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黃三腿
就在那一天，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是我害了我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喂，宇坤，過來，過來，你來得好早啊！”是曹飛在叫我，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在操場上鍛煉身體，他是一位勤奮的學生，在我們校園的操場上常常有他的身影，他在我的眼裏是一個無拘無束的，他坦率，又有些搞笑。
但我那時還不知道，他又是一個帶著棱子的玻璃體……
“哦，曹飛你好！你又在做早操了”我向他走去，自行車徑直向操場裏騎去。諾大的操場上人影寥寥，隻有幾位老師在晨練。
“你叫吳宇坤是吧，哪位以筆名‘大漠彎刀’在校刊發表詩歌的就是你吧！你的那些詩可把一些小師妹弄得神魂顛倒了……”在曹飛的旁邊，是一位又瘦又高似一根電線杆一樣筆直的男生，圓圓的眼睛，長臉，有力的下巴顯出一點性感，白裏透著紅潤的麵色顯得很精神他的模樣真的利落而帥氣。
一個驕傲性感的男孩，卻在說我，迷倒了‘小師妹’這本身都說明許多的問題。我當時就在懷疑這種說法。
他正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很顯然他的個子顯然比我還要高一些。不過他的話我聽著有點不是滋味，因為我們總會時不時拿某一個女孩開同學的玩笑的。
但這種刺激的確讓我又有點異樣的興奮，那些小師妹大約總是我們聊天的話題，我們總是把她們分個三六九等。但我不知道他是諷刺還是什麽的。
所以我揣摩著他的語言，到底是誇獎還是在諷刺。總之我聽著老覺得有些刺耳，紮在心裏是那麽別扭，但還想試探究竟。
“是，謝謝，過獎過獎，我叫吳宇坤，不過，你說的那些事我不知道，那些是沒有的事。那些小女孩總是太無聊的，我的確愛寫些詩歌，也發表在‘清風詩社’校刊，但並沒有這樣的效果，那不過是幾個同學朋友一起玩玩罷了！我在三二班，曹飛和我是同桌，在詩社我們是朋友，那你是……”我說著話一直端詳著這個高個子的學生，那抿笑著的嘴角吐出的語言是非常自信的，或許是非常開朗的人，也許我的揣摩一開始就是錯誤。
但他乜斜的俯視令我很不自在，甚至反感，另外我一向對別人的誇獎很警惕。
“他是黃繼天，在三七班，也是很有才華的，他的畫作曾經獲獎的，不過，他現在隻是為了參加大考，剛從外地轉到校到這裏，我們也是在操場晨煉的時候認識的，才知道是我們還是老鄉”曹飛介紹到。
“哦，幸會，幸會，哦，，今天天氣還是蠻冷的，你騎自行車一定很冷吧？家離這兒遠嗎？”那一雙圓眼晴非常有神，這會竟然笑起來了，真的有些可愛，但還是有些狡黠意味。
“不遠，還好，習慣了就好了，但一路騎來，好像都要出汗了。不過剛才你在說些什麽，我真的沒有聽明白”我把自行車支在了操場旁邊，又把手套脫掉放在自行車的籃子裏，說道。
“哦，那倒是，騎自行車是不錯的鍛煉方式，但我倒不大喜歡騎自行車，特別是這麽嚴寒的冬天的早晨，而是喜歡步行或者是跑步”黃繼天又笑了笑，嘴角翹了一下，那一臉的豐富的表情讓人揣摩不透，“我喜歡跑步，特別是這樣異常寒冷的清晨，或快或慢在公路上跑上兩公裏是非常愜意的事情，難道不是這樣嗎？”
“哦，當然，當然，那會很好，你看來是非常健康的人，一定很熱愛運動”我也笑了笑說道，但有些不自然。
“認識你很高興，聽說你的成績很好的，真的百聞不如一見，果然還是個帥哥，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不過別那麽認真，我一向喜歡開玩笑，那些事不過是我和幾個女孩子一起玩時隨便說的，她們都認為你的詩寫得很好非常感人，但現在的女孩子還是非常實在的……”黃繼天說著伸出了一隻手，另一隻手拍了拍我。
“當然，當然”我笑了笑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有點飄飄然的感覺。他的動作總給人一種威壓，雖然他很熱情的寒暄，但還是有很多我所不願意接受的理由，他的那一雙手瘦長白皙，非常有力的握了握我的手。我看到他還戴著一隻漂亮的艾美達，看來家境一定不錯的。
“哦，宇坤，你的手那麽涼，有點冷吧……”黃繼天的笑總是掛在嘴角，溫暖和關懷總是在他吐出的白色霧氣裏四散而開把人輕輕包圍。
“走，宇坤，繼天，既然認知了我們就是朋友。我們到那邊再跑幾圈，走吧，我已在這操場上跑過好幾圈——運動是青春的標簽，不是嗎？你看我都冒汗了。”曹飛打斷了黃繼天的話。他一麵說，一麵在額頭摸了一下，真的，這個小夥子性格活潑，幽默，熱愛運動，我們都很喜歡他。他個子不高，由於常常運動所以動作靈活思維敏捷，我們兩個人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但黃繼天卻沒有再和我們一起去，他向我們揮了一個手勢作為告別，獨自向那邊去了。
“他的外號叫就叫‘黃三腿’的，功夫了得，風流成性”曹飛轉頭看到黃繼天已經慢慢走遠，低聲的對我說。
“哦，那你們臭味相投了，說說吧，‘曹三眼’最近又做什麽齷齪了”我不客氣的說。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無意的言談，後來卻成了事實。這種刺激的影像一隻占據我的內心，讓我不知是模仿還是厭惡。
“嘖，嘖，怎麽了，兄弟，我是那麽樣的人嗎？我可不是好色之徒，偶爾為之不過是好奇，好奇，別那麽嚴肅好不好？我可是白玉微瑕，他可是江河橫流啊！”曹飛的左眼一皺，嘴一撇說道。
“好，好，你是白玉微瑕，我知道你不壞，隻是青春難耐而已，好好讀書，趕快娶個老*吧，但也得悠著啊……”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說神魔啊，多不好意思……”曹飛的臉真的有點紅了，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這又何必呢？大家都是大男人了。但說真的，青春期的幻想是避免不了的，是正常的，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所在的學校是這座中等城市基礎設施最好的一所學校，也算是一所高等學府，進校門左邊就是這麽一個大大的操場。操場的外圍和校內道路的兩邊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所以這是一個綠色的校園，也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花園，環境優雅空氣清新，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風景。
但此時的梧桐樹當然早落盡了它手掌般的葉子，隻剩下白色的軀幹和青白色的枝丫，那高高細細的枝條上懸掛著一個個小小的白色圓球，整個校園的上空被白色的霧凇所籠罩，陽光正從東南方向，透過乳白的飄渺的霧氣斜射向天空，校園還被籠罩在陽光的暗影裏。
在這充滿朦朧夢意的幻境裏，麵北坐落著的是一排排紫紅色的建築，那些就是我們的教室，樸素莊重的設計透露出靈動不羈的思想。也許那些建築師在有意傳達著一種情感，就好像要把一匹匹健碩地優雅的，會飛的棗紅馬送到了這裏，把每一位來到這裏的男孩子都迷住了。
我和曹飛繞著操場先慢跑了幾圈，又加快速度跑了兩圈，隻到兩個人都感到出汗了，才慢慢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氣喘籲籲的，但曹飛的興致不減，他又來到操場邊的單杠邊，跳上去就是兩個空翻。
“哦，曹飛，你的功夫又長進了！”我鼓掌叫好。
“那裏，彼此彼此，來，再熱熱身宇坤”曹飛說。
“哦，還要熱身，你看我都冒汗了，不過也好，看我的淩雲空翻”我答應著，當然這對於我也不算什麽。我跳上去就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空翻，然後又做了幾個，感覺還不錯。
“好好！厲害，厲害，這麽厲害”曹飛說，隻是有一種讚歎的表情，這也難怪，因為這對於他也不算什麽的，“不錯，真是士別一日，也要刮目相看”
“什麽，和你的水平差遠了”我謙虛的說道，趕緊從單杠上跳了下來。這也是真實的，我的運動能力和曹飛還是有差距的。
這時的天空更加明朗了，陽光在樹梢上閃爍著光芒，校園裏學生絡繹不絕的到食堂裏去吃飯了。
明天就是周六，我們早已經約好了，要到清風詩社去聚會，沒想到在那兒我終於暴露了我本來的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