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滄海桑田（4）

  如沛菡並未昏迷多久，醒來之後就是沉默不語。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魏無忌跟她絮絮的說話，她都是淡然處之。


  長時間得不到她的回答，他也不氣餒，依舊陪在她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話。


  有時候他聽不到她的言語，卻能感受到她眼裏稍縱即逝的哀怨。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記得地摟住她，“菡兒，你終於理我了。我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呢！”


  白天如果他不在，她會跟嫵玉說些什麽。但他一來，她便會驀然打住，緘口不言。


  夕陽西沉，一天的時光轉瞬即逝。天邊殘留的餘暉，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不多時就被黑暗取代。


  許多門客仍在鍥而不舍地勸諫魏無忌，勸他不能棄魏國不顧，勸他回魏國。


  想想他的目的達到了，也到了回去的時候了。但是她現在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叫他還有什麽心思去想其他。


  深深歎了口氣，他還未踏進自己的房間，在門口碰到了端著藥碗，準備進去的嫵玉。他拿過嫵玉手裏的藥碗，“我給她端去吧！”


  交出手裏的藥碗，嫵玉還是有些擔心。不過這樣也好，給他們一個契機，消除彼此的誤會，總好過這樣冷淡相向。


  魏無忌端著藥碗走進去，徑直到床榻邊。扶過她較弱的身子，他柔聲道：“菡兒，來把藥喝了吧！”


  如沛菡不為所動，推開他遞過來的藥碗，換上嚴肅的表情，“無忌，我有話跟你說。”


  望著她嚴肅的表情，他縮回伸出的手臂，靜靜地聽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抬眼注視了他片刻，或許，這是他們最好的結局。她幽幽的開口，聲音飄忽得不真實：“無忌，我們都不要再白費力氣了。十年呢，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十年那麽久遠，試問我們都能坦誠到心無芥蒂麽？”


  “我能！”他急忙回答她，握住她的雙手，目光堅定地望著她。


  她無情地抽回自己的手掌，繼續道：“十四年前我們之間有個宋若南，如今又出現了個趙瑩，無忌，你當真敢保證，我們還能回答以前麽？”


  頓了頓，她的臉上寫滿哀痛，“你明明就知道，我希望的是跟你一生一世，我們隻有彼此，沒有其他。可你卻一次次地叫我失望。我明白你有自己不可逃脫的責任，所以，我成全你。無忌，如果你當真為我好，請你放開我。”


  一口氣說完這些天她的所思所想，心裏的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因為她幾乎能想象到他此時的絕望與怨憤。等著他點頭，卻長久都聽不到他的任何話語。


  隨後，隻聽“啪啦”一聲，他把手裏的藥碗憤然捏碎，碗熱的藥汁飛濺在他的白色深衣裳，染黑了一大片。


  他強忍住自己的淚水，嗚咽著問道：“菡兒，你真的不要我了麽？你還是要拋下我不管麽？”


  她抬起頭注意到他的手指，被碎片紮得鮮血直流，他卻如同失去了知覺一般，盯著她的眼睛氤氳一片。怔怔看著他指見流動的血液，她心疼地過去握住他受傷的手，“你怎麽這樣？血流了這麽多，你就不疼麽？”


  他早已經顧不得疼痛，抹開她關切的眼神，“既然你都不要我了，我還在乎這些做甚？”站立起身，他欲搖搖往外走去。


  “無忌！”她痛徹心肺地喊著他，跳下床衝到他背後，保住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驟然停住，冷漠的言語傳進耳畔：“若是你真的放得下我，那麽我成全你。”他極力忍住自己想要轉身的衝動，緩緩閉上了滂沱的淚眼。


  抱住她的手臂僵住，她慢慢抽出自己的雙手，呆立在原地嚶嚶抽泣起來。


  聽到她的哭聲，他再也無法假裝冷漠，轉身一把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菡兒，菡兒，我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是不是我死在你麵前，你才肯好好與我在一起？”


  她的理智已然被他打敗，哭倒在他厚實的懷抱裏，她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字。


  突然，他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吻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吮吸著屬於她的味道。他的唇舌毫不留情地放縱在她的口中，與她交纏在一起，絕望得讓人窒息。


  氣氛漸漸變得曖昧起來。迷離的空氣盤踞在周圍，他的雙手不停地遊走在她的身體上，扯開阻擋他進一步探索的障礙。


  他吻著她一路靠近床榻，將她按倒在床間，她的衣物早已被他退去。


  摟著她的身體，他發瘋一般地狠狠進入她的身體裏麵，動作猛烈地撞擊著她的下體，容不得她有任何思考。


  隨著他動作的加大，她開始頭暈目眩起來。窩在他寬厚的胸膛之間，她淚流滿麵。這一刻，她不想再有任何思緒，隻想沉浸在他的身體裏，感受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