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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陪你走過顛沛流離的時光(四)

  “等翻過了那座山,我們就能到江南之夢了。”苦秋容一指遠處,山並不是很高,山腳下有一座小城,可見城門處人流來往,似乎是座富庶的小城。“如果在暮春之前趕到,或許還能趕上朝花節水龍遊。”


  梅郎望著遠處,一隊人馬浩浩蕩蕩,抬著把鍍金的轎子很熱鬧的從他眼前走過,轎子後邊還有好些個衣著華麗的公子追逐上去,爭相給坐在轎中的人送禮物。


  “阿容哥,那裏好熱鬧!”梅郎拉了拉苦秋容的衣袖,一指前邊。


  苦秋容不在意的對梅郎說:“不過是個招搖過市的女人,沒什麽好看的,這樣的女人天底下多如牛毛,梅郎!我們走吧!”


  苦秋容牽起梅郎的手就要走,梅郎不時回頭望向遠去轎子的方向,心裏生出了些豔羨。要是他哪天也能像她一樣,風風光光的坐在轎子上,身後一群人爭相送禮,那該多有趣啊!

  走到城門下,梅郎看見守城的士兵目光炯炯,也紛紛望向遠處,跑上前去,好奇的問士兵:“兵哥哥!”一指遠處,“你們知道那轎子裏坐的是什麽人麽?排場好大啊!”


  士兵側目瞧了瞧他,見他模樣伶俐,得意道:“你是外地人吧!難道你不知道,那可是我們城裏赫赫有名的老鴇,前朝皇太後的轎子。”


  “喔?老鴇?前朝的皇太後?這是什麽人啊?”梅郎驚訝的說。


  苦秋容上前一步,“不過就是個太後,有什麽可稀奇的!走吧!走吧!再不走,客館要沒房間了!”


  士兵一瞧苦秋容,見他麵若桃花,眼角紋一褶,道:“著什麽急啊?我們這城的客館多客人少,不會沒房間的,小兄弟,你想問那位皇太後是什麽人,是不是?哥哥我慢慢跟你說。”說罷,朝苦秋容暗送了一個秋波。


  苦秋容心思都在梅郎身上,並沒接收到他的秋波。


  這位守城士兵所說的前朝皇太後姓胡,她身材高挑勻稱,容貌秀麗,二十多歲時便升作了皇太後,四十歲時因叛軍進攻被俘。這年,叛軍並沒有殺他們,胡氏同兒媳穆皇後被放到民間,任其自生自滅。胡氏年齡剛過四十,向來養尊處優,容貌依舊,便在城南腳下開了家勾欄,名“天女閣”。人們聽聞前朝皇太後與皇後的名號,都爭相前來。胡氏與穆皇後一時之間居然名聲大噪,成了風月場中的紅人。


  守城士兵說起天女閣來頭頭是道,看來是個風月老手,“你們能到了這裏,必定是過鬼橋,從魚怪的口中逃出來的吧?既然來了我們城,那這一趟這天女閣你們可是一定要去一回的,否則往後去到別處,你們都不好意思說你們來過我們這。”


  苦秋容瞪了士兵一眼,“我們走吧!盡會胡說八道,一家勾欄而已,別的地方又不是沒有?”急切的想要拉梅郎走。


  梅郎還有話沒說完,他還沒問天女閣在哪?苦秋容旋即回頭嗔怒道:“你小小年紀難道還要去逛勾欄不成?走走走!不要理這種老油條,死賤貨狗嘴裏塞了屎吐不出好東西。”


  士兵聞言心中一蕩,趁苦秋容不備順手掐了一把他的屁股。苦秋容正要發作,梅郎見勢不好,忙拉住了他,催他快走,隻聽到身後有人喊道:“美人!萬一以後有困難,記得來城門找我喔!我一定會高抬貴手幫幫你的。”苦秋容打死他的心都有了,若不是梅郎攔著,說不定他已經衝了上去。


  到了城中天涯客舍,苦秋容率先一步走到桌邊,拿起杯茶水“咕咚”下肚,罵了聲“賤貨!”喚來了店小二,他見小二滿麵含笑,諂媚的很,心裏罵了聲“臭男人”,就再沒吃飯的心情了,直接開了間客房,回屋休息。


  梅郎點了幾個菜,填飽了肚子,知曉苦秋容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去惹他,隻讓小二去傳聲話,告訴苦秋容自己出去溜達去了。店小二走到門口,敲了三聲門,見屋裏沒有回應,遂把梅郎托他說的,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苦秋容累了許久,回到房間後便沉沉睡去了。


  梅郎走到城門下,見守城的士兵已然換了崗,也不知曉他的姓名,遂隻好走到一處茶館坐了,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哪裏有好玩的好吃的,他也不知道。以前同苦秋容在一處時,每到一處,他必然會帶他去往城中的茶館酒肆,聽聽奇聞趣事。


  他張望了眼四周,在角落一處落了座,因為苦秋容從不讓他喝酒,所以他不是很懂酒,也不隨意亂喝,隻要了壺清茶。隻聽見旁邊有人說道:“你們聽說了沒?大鹽商徐老爺要買了穆皇後。”


  “你這是聽誰說的?消息可靠麽?穆皇後可是天女閣的頭牌,這胡太後怎麽可能輕易放手?她要把她賣了,憑她這半老婆子,誰還會去他們天女閣?她這勾欄的生意非垮不可,你說的這,不可信!不可信!”


  “這是我前幾日與徐老爺的公子閑聊,他親口跟我說的。一開始,我也不信,可是既然兒子都這麽說了,老子要娶後娘這……這麽大的事,應該差不了,我覺得這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就是不知道,這穆皇後肯不肯?”


  “她要是肯了,那我們怎麽辦啊?我好不容易背著我家那黃臉婆攢夠了錢,打算過幾日也去用用這皇帝用過的女人。隻怪這皇後價太高,哪裏是我們這些平民出的起的。我說這胡太後也太黑了,就知道壓榨我們窮苦人家。”


  “這胡太後曾放話說,如今這活計比先前當皇後的樂趣強了萬倍,說是宮中是幾百個女人侍候一個男人,而如今是是一大幫男人伺候她一個,天道輪回,命中注定,好不快活。可見,這個女人非同一般啊!”


  “到底是做過太後的,就是與普通女子不同。如今她身在風月場,雖是換了場地,過的仍是往日太後的日子。這樣的女人,真是百年難遇啊!”


  “怎麽?慕兄,你也有興趣去會會這胡太後?”


  “雖說她已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等我手頭攢夠了銀兩,自然是要去會會她的。倒不是為了快活那一刻,隻是時常聽那些往來的朋友提起,個個都說的那般天花亂墜,我在旁邊聽著,卻不知道該怎麽融入其中。現在看來,終有一日,我定是要去會會她的。”


  “不怕你家那隻母老虎了?”


  “嗐……那隻……要不是仗著她家有權有勢,我早就休了她了。金兄,我是視你如知己才同你說這些的,你可千萬別讓她知道啊!我怕……”一摸手臂,姓金兄台領會,也一指眉梢,歎一聲,道:“你瞧這!咱哥倆可真是同病相憐啊!”


  梅郎出了茶館,回到天涯客舍,見客舍內人流匯聚,正圍著某處議論紛紛,擠上前去,便見地上一人身外無一衣物,舉起酒壺高高舉過頭頂,斥道:“我慕小帥向來以天地為棟宇,以屋室為褌衣,你們這些人不打招呼就鑽進了我的褲襠裏,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你們卻先指責我。我要……要把你們都趕出去,趕出去!”說著,“咕咚咕咚”灌了兩口酒。


  眾人皆以為這是個瘋子,對他指指點點,一時嘩然。梅郎被擠在人群當中,氣力不敵眾人,不一會便被推到了前邊,他望著慕小帥,見他身材頎長,頭發油亮,麵容整潔幹淨,竟不似個酒鬼,倒像是某家的少爺,又看他形象,心裏詫異的很。


  正在這時,人群一湧動,梅郎一個踉蹌便栽了下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忽然頭觸到了某個柔軟的所在,他怔怔的往下望,麵頰緋紅。慕小帥的腹部頂住了梅郎的頭,他說:“這位小哥,你沒事可以起來了麽?”梅郎的眼睛眨巴了兩下,忙站了起來,道了聲歉。又脫了外衣,披到慕小帥身上,慕小帥望了他一眼,接著望向自己身上披的衣服,“你這是……什麽意思?”


  “給你穿上,光天化日的,你這樣有傷風化。”


  哈一聲大笑,慕小帥將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甩,隨地倒了下去,酒壺高高舉過頭頂,念了兩句詩:“一生大笑能幾回,鬥酒相逢須醉倒。”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好心……”梅郎上前道。


  慕小帥打斷了他的話,冷然說:“好心?少年,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梅郎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徑直回了房去。打開門見苦秋容正呼呼大睡,先悶頭灌了自己壺茶,旋即走上前,一句話也不說拉過被褥就睡。


  苦秋容被他驚醒,見他氣呼呼的,疑惑道:“你又是怎麽了?是誰惹我家梅郎生這麽大的氣啊?阿容哥,幫你去教訓他。”


  梅郎撅圓嘴,“沒有人欺負我,是我自己活該。”


  “喔?活該?你做什麽事了?竟然會是活該?該不會……”湊到梅郎耳根上,“是偷偷去了勾欄,結果……被嫌小。”


  梅郎扭頭瞪了苦秋容一眼,“我才沒有!反倒是你,我今天不過是和守城的那個士兵說幾句話而已,結果你卻硬是不讓,我生你的氣了。”


  “是麽?”


  “醋壇子!”


  “我……我怎麽就成了醋壇子?”苦秋容急道。


  梅郎坐起來,捏著苦秋容的臉,“你敢說,你今天沒有吃那個老鴇的醋?”


  “我……吃一個老太婆的醋?”苦秋容覺得梅郎簡直不可理喻,他為什麽要吃一個老太婆的醋?他吃醋了麽?沒有好不好。辯駁道:“胡說八道,我幹嘛要吃那個老太婆的醋?”


  “因為我多看了她一眼啊!因為我說我要去天女閣啊!難道你不是因為這個而生氣的?”


  “你也太自戀了吧!我怎麽可能會因為你吃醋啊!”苦秋容口是心非道。


  “喔?是麽?不然,今天你帶我去勾欄玩吧!我還沒去過勾欄呢!真好奇,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願意花那麽多錢去玩,肯定很好玩。”


  “好玩個屁!一點都不好玩,我才不去呢!我警告你,你也不許去,你要是敢去,我就……”


  “你就怎麽樣啊?”梅郎陰陽怪氣的說。渾圓渾圓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苦秋容。


  “好了!好了!我剛才問的不是這個,怎麽扯到這來了。我累了!不想說話了!”


  “喔!好吧!那我就自己出去玩了。”梅郎故作失落道。


  苦秋容一抬手,把他攬進了懷裏,緊緊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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