚罪的時候,她就弄了份假的精神鑒定從而逃脫過刑罰,以至於所有人都認為她本身就是個瘋子。
瘋子殺人是無罪的。
“我已經跟施南晟結婚了,再也妨礙不了你們,你應該高興。”我試著發動了車子,將車子緩緩開到監控能拍到的地方,特意的放緩了速度。
柏雅冷冷地半眯著眼睛,用力的抽了抽嘴角,“是啊,陸明森不娶我,阿晟也被你搶走了,莫暖心,你真的很該死啊,你知不知道。”
“我死了,他們就能回到你身邊娶你嗎?我死了,他們隻會更恨你。”
“恨我也好過躲著我,無視我……你快點開車。”
“你要去哪裏?”我將車子開出車庫,用眼尾的餘光看向她,發現柏雅握著槍的樣子恍恍惚惚的,我注意到前麵車子就快衝出車庫,也是光線最暗的時候,我猛地轉身控製住她手腕,我欲奪下她手裏的槍,她猛地一個激靈,不知哪裏來的蠻力與我爭奪相持,最後眼見我就要奪下那隻槍,可手背上突然傳來巨痛,我不得不因疼痛鬆開手。
最後我沒能奪下她手裏的槍,還被她用槍頂住了頭。
“莫暖心,你想搶我的槍,隻能是死得更慘!”
我猛打方向,車子左拐右轉,引起周圍的車輛警惕,慌亂中,我降下車窗,想讓外麵的人看到我的危險……可是。
“打車窗升起來。”
我的頭被她抵得生疼,不得不順從她的話。
“莫暖心,你離婚了,卻還勾著他怕心,你既然不讓我跟他結婚,又把我逼得人不人鬼不鬼,連柏家的產業也沒了,莫暖心你知道我有恨你嗎。你根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如果你不闖進我的婚姻裏,一切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莫暖心,到底是誰闖進誰的生活啊,我跟明森是爺爺定下的婚約,要不是你闖進我的生活把明森給搶走,陸太太的位置早就是我的了。”
柏雅說話間已經落了淚,然而我隻覺得她的可憐在於她走入了迷宮。
“如果他愛你,他又怎麽會棄你娶我。”
“你是說陸明森不愛我?就算是,那也是被你這個賤人勾引的,不過,後來他一定是想通了,才會跟我在一起,陸明森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誰要是膽敢跟我搶,我就要她死。”
“死是最好的解脫,然而我死了,你能解脫嗎?”
“隻要這世上沒有你,陸明森就會回到我身邊,施南晟也會做一輩子備胎,像寶貝一樣的寵著我,就因為你……改變了我的一生。”柏雅興致勃勃地說到這,目光陡然暗淡下去。
“你以為阿晟能永遠做你的備胎嗎。”
“他當然會,我在他心裏有多重,你還不知道,不過你也沒法知道了,因為你就快要死掉了。”柏雅惡狠狠地說著,就一手過來用槍抵著我,一手過來搶方向盤,我急忙放慢車速,可是車子還是轉到通往效外的岔路上去。
“向前開,一直向前,車速太慢了。”
一路上她不停的催促,我隻得受迫加大油門。
可是隨著天色的灰暗,隨著前麵的路越走越偏,我的心愈加的緊張。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起來。
來電人是施南晟。
“哼!”柏雅拿著我的手機凶惡地目光投來,“真恩愛啊!原本我以為若是此生跟明森無緣,嫁給阿晟也不錯,現在什麽都成了炮影……不過,要是我現在告訴他,我想嫁給他了,你說阿晟會怎麽樣?”
“他當然不會娶你。”
“那我們要不要試試?”她晃了晃一直響著的手機,神秘而得意地笑了笑,“我隻說一句話,他就會像陸明森當年那樣,一腳踢開你。”
“你這麽有自信,我倒是想知道,什麽樣的話,能讓他立時半刻就把我踢開。”我真希望柏雅能接通這個電話,那樣阿晟就能知道我出事了。
“莫暖心,你是想阿晟過來救你吧,你以為我真會那麽蠢讓你得救嗎?我告訴你,你休想,你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哈哈哈……”
“那,你打算給我個什麽樣的死法呢?”我抬眼看向正在運行的行車記錄儀,以及存儲卡的位置。
當然我的心理活動,柏雅並未知曉,她仍舊得意於自己的‘死亡計劃。’
“你著什麽急,一會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緊咬住唇,看到前方已經進入了郊外,且再往前走就要到人煙稀少的‘和風山’了,若是在真到了那,我恐怕她手裏的槍真會將自己打成蜂窩,星星年幼我絕不可能撇下她無人照拂。
想到這,我腳下略加大油門,同進猛向右打方向盤,以時速七十左右的速度衝向路邊的大樹,我想著隻要能將她撞暈,我很可能就得救了。
與其赴死不如放手一搏。
“啊!”眼見著車子衝向大樹,柏雅撲過來猛打方向盤,可我已經拿定主意要撞樹,雙手自然是穩若磐石般的用了蠻力,並且在瀕臨大樹前的時候又踩下油門。
砰-砰-
巨大的撞擊聲,伴著狂猛的衝擊力,我麵前的安全氣囊第一時間彈開最大程度地保護了我,而且我當時是係著安全帶的,雖然衝擊力大耳邊轟鳴但我沿有一絲清醒。
不出我所料的,巨大的衝擊波令柏雅甩掉了手中的槍,而且她因為沒係安全帶而向著擋風玻璃衝了上去,一撞之下,她滿臉是血,整個人已經昏迷了。
車子裏,手機仍在響,我動了動才猛然發現右腿被硬物夾住不得動彈,且疼痛難忍。
我試著彎腰,去拿掉在地上的手機。
一次,兩次,均失敗了,我又看到落在身邊的包包,我從包裏拿出皮夾,借助皮夾的長度勾住了手機。
手機被我接聽後,我聽到了施南晟的聲音。
“暖心,你在哪裏?”
“阿晟,快,快叫救護車,我發生了車禍。”
“你怎麽樣,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我在通向和風山的高速路上,車子撞到了樹,我和柏雅都受傷了……”
“柏雅!我馬上就去。”
施南晟掛斷了手機,我隻覺得頭暈得厲害,更有數不清的小黑點在眼前越聚越多。
我伸手到腿上,發現手掌心沾滿了血,我想我的腿應該是斷了,頭疼得越來越厲害,我已經感覺自己支撐不住了。
“柏雅,柏雅,你醒醒,你不要睡啊,不要睡。”我拉住柏雅的手,用力的搖晃柏雅卻是沒有半點反應,這樣的認知讓我一下子擔心起來。
“你不是恨我嗎,我還活著,你醒醒。”無論我怎麽喊她,她都沒有反應。
周圍安靜得可怕,時間也變得煎熬而漫長,強烈的疼痛感令我的心越來越找不到方向,我握著手機,終於撥通了很可能是人生中最後一通電話。
若不是不知自己的生命還能有多久,我是不會找他的,可是他終究是星星的親生父親。
手機接通了許久,電話那端都無人接聽。
我倚靠在座位裏,禁不住笑自己好天真,今時今日陸明森已經沒有義務一定接聽我的電話。
陸明森:如果有一天我離開這個世界,請你一定要接回星星,並發好的撫養她,就算我,求你了———莫暖心。
按下了發送鍵,我終於略微地安了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約過去半個小時,右腿漸漸地失去知覺,變得麻痹。
本就不清地神智也慢慢的進入到一種混沌的狀態。
再後來,通過後視鏡,我隱約看到有人向著車子跑過來。
這個人透過玻璃窗在向車內張望,還不停地拍打車窗喊我和柏雅的名字,幾乎沒用多一會的功夫,攔風玻璃被人陡走清理去殘留的刀子一般的玻璃渣,從車子的前麵將柏雅生生的抱了出去。
而我雖然奄奄一息間,卻清楚地看到了施南晟。
他在第一時間救出了柏雅,卻並非是我。
之後,救援隊利用破拆工具,我聽到有人不停的喚我的名字,直到車子被切割開來,我的腿得到釋放,終於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從車子裏拖出去,他抱著我向前跑。
“老婆,你給我醒過來!莫暖心,誰允許你睡覺了。”我的臉頰上被人用力的拍打了,疼痛令我的神智清醒了幾分,我睜開眼,看到陸明森滿臉的焦急。
他看著我,緊揪著的眉心略微的鬆了鬆,“老婆,沒事了,我們這就去醫院。”
我衝著他眨了眨眼,也就是這一刹那間,我隱約看到施南晟坐在另一具擔架前……
昏迷之前的這一刻,除了身體的疼痛之外,我還感覺到了徹骨的蒼涼。
……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
我的手被人緊緊握住,放在他的額頭上。
手指動了動,床邊的男人就如同被驚醒了般倏爾抬頭。
“老婆,你醒了!”
陸明森,我看著麵前的男人,他的臉色不太好,眼窩深陷,下眼瞼還有兩處明顯的烏色陰影,下巴上長出一片青色的胡茬,似乎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打理自己了。
唯獨那看到我醒來的眼神炙熱興奮,他緊握著我的手,坐正了身子,急切地問我,“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疼?”
“柏雅呢?她怎麽樣了。”
“她……正在治療,你放心,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
“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你的小腿骨折了兩節,估計要在床上躺好久,若是恢複得不好,變成瘸子誰還會要你。”陸明森又恢複了散漫慵懶地語氣,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我。
“謝謝你,我沒事,你快去照顧柏雅吧,”我搖搖頭,將手從他的掌心裏抽出來,縮進了被子下。
陸明森明顯注意到了我這個舉動,但他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惱,更沒有離開,而是轉過身端了桌邊的杯子,親自取了一根浸透水的棉棒,滋潤擦拭我幹澀開裂的嘴唇。
我伸出舌尖舔舔唇。
陸明森笑了笑,“是不是很渴,我喂你喝水。”
他說著,將吸管放到了我嘴邊,我望著他迫不及待地含住吸管,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因為用力過猛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慢一點,又沒人跟你搶。”他抽了紙巾給我抹嘴以衣襟上的水珠。
“謝謝你,我沒事了,你回去吧。”我將臉別到另一側,覺得一切似乎都錯了位。
陸明森放下杯子,又給我掖了下被角,“你傷在腿上,身邊別的機能不受影響,所以,我現在去給你弄吃的,你乖乖的不許亂動,有事按鈕叫護士,知道嗎。”
我默默地點點頭,之後就閉起了眼睛。
陸明森的腳步漸行漸遠,我才睜開眼睛,轉而望向窗外,外麵正下著零星小雨,淅淅瀝瀝地敲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小雨滴。
我數著雨滴,腦子裏是施南晟救出柏雅的畫麵,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已經站到了床邊。
“你醒了!”
我的思緒猛地被打斷,回過頭看到了施南晟。
他的樣子很疲累,眼裏的紅血絲多得一點不次於陸明森。
“嗯,柏雅醒了麽。”我點點頭,清楚他一定是陪在柏雅身邊的。
一個人即使城府再深,心裏裝著誰,一舉一動終會泄露出來,暴露心機。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為什麽還不能放過她?你知道就因為你的一念之差,柏雅她傷得有多嚴重嗎?”
“我並沒有……”
“並沒有什麽?難道不是你開著車子撞樹,令她置身險境?”
“難道你跟我在一起,終究還是為了報複?”
“現在柏雅麵部多處骨折,就像好了也恢複不了以前的樣子,是否如此你的心裏才終於滿意!”
施南晟一連串的質問,與從前的沉穩溫柔派若兩人,他的話,聽在耳朵裏,有種赤身裸體卻置身寒冬的感覺,很冷,又或許是之前他給我甜蜜太多,以至於沒有能力麵對如此犀利的他。
幾乎插不上一句解釋的話,就被他單方麵的宣布‘死刑。’
我被他問得陷入了沉默。
麵對他滿麵怒容,我開始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沉沉的東西堵在喉嚨裏,積壓在心口上,悶疼悶疼的快要無法呼吸。
施南晟走近我,他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指掌收緊暗暗的用力,“你為什麽不向我解釋。”
“我解釋了你就會相信嗎?”我隱忍著肩膀上傳來的痛感,淡笑著望著他。
“為什麽?”施南晟執意要想一個答案,以至於他自己下手有多重,都不自知了。
我疼得溢出了眼淚花子,但仍舊極力的抑製不讓眼淚沒出息的湧出來。
“你的心是偏向另一邊的,縱使我說是柏雅想要殺我,我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將車子撞向大樹,否則現在我恐怕不會活著跟你說這些話,但這樣的事實,你還願意相信嗎?”
“施南晟你在幹什麽?”
病房門推開,陸明森提著袋子衝進來,他拉開施南晟揮手就是一記老拳。
施南晟大抵是太專注對身後的攻擊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地吃了陸明森這一拳頭,眼角出現一塊淤青。
但是他隻是側過身子,踉蹌了一下,卻沒有還手。
我按住跳疼起來的額角,對於這樣的場麵沒有能力阻止,也沒有能力改變現狀。
無助的我,隻能躺著、看著、鬱結著。
“施南晟,床上的這個人不是你的新婚妻子嗎,你現在在做什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逼問她?”陸明森單的揪住他的衣領,整個人都被憤怒包圍著。
施南晟抬起頭,反手摁住陸明森的手腕,淡色的眼神裏浮出可怕的殺機,“陸明森,現在是我跟我太太談話,幾時需要你來過問?”
“嗬,”陸明森輕笑,嘴唇冷淡譏誚地邪肆勾起,“你太太,施南晟你自覺有資格叫她太太嗎,你捫心自問,自從暖心住進醫院到現在快48個小時了,你人都在哪裏?你管過她的死活嗎?你在乎她嗎?你有一絲一豪的愛她嗎?你別有用心的潛伏到她身邊以為我不知道嗎?”凝視著施南晟,熔岩般噴著赤紅的融岩,他一字一句的質問,卻是努力的控製著情緒。
“我當然愛她,才會娶她的。”
“娶!”陸明森鋒刃般的黑眸狼一樣的半眯起,時不時的挫動牙骨,“你隻不過是給了她一場婚禮而已,也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麽娶她?連證都沒有領,法律上你們倆不過是玩了一場過家家,並不是真正的夫妻!”
“誰說非要有證才是夫妻了,夫妻之實,難道不勝過一切書麵協議?”
“那也是你在她的酒了裏下了催情的藥才促成了那一夜……”
“夠了,夠了,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我他們倆互不相讓,你一言他一語的互不相讓,就如同一場對抗賽,然而我隻覺得他們的話每一個字都如一根針無情的往我的心上紮,我拚命的捂住耳朵,再也不想聽到一個字。
終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我,並且閉上了自己的嘴。
這時,另一個聲音卻響起來。
幾聲敲門聲後,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莫女士,您醒了,關於這次事故我們有一些問題需要您如實回答。”
我衝著他們點點頭,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
警察正要開口,卻被陸明森過來攔住,“病人剛剛醒來,現在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
施南晟繞過眾人坐到我床的左側,並且開口,“我是病人的丈夫,病人現在頭腦很清醒,你們有什麽就盡快的問吧。”
兩名警察互視一眼之後,看向我,“莫女士,請問你是故意開車撞樹的嗎?”
我猶豫了一會,點點頭,“柏雅用槍指著我的頭,我是迫不得已才撞樹的。”
警察:“當事故發生時,副駕駛座位的安全氣囊並沒有彈開對傷者起到保護作用,我們經過檢查發現是有人事先關掉了安全氣囊的彈出,請問這是不是你關掉的?”
“你們說什麽?”我隻覺被人當頭棒喝一般,有些發懵,忍不住地搖頭,“我並沒有關掉氣囊,我甚至不知道安全氣囊還有開關的,我沒有做過,當時是柏雅在停車場闖進我的車子裏,她手裏拿著槍威脅要殺了我,對了,那隻槍掉在車子裏了。”
警察:“對不起,我們仔細檢查過車子的內部,並沒有找什麽槍隻。”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有把槍的,對了,行車記錄儀當時是開著的,你們拿到存儲卡的話,就會知道我沒有說謊。”
兩名警察互視一眼,“行車記錄儀裏並沒有存儲卡。”
“這不可能!我記得出事之前幾分鍾我還確認過行車記錄儀是正常開著的。”這樣的說法把我整個人都震驚了,我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施南晟,他的目光是那麽沉著冷靜。
“我記得,是他爬到前車蓋子上救出的柏雅,我記得很清楚。”我的手突然被陸明森的手握住,他輕拍了拍我的手背,淺笑著對身邊的警察說道:“病人才剛剛醒過來,需要休息,而且現在神智是否清楚還需要醫生的鑒定,如果有需要,我會讓我的律師跟你們談相關事項。”
陸明森送警察離開,我的視線定定地鎖在了施南晟臉上。
他的那雙爛若星子的眼,深不見底,望著我意味深長,充滿了人生經驗。
我努力的想在那雙眼裏尋到些情緒,可我終是失敗了。
“暖心,你累了,好好睡一會。”
目視著他為我拉過被子,我閉起沉重的眼皮,滿眼酸澀難擋,兩行淚珠就那麽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