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逼迫更甚（4）

  頓了頓，他繼續憤然道：“更可惡的是，你竟然還幫著王兄，讓他生生把菡兒從我身邊搶走！你借著我對你僅有的幾分愧疚之情，叫王兄拿你來威脅我，逼我放開菡兒將她讓給王兄。你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麽？”


  宋若南回頭望著他憤怒的臉龐，眼淚簌簌落下。“是我又怎麽樣？我就是看不得你對她好，就是不希望你們在一起。我是你的妻，你卻心心念著如沛菡這個賤人，我不甘心！”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猶豫。


  “我不準你罵她！”魏無忌衝到她麵前，揮手想要朝她的臉上甩去。


  宋若南卻停止了身子，嘲諷道：“你打呀！你有種就打死我！”說著，她閉上雙眼，等著他的巴掌落下。


  望著她淒厲的神情，他頓時失去了力氣，揮舞在半空的手臂愀然落下。“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我也在極力地想要彌補。可是，你對我有怨憤，你衝著我來好了，為何要去傷害菡兒！”


  “菡兒菡兒，你心裏就隻有你的菡兒，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宋若南淒楚地說著，淚眼滂沱一片。


  她抽泣著聲音，幽幽地道：“從我嫁給你開始，你對我就是禮貌而疏遠。這些年來你總用各種借口在拒絕我，從來不讓我靠近你半分。”


  “但是，”隨即，她話鋒一轉，厲聲道：“你對如沛菡卻是有說有笑，將她視作紅顏知己。你對她那般用心，恨不得嗬護在手心裏。你與她月下纏綿海誓山盟的時候，你想沒想過，你的結發妻子，在受著怎樣的煎熬！”


  她輕拭去臉邊的淚水，傷感而悲戚地念著：“你心裏隻有她，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裏，這些我都認了。可是，你憑什麽還要我眼睜睜地見你們好，見你們濃情蜜意，你憑什麽？”最後她幾乎是咆哮而出，似在宣泄自己的滿腹委屈。


  聽完她的哀怨於悲痛，魏無忌心底深深被觸動了。是啊，他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對她是相敬如賓，卻如同陌生人一般。


  盡管如此，她也沒有資格去傷害菡兒！想到她的種種惡行，他恢複了剛才的憤怒，大聲喝道：“我是對不起你。但是我要告訴你，娶你並非我本意。我們生為皇親貴胄，婚姻大事自己無法做主。”


  “如果你肯安分守己，我自然對你禮貌有加。如今你破壞我跟菡兒不算，還用盡手段去傷害她，簡直是罪無可恕！”他的眼神又恢複了怨恨，帶著滿滿的厭惡。


  宋若南望著他毫不掩飾的討厭之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多時，笑聲進而轉變得淒厲起來。


  魏無忌不想再跟她多費口舌，冷漠地說道：“我們夫妻情份已盡，從今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這間院子就給你，但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想再見到你。”語閉，他轉身準備離開這間叫他惡心的屋子。


  什麽？他這是要將她拋棄麽？宋若南呆立原地，怔怔地問道：“你這話時什麽意思？”


  魏無忌沒有回頭，冷漠地吐出幾個字：“就算別人當你是我魏無忌的妻，我也不會再將你視為妻。因為，你不配。”


  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宋若南連忙上前追著他的腳步，抓著他的衣角哀求道：“夫君，不要這樣。你不能這麽對我。難道我對你的感情，你一點兒都沒有察覺麽？”


  魏無忌不為所動，想要掙脫她離開。


  這時，熟睡的魏玨似乎感覺到什麽，亦或者被父母的爭吵驚醒，放聲大哭起來。


  聽到兒子的哭聲，宋若南猶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夫君，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該為我們的兒子想想。你再恨我，但他是你的兒子啊，你不能這麽對我。”


  魏無忌停住了離去的腳步，轉身眯著眼睛瞪她：“我們的兒子？如果你還有點兒良心，就給我安分些，為兒子積些德吧！”


  使勁兒扯回自己的衣角，他邁步朝外走去，背影決絕而幹脆。


  宋若南愣愣地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淚水沾濕了整個臉龐。兒子的哭泣與她的抽泣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寂寥。


  兒子的哭聲愈演愈烈，她如完全失去了知覺一般，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手邊還有魏無忌剛才的溫度，漸漸離她而去。


  今日的一場混亂，她的不甘於妒忌，讓她徹底地失去了她的丈夫。


  失去？談何失去呢，她從來就未曾得到過魏無忌的心。


  夏季的夜晚本該是暖風彌漫，隻是橫跨在天際的銀河，阻擋了相愛的人。撕裂開的距離，橫杠在他們之間，傷口越來越大，到最後已經大得無法彌補。


  寂靜的菡萏宮裏沒有任何的聲響。燈盞並未點起，顯得整個宮殿陰森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