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盼到魂銷（5）

  輕歎了口氣，他坐回床榻前她的身邊，安靜地守護著她。


  其間他找來齊飛，要他幫自己到草舍，將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告知如沛菡，要她再多等自己幾日。


  齊飛得令要出發的前一刻，楚雲硬生生地攔住了他，“齊飛，這次公子糊塗，難道你也要陪著他一道糊塗麽？”


  齊飛明白楚雲的意思，他也懂得，如果魏無忌跟如沛菡就此離去，那麽無論對公子還是其他，都沒有任何好處。可他明知公子此為不妥，也不想阻止。畢竟他跟公輸靈已經夠苦的了，還有趙勝和公輸碧，他不願信陵君也跟他們一般。


  楚雲看出了他的心思，沒有勸解他，而是拚命攔住他不準離去。如果如沛菡等魏無忌不得，心灰意冷，讓他們就此結束，或許對誰都好。


  這一天，楚雲如同發了瘋一般，攔住齊飛不讓他來開。齊飛用盡所有辦法，甚至把他揍了一頓，他仍舊沒有絲毫動搖之意。


  最後，齊飛無奈之餘，隻得放棄了外出通知如沛菡消息，與楚雲一起呆在府裏，替他包紮被自己弄得殘破的傷口。


  懷著僥幸的心理，或許如沛菡能夠理解魏無忌，能夠多等他一段時間。


  如沛菡在草舍滿懷希望地等了魏無忌五日，想著五日之後，他們就能長相守，就能永遠不分開。幸福之時，發自肺腑的笑容時刻掛在嘴邊，抹不去擦不掉。


  每日起來她都會望著那一池潔白的睡蓮，回憶他們從相遇到相知的每一刻，憧憬他們以後在一起的時光。從日出到日落，從未曾停息過半分。


  蓮花在溪水的滋潤下，漸漸綻露出了潔白的花瓣，挺立在池塘裏，遺世出塵。


  記得他曾經將這睡蓮摘給她，眉眼間便露出了幾分女兒的嬌媚，惹人愛惜。


  她就這般盼著他的歸來，盼著他來接自己，與她一生一世守在一起。盼望君來的日子短暫而漫長，很快五日之期已到，一大早她便佇立在門口，等待著他的出現。


  這一日魏無忌並未出現。如沛菡久久站立在門邊，一雙漆黑的眼眸望穿秋水，卻不見良人的到來。


  夕陽沉下，她告訴自己，他一定是因為什麽事耽擱了。明日，明日他一定會來的。如此安慰著自己，她在忐忑不安中睡去。


  第二日她又起了個大早，滿懷希望地站在門口，等待著魏無忌來接自己。


  直到光影不在，月上柳梢頭，他也不曾出現過，獨留她孤單的身影，蕭條落魄。她繼續安慰自己，他的事情一定還沒辦完，完了他肯定會來的。


  第三日他依舊未到。盼來盼去，她幾乎都快沒有力氣了，他還是未曾出現過，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


  她隻得告訴自己，他肯定是忙得抽不開身，所以才沒有出現。明日他一定會來找自己。這次，她連安慰自己的底氣都不足了。


  第四日，第五日……等了他大半個月，他仍然沒有出現。


  隨著等待的延長與漫無目的，如沛菡的心裏漸漸不安起來。她開始覺得，他這麽久都不曾出現，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難道魏王知道了他們的事情，把他關了起來麽？


  想到這些，她再也坐不住了。她趕緊招來嫵玉，要她回大梁打探消息。她現在不能輕易回大梁，如果事情如她所想，那麽回去等於是自投羅網。魏圉不會放過他們的。


  嫵玉去是最好的辦法。坐立不安地等了一整天，接近黃昏之時嫵玉才回來。


  回來後她便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顧左言他。再如沛菡地再三追問下，她才低聲說出了自己打探到的情況。


  魏無忌並未被魏王招進宮，更未發生什麽意外。這些日子他都在自己的府裏，足不出戶。她也是買通了一名信陵君府的下人，才知道魏無忌這幾日都守著自己的夫人，具體為什麽他也不清楚。


  聽了嫵玉打聽到的消息，如沛菡雖然心裏不是滋味，頭腦倒還算清醒。她追問道：“他為何要守著自己的妻？”


  嫵玉輕輕要領搖頭，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說下去。


  如沛菡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急切地說道：“嫵玉，究竟為何？你一定知道的，告訴我，好麽？”眼神裏滿是期待，執著而倔強。


  嫵玉望著主子此刻熠熠的目光，猶豫著說道：“他們說……說信陵君跟夫人這些日子很恩愛，所以都在一起……”


  她後麵的話如沛菡再也聽不進半個字，腦海裏混亂一片。什麽叫做他們很恩愛？什麽叫做他們都在一起？他們守在一起，那麽她呢？她算什麽？

  他選擇了自己的妻，是不要自己了麽？一係列的疑問充斥在她的頭腦裏，讓她頓時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