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宮苑深深（5）

  魏圉見她又望著窗外發呆，抬起她的下顎緊緊盯著她，有些不滿地道：“怎麽？寡人來你不高興？” 收回自己的目光，她迎上他夾雜著慍色的眼眸，笑靨如花。“怎麽會呢！大王每日來看沛菡，沛菡高興海來不及呢！” 拍了拍她清麗的臉頰，魏圉的慍怒一掃而光。他攬著她的肩膀，“隻要你喜歡，以後我每天都來你這兒，可好？” “好是好，隻怕，”她話鋒一轉，有些難為道：“就怕其他人說閑話，說沛菡霸著大王。” 聽到她這樣的話語，魏圉臉色一沉，“誰敢這麽說？你跟寡人說說，是不是有人說你什麽？” 她輕輕搖搖頭，解釋道：“沒有人這麽說沛菡。隻是沛菡覺得，大王對沛菡這麽好，沛菡卻不能給大王生兒育女，別人不免會有閑話。”她說的是事實，但更是自己想把他推開的借口。 原來是為這個！魏圉嘴角勾勒起一絲魅惑之色，撫摸著她的臉頰道：“你放心，寡人會努力的，一定給你一個我們的孩子。”他的聲音溫柔如水，放佛她就是自己的一切。 如沛菡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若有所思地低頭不語。 魏圉明白她的擔憂，遂牽起她的手轉移她的注意力。“沛菡，我聽說你還未用晚膳，我也沒用，你陪我好麽？”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到門外吩咐嫵玉準備晚膳。 待宮人在案幾上擺滿盤鼎菜肴，魏圉拉著她一起用膳。他拋開了帝王的冷厲，恢複到了他們初遇時候的溫文有禮。 其間他一直不停地跟她說話，她大都是靜靜地聽著，偶爾也會回應幾句。 這種溫馨的氣氛，仿佛遺棄了曾經的猜疑嫉妒。他倆猶如普通人家的夫妻，溫馨耐心的經營著自己的小家庭。 但是，如沛菡一直的心不在焉，魏圉都注意著。 他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沒有懷孕而耿耿於懷，現在驪姬有了身孕，王後早有魏增這個兒子。於是她也開始擔心起來。 輕輕握住她的手掌，他軟言地安慰她道：“沛菡，你別擔心，就算你沒有孩子，我也一樣要你。” 她乖巧地應了一聲，索性將自己的想法一吐為快。“我王，沛菡向求你一件事。” 魏圉夾了些菜到她的碗中，“你說說看。” 她鼓起勇氣，小心地開口道：“我爹曾經在大梁開了一家酒肆，就是我王曾經去過的稻香春。我爹走了這麽久，我已經許久不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順便回去吊唁父親。”最後她有些底氣不足，生怕又惹得他不快。 魏圉沉默了片刻，爽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好，我同意你回去看看。” “真的麽？”她雀躍地說著，連忙跪在他麵前謝恩：“謝謝，我王。” 他扶起她坐回自己身邊，“現在你該好好用膳了吧。”眼神裏是滿滿的溫柔，沒有了冰冷。 她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大口吃其自己碗裏的菜肴來。 望著她孩子氣的樣子，他隻覺得心裏被塞得滿當當的，再也不願將她放開。 這一晚，他格外地溫柔，親吻她的時候，如同嗬護自己最心愛的寶物一般細心。而她出於感激，沒有像往常一樣僵硬著身體，而是隨著他的節奏，與他緊緊地交織在一起。 殘缺的下弦月，雖然不再圓滿，但也賦予了一個美好的夜晚。涼涼的空氣裏，彌漫著和美的氣氛，襯著屋裏柔情似水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