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父女隔閡(4)
如沛菡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父親,似乎在確認他說的是否屬實。
如兆風氣得不輕,索性轉身背對著她,一語不發。
長時間得不到父親的回答,她跺著腳憤憤道:“既然您不答應我跟信陵君在一起,那我就去找他,我再也不會來了。”她是咆哮著說出這些話,說完後拔腿就跑。
在門口她撞到了匆匆趕來的君昊,一個踉蹌險些倒地。
君昊想要上前扶住她,卻被她一把狠狠推開。“你少來此假裝好心。”她捂著自己的臉頰,飛快地跑了出去。
看樣子也知道他們父女大吵了一架,他清了清嗓子,安慰道:“義父,您別跟菡兒慪氣,她這個壞脾氣,您是知道的。”
如兆風深吸了口氣,回過頭望著自己的義子,“君昊,我也不知自己這麽做對不對,隻希望菡兒她能夠理解。”
“菡兒會明白您的苦心的。”君昊低沉著語調回道。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樣究竟好不好。
想起關於追查妻子下落的事情,如兆風收起自己剛才的頹然,鄭重其事地道:“你義母的事情,我基本已經弄清楚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探聽出她當年究竟被關在何處。”
聽到這件事,君昊來了精神。他追查了這麽久,總算有結果了。“義父,果真如我猜測的那樣麽?”他猶豫著問了出來。不過看義父的反應,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如兆風朝他堅定地點點頭。隨即他又蹙眉道:“不過要查出來,談何容易。以那人如今的地位,這比登天還難啊。”
君昊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他想了想,提議道:“義父,不如讓昊帶上如家的死士,直接去問那人吧!”
“不可!”如兆風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這樣做太危險了,搞不好君昊就會命喪黃泉。
君昊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沉默下來。
仔細斟酌了片刻,如兆風交待道:“昊兒,這幾日你先好生留在家裏,幫我看好菡兒那丫頭。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嗨!”君昊爽快地應了一聲,惟今之計,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如兆風朝他擺擺手,“你先出去吧,去看好菡兒,千萬別讓她出去跟信陵君見麵了。”
君昊朝他一作揖,邁步往如沛菡的院子而去。
義子離開後,如兆風疲倦地閉上了幹澀的雙眼。雖然事情已經明了,但是要查出妻究竟在何處,還是難上加難啊。
如果這件事真是那人所為,如沛菡跟信陵君在一起,隻會徒增煩惱而已。不如讓他們就此了斷吧。
說他是私心也好,是為女兒好也罷,箭在弦上,他不得不這麽做了。
那人已經對他的動作有所察覺,他要不先發製人,後麵隻怕會越來越被動。
思慮了一番,他終究是找來如家的死士,準備起一場惡鬥。血雨腥風,或許會一發不可收拾。隱藏在暗湧背後的故事,終究要有個了斷。
魏無忌回來的第二日,就被魏圉匆匆召進了宮裏議論政事。
今年才剛開春,秦國武安君便率領大軍攻打韓國。前年秦國剛剛對韓國用兵,攻打韓國的都城新鄭,攻陷了南陽,封鎖了太行山道。
這一年才剛剛開始,秦國又坐不住了,再次對韓國發起了進攻。
楚國為了表示與秦國友好,隔了州邑給秦國,以表明自己的決心。
其實自從秦國變法以來,山東六國的勢力已經大不如秦國,尤其是他們三晉之國,除了趙國勉強能與之抗衡,其他兩國麵對秦國的新軍鐵騎,早已無計可施。
趙國至少還有廉頗等武將可用,魏國卻早已無將可用,除了如今年老的晉鄙,再無能夠跟秦國較量。
麵對如此情勢,魏圉的擔憂有增無減,於是匆匆召開朝會。
魏圉身穿一身黑色曲裾深衣,頭上戴著冕旒,目不轉睛地盯著下麵的朝臣。
明媚的陽光透過戶牖星星點點地灑下來,在地麵上透出斑駁的影子,斷斷續續。
下麵的朝臣一言不發,氣氛安靜得可怕,隻能聽到眾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魏王額前墜落的冕旒遮住了他的目光,讓下麵的朝臣不敢妄自揣測君王的心思,唯有閉口不言。
魏無忌抬眼不經意地望了自己的王兄一眼,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麽。
長時間得不到眾臣的回答,魏圉窩了一肚子的火。他強壓住自己的怒火,大聲問道:“你們倒是給寡人說說,該怎麽辦?一個個都啞巴了?”
他召開這次朝會,就是想要討論秦國這次對韓國用兵之事,想要搞清楚秦國會不會對魏國用兵。他也好提前做好準備,調集駐軍,抵擋秦軍的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