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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紈絝的願望

  莊祁默然。他們不是同母兄弟這件事情一直是這個家裏秘而不宣的事情。


  莊祁是私生子。


  莊生鳴在念書的時候和一個女同學發生了關係,生下了莊祁。後來因為家族聯姻,他莊生鳴娶了現在的莊太太,又生了莊祁。但正如一切狗血豪門故事,莊生鳴和莊太太相敬如賓,卻沒那麽深厚的愛情。莊太太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姐,她嫁入莊家,把莊祁當做自己的孩子疼愛,後來又有了莊宴。


  但莊祁和莊宴的年齡差了八歲。這八歲,或者就注定了莊宴很難成為這個家的掌權者。莊祁很有才幹,對莊生鳴來說,培養莊祁成為他的繼承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莊宴,莊宴本就不是他與他心愛的女人的結晶,他隻是個家族聯姻的產物,莊宴長大之後又叛逆得很,莊生鳴對這個孩子,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感情。


  這也是莊宴的悲哀。因為比起莊祁,他更像那個私生子。


  以至於到了現在,莊祁拿他當什麽?他豢養的的金絲雀?


  莊宴對莊祁說:“如果讓爸爸知道了你那種齷蹉的心思,你說,他還會不會讓你當繼承者?他是不是會稍微考慮我一下?”他勾起邪惡的微笑,注視著莊祁。


  莊祁說:“這對你沒什麽好處。”


  莊宴道:“怎麽沒好處?你雖然是爸爸的白月光的兒子,可我的背後卻有母家的支持,你覺得比起那點虛緲的感情,他會更不在意利益嗎?”


  莊祁看著莊宴,語氣篤定地說:“不,你不會這麽做。”


  莊宴嗤笑一聲,問:“你憑什麽認為我不會?”


  莊祁把莊宴看得很透徹,或者說,莊宴這個人,本來就很好懂。


  莊祁說:“你根本就不稀罕掌握莊家的權力,你眼裏沒有欲/望,莊宴。”說罷,莊祁上前一步,伸手抱住莊宴,說,“我不願意我們之間鬧得那麽僵,你隻需要像最從前那樣拿我當大哥,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去做,你是自由的。”


  莊祁愛莊宴愛得那麽深刻,以至於他從沒想過把莊宴攥在手裏,他隻想莊宴做任何事情都沒有束縛,他隻想看見他笑。


  莊宴不會明白,他卻也不會拒絕。


  莊宴在這一刻恍然與這個身份分離,他在心裏問莊祁:你是誰。


  莊宴與莊祁的故事或許會有一個好結局,但喬洲卻麵臨著考驗。


  喬洲站在祖父的書房裏,照片劈頭蓋臉地對他砸了下來。


  老爺子氣得胡子直翹:“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喬洲蹲下/身撿起那些照片,一張張看過去,眉頭保持著微蹙的狀態。照片上,全是他和莊宴。他和莊宴一起吃飯、他給莊宴擦藥、他摟抱莊宴,還有,他親吻莊宴。


  喬洲很冷靜地說:“事情就如您所看見的那樣的,爺爺,他是我的戀人。”


  老爺子怒道:“什麽狗屁戀人?!那是個男人!再怎麽好看他也是個男人!傳出去喬家得成什麽樣的笑話!”


  喬洲問他:“您是怎麽拿到這些照片的?”


  老爺子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和他說話,站在他一旁的管家接了話:“孫家送過來的。”孫家和喬家一直都是政敵。孫家是政界的後起之秀,勢頭很猛,一直想代替老牌的喬家掌控江城政治。


  喬洲皺眉,孫家小姐確實在這一批軍訓名單裏,但他不覺得她有這個偷拍的能力。


  老爺子平息了胸中怒氣,終於能夠心平氣和些對喬洲說話了:“喬洲,你自己要有分寸。正值換屆,咱們家不能出這簍子。”


  喬洲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


  老爺子點點頭:“這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還有,”他又想起一事,“殷家最近又搞了點不幹不淨的事情,你跟殷席說,讓他老子注意點,要是真想金盆洗手了,就別老念念不忘的!再這樣下去,我可指不定就摘了他們!”


  喬洲應了,老爺子就擺手讓喬洲出去。喬洲轉身,手剛搭上門把手,老爺子的話就又傳來:“對了,孫家的小姐今年十八了吧?小洲,你也老大不小了,跟這些世家小姐多走動走動,別老和男人混在一起。”


  喬洲沒有說話,眼裏卻深沉了。


  夜晚,殷席和喬洲坐在酒吧裏。殷席打發走了過來搭訕的漂亮女人,轉頭看向喬洲,笑說:“你今晚可有點不大高興啊。”


  喬洲捏著杯子,說:“我和小宴的事情被孫家知道了,還拍了照片。”


  “哦?”殷席坐直了身子,問道,“那你接下來怎麽辦?”


  喬洲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酒,說:“還能怎麽辦,暫時和小宴冷著點吧。”


  殷席揶揄道:“就小莊宴那性子,不得撕了你啊,人家可是連小澄都不要了呢~”


  喬洲說:“他會體諒我的。不過,”喬洲勾起笑,看著殷席,“你和程澄怎麽回事?難不成真看上他了?”


  殷席撇了撇嘴,一邊玩手機一邊說:“就許你喜歡小莊宴,不許我喜歡小澄嗎?”


  喬洲說:“倒也不是,隻不過你從前不是不喜歡程澄那樣的嗎?”


  殷席就笑著問他:“哦?那你說我從前喜歡哪樣的?”


  “莊宴那樣的。”喬洲道。


  殷席靜了一瞬,隨後笑道:“你都說了那是以前啦,我現在就喜歡小澄,不行嗎?”


  喬洲便說:“隨你的便吧。”想到老爺子白天對他的話,他又對殷席說,“老爺子說你們最近又在搞事情,他已經不高興了。”


  “啊,”殷席回了一句,隨意道,“殷晴搞的,我會提醒她的。唉,我們這種棄暗投明的人家,就是受到不平等待遇,喬洲,你上了位可得好好待我啊~”說著還要期期艾艾地往喬洲身上湊。喬洲推開他,嫌棄道:“離我遠點,你要是敢搞事情,我鐵定搞/你。”


  殷席委屈地退了回去,眼神一掃卻恰好看見殷晴。於是他伸長了手臂對殷晴招手:“姐——姐~這裏~”


  殷晴看見他們,對旁邊的姑娘說了些什麽,兩人就一同走了過來。


  走近了看,同殷晴在一起的正是孫家小姐孫婧。


  孫婧看見是殷席和喬洲,臉兒就紅了:“兩位好。”


  殷席笑眯眯地打招呼:“喲~這不是小婧嘛~小婧也來酒吧玩兒啊?”


  孫婧就不好意思地說:“是殷晴姐說帶我來玩玩的,我、我也是第一次。”她穿著短袖白裙子,留著及腰長發,看起來清純得不得了。


  殷晴拍了拍孫婧的肩,說:“別傻站了呀,快去坐下,今天難得有大帥哥陪著呢~”說著她把孫婧推到了喬洲身邊坐下,自己坐在了殷席旁邊。


  “喬大哥好。”喬洲英俊的麵容在明明暗暗的燈光下顯得幽深莫測,孫婧都不敢正眼看他。


  “你好。”喬洲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


  這一下孫婧倒有點驚訝,因為喬洲以前是從不愛搭理她的。


  殷晴打了個響指召來侍應生,低聲對他說了些什麽,那侍應生就走開了,不一會兒,端了幾杯酒過來。


  殷晴率先拿起一杯酒,對幾人舉了舉杯,道:“這可是我們酒吧最近才調製出來的新品,今天你們有口福了,嚐嚐吧。”


  殷席挑了挑眉,也附和道:“沒錯,喬洲,你可好久不來了,調酒師妹妹可想你想得緊呢。”


  喬洲拿了杯酒,頓了一下,給孫婧也拿了一杯。女孩受寵若驚地接了,小小地抿了一口,驚歎道:“好甜!”


  殷晴笑道:“甜就對啦,這杯酒就叫sweetie!是送給所有小甜心的喲~”說罷,眼光曖昧地在喬洲和孫婧之間掃來掃去,把孫婧鬧了個大紅臉。


  殷席笑而不語,隻是捏著杯子看著他們。


  喬洲麵色卻很淡然,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喬洲一看屏幕,是莊宴的短信。


  你在哪,我來找你玩兒。莊宴問。


  喬洲回複道,在家挨老爺子的批,過兩天找你。


  是嗎?真可憐。莊宴很快就有了新回複。


  喬洲發了個賣可憐的表情,莊宴那頭卻沒有反應了。


  喬洲也沒在意,剛剛放下手機,就感覺到肩膀一動,他側頭看去,女孩麵色酡紅,迷離著雙眼微微靠在他肩上,“唔,好暈。”


  殷晴見狀驚訝道:“哎呀,沒想到小婧酒量這麽差,一杯倒啊~”


  喬洲握住她的肩膀扶了扶,然後皺著眉對殷席說:“你把她送回家。”


  “誒~為什麽是我?我還沒玩夠呢~”殷席把孫婧往喬洲懷裏一推,狡猾一笑,“你自己送啊,反正你家老爺子要你撩她。”


  剛剛走過來的莊宴恰好聽到這句話,一時間怒上心頭,他抱著雙臂站在那裏,冷笑:“喬洲,你在幹什麽?”


  喬洲沉著地把孫婧推給了殷席,又冷靜地轉身和莊宴的眼神對上了:“沒什麽。”


  “你要撩誰?嗯?”莊宴眼睛在冒火。


  “你,隻有你。”喬洲看起來仍然很冷靜。


  “哼,剛剛殷席可不是這麽說的。”莊宴把鍋扔到了殷席身上,又走近殷席,把孫小姐拉到自己懷裏,半攬著她,挑釁道:“正好我媽也讓我和小婧好好交流交流,那就看看小婧更喜歡你還是更喜歡我了吧!”


  孫婧小姑娘隻覺得自己像海上飄搖的小舟,一下子被推到那,一下子又被拉到這,頭腦昏昏得更厲害了。


  喬洲聽到莊宴這話,危險地眯起眼睛:“小婧?”


  “對啊,”莊宴笑得肆無忌憚,“你不知道嗎?我們可是高、中、同、學!”


  喬洲麵色微沉,走到莊宴麵前把孫婧扯開扔給殷席,一言不發地拉著莊宴走了。


  看到兩人離開,殷席趕緊把孫婧塞到殷晴懷裏,說:“姐,她就交給你了啊。”


  殷晴扶著孫婧,問:“那你幹什麽去?”


  殷席無奈道:“我看看他倆幹什麽去了,別最後鬧得不歡而散,那我可就罪過大咯。”說罷追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去了。


  殷晴看著那三個人都跑了,就留下一個小醉鬼和自己,不由喃喃道:“這種時候追過去才罪過大了吧……殷席,你這個笨蛋!”


  那一頭,喬洲拉著莊宴還沒走到包廂,就被莊宴掙脫了手。莊宴退了一步,瞪著喬洲:“你幹什麽?瞞著我勾搭女孩還有理了?”


  喬洲無奈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莊宴就說:“怎麽不是我想的那樣?頂多是因為孫家起勢,大家都想交好罷了!你家是、我家也不例外,隻是,喬洲,”莊宴看著喬洲,眼睛裏有點罕見的受傷,“既然當初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為什麽要來招惹我?你既然沒有反抗權威的力量和勇氣,又怎麽能和我在一起?”說罷他又冷笑道,“我可不是那些女人!我不會為了你委屈自己,更不會等你。你如果給不了我想要的……唔!”


  還沒等莊宴說完,喬洲就欺身而上,灼熱的口舌隨之緊緊纏裹上來。莊宴一時氣悶,想躲避,卻被他卡著下顎無法動彈,隻能被迫接受他凶猛的糾纏。


  是的,第一次,喬洲對他露出這種野獸一樣的姿態。


  不知過了多久,喬洲才鬆開他,莊宴雙腿發軟,不得不倚靠著喬洲才勉強站立。他氣息不穩,卻還是嘲笑道:“喬洲!你隻會這樣!都不敢聽完嗎?!”


  喬洲把他按在懷裏,聲音低沉,攝人而堅定:“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力量光明正大地牽著你的手,但遲早有一天,我可以。在這段時間裏,我不管你是否會愛上別人,我隻知道,就算你放棄我,我也一定會把你追回來,不惜一切。”


  莊宴微微喘著氣,卻還是笑了:“喬洲,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


  喬洲沒有回答,隻是低下頭來,與莊宴額頭抵著額頭,目光緊緊攫住他的,“小宴,我想抱你。”


  莊宴氣息一亂,卻還是撐著笑,毫不示弱地對喬洲說:“求之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這車,開還是不開,是個問題【沉思】


  還沒想好,看留言咯?話說就問一句——敢、不、敢、留、言?!單機很寂寞啊喂!

  我食言了,說好了要開虐但是可能是我太甜了完全虐不起來???

  啊,那就不虐算了【攤手】


  沒錯,作者就是這麽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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