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撕裂青春撕碎婚
山雪生來是個樂天派,我從認識她到現在的幾年間從未看到她如此傷心過,我不敢去猜想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她哭得傷心欲絕,悲天愴地,那是一種對未來失去信念的至極傷悲。
而我能做的就是抱著她,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許久,山雪哭得累了,才慚慚停止了悲音,她無力的沙啞的聲音告訴我。
“暖心,我……我被流氓欺負了……”
“山雪,山雪,別怕,有我在。”我用力的抱著她,抱著她,除此之外,我不知道用什麽言語來寬慰。
山雪伏在我的肩膀上,手卻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如同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為什麽我們的命運如此可悲,還是我們受到了詛咒,懲罰我們永遠不能與心愛之人共度一生。”
“山雪,你該相信張信然,他是個男人,他愛你,自然是該包容你的一切,真愛麵前,再大的挫折也是不堪一擊,你要相信自己,更相信他,相信你們之間的愛情。千萬不要放棄,放棄未來的幸福。”
山雪緊緊閉起雙眼,兩行淚水從眼睫處緩緩下落,那雙長長的睫羽掙紮著如斷翅的語蝶,無力地到了奄奄一息間,我了解山雪,因此,我清楚這樣的事情發生意味著即使是張信然真的不去計較,可是此事在山雪心中將是永遠拔不去的刺。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突然傳來。
我和山雪皆是一驚,坐在一旁抱著奶瓶的小星星傍止了吮吸,愣愣地看著我們倆,聽到敲門聲,她扭頭望向門口。
“雪兒,你在嗎?”
是張信然!
我起身要去開門,可手臂被山雪緊緊抓住。
赫山雪麵色悲愴,雙眼裏遍布著驚恐的神情,她大力的握住我的手,不停地搖頭,壓低了的聲音盡是哀求:暖心,不要去。
我握住她的手,“雪兒,你這樣逃避隻能是躲一時,如何能躲一世,他既然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欺負你的人,我們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啊。”
“不,既然愛他已是妄想,我何苦再勉強,暖心,我求你幫幫我,給我們的感情留一份最後的尊嚴吧,求你幫我,讓他走。”
麵對山雪的哀求,我情緒紛亂複雜,看山雪的意思她不想追究自己被強奸的始末,更不想張信然知道此事。我,又怎樣做,才是真正的幫她呢?
門外的敲門聲依舊,可以聽得出張信然很焦急,他應該是很愛山雪的,而山雪的愛更是卑微,為了在張信然心中留下一份美好,選擇逃避。
“雪兒,雪兒,我知道你就在裏麵,你把門打開,否則,我就要進去嘍?”張信然半調侃地自言自語,屋子裏,我看著山雪,還是決定由我去打開房門,道出真相,如果他真難已接受,他們的這份愛情真麵臨結束,那樣相信兩個人都不會活著留下遺憾。
我起身向門外走。
身後傳來噗通一聲,山雪居然跪在了地板上,她抱住我的腿,含淚的雙眼裏含是祈求。
看著她痛不欲生卑微到骨子裏的樣子,我的心在滴血,從前的她何等的豁達開朗啊。
不容我再想下去,張信然的聲音越來越急,我必須要幫助山雪。
“雪兒,你在裏麵嗎?我知道你在,你開門哪。”
“快,給我把門打開。”張信然似乎找來了技術開鎖的人員,門外很快響起了細微的開鎖聲。
等張信然強行將門鎖打開,闖進來的時候,我摟著小星星睡在床上。
張信然推開房門進來,看到我和女兒的時失落的眼神,讓我的心重重的悶疼起來,我心中甚至開始猶豫起來,要不要向他道出實情。
張信然期待的眼神被落寞代替,他垂眸,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裏,既然你在,那山雪她人是出去了嗎?”
他大步說著出了臥室,來到另一個房裏,之後又打開了浴室房門,在確定家裏確實隻有我和女兒後,他站在了客廳裏。
我掀開被子下床,跟他來到客廳,目光跟隨著他的腳步,心裏的猶豫越積越多。
“你也在找山雪?”
“怎麽,你不知道她在哪裏?”張信然驟然轉身看向我,眉宇間重巒疊嶂,似乎有太多的愁緒積壓在眉宇之間,濃得化不開。之前他們倆人明明已經談婚論嫁,而且他也帶她回家見過家長,怎麽短短數日就發生這樣不好的事情。
傷害山雪的凶手會是誰呢?這個人與張信然之間會不會有著莫大的聯係?
接連幾個問號刻在心上,我決定暫時對他隱瞞。
“我也是過來找山雪,她居然不在家,我還以為你們倆出去旅行了呢。”
“他真的沒告訴她去了哪裏?”張信然看著我的眼裏滿滿的懷疑,我莞爾一笑,“想知道她在哪裏你打她手機啊?”
我說著從包裏拿出手機,然後開始撥打並且按下了免提,聽到的卻是對方用戶已關機。
“山雪一定是在哪裏購物,手機沒電了也不知道。張信然,你放心,我在這裏等著,隻要她一回來,我馬上讓她打給你。”
張信然眸光微閃,將一張名片遞給我,“隻要她一回來,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接過名片點頭微笑。
張信然緩步走出去,先前開鎖的師傅還在,他轉身麵向我,“剛才我有點心急,自作主張開了鎖,反正鎖已壞,就換把新的吧。”
我點頭,“好。”
師傅開始著手換上新的門鎖,我站在門外,看著緩步離去的張信然。
我不知道是我的演技太好,還是他根本就願意相信赫山雪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而是真的出去購物了,我覺得他之所以這麽緊張,心裏一定清楚山雪出事了。
電梯門唰地打開,鍾逸從裏麵走出來,與張信然打了下正麵。
張信然看了眼鍾逸,又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我的方向,輕歎一聲,才步入電梯。
我沒想到鍾逸會來,心頭頓時又是一緊。
鍾逸看到我,頓時喜上眉梢地快步迎上前。
“暖心,你怎麽在這?”
“我……來看山雪,你也是嗎?”
“我是來找山雪打聽你的住處的,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裏,真的是太好了。”鍾逸滿麵的笑容,似乎見到我是真的很高興。此刻的他與我娛樂新聞裏看到大明星卻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你找我有事?”
鍾逸微笑著點點頭,“有事。”
可我的心裏卻沒甚感覺,有的隻是麻木。
“有什麽事還是改天再說吧,今天不太方便。”
“是出什麽事了嗎?”鍾逸一臉擔憂,目光就在我身上來來回回,“暖心,你有什麽事快告訴我?”
我看了眼還在安裝鎖頭的師傅,隻好讓他等一會。
師傅的手法很嫻熟,不到十分鍾就給房門換上了一套電子數碼鎖。
我設好了密碼,鍾逸也就跟著我進來,我隻讓他在沙發坐等,轉身進了臥室。
臥室裏,小星星正趴在床邊,用好奇懵懂地眼神看著床下,我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再俯身看床下時,發現山雪伏在地上,已滿臉是淚。
“山雪,人走了。”
我向她伸出手,山雪抽泣著將手遞給我,然後緩慢地從床下爬出來。
我從櫃子裏拿出一套睡衣幫她換上,再讓她躺到床上,蓋好被子,山雪拉著我的手,“暖心,家裏太不安全了,我必須,必須離開這裏。”
“好,我陪著你,他剛才沒那麽快回來,你先睡一會,晚點我帶你離開。”
房門外,鍾逸輕輕的敲了幾下房門,“暖心,你在跟誰說話?”
山雪立刻又成了驚弓之鳥,驚懼地淚眼看著我,“外麵是誰?”
‘哢嚓’一聲,房門被鍾逸打開了。
看到我們倆,鍾逸一臉詫異,“山雪,你怎麽了?”
山雪看到來人是鍾逸,不是張信然,神情再度委頓下去,她緩緩地閉起眼,將身子縮進了被子裏。
“山雪,你這是?”
鍾逸還想再問,我急忙對著他擺了擺手,不想他再問,他終於禁了聲,我抱著女兒出了臥室,將房門關起。
我抱著星星坐在了沙發裏,眼下我和星星已無處可去,山雪這裏也不有再待,看來還是得找個房子才行。
正想著,鍾逸在我身邊坐下,拉住我的手,軟聲軟語地告訴我,“我在郊區買了套房子,已經裝修好了,你帶著山雪搬過去往吧。”
原來剛才他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眼下我確實雖然一個住處,但是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不用了……”
我話還未出口,鍾逸卻是急了,“暖心,你放心,我的新家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而且我明天要飛去歐洲演出,要一個月後才能回來。”
“不必了,鍾逸你有你的路要走,我們不該有交集……”
“啊!”臥室裏傳出山雪痛苦的驚叫聲!
我驚得站起身,鍾逸一把抓住我,“暖心,我雖然不知道山雪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現在都不是推脫的時候。”
*
鍾逸的新家位於近郊,這裏遠離城市的喧囂,偏僻幽靜的獨門獨院的三層小樓,當真是一處修養生息的好地方。
我推開玄關的大門,走進這棟有著濃鬱的中式風格的建築,清新明朗的裝飾下散發著現代的氣息。
偌大的客廳牆壁上,精心裝裱著三幅黑白色彩的畫框,畫框中是被定格的兩張青春笑臉是情侶間幸福的笑臉,那相視而笑的笑顏,是訴說著我與鍾逸的過去的美好定格。
我站在畫框下麻木的心掀起了波瀾,往事雖不可追,卻是我青春歲月鮮活的經曆。
一側的樓梯上走下一個女孩子,她看到我,便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我,“暖心姐,你終於肯來了,暖心姐求你原諒我的自私,我當年向我說了慌,是我狠心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