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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黑色風暴

  六月悶熱的傍晚,一絲風也沒有。遠方的森林,近處的樹木,田野裏的莊稼都呆呆的矗立著,好像在等待著什麽。沙灘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我一個人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地向前走著,在我的身後是一條長長的足痕,像我一路走來深深地痛。


  那許多的往事,就如一片片在風中搖曳的桃林,那綠色的波浪像海浪一樣淹沒了我的思緒,那是幸福,是甜蜜


  ,也是那無法排遣的苦澀,我就如一隻迷失在沙灘上苦苦掙紮的魚兒,再也找不到青春自由快樂的回憶!

  西方海天的盡頭是一輪即將沉沒的夕陽,一堆堆黑色的烏雲,在慢慢淹沒那搖曳在我記憶中的美麗而誘人的青果,那就像我毛茸茸的青春,貪婪的咀嚼著那帶著酸甜的青澀!我回憶著留在舌尖的餘味,看著西方正從海天的盡頭冒出的烏雲,任它慢慢淹沒這世界最後的光芒。


  如果一個人真的可以隨隨便便的忘卻,那也許真的是一種幸福,因為當你沉迷在往事裏,和記憶痛苦搏鬥的時候,沒有什麽比來一杯忘情水,更能讓人突然間超脫凡塵,讓你如一隻鳥倏忽飛翔於九天雲外,那些情,那些欲,隻不過是已經腐爛在桃林中的落果,再也勾不起你對往事的懷念!


  但,當你用盡所有力量和記憶搏鬥的時候,你真的可以輕鬆的做得這麽灑脫嗎?

  我遙望著遠方,仿佛要看穿這浩淼的太平洋,我知道人的記憶就像這海水一樣,不會那麽輕易的幹涸,那種愛更如這海水的本性,經不起哪怕是最微弱的清風!我們又再次顛簸在這海浪的皺紋裏!

  我的思緒還在往事裏掙紮,那是無盡的愛,當然也是貪婪的欲!那是想無私的給予;當然也是自私的索取!我想象著在那遙遠的盡頭是否已是雲蒸霞蔚的清晨,我的愛人也是否和我一樣在凝視著這同一輪太陽。


  歡聚和分離,開始和結束為什麽會有如此的不同。在這漫長的思念裏,時間已讓我相信,愛和恨,殘缺和圓滿都源於同一粒種子,那一粒偶然種下的愛的種子,我已忘記了它已經曆多久的時光,但我確信它正像一棵枝葉婆娑的樹搖擺在飄搖變幻的時光的風雨裏。


  當那些往事,那些刻骨銘心的愛,那些激情四射的欲,把根須紮在我們血管裏的時候,我又如何把它連根的拔去,我凝望著遠方,那些青春的愛的波濤,仿佛又化為淚水要湧出了我的眼眶。


  即使這美麗壯闊的景色也沒能驅散我內心的憂鬱和壓抑,因為在我的腦海裏有比這烏雲更加難以驅散的陰霾,有比這燦爛的夕陽更加壯闊無私的愛。我又想起了她那如百合花般的肉體,輾轉在我的懷中,那嬌嬌的低吟聲就像一首人間最美的音樂,纏綿在我的靈魂裏,可是現在那烏雲即將吞沒這夕陽,就像我曾經的欲望吞噬了我的青春,用欺騙和狂暴的欲望摧殘著我愛人的身心!我用這種肮髒的手段攥取了她們青春的肉體和她們聖潔的愛!而留在我心中的隻有贖罪般的懊悔,那顆痛苦的心,就像這狂風和暴雨即將衝刷這美麗的世界,我相信真正的黑暗不是來自西方的地平線,而是來自我們那被欲望操縱的心髒。


  我默默地盯著遠方,有一條條閃光的銀線正從那翻動的烏雲裏劃過,它是那麽絢爛奪目,它多像曾經的愛情在我心中碰撞的火花,就像我那瘋狂欲望的蛇從愛人的肉體和靈魂裏攝取的快樂的閃電!它還在劇烈的燃燒成熊熊的火焰,但現在它將帶著冰涼的暴風雨來到我的世界,將我內心的熱情蕩滌而空,美麗的夢為什麽總是在人世間的風雲變換裏變得那麽脆弱不堪。


  愛,為什麽要經不住欲望的顛簸,刹那間就傾覆在無邊的海底!把我們埋葬在痛苦和懊悔的深淵!難道我曾經純潔得如一枚青果般的青春,僅僅收獲了這肉體的滿足,和靈魂的墮落嗎?


  遠方燦爛的夕陽仍然在和烏雲拚搏,強大的光芒在海麵上灑下了一道道利劍似的波紋,這眼前的雲海、夕陽是多麽的熟悉,它曾經在我的內心表現得多麽美麗和壯闊,多麽無堅不摧!——它就像我曾經青春的心;就像我曾經對生活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和幻想。


  難道不是這樣嗎?難道每一個人的青春不都是曾經劇烈的燃燒嗎?因為我相信,青春就像野地裏的篝火,隻要你抱緊心底裏那一粒火種,總有一天會燃燒出熊熊的火焰。


  但現在我真的感到累了,我想停止前進的腳步,我想麵對著這雄壯無比的大海懇求它衝刷去我那無法等待的煎熬和我曾經的罪惡!


  因為在這漫長的時光裏我就像一隻灰色的蝙蝠不屬於白天也不屬於黑夜,我在人類的邊緣上永無止盡的遊走著,我的世界就像彌漫著漫天風沙的沙漠,讓人無法呼吸讓人看不到生命的顏色。


  那美好的回憶,那絢爛的光影和這思戀的孤獨的挫敗,同時糾纏在我的腦海,讓我欲罷不能。沒有人知道我曾體驗了怎樣的幸福,因為我不知道別人曾怎樣的愛過,但對於我,這樣一個腦袋裏有點貴恙的人,這應該不算什麽過錯,應該不會害怕被嘲弄。


  回憶著過去那些逝去的甜蜜,我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凝望著遠方,任那回憶的雲海再次在我的腦海裏糾纏不清,任外界無休的變化,回憶也許是孱弱者最好的精神安慰劑,也許是最快樂的美味。


  這個,我也知道,那些外強中幹的人總愛沉溺於回憶的夢境。但又有幾個這樣的人願意承認自己的懦弱,也許忠貞是他們最好的借口,但我已經失去了這個唯一的,虛偽的麵皮!

  但一個人生下來就是不同的,有人可以在無數的女人之間周旋,有人可以在無數的男人之間騎牆,並以此為快樂,幸福和自豪。但有人卻因為偷摘了鄰人的一枚果子而自責,這又能有什麽辦法呢?魚兒生來就會遊泳,老鼠生來就會打洞,這是他們的天分和愛好。


  如果你沒有能力戰勝自己的良心,那麽還不如固守著自己的唯一!


  而我好像隻會默默地和不會說話的自然交流,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語言,反複的咀嚼著已沒有一絲甜味的往事。啊,一個丟失了明智的人是多麽的愚蠢啊!啊,那些在黑夜裏痛苦的回憶著美好過去的人是多麽的可憐啊!

  也許當愛情的熱量散盡之後,隻有再燃起一堆更加溫暖的火焰才是真正的哲學。自然的大美永遠寄生在神經快樂的細胞上。愛人可愛的臉龐隻有用嘴唇的親吻才可以感悟。


  那冷漠的美永遠不能取代哪怕是愛人最淺的一個輕吻——因為再溫柔的春風也代替不了愛人的指尖從手心劃過的溫情。


  啊,偉大的自然,你給人無限的美,又給人無盡的孤單。我為什麽就不能超然物外,要把你深深地放在我的內心。


  我呆呆地癡望著遠方,任愛人溫柔的曲線頑強地占據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我再也說出一句話,我更不想喊出內心的壓抑和痛苦。


  也許你並不能理解,愛為什麽要在一個人的背影裏耗盡青春,但我更相信,隻有飄過藍天的白雲才知道藍天的高遠,隻有失去光明的人才知道沒有光明的黑暗,因為愛就是黑暗裏那一盞光明,沙漠裏那一眼泉,青春時光裏那一個最美的春天。


  但我,就像一隻冬天的麻雀,守著已經沒有一片綠葉的桃園,無聊到就像一隻被丟棄的野貓。


  啊,難道我那激情的青春在這短暫的時光裏衰老了。即使麵對眼前這來自上帝之手的波瀾壯闊的畫卷,也沒有再喚起我對美的感悟,啊,冰冷!現在我的靈魂變得那麽麻木。


  也難怪有人說:當人類失去愛情,就像上帝失去了眼睛,是啊,人為悅己者美,如果人失去了自己的愛,那麽自然也將無心妝飾。我又想起了愛人那被微風輕揚的發梢,想起了她曾輕輕偎依在我的胸前……


  時光仿佛又停止了,我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麽拿去了,那是痛,是空虛,是火焰還是冰冷,我自己都無法分清……是啊,如果我的內心沒有了愛,我那放縱的七情六欲又將以什麽為依托,又將以什麽而存在,那又會是什麽。我內心的痛苦我不渴望別人能夠理解,因為人和人的心靈之間也許永遠隔著一個世界。我那麽堅定的苦苦的尋覓著,等待著,也許將永遠的等待著……


  剛剛過去的一切,好像就是昨天,雖然已經經年,但我相信它隻是一瞬,又像是漫長的一世。那些往事好像就發生在我的眼前,我和她還是那麽難分難舍,夜夜入夢的畫麵強力的占據著我的腦海。那些經曆是美麗的,浪漫的,也許是因為已經沒有美麗可以超越那一種痛,所以才讓我深切的留戀。


  提起那些往事就會讓我似一個老人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盡管我還是那麽年輕,不至於如此不堪。但那種麻醉的狀態著實有點昏迷,如果不是有時會讓人撕心裂肺,真的不會認為過分的沉溺在往事也是一種病態。


  在這種狀態下,我有時甚至感到自己已經無法承受這種失去的孤單和痛苦,這一種無法逃掉的思念和愛戀的網,也許會徹底的打垮我。


  青春的身體還如火焰般的熊熊的燃燒,思念的欲望還如海水般在炙熱的烈風下翻湧,這水與火的考驗真的不是青春可以經受得住的。有時我真的垮掉了,放棄了,哪怕隻有一次放縱,也可以徹底撕去過去的一切,讓那些惱人的往事如一片菲薄的紙片消失在怒吼的海麵上……


  但就在昨夜我又一次在夢中到了朱彤心家的附近,啊,忘了告訴你,朱彤心,就是我愛人的名字,這是多麽的火熱啊!人間的一切美好的東西為什麽要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呢?

  在這本來廣闊多彩的世界上,人的記憶為什麽總會那麽固執的集中在一點。就像農民總留戀在他的土地裏,用他粗糙的手把每一顆禾苗扶正;就像商人總徘徊在市井之間,用他的手指沾著嘴唇間的唾液細心的數著每一張零錢,再把它規矩的碼好。


  但現在,我的耐心在漸漸的失去,這一種執著的痛苦已經多於幸福,她留給我的隻有冰冷!但無論是夢還是現實,我還是感到她家附近的的空氣裏,還彌漫著漂浮著愛人的氣息,那裏曾經有我們生命的氧氣,那空氣永遠是那麽清新,那麽令人迷醉,但直到我從睡夢裏醒來,空虛才完全的籠罩了我——這使我倍感失落。


  我又在回憶中徘徊了一陣,就毅然決然的想徹底的忘掉那些愛,那些思念的欲!想到這裏我猛地起身堅強的隨它去了。


  但現在,海風已經漸漸地大了起來,那無邊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拍打著沙灘,發出嘩嘩嘩嘩的震耳的聲響,浪花的飛沫涼涼的飛向我的臉。遠方的烏雲更加多得擁擠起來,陽光已經沒有了一點,世界混沌一片,我知道黑暗即將來臨,黑暗即將把我吞沒。


  但我還在注視著遠方,以顯示我的堅強,我的內心也隨著這海水劇烈的翻騰著,‘我不能為那些愛而沉淪’。可是我的愛呢?它已經不見了!可是我的心呢?它已經被撕成了碎片!那些往事已經化為塵埃,淹沒在波濤洶湧的海水裏!它又怎麽可能回到最初!又有誰會把它徹底完整的還給我……


  烏雲漸漸地越堆越多,陽光的劍影早已徹底不見,海風漸漸地變得劇烈,這天氣明顯要有一場暴風雨。


  但我還是不想回到家裏,在這樣的環境裏可以讓我的心好受一些。我的思緒還沉溺在對往事的回憶裏……朱彤心,多麽熟悉的名字,多麽熟悉的美麗。


  在我的腦海裏隻要有朱彤心的名字閃過,我的心髒就會一陣陣的痙攣,一陣陣狂喜,一陣陣悲痛,一陣陣孤苦,一陣陣歡笑,一陣陣發瘋,一陣陣癲狂,啊!那愛情給人的是一整個世界,拿走的也是一整個世界!

  就這樣在一瞬間,這世界突然沒有了,連陽光,連風,連綠葉,什麽也沒有了,如同一個賭徒輸光了一切,如同一個癮君子剛從光怪陸離的世界蘇醒,我感到世界是那麽陌生,我的神情恍惚萎靡不振,那丟失愛情的感覺讓我不停地搜索著過去,就像搜索著我的賭場和罌粟……


  無數的畫麵不停地閃過,那是朱彤心火熱的眼神,火熱的吻和青春的激情,但在一瞬間另一個青春的肉體輾轉在我的懷中,她那圓潤的雙乳,稀疏的蘭草,剛剛盛開的百合花瓣……啊,這是產生我謊言的不息的源泉,這是我狂放青春裏最美味的毒藥……


  ‘啊!”我的身子在冷冷地海風裏顫抖了幾下,一陣劇烈的暈眩,好像就是那垂死之前的幸福,昏暗的天地裏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我大聲的喊叫著“朱彤心,朱彤心,彤心,你在哪裏?”


  我放肆的大聲的呼喊,像一位癲癇病患者在劇烈的發作……但我的聲音那麽微弱,它被淹沒在這昏天黑地的風浪裏。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砸落在我的身上……


  “朱彤心,我愛你,是你帶走了我的世界,帶走了我的心……


  但是我還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還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和痛苦裏。我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頭,用另一隻手去擦臉上的雨水,但我的口中我是在喃喃的訴說著:“大海啊,你不是見證著我們的愛嗎?你不是聽見過我們的誓言嗎?你不是曾和我們走過無數幸福的歲月嗎?”……


  但大海的浪花洶湧的拍向岸邊。一次次濺上我的衣服。我無力地仰望著天空。在那海天的盡頭有力的劃過一條長長的蛇紋,一陣雪白的光亮劃過我的眼前,一陣狂風推動著海水湧向岸邊。突然一聲劇烈的炸雷響在我的不遠處,緊接著雨水驟然直落下來……


  但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風雨中那鈴聲是那麽弱小。但這是一首交響樂的高潮部分,節湊是那麽強烈而又是那麽有力,這和我現在的心情是多麽地不協調。在那無數孤獨地日子,是那些如泣如訴纏綿的音樂,是這些奔騰嚎叫剛烈的音樂,是這些悲憤激揚的音樂陪伴著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無盡的黑夜。


  我還清楚的記得,這個手機還是很多年以前,我和她一起在南方的一個城市買的,那上麵有很多我們甜蜜而美好的照片,它記錄了我們愛情,記錄了我們美好的回憶。在每一個無盡的黑夜,我一遍遍的反複的看著這些照片,是幸福,也是痛苦,更是強烈的思念……


  那些心靈的呼喊,傾訴,讓我深深地深陷這人生無奈的迷途。我有時躲在黑夜裏默默地流淚,有時安靜的漫步,任愛人的影子將我甜柔地無盡的包圍,每當這時我會堅定的相信,朱彤心會在某一個清晨突然的歸來,真實的微笑著站在我的麵前。


  但現在那呼叫 著的暴風雨 把這世界演繹得更加有力。但我還是沒有接聽,手機的鈴聲停了下來,我想一定是我的母親看到下雨了才給我打電話的,在這世界上,在這孤獨的世界上除了母親還有誰能夠關心我。果然手機的鈴聲又響了起來,還是貝多芬的那首《命運》交響樂,它強有力的節湊好像喚起了我原有的堅強或者是我原有的脆弱。


  我抬眼望了望岸上,不遠處就是這海灘公園的一個亭子,我又望了望那波濤洶湧的大海,我猶豫了一下,遠方正有閃電劃過天空。我突然想向岸上的亭子跑去,但突然間狂風加著海浪,還有從天傾盆而下的暴雨,一齊向我湧來,黑暗頓時掩住了我所有的視線,海水在瞬間將我包圍了……


  詩之一

  那一天,春光裏我們把愛放飛


  那一天,夕陽裏我們踩著落葉


  那一天,你的笑裏藏著冬雪一樣的美


  那一天,那一天,

  那一天,有太多的美,

  把歲月寫進我的記憶


  把你刻在我的心裏

  我曾那麽堅定地以為


  愛隻要開始就沒有結尾

  我曾那麽堅定的以為


  隻要執手相握就能永遠相隨

  我曾那麽堅定的以為


  愛情的世界永遠都是那麽的完美

  早知道這樣一別就沒有相見的機會


  任我苦苦尋覓

  再也沒有你的蹤跡

  我又何必那一次放手


  留下這永生的懊悔

  早知道這樣一別就沒有相見的機會


  任我苦苦尋覓

  再也沒有你的消息

  就這樣的心痛


  心痛到懊悔


  我們又何必要在那個春天裏相會

  愛到這樣心力交瘁

  詩之二


  那麽多的怨


  那麽多的依戀

  那麽多的恨


  還在糾纏

  啊,這些都是為了什麽


  難道愛再也經不起考驗

  那麽多的憂愁

  那麽多的孤單

  那麽多的彷徨

  那麽多的亂


  還在糾纏

  這些都是為了什麽


  是不是我們的愛還太脆弱


  還是你已經把我冷冷的放在了一邊


  啊,是你的愛給我安慰又把我深深的傷


  是你的愛給了我快樂又讓我深深在迷茫


  啊,這到底為了什麽


  如果真愛為什麽不留在我的身旁

  如果是真愛為何又讓我痛徹心房

  啊,別再讓我忍受太多的思念

  我一人承受不了這愛的重量


  啊,別再給我太多的考驗

  我不能忍受沒有你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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