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破鏡重圓(5)
隨著他低沉一聲悶哼,他將所有的熱情徹底釋放在她的身體裏。待熱情退去,他依舊俯在她的身體上,摟著她久久不肯罷手。
她也不說一言,抱著他的脖項乖巧地依偎在他的雙臂間,貪婪地感受著他的溫度,他的呼吸,還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半晌,他躺到她的身側,手臂還是環抱著她。他靜靜地注視著這個讓他魂縈夢牽的女子,心裏充滿說不出的幸福,眼角不禁又堆滿笑意。
撫摸著他的眼角,她露出了釋然的笑容。“無忌,我們終究是能在一起了。”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親吻著她微涼的手指,“菡兒,這一次不管是誰,都休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就算是王兄也不允許。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她迎上他堅定地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就算別人不允許我們在一起,我也決不會離開你。”
一把將她納入懷裏,他信誓旦旦地道:“不移,不易,不離,不棄。如果誰敢擋在我們麵前,不論是鬼是神,我魏無忌都一並斬殺之。”他說得字字有力。
眼眶一熱,她的眼前又是氤氳一片。
察覺到胸前濕漉漉的,他微微放開她,低下頭柔聲問道:“菡兒,你怎麽了?怎麽又哭了?真該死,是不是我又惹你哭了?”他慌亂地抓住她的雙手,要她如果不高興就打自己。
“你沒有惹我哭。”她急忙握住他焦急的雙手,“無忌,我隻是害怕,害怕這一刻不過十我的黃粱一夢,害怕我醒來後還是自己孤身一人,害怕你……”
“不許你害怕,更不許你擔心。”他堵住她的嘴唇,不準她懷疑自己。“從今以後,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話音剛落,他又吻住她的嘴唇,開始了新一輪的纏綿。
直到天色黯淡下去,他才抱著她平躺在床上,安靜得望著她此刻滿足的睡顏。在她的額頭輕啄一記,他瞧見了她額頭上若隱若現的傷疤。他記得那個傷口,是她為了不讓王兄為難自己,一頭撞在柱子上導致的。
嘴唇摩挲在她的疤痕上,他暗自下定決心,此生此世決不會放開她的手。
在他不住地磨擦下,她幽幽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抬眼見他一臉潸然,她不解地問道:“無忌,你怎麽了?”
手臂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他笑道:“我沒事。菡兒,天已經黑了,你餓了麽?”
他這麽一說果真感覺到腹中饑腸轆轆。她輕輕點點頭,由著他悉心為她穿好散落在地麵上的衣服。
穿戴完畢,他喚來侍女準備晚膳。
待侍女在案幾上擺滿食物,他拉著她坐到案幾前,手掌仍是一刻不離地握著她。
望著她在自己麵前,他隻覺得恍若隔世。十年來的無盡相思,十年來的痛苦煎熬,擋她出現在自己麵前那一刻,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感受到他投來的深邃目光,她抬起頭凝望著他,“無忌,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情形?”
“當然記得。”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初見她的那日,她裝扮成稻香春的畫工小弟。麵對他一再的試探,她居然憋紅了臉,怒斥他玩弄羞辱他。
見他沉浸在回憶裏,她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裝出當年畫工小弟生氣的樣子,“我聽聞信陵君禮賢下士,待人寬厚。可為何我來了這麽久,他卻遲遲不肯出來相見,是看不起我這個身份卑微的畫工小弟麽?”
他急忙換上一副自責的表情,“對不住這位小弟。剛才戲弄了你,無忌在此向你道歉。”
她不依不撓,打開他攔住自己的手臂,“哼”了一聲憤憤準備離去。
這下他有些急了,趕緊再次向她道歉:“小弟當真不給無忌解釋的機會麽?”
她鄙夷地瞟了他幾眼,咄咄逼人地道:“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公子看不起我卑微之人,在下雨公子無緣,告辭!”說完,她站起身想要離去。
他卻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對視著她淒迷的目光。突然,他猛把她扯回自己身邊,擁入懷裏不肯再鬆手。
倚靠著他厚實的胸膛,她哽咽著道:“十六年了。無忌,十六年前你我相遇,至今已經十六年了。”
他悲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把她最大限度地圈在自己懷裏,貪婪地感受著她的溫度,溫習她在自己懷裏時候的情感。
眼淚快要流出的那一刻,她抬起頭望向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你一個勁兒跟我道歉,然後惹得我破涕為笑……”聲音越來越低,她已經發不出任何音節。
菡兒!他在心底默念著她,低垂著頭顱內疚道:“我真是該死,當年為何一次次鬆開你的手,一次次放開你,讓你那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