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知曉真相（3）

  聽出他話裏的情愫，她不自然地扭頭不看他。


  君昊明白她不喜歡自己這樣，遂拉起她在屋裏坐下。“沛菡，你這年過得好麽？”他關切地問她，希望這些年魏圉沒有難為她。


  她輕輕點點頭，“還好。他除了把我關在冷宮你，其實也沒有對我做什麽。”


  “這樣就好。”他長長舒了口氣。當年受她囑托救出魏無忌的兒子後，他那段時間都呆在魏無忌帳下，一來是應他要求護魏無忌安全，一來就是他當時著實不方便潛回大梁，魏圉那時候對魏無忌下了格殺令，他回去的話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不過那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找機會潛回大梁打探她的消息，但大都是無功而返。後來風頭過去，情勢不再如之前那般緊張，他終是回了大梁。


  這些年他從未曾放棄救她的機會，可魏圉仿佛知曉了有人會去救她似的，不僅在宮裏加強的防守，甚至她被囚的菡萏宮，他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一晃就過了這麽些年。幾個月前秦軍攻魏，魏圉應付不得隻能差人請回魏無忌。無奈魏無忌不肯回國，聽說他為了讓魏無忌回來，派了位神秘的特使前去找他。後來魏無忌終於歸來，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去把他請回來了。


  今日得見她，他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他仔細打量了她片刻，歎道：“沛菡，你比以前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毛毛躁躁了，真好。”


  在自己的酒爵裏倒滿酒，她舉起對他道：“哥，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謝你當年幫我救了無忌的兒子。”


  君昊舉起自己的酒爵，“我是你哥，我都不管你，誰還能管你。”


  飲盡爵中的無限感激，如沛菡認真地說道：“我希望，你永遠都是我哥，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傻丫頭，哥怎麽會離開你呢！”他拉著她冰涼的手掌，這些年還是不會照顧自己，手仍是這麽涼。


  細細尋思了許久，她終是把自己這些年來的疑問，向他傾訴了出來：“哥，我一直想知道，娘當年究竟是失蹤了，還是她真的死了？”


  君昊雖然深知她遲早回問自己這些，但始終都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她實話。


  見他沉默不語，她不免有些焦急起來，“哥，你跟我說實話。我是爹跟娘的女兒，我有權知道真相。”


  抬頭怔怔地端詳著她，君昊蹙眉道：“你知道了多少？”


  如沛菡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整理了一番，“我知道當年娘失蹤了，似乎是被人綁進了宮裏。爹的死好像跟她的失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對了，我記得大王在我麵前提起過娘。後來我追問，他卻閉口不答。”


  “他當然不能回答你。”君昊深深歎了口氣，嘲諷道：“那些事都是他所為，你要他怎麽回答你。”


  什麽！如沛菡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眼睛睜得如銅鈴那麽大。


  看到她驚愕的神情，君昊沉吟了片刻，終於把事情的全部真相，跟她道了出來：“義母確實沒有死，她是被人綁架了。綁架她的人，正是當今的魏王。”


  這些事他也是後來零零星星聽義父的描述，拚湊在一起才知道的。


  魏圉還是魏國太子的時候，曾經遊曆到安邑，偶遇她的母親白浼。那時候的白浼生得的確很美，就連魏圉這樣整日浸泡在後宮，看盡無數豔麗粉黛的男子，都為之心動。


  盡管白浼已經成婚，並且生下了如沛菡，魏圉絲毫不介意這些，依舊對她窮追不舍。白浼次次拒絕不得，隻能對他避而不見。魏圉因此心生不甘，設計把她騙出來後就綁到了大梁，後來的事，誰都不知道了。


  如兆風為了追查自己妻子的下落，舉家從安邑遷徙到大梁。皇天不負苦心人，他暗查了十幾年後，最終查得白浼並沒有死，而是被魏圉抓緊了宮裏。三番兩次他想進宮查探，無奈王宮守衛森嚴，他進去不得。


  後來魏圉得知如兆風就是白浼的丈夫，如沛菡的父親，為了避免引起其他事端，更為了不讓如兆風找上自己，他先下手為強，派死士暗殺了如兆風。


  君昊緩緩敘述完所有事情，不由得惆悵道：“也就是這些剪不斷的恩恩怨怨，讓義父命喪黃泉。”


  如沛菡此刻早已說不出一個字，她從來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君昊望著她愕然驚慌的樣子，歎息道：“我聽義父說過，你跟義母長得十分相似。大概就是這個緣故，魏圉才會不擇手段要得到你。”


  原來如此！怪不得很多時候魏圉會叫錯她的名字，怪不得在發現自己跟魏無忌有情的時候，他會對自己說，為何你跟她都要這麽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