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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皇子的願望

  “殿下!”那小宮女發出細細的驚叫,撲上去試圖把莊宴扶起來,但莊宴整個人還處在濃重的驚悸中,他兩眼無神,渾身發軟,身體不住地抖動。


  “殿下!殿下您振作一點啊!沒事了!現在沒事了!”那小宮女哪裏見過這陣仗,她剛才也是一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來不及多想,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抄起食盒就朝那男人腦後砸去。那一下是成功了,可她現在急得滿眼淚花,卻隻能抱著殿下,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過了好一會兒,莊宴總算緩過來了,他咬著牙抓住身旁宮女的手腕站起來,瞪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說話的聲音仍有輕微的發抖,“我們把他抬、抬出去……”


  “抬去哪兒呀,殿下?”那宮女也在顫抖,軟弱地問道。


  莊宴頭腦一片混亂,閃過他見過的所有地方,最終停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廢棄的荷花池。


  莊宴同那宮女二人,艱難地拖著統領的身體,來到了荷花池邊。這座池子裏,自然早已經沒有荷花了,此時正長著無人清理的蘆葦,密密立著,有一人多高,夜風吹過便互相碰撞著發出沙沙的聲音,平添一股幽駭之氣。


  來到這裏,他們兩人已經費盡了力氣,此時癱坐在地上,對著暈迷的男人,竟都束手無策。


  “殿下,殿下,我們快走吧。”那宮女以為將人扔到這裏,就萬事大吉了。


  莊宴卻沒這麽天真,他盯著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緊緊揪著衣擺,“不,他醒過來之後,遲早會找我算賬的。”


  “那……那怎麽辦?”小宮女也不知如何是好。


  莊宴捏著衣擺的手,用力到發白,最終,他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看向小宮女,“把你頭上的釵子給我。”


  小宮女不明所以,卻仍是聽他的話,拔下了頭上的銀釵。


  莊宴握著釵子,緩緩靠近那男人,他全身都在哆嗦:嘴唇、手、腳,心裏有個聲音,在瘋狂地阻止他:不,你不能這樣做!那可是一條人命!

  今日是七月十八,月亮隻缺了一角,於是月光還很盛地投下來,莊宴哆嗦著手,摸到那人咽喉。隻要他對著這裏紮下去……他就不用擔心了……


  不要,不要。不能這麽做。與心裏的聲音相反,他的身體卻無法控製般地,他的靈魂和身體仿佛已經分離,他站在那裏,看著那個恐懼驚慌到極致的少年,朝男人舉起了銀釵。


  “噗”的很輕微的一聲,腥熱的血大股大股地流了出來。男人被這一下戳喉,猛地睜開眼睛,捂著喉嚨發出“啊啊”的哭號,在地上翻滾著。鮮血便順著他的翻滾,在地上流開。


  宮女短促地尖叫了一聲,迅速捂住了嘴。莊宴猛地退了幾步,呆呆地看著眼前駭人的場景。


  過了沒多久,男人就不動了。莊宴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回蕩著的隻有“他殺人了”,這樣一句驚恐的自問。


  “誰在那裏?”忽然,一道陌生的男聲,在蘆葦的那邊響起。


  莊宴陡然一驚回神,立刻抓起宮女的手起身要跑。還未來得及動作,腿上遽然一痛跪下來,是那人用一枚小玉打中了自己。


  “快走!”莊宴低呼一聲,推那宮女。她回頭看他一眼,最終抵不過殺人被抓住的恐懼,慌不擇路地跑了。


  莊宴低著頭坐在那裏,看著男人一步一步走過來,他的視線中出現一雙黑靴,然後聽見那人道:“抬起頭來。”


  莊宴不動,很倔強的樣子,其實整個人都在控製不住的顫抖。


  那人就蹲下.身來,伸手抬他下顎,莊宴猛地側臉,打掉他的手,他黑發未束,長長的垂下來,擋住他的臉,讓那人一時竟當真看不清他。


  那人沒動,此時又有一人走來,對那人稟報道:“殿下,那邊有一被銀釵貫喉的男人,看服飾似乎是西宮侍衛統領,還沒死,是否要救?”


  莊宴聞言猝然一驚,下意識地朝那統領的方向望去。


  那人注意到了,便問:“是你做的?”


  麵前少年卻隻咬著牙,望著那具軀體,仿佛很不甘的樣子。


  “你為什麽想殺他?”那人又問道。


  莊宴不說話。他已經打定主意,裝一個啞巴了。


  “嗬,有趣。”那人好像笑了一下,聽到他這話,另一人就可以上前,不顧莊宴的掙紮將他雙手反剪按在地上。那人便悠悠地伸手,這次很順利地扳過了少年的下顎,露出那張令人驚豔的臉來了。


  或許是少年對被縛住的感覺太過驚恐,此時他臉色慘白地跪在那裏,秋水般的雙眸中滿是淒惶,他頭發和衣物都很淩亂,盈盈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映得宛如淒媚的水鬼。


  那人就微微頓住了。注意到他嘴角的紅痕,他就順著他的臉摸下去,拉開衣襟,莊宴刹那間又驚又怒,還帶著無法掩蓋的恐慌,“你做什麽!放開我!放開!”隻是他力氣太小,又如何撼動得了那侍衛。


  那人便順順當當地在這露天席地裏,把他剝了個精光。


  他雙手被那侍衛剪住,雙腿被他用腿按住,整個胸膛腰腹都赤條條地袒露在那人麵前,那人目光從他身上粗暴的掐痕青淤上滑過,大約便明白了些什麽,但視線落到他身下那處時便停住了,仿佛自言自語般,“未淨身的太監?還是混進宮的刺客?”不,若是刺客,連殺個人都不會,那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莊宴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用拿眼睛死死瞪著他,他那雙眼睛裏含著水光,蘊著強裝的凶狠,不僅不會讓人覺得害怕,反而要叫人去鬧一鬧、逗一逗他,看他落下淚來才好。


  他注意到了,輕輕蹙起眉,道:“你現在不說,我到時候也有千般種方法讓你說,”他目光落在他身上,又回憶起方才觸摸他時,手下柔嫩細膩,讓人舍不得放手的觸感,“隻是你這身皮肉,可得好好受苦了。”


  莊宴閉著嘴,不打算說話。他方才已經聽他那侍衛喊他“殿下”,那便說明麵前這位也是皇子了。若是如此,那他又該如何說?

  他一個堂堂皇子,竟落得遭男子欺辱、險些失.身的下場!當真是皇家之奇恥大辱!

  那人見他不打算說,便打算帶他回東宮好好審問了。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女子的呼聲:“殿下!殿下!”


  莊宴渾身一震。是行桃!居然是行桃!


  行桃是被逃回去的宮女叫醒的,那宮女告訴了她事情始末,她來不及怒罵那狼心狗肺之人,便匆匆跑來荷花池邊尋他。


  荷花池邊無甚遮擋,那兩人也沒打算躲著,就這麽在那裏,她一眼就看見了自家殿下被按在地上的樣子,更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家殿下身前那人——正是當今太子,莊恪。一時間是又驚又怕。


  那人見到她如此,便知道她認識麵前少年。不過,殿下?這個稱呼是什麽意思?

  行桃來不及多想,便已在那人麵前跪下,“太子殿下,此事乃是那統領□□熏心,膽敢在宮中強行此等汙穢之事!還求殿下明鑒!”


  “你竟識得我?”莊恪略感意外。他也是無事閑走,才會誤打誤撞來到這荒僻的西宮之處,此處的宮女又是如何見過他的?“那你又是誰?”


  “奴婢,奴婢……”行桃驚覺自己急昏了頭,可事到如今,她又有什麽辦法呢?於是她便慢慢地說,“奴婢是芳萋院的宮女。”


  “那他呢?”莊恪一指莊宴,“你方才,是在喚他嗎?‘殿下’?”


  行桃一咬牙,知道無法欺瞞,“這是……這是憐姬娘娘的遺腹子,十三殿下。”


  憐姬他是知道的,是他父皇之前十分寵愛的妃子,隻可惜早逝。可他怎麽不知道,她還有個孩子?莊恪注視著莊宴,不過以他的容貌,也的確隻有那樣的美人才生得出吧。


  隻是……莊恪眉頭一皺,皇子竟然過得如此落魄,還險遭人侵犯,隻能說宮中捧高踩低的確已到極致。


  “十四,放開小殿下。”既然是皇子,是他的弟弟,自然不能這麽被自己的侍衛押著。


  那侍衛就放了手,行桃立刻撲過去抱住莊宴,“殿下,你怎麽樣了?”


  莊宴低著頭,隻覺頭頂的視線讓他如坐針氈。同為皇子,這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自己卻如此落拓可憐……莊宴之前從未因自己的不公待遇而感到悲傷,可現在他遇見了,隻覺得無地自容。


  莊恪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想到那個他想殺的人。他便俯下.身,朝莊宴伸出手,“你來。”


  莊宴抬頭望他,臉上怯弱的神情一閃而過,他掙紮了一下,還是慢慢把手搭上對方的手。


  莊恪的手有力而寬厚,他拉住莊宴,一把就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莊宴人起了身,雙腿卻猶軟弱無力,莊恪這才注意到他血肉模糊的雙膝,於是便一彎腰將他抱起。


  莊宴猝不及防,忽然想到自己衣服髒汙,便掙紮著要下來,“我、我身上……還請莫要髒了殿下衣物。”他第一次被人抱在懷裏,連話都不會說了。


  莊恪道:“無妨。”已經抱著他來到了那人身旁,然後將莊宴輕輕放下。


  此時那人已經因為流血過多沒了氣息,血也已經滲進了土地中,但再一次近距離同那人相對,渾身被重重的血腥氣籠罩,莊宴還是狠狠瑟縮了一下,心頭湧起無盡的恐懼,死死拽住莊恪的衣服不放手。


  莊恪在他身後,半摟著他,看著屍體上那手法極其粗糙的傷處,慢慢說道:“你這樣,根本就無法殺死他。”他握住莊宴的手,牽引著來到那露出半截的銀釵上,再次握住凶器的感覺,令莊宴止不住地顫抖。他說不出話,隻看著莊恪握著他的手,慢慢把銀釵拔了出來。


  他看不見莊恪的臉,隻聽見他那冷靜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下次如要殺人,便刺這裏,一擊斃命。”說著,牽引著他將釵子對準了頸側,然後突然發力,猛的一下紮了進去。這一下,哪怕是莊宴以為那人的血已經流幹了,也噴出一股細細的血流,濺在莊宴細白的臉上。


  他猛地一震,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軟倒在莊恪懷裏,他臉色青白,隻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如糠篩般不住發抖。


  他脊背上滿是冷汗,不知哪兒的鳥突然夜啼,把他從呆愣中喚醒,他猛地拿開手,轉頭埋進莊恪胸前,顫抖的聲音虛弱驚懼,“不要了……不要了……”為什麽要再讓他回憶一遍他親手殺人的場景?為什麽要教他這樣的事情?他不要!他再也不想殺人了!


  “你叫什麽名字?”那問他的聲音,仿佛很遠。


  莊宴無意識地喃喃答道:“……莊宴。”


  “宮中便是如此吃人之地,”莊恪抬起少年那張慘白的小臉,無波瀾的神情浮現出一絲動容,“不過你是我弟弟,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宴兒,不要怕。”


  不要怕。不要怕。那人帶著熱度和淡淡熏香的懷抱,在滿地血氣、冰涼夜色中,仿佛是莊宴唯一可投靠的去處,他也隻好……放任將自己交給這個隻見了一麵的太子哥哥。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莊恪命人處理了那人,悄無聲息的,除了莊宴、行桃、那喚作綠衣的小宮女,還有莊恪主仆二人,便再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了。


  而令莊宴感到詭異的是,瑤姬對於自己的情人無故消失,也無動於衷的樣子。


  此時,他正每天例行的向瑤姬問安,自從瑤姬那天對他說了那事之後,對他的態度就好了起來,因為他膝蓋受傷,請安時居然免了他的跪,因見他瘦弱,還派人熬了益氣補身的湯藥,讓他每天去問安的時候,喝一碗。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害怕啊= =我說是這麽說,但我也沒把握寫得太虐?畢竟寫慣了甜文= =

  對了,征求一下意見,寶寶們在意……受菊不潔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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