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捉奸

  手指滑至股際，唐枚沒想到他的皮膚如此細膩柔潤，像是完全的一個水人，心裏怦然一動，臉上微微泛起紅暈。碰到這樣的一個水人，唐枚都不敢用力，每揉一下，就忍不住要問一聲力道，生怕把他捏碎。


  吳一凡很享受的躺著，不一會竟就睡著了。


  忽然，唐枚仿佛聽見了有人在跟他道謝的聲音，隨即眼前出現了一片白霧，霧太濃，遮住了前方的道路。在這樣的霧中，無論如何是很難分清東西南北的。


  他在迷霧裏轉悠，尋找出路，驀地閃過一個人影，因動作極快，當他趕上前去時，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唐枚不知道自己是在哪？於是他隻能毫無方向的朝前走。


  但前方終歸是有前方，在走了不久以後，霧氣逐漸淡了下去，他隱約已能看見自己此刻身處的是一片林子，而且是春天的林子，花開的極豔，上麵還有蝴蝶。


  為什麽會來這裏？


  “對不起，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唐枚聽見林中聲音，循聲而去，突然就看見不遠處有兩個人。


  女子多少是有些驚訝，但依舊很淡然的說道：“這樣啊！”再沒有多餘的話語。


  “對不起！”男子低著頭，沉默了下去。


  後來不知又說了些什麽，唐枚悄悄的靠得更近時，就看見了那一男一女已抱在了一起，女人靠在男人的懷裏，借著軀體擋住了臉，也沒有聽見她的哭聲，隻有身體是微微抽搐了幾下。


  不一會女人走了，隻留下男子一人靜靜佇立的身影。


  “出來吧！”


  唐枚躲在樹後麵，以為他是發現了自己，正欲走出去，卻突然看見前麵灌木叢裏走出一個長身男子，乍一看，卻是吳一凡。


  吳一凡微微笑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顯露了他天生的孱弱。


  他操著輕鬆愉快的語調說：“哎呀！被你發現了。”


  “你呀！不是跟你說了麽？這裏危險，怎麽還敢來這裏？”男子手指蓋彈了下吳一凡的額頭，不再多說一句，拉著他走了。


  走了不久，兩個人卻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吳一凡先停下來的，男子回過頭來抱住了他。因為距離太遠聽不太清他們說的，所以到後來就隻看見他背著吳一凡朝前去的背影。


  唐枚跟著他們，走過了幾道石橋，無意間發現自己是到了一處溪澗，停在某處，抬頭仰望那片山坡，是他與某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那天陽光正好，細雨剛過，空氣清新，心情舒暢，隻是偏偏遇到了他。


  “衛聊！”唐枚一想起這個名字就鬧心，“想他幹什麽？要知道，他是對我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我絕不會原諒他的。”


  唐枚冷哼一聲朝前走去。


  前麵他沒再看見那兩人的身影，或許是他們走太快，或許是自己走太慢，總之，就是跟丟了，連帶著回家的路也分不清了。


  雖然這條路走過不下十次，一般人死記都該記住了，可是唐枚左看右看，楞是搞不清自己該往哪邊去。


  他茫然了。


  “天哪！這是什麽鬼路？都長的一個樣，叫人怎麽認？”


  四月的季節裏，春鵑已然開了，有零星的點綴在綠葉間，也不乏成片的紅，都吸引著過路人的目光。


  此處最耀眼的亮色，綻放在山坡的高處，樹葉層疊間，山風拂動處，那個男人所站的地方，他的腳邊。


  溫和的陽光，與那一抹微笑疊在一起，就行成了他對他的第一印象。


  衛聊，這個人怎麽會在這裏？


  當唐枚看見衛聊的一瞬間，他有些手足無措。這樣熟悉的地方，這樣熟悉的角度，這樣熟悉的好天氣，為什麽兩個人又再次如此熟悉的相遇？


  或許，隻是純粹的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