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往事隨風（3）

  趙勝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她，手臂卻碰到了她的胸前。他也不是未開葷的毛頭小子，自然知道自己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她的臉更加紅了，呼吸有些急促地瞪著他，滿眼戒備。


  迅速抽回自己的雙手，趙勝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無厘頭地問了一句：“你是女子？”


  她輕輕點了點頭，不敢看他一眼，麵色嬌羞一片。


  凝視著她此刻嬌媚的臉頰，他隻覺得心裏被莫名的情愫堵住了。以前看慣了母親的哀怨，雖然他身邊也不乏女人，但那些女人對他都是諂媚逢迎。他從來都不曾想到，女子嬌羞的模樣這般讓他著迷。


  他覺得自己似乎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了，卻又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不知道該怎麽辦。


  女子看出他的局促，擔心他心懷不軌，轉身想要離去。


  他想都沒想就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別走。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他說得極為誠懇，極力想要挽留她。


  她也跟著了魔一般，就停下了離去的步伐，回頭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叫公輸碧。”她的笑容恬靜美好，那一灣暖暖的泉水，緩緩流進他沉寂的心裏。


  “我叫趙勝。”他沉浸在她溫柔的笑容裏，不可自拔，一雙桃花眼裏滿是柔情。


  她依舊對著他輕柔的笑著，和著滿眼的白玉蘭，飄蕩在他的心裏。


  憶當時，初相見，萬般柔情都深重。就這樣，他們彼此陷入了對方的愛裏，眼裏除了對方再無其它。他的寂寞的心也隨著她的笑容，一點點地融化開來，為她打開了自己的心靈。


  因為愛他到極致，她幾乎對他毫無隱瞞。她告訴他，她是墨家的弟子，也是公輸般的後人。她唯一還保留的，就是她外出的目的。


  他也將自己的一切對她和盤托出，包括他的身份，他的不幸，他的一切。


  每次聽到他說起自己小時候在王宮的時候，她都會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掌，似在告訴他，從今以後，我都會陪著你。


  他這時候都會激動地摟她入懷，喃喃道：“碧兒，你讓我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怎麽辦，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那我就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厭倦為止。”她窩在他溫暖厚實的懷抱裏，隻想一輩子就這麽陪著他，一生一世。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纏綿的那晚，他的手掌遊走在她的身體上，似乎要宣布她是自己的女人。當他進入她的身體裏麵的時候，她疼得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親吻著她的額頭與雙唇，以此來減輕她的痛苦。“碧兒，別怕，一會兒就沒事了。”聲音溫柔如水。


  雖然如此，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簌簌落下，落在他的手臂間，溫暖後漸漸冰冷，空留餘溫。


  他低下頭親吻著她的淚水，桃花眼裏寫滿疼惜。感覺到她不再像先前那般疼痛，他再次進入了她的身體裏麵。


  等彼此釋放出所有熱情的那一刻，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深情地念著：“碧兒，你是我的女人了。你是我趙勝的女人，從今以後，不準你離開我。我決不負你。”


  她的淚水再次潰堤，她反手摟住他滿是汗水的身體，“公子，我會一直陪著你，永遠。”


  聞言他輕吻住她的嘴唇，“不許你叫我公子，叫我的名字，趙勝。”他的吻滑落在她的耳垂上，似在挑起她的又一次欲望。


  “勝……”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任由他在自己的身體上放肆著，口中也發出陣陣嬌吟。


  緊緊摟住她的身體，他懇求她道：“碧兒，跟我回邯鄲，我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聽了他的話，她忽然打了個寒顫。他要帶自己回邯鄲，卻為何不提娶她為妻的事，而隻說要她陪在他身邊？


  眼淚又溢滿她清秀的臉頰，可他卻看不出她眼底的哀傷。勝，為何不要我做你的妻？為何隻是帶我回去而已？


  之後的每一次纏綿，他都會問她同樣的話，要她跟自己回邯鄲，卻從來不提要娶她為妻。


  接二連三的失望，她終究還是忍受了下來，沒有質問或者責怪他。一切，隻因她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有著一雙溫柔桃花眼的男子，注定了一輩子為他著迷，為他瘋狂。


  後來，他不得不回邯鄲。邯鄲傳來消息，要他回去，要他回去娶魏國安釐王的妹妹——魏婉。


  他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在他心裏，他的妻隻有她一個，永遠都是。隻是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意。


  這期間，她將自己最後的秘密也告之於他。她外出的目的，是來找尋墨家失蹤已久的傳世之物——墨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