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誤會加深（5）

  “我不明白。”她幾乎是喊叫出來，轉過身怒視著他，“你已有妻，就該好好對她。而且，那日我也看到了，你們夫妻情深，我……”


  他看到她即將潰堤的眼淚，忍不住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是我不好，是我不該瞞著你。我是傻瓜，竟然不知道那日你徒步跑到郊外尋我，我對你那般說話，我該死。”語氣中滿是悔恨。


  說起那日的情形，她更加委屈起來，不停地敲打著他，口中還念著：“你既然知道，還那麽說我，你知不知道，那日我有多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不還手，由著她敲打自己發泄情緒，眼神裏滿是疼惜。


  看到他懷裏抱著其他的女子，她承認自己那一刻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她那時候恨不得去揪出他懷裏的女子。可她沒有資格這麽做，那是他的妻，那才是他的妻。而她，什麽都不是。


  想到這些，她默默地從他懷裏退出來，背對著他一語不發。


  魏無忌想要上前安慰她，卻被接下來的話擋住。


  “公子，我承認，我心裏有你，我在乎你，可是我不會跟你在一起。如果要我跟其他女人分享你，那麽我寧願不要你。”她極力說得平靜，聲音卻止不住地顫抖。


  “為什麽？難道就是因為我有妻了麽？”他幾乎從地上跳起來，“你心裏有我，為何不能跟我在一起？我心裏隻有你，你是知道的。”


  如沛菡擦了擦自己臉頰上的淚水，轉身對他搖搖頭，“那又如何！你尚已有妻，你都能對她不忠，來和我濃情蜜意。敢問，你能保證，以後你不會如此對我麽？”她直勾勾地望著他，眼底藏著一絲期待。


  “不會！除了你，我不會再要任何女人。”他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


  聽得他的回答，她不由得後退一步，滿臉不可思議。


  他追上她的步伐，一字一句地對她道：“娶她，那是我無法選擇無可抗拒的命運。可是，要你，跟你在一起，是我無怨無悔的選擇。”琥珀色的眼眸裏裝滿堅定。


  迎上他堅定的目光，她心底的決定開始動搖了。此刻他認真的神情，眼中蘊藏著無比的真摯，她幾乎快要相信他了。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女子，像他那般尊貴的男子，婚姻大事自由不得自己作主。就像趙勝，盡管他對公輸碧那般用情，也逃不脫娶魏婉為妻的命運。他又何嚐不是呢！或許，娶家中之妻，也是他不可抗拒的選擇。


  凝視著他此刻炙熱的眼神，清晰無誤地將她映入其中，毫無隱瞞。是否，她可以選擇相信他一次？

  這時，君昊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沛菡！”語氣冰冷中夾雜著怒氣。


  君昊徑直將她從魏無忌麵前拽到自己身後，“你剛才不是跟我說，我們回安邑麽？”目光中透露出隱隱的急躁。


  “我……”如沛菡躲開他的目光，偷看了幾眼魏無忌此刻的反應。


  君昊不給她任何在接觸魏無忌的機會，擋住她的視線，狠狠道：“你當真要跟他在一起？你當真不介意他已有妻？”


  他的問話如同當頭棒喝，讓她再次清醒過來。她真的可以不在乎麽？他懷裏擁著其他女子，他跟其他女子輕言細語，他們纏綿在一起……


  不！她不敢再想象下去，眼淚又溢了出來。“我不要，我不要那樣。”她無助地哭泣起來，如同被搶走心愛之物後的孩童。


  聽到她低聲的抽泣，魏無忌猛地推開君昊，怒道：“你少來這裏挑撥離間。菡兒怎麽做，那是她的事情，與你何幹？”


  如沛菡踉蹌了幾步跌倒在地上，腦海裏滿當當都是他與其他女子在一起時候的畫麵。


  魏無忌迅速上前扶起她，柔聲安慰道：“菡兒，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說了，你在我心裏才是最重要的，你相信我好麽？”


  她抬起頭狐疑地盯著他，想要從他的神情裏讀出些什麽。他的話，她究竟該不該相信？

  君昊卻將她從魏無忌麵前拉到自己身邊，“沛菡，我帶你回安邑。”說著，他打橫抱起目光呆滯的如沛菡，邁步想要離去。


  魏無忌攔住他的去路，想要從他懷裏搶過如沛菡，卻被君昊敏捷地躲了過去。


  如沛菡突然抬起頭望著麵前的魏無忌，“公子，你我緣分已盡，還是各歸其途吧！我無法跟其他女人共享我在意的男子。”她將頭靠在君昊的肩頭，疲憊地道：“哥，我們回安邑。”


  君昊也不給魏無忌任何反應的機會，抱著她大步離開了客棧的後院。


  魏無忌在聽到她拒絕自己那一刻，緩緩閉上自己酸澀的雙眼。怔仲了片刻，他發瘋似的朝大梁跑去，背影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