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父女隔閡(1)
從那日互許承諾之後,魏無忌帶著如沛菡回到了大梁。如沛菡擔心回去父親責怪她,也不想耽誤他的事,遂自己回了稻香春。
她才剛走過稻香春的前廳,正欲悄悄溜到後院,偷偷向嫵玉打探一下情況,就被如兆風逮了個正著。
“菡兒,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如兆風威嚴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讓她不僅毛骨悚然。
她轉身笑望著父親,做出一貫討好的笑容,湊到他跟前,“爹,女兒出去玩去了。”
如兆風嚴肅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她的討好而減弱。他盯著自己的女兒,嚴厲地問道:“我讓人接你回來,你為何不回來?”
被父親的嚴厲嚇到,她低著頭道歉:“爹,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讓您擔心了。”
“我沒說你這個。”如兆風的語氣又重了幾分,“你這些日子,跟誰在一起的?”
如沛菡深知自己這下死定了,她爹雖然疼她,可嚴厲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可怕。從小到大,她爹雖然極少跟她嚴肅,僅有的兩次嚴厲教訓,一次是她偷跑出去玩了一整夜,如兆風急壞了,回來狠狠湊了她一頓。另外一次就是她碰了她爹房裏的金令,被他嚴厲的喝斥了一番。
如今他又這般嚴厲,怕是她又真的惹父親生氣了。她也不敢隱瞞,用細如蚊蟻地答道:“跟信陵君一起去的。”
果然是這樣!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如兆風立刻喝斥她道:“你看看,你一個女子,都成什麽樣了,整日跟男子廝混在一起。”
如沛菡也不反駁,靜靜地聽著父親的訓話。反正父親疼她,不會把她怎麽樣的。
但這次她徹底想錯了,如兆風不再像先前那般,訓了她幾句就完事,而是命令道:“從今以後,我不準你再去見信陵君,聽見沒有?”
“爹,不可以!”她急忙反駁著,“你怎麽可以這樣,就因為我跑出去,就不準我見我的朋友了。”
如兆風冷“哼”一聲,滿臉怒意,“你敢說,你跟信陵君隻是朋友?”
這下她沒話說了。這個該死的君昊,一定跟她爹添油加醋地說了什麽,她咬牙切齒地在心底咒罵了他一頓,不服氣地回她爹道:“我們確實不是朋友。但是我就喜歡跟他在一起,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
說完,她不想再聽父親的訓話,跑進自己的屋子裏,“砰”地將門砸關上。
如兆風被她的叛逆氣得渾身顫抖,看來這次,如沛菡是不肯聽他的了。那好,為了女兒日後打算,他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們再見麵。
打定主意,他叫來管家,一一吩咐事務,不準如沛菡再跑出稻香春半步。
如沛菡在屋子裏聽得真切,衝門外大喊道:“不去就不去。你以為這樣就攔得住我麽!”
如兆風也不再跟她爭吵,而是轉身出去稻香春前廳裏,繼續處理店裏的事務。
這次她是徹底委屈了。以前爹從來不會這般管束她,這次究竟是怎麽了?越想越委屈,眼睛也跟著氤氳起來。
直到嫵玉進來幫她準備好換洗的衣物,她的委屈都不曾平息下來。
夜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看來她明日必須去找他,跟他說清楚,讓他趕快跟父親說他們的事。打定主意,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魏無忌晚齊飛和楚雲幾日才回到自己府上。他派齊飛二人先回府裏隻會了宋若南,自己則是晚了幾日才回來。
回到自己府邸,他也不能安穩地休息幾日。一踏進家門,魏王就派了長史來傳話,要他明日一早進宮議事。
他離開大梁也有些時日了,王兄想必這些日子尋他不得,心裏早就起了疑心。為了不讓王兄懷疑他,明日他可耽誤不得,須得早早進宮議事,說明自己這些日子的去向。
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他幽幽地歎著氣,終究還是會來了。那些在墨家大營裏的日子,如他仿佛如同做了一個夢,一個真實卻又遙遠的夢。
想著她如花的笑顏,她那雙漆黑燦爛的眼睛,他英俊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柔和,不再像剛進來時候那般僵硬。
在他發愣的功夫,宋若南輕聲走了進來。她走到他身後,略帶抱怨地道:“夫君,你怎麽去了這麽久?我一個人呆在家裏,心裏都開始害怕了,生怕你出什麽意外……”她的聲音哽咽起來,夾雜著濃烈的思念與眷戀。
魏無忌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誠懇地說道:“對不起。”
宋若南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止不住簌簌落下。“夫君,這些日子以來,我王隨時派人來打探你的消息,我……我真的很害怕。以後你再出去,帶上我好麽?”她確實非常思念他,他外出的這段時間,她無時無刻不再思念著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