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逼迫更甚（2）

  她嫁給魏無忌這麽些年，他最自己也算相敬如賓，溫和有禮。可是他的世界，他的內心，她始終不曾靠近半分。她以為他是對待感情大概就是如此。直到如沛菡的出現，她才明白，她的夫君不是沒有熱情，隻不過他的熱情都為如沛菡而綻放。


  魏無忌遇到如沛菡以後，完全不再像原先那樣疏遠禮貌，而是溫暖和煦得如若夏日暖人心的微風。每每見到魏無忌同如沛菡在一起，臉上溫柔的笑意，她就嫉妒得幾乎發瘋。


  後來好不容易拆散了他們，可魏無忌依舊對她念念不忘。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口口聲聲呼喚地都是他的菡兒，完全不把她這個妻子放在眼裏。


  就算他們已經是夫妻，就算她已經為他生育後代，在他心裏，她也比不上如沛菡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哪怕是如沛菡的厭惡與憎恨，也無法抹去她在魏無忌心中的地位。


  宋若南已經被嫉妒與仇恨衝昏了頭，她拿著銀針一遍遍地刺入如沛菡支離破碎的身體裏，心頭升起陣陣快感。


  如沛菡早已喊叫不出來，她隻是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默默忍受著身上的痛楚。一瞬間，她似乎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將再次昏迷的那一刻，熟悉的聲音如同甘露一般，點亮了她的希望：“菡兒！”


  魏無忌急忙跑到她身邊，一把推開瘋狂的宋若南，緊緊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裏。“對不起，菡兒我還是來晚了。”


  如沛菡的意識逐漸淡去，她渾渾噩噩地望了他片刻，沒有隻言片語便在他懷裏昏了過去。


  見她全身無力地閉上雙眼，魏無忌趕緊抱起她往外衝去。


  宋若南從錯愕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擋住他的去路：“夫君，你這是要做甚？擅闖王宮不算，還要抱著大王的女人離開，你就不怕大王追究麽？”


  魏無忌抬起頭，臉上滿是厭惡的表情，“滾開！”他憤憤地吐出這幾個字，目不轉睛地瞪著眼前的女子，寒芒畢露。


  被他如此冷冽的眼神嚇到，宋若南不禁倒退了幾步，滿臉驚訝與錯愕。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神情，猶如她是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不理會她的訝異，魏無忌抱著如沛菡繼續大步朝外走去。


  王後卻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麵前。見他懷抱著如沛菡，她厲聲叱喝道：“信陵君你這是做甚？擅闖宮闈帶走我王的如姬夫人，你想造反嗎？”


  魏無忌正眼都沒瞧王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帶她走。我不允許你們傷害她分毫。”


  “你！”王後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從來沒有想到如沛菡竟然跟魏無忌有什麽。很快她恢複剛才的嚴厲，質問道：“你要帶走大王的如姬夫人這般放肆，還把我王放在眼裏麽？”


  魏無忌冷笑一聲，聲音蘊含著怒意：“不把王兄放在眼裏的人是你們！你們敢對菡兒用刑，就不怕王兄回來追究麽？”


  被他的話將了一軍，王後有些詞窮。嘴角微微抽動著，她想起這麽做的目的，假模假式地道：“如姬意圖傷害驪姬，殘害我王的子嗣，我不過是替大王懲罰她罷了。”


  “哼！”魏無忌轉頭瞪了宋若南一眼，又瞧著王後心虛的神情，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也不辯解，隻是扔下一句話：“菡兒有沒有傷害驪姬夫人，想必王後你比誰都清楚。”說完，沒有給她們任何機會，他便抱著她速速離去。


  望著魏無忌絕然的背影，宋若南頹然地坐倒在地麵上，身體簌簌發抖。雙手還沾著如沛菡的鮮血，她開始害怕起來。


  王後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上前扶起她的身子，安慰道：“妹妹你別難過。我真是小覷了這個如姬，竟然能把信陵君也收得服服貼貼的。”語氣中帶著濃烈的不屑。


  宋若南已經說不出任何話語，心底燃起一股強烈的預感，她與自己的夫君，越走越遠了。


  本想再勸說她什麽，宋若南自己卻幽幽地開口道：“王後姐姐，我輸了，徹底地輸了。夫君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了。”她的聲音淒厲哀怨，沒有一絲溫度。


  雖然不太明白其中原委，王後依稀能夠感覺到，如沛菡跟魏無忌之間，沒那麽簡單。望著宋若南此刻絕望的神情，她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隻能陪著她一同站在夕陽下，沉默不語。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個不得丈夫心的婦人身上，隱隱藏著幾絲血紅的灰塵，飄散在周圍的空氣裏，久久不肯散去……


  魏無忌本想抱著如沛菡直接離開王宮，卻因擔心她身上的傷，索性暫時帶她回了菡萏宮。一來他這麽明目張膽地帶她走不妥，二來他也怕王兄不會放過他們，或者又想什麽法子折磨他的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