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撒旦的羽翼> 一回頭,一隻特大的黑熊突然立在他身後,木偶的。 (30)

一回頭,一隻特大的黑熊突然立在他身後,木偶的。 (30)

  也好,免得允浩聽到他的聲音感到煩躁,“真想在房間的四麵都掛個鏡子,好讓你看看自己現在這副誘人的模樣,女人都得遜色你七分。”


  “……”


  “不過不要緊,過段時間我就會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那時候你一定會豔驚四座。”


  豔驚四座?瞪著他,在中越加不懂。


  對他眼中的震驚視而不見,允浩坐回床邊,單手緩緩撫上他的大腿tui, “不用這麽看著我,那地方你知道的,奴隸賣場。”


  整個身體因為他這話發抖,晴天霹靂般的四個字,讓在中慘白了臉色,肌肉一並變得僵硬。


  歪頭換個角度欣賞他的曲線 ,允浩的手慢慢最滑進絲綢,不可否認他在那一刻燃燒了什麽,

  “如果我把這樣的你推上賣場高台,我相信會有很多人為你癡迷。”


  “你……你殺了我……”顫抖的唇瓣啟啟合合,最終隻能說出這兩幾個字,在中沙啞了嗓音,心沉到穀底。


  “我說過,殺你太便宜了,反正你現在跟女人也沒什麽兩樣。” liao開裙子注視,不再有niao管的阻礙,允浩能清楚看到紗布後的殘缺。


  “殺了我……”


  親眼見過那是種什麽地方,在中隻求一死。


  “你也會怕?在你離開的那一刻,就應該想過會有這種懲罰。”


  他在發抖,在恐懼,腦海突然閃過那段戒毒的日子,允浩的瞳孔有了一閃而過的動容。


  他跪在床沿,俯身覆在他身上兩手撐著g墊,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要麽去賣場給千百的男人,要麽,隻做我一個人的奴隸。”


  指甲緩緩嵌進掌心po皮,眼淚奪出眼眶,在中的心在滴血,兩種選擇等於沒有選擇。


  “說話……”這是對他僅存的憐憫,看著他,允浩吐出的呼吸足以ran燒彼此。


  “我們……是兄弟……”


  為什麽非要這樣,為什麽一定要逼他?


  “什麽狗屁兄弟!”再也忍耐不下,狠狠揪住他的衣領提起,這是最後一次允浩為他眼底保留情緒,

  “我再問你一次,是要千人騎萬人ya,還是隻做我的奴隸,選!”


  隻要你搖下頭,我就不會送你過去……最後一句沒說出口,允浩等著他回答。


  胸口一口氣堵在那裏疼的快要窒息,縱是痛苦地閉上雙眼,在中也抑製不了眼淚,“我寧可做畜生,也不要做千古罪人……”


  死死nie緊他的衣襟,手背青筋暴起,短短的一句話,如同在允浩臉上重重扇了兩巴掌,“跟我,就是有罪麽?”


  “那是亂……lun…… ”雙眼無焦距地望著他,在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卻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甚至,他揣著自己衣領的雙手在抖,那種因為憤怒而導致的顫抖!


  從他一句話確定了之前的猜疑,允浩笑了,“所以……你離開也是因為這個?”


  “……”


  “哈,哈哈,”在他啞口無言之後大笑,允浩鬆開他,突然的笑聲久久回蕩在整間臥房,連他自己都覺得刺耳,

  “寧願反目,也不願意留下履行自己的承諾,寧可被千萬人,也不願意背德……金在中,你是聖人,真聖人。”


  無語凝噎,心在痛,身體也在痛,除了痛,在中什麽感覺也沒有。


  笑著笑著眼眶深紅,側頭再次瞪向他的麵孔,允浩收斂了笑意,狠狠擦去眼角可笑的淚水,“這可你是自己選擇的,金在中。”


  話落頭也不回地摔門離去,當門重重被關上,彼此之間最後一絲可憐的情感一並支離破碎,在中告訴自己不能再為他掉眼淚,允浩也在之後的幾天都沒再去過他的房間。


  重新讓人以他的尺碼設計了一套全透明的蕾絲長襯衫,允浩提前為奧森的到來做準備。


  倫理,你一輩子都在糾結倫理,既然是你選擇為倫理而背棄,那就別怪我狠心。


  金在中,好好迎接奴隸賣場的那一天吧,


  我保證,你會永生難忘!


  大結局【下】


  推著渾身是血,口溢酸水的允浩快速送上手術台,口罩、手套、燈光照明,迅速插滿各種醫療儀器……


  最先幫他止血,三浦滿頭大汗,“止血布,剪刀……準備血漿和甘油,快點,”


  “不行啊教授,血流的太多沒法側躺,得先把玻璃弄出來,”


  “可是他體內的芬太尼成分太多,再不洗胃就麻煩了……”幫助他的兩名助理焦頭爛額。


  一邊是允浩體內du品過量,一邊又是玻璃刺穿他的心髒,眼看三浦頭上的額汗越來越多,他們誰也沒把握。


  “把鉗子給我,擦汗!”接過鉗子讓助理擦去臉上的汗水,眼看允浩抽搐的越來厲害,三浦冷靜自己的情緒,強行用鉗子和剪子折斷他胸前露出的那一點玻璃。


  配合他對允浩心口傷部的外圍進行麻醉,兩助理慢慢把人轉向一側左臥,頭部放低,每一個動作都異常小心。


  酒精加之芬太尼那種劣質du品,成分比□□還重,這種幾近自殘的方式著實讓三浦心悸,“胃管,石蠟油,準備給他洗胃……”


  而承受了口腔的潤滑之後,冰冷的胃管一路擠進允浩的喉嚨順著食管向下,哪怕意識混濁他也能感覺到痛苦。


  惡心、幹嘔,一係列的反應都在他四肢被固定的情況下轉為徒勞的掙紮和抽搐。


  那是第一次死亡離他那麽近,好像回到最初在暗場的打拚,每一觸感覺都那麽的清晰。


  好多人都在笑,也有好多人都在哭,他們誰都想比對方更好的活著,他也想。


  短短一刹那的空白,太多的記憶湧上腦海最終被痛苦打亂。


  三浦反複按壓胃管,抽出他體內的胃液,他聽著他胃部所發出的蠕動,沒法平攤他的痛苦,隻能以嫻熟的技術加快自己的手速,同時注意他胸前的傷口。


  允浩的整個胃內除了大量的酒精、du品消化後形成的綠色液體,就是部分還未消化的芬太尼。


  斷定他是在未進食的情況下飲酒吞食藥片,三浦每向胃內注入一點溫水,允浩就會顫動的更加厲害。


  動作的幅度也都會加重他胸前的傷口,殘酷反複的灌洗,讓一向強勢的他落下兩行痛苦的淚水。


  但洗胃液總量最少都要2L,在洗出清液之前一切都還得繼續。


  喉嚨不斷發出低吟,冷汗混合眼淚深深埋在發鬢,允浩蒼白的四肢青筋凸起,除了痛,還是痛!

  他想要開口,喉中卻塞著胃管,濕潤的瞳眸死死瞪著三浦,他很痛卻沒法說。


  “教授,他血又開始滲了,心率偏低,得盡快取出玻璃……”


  “血漿也不夠了,他情況不穩定……”一直在旁邊做著輔助,眼看洗胃的過程時間慢慢堆積,兩個助手心急如焚。


  “擦汗……”看一眼允浩的心率血壓,三浦加大了藥量,腸胃咕嚕咕嚕反複,“胃內還有殘留,你們先去準備血漿。”


  “可他的血型隻有金在中的能匹配……”


  “那就去取金在中的血!”不斷抽取胃液排放,一次,兩次,麵對允浩的痛苦,三浦也沒法再顧忌那麽多,他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在逐漸冰冷。


  “可是金在中現在……”人才被送回來沒多久,兩個助理明顯犯了難,“他現在已是半瘋狀態,我們連靠近都很難。”


  “那就叫多一點人綁住他!病人現在需要血漿,快點!”隻剩最後一點點胃液,汗在流,手在抖,三浦第一次沙啞了嗓音對他們大吼。


  允浩現在的情況稍有不慎就會有差池,他無疑是在跟時間賽跑。


  愣了愣隨即端著器皿出去,特殊的境地采取特殊方式,兩名助理不得不叫上人手,趕去金在中單獨居住的套房。


  從半夜三四點被送回開始,他就一直被隔離修養,一夜之間變得瘋瘋癲癲,他們誰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導致原本好好的一個人落得現在這樣恐懼人群、必須把自己蜷縮在有限的空間裏封閉。


  當他們帶著人手強行去把人摁住,抽取血液的時候,金在中一直在抖。


  他尖叫,掙紮,


  一遍遍喊著別碰我,又一遍遍說著對不起,身上、腿上全是重疊交錯的淤青。


  等端著取好的血漿回到手術室,兩個助理的眼眶都有些泛紅。


  夾住管子的尾部,三浦也正緩緩拔出撐在允浩口中的胃管。


  “嘔……”管子抽出的那刻吐出最後一口清水,允浩掙動的身子漸漸陷入平靜,神智混濁不清。


  嵌在心髒的玻璃痛到麻木,他呼吸微弱,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快沒有。


  連接在他身上的醫療機器頻頻發出警報,三浦喘息著丟掉胃管,伸手大力拍拍他的側臉,“允浩,鄭允浩,鄭允浩!”


  眼疾手快,立即圍上去解除病人四肢的束縛將人放平,兩助理一人替換血漿輸液,一人拿過氧氣罩覆在允浩的口鼻。


  濕潤的氣息撲在氧氣罩極其緩慢,允浩麵如白紙,沒有任何意識。


  “鄭允浩,鄭允浩你醒醒,堅持住,我還沒取出玻璃, ”眼見他的身體機能驟然直降,三浦害怕他會死。


  他不能死,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三浦還不知道他的家人都在哪裏!


  可透明的氧氣罩白霧少的可憐,若不是心率還在微弱跳動,他真就以為鄭允浩就這麽去了。


  “教授,他的心率越來越低了!”即使已經輸入血漿情況也未好轉,助理力所能及。


  正常人一經洗胃都會去掉半條命,更別說是允浩的心房還嵌著一大塊玻璃,傷勢雙重高危。


  三浦更比他們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大力撕開允浩的衣襟極力止血,“鄭允浩你不能死,金在中已經瘋了,他從奧森那裏被送回來就已經瘋了,你聽到沒有?”


  “你不可以就這麽死,他瘋了,瘋了你聽到沒!”


  但他無論怎麽說警報都沒有停止,心率的反應指數也越來越低,這使得他陷入恐懼,“金在中,去把金在中帶過來……”


  “教授?”


  “讓你們去把金在中帶過來,快去!”隔著口罩大吼,沒心思跟他們解釋那麽多,三浦低吼的同時對允浩做著急救。


  du品過量,心髒受創,如果允浩本身缺少了意誌,那他就是傾盡畢生所學也是多餘!

  連忙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從隔壁大樓帶過來,本就因為一次抽血情緒不穩定,

  再次被推來手術室,在中已然是被固定在輪椅,身上套著病服。


  望著滿屋子的人,他掙紮著劇烈顫抖,充滿恐懼的大眼逃避閃躲,“放開我,放開我!……”


  試著把他推到手術台旁邊,其中一個助手留下站在輪椅後側,另一個繼續上前輔助三浦。


  像是極其害怕手術台的燈光,被推近之後在中顫抖得更加厲害,不斷揮著雙手擋住自己的頭,“啊啊啊……”


  “在中,我是教授啊,你冷靜一點,”回頭試圖安慰,三浦戴著手套的雙手沾滿允浩的血。


  “啊!……別碰我……啊……”大叫,避開他的手反複抓著自己的劉海擋住眼睛.

  瑟瑟發抖,在中一個人也不認識,都不認識,他隻是害怕,莫名的害怕,“別碰……別碰我……”


  “在中你仔細看看手術台,那是允浩,你記得他麽?”一直注意允浩的心率,三浦摘掉自己的口罩,把他推到前方靠近。


  尖叫,聽到這個名字始終是瘋癲的狀態,瞪著手術台上的人不敢掀開劉海,在中抱著自己的頭哭腔,“……別碰我……別碰我……”


  永遠都是這三個字,心裏極度不是滋味,三浦強行摁住他掀開劉海,好讓他看清手術台上氣息微弱的允浩,“金在中你冷靜!你看看手術台,那上麵是允浩,你弟弟鄭允浩,難道你不記得他了嗎?”


  “啊啊啊……”尖叫,當被迫看著手術台上戴著氧氣罩的男人,在中哭喊著狂亂抓扯劉海想要擋住臉。


  他說不了話,也不認識他。


  用力推開三浦,他抓扯頭發,抓扯衣服,卻怎麽也找不到東西能把自己包住。


  “金在中你仔細看一看,鄭允浩快死了,你看看他,他是鄭允浩,那個把你害成這樣的鄭允浩你不記得了嗎!”


  “啊啊!!”抱頭,無助地抓著自己,在中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心裏難受,他好難受,“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麽說對不起?你為什麽要說對不起?”直到現在三浦都不明白,所以他質問,。


  搖頭,哭著反複搖頭,在中始終都是這句,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


  同樣,一直看著他那般追問,兩名助理覺得有些殘忍。


  回頭繼續麵對躺在那裏的允浩,三浦知道他聽進去了,“鄭允浩你聽見沒有,他瘋了,他已經不記得你了。”


  “奧森如你所願在huan愛的過程中毒暴斃,可你哥哥卻瘋了,所以你還要繼續躺著嗎?難道你不打算起來看看他麽?”


  “他一直在說對不起,哪怕他瘋了,他的潛意識也覺得對不起你。


  明明欠他一句對不起的是你!所以你起來,趕緊給我起來!”


  “嗚嗚……啊啊……”掙紮,大叫著連同輪椅一並發出聲響。


  一遍遍的低吼斥罵,夾雜在中情緒崩潰的哭腔,三浦握著手術刀開始替允浩切開傷口,他相信這些允浩都能聽到。


  玻璃從側麵嵌入的很深,他幾乎看不到具體長度。


  終在他的刺激中逐漸有了起伏,允浩口鼻呼出的氣息更多地打濕氧氣罩.,驚呆了助手,也讓三浦看到了希望。


  是在中的聲音,是他在哭,

  他瘋了,他在說對不起……


  “有,有反應了……他有反應了教授!”


  “教授,他動了!”


  “血壓又開始恢複正常了!”


  伴著助手的興奮鬆了一口氣,但危險還沒過去,三浦還得繼續,“鄭允浩你要活著,你也沒想過他會瘋,你也不想的是不是?”


  “現在他就在你身邊,你心痛了、懊悔了?他已經瘋了,如果就這麽躺下去,你置他於何地”


  “你身上背負了那麽多仇家,奧森也才剛死,你以為吸du自虐,逃避離開就是最好的麽? ”


  ……


  耳邊不斷傳來他的話語,蒼白的指尖有了細微的反應。


  允浩蒼白的眼瞼動了動,一滴清淚順著眼角緩緩掉落。


  見他終於有了意識便進入手術,麻醉劑早已輸入,足夠三浦加深刀尖的劃動。


  在中也被助理推到了角落,在無人觸碰之後他縮緊自己的身子,把頭埋進臂間微微發抖。


  什麽三浦,什麽助手,什麽允浩,

  他通通都不認識,一個也不認識……


  小心翼翼地做著手術,輸入大量營養素,以為他隻是有了意識,卻不想中途突然被他抓住手臂,力道重的讓三浦險些握不住刀柄。


  半睜著雙眼,允浩發白的五指死死抓住他的臂膀,霧氣反複打濕氧氣罩,艱難動了動自己的嘴角。


  意識到他想要說什麽,三浦彎身湊到他嘴邊仔細聽他開口。


  醫療儀器滴滴跳動,混合濃重的藥味與半點血腥,他附耳細聽,許久才聽清他所說出的話語。


  心在那一刻受到衝擊,近距離看著他憔悴的眸底掠過堅定與執著,最後投向角落的在中.三浦動了動喉結,站直身子示意助手去化驗室,


  “你們兩個,去把我實驗室的金色藥劑拿過來。”


  “教授?!”相繼震驚,兩助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


  “去拿過來,立刻。”手中的落刀有了停頓,三浦死死盯著嵌在允浩心髒的玻璃。


  依他的吩咐轉身去實驗室,當室內完全隻剩下三浦,允浩的手才緩緩滑落,


  悲傷地望著遠處的在中視線模糊,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皮,氣力全失……


  默默看著他無語凝噎,繼續施力割開玻璃周邊的肌肉組織,三浦的眼底,雙手滿滿全是他的血跡。


  聽清了他說的是什麽,更明白了他的用意,那是第一次他重新正視鄭允浩這三個字。


  一份愛何以要變得那麽痛苦?

  隻因出生就被注定。


  孰是孰非,最後又該由誰來定?

  ……


  兩日後.警局

  “老大!老大!……”


  “科長!”


  “大事……出大事了!”


  捏著一串報紙風風火火奔進警署,上氣不接下氣,幾名地方警員跌撞著跑進辦公廳。


  衝的太急,其中一個皮鞋都跑掉了,連忙撿起。


  才剛剛接手刑事科,一大早就接到上頭的重案通知,泰民還沒來得及弄清案件他們就跑了進來。


  低頭喝一口咖啡,他盡量提高自己的精神,“大驚小怪的幹什麽?”


  “死……死……”喘著粗氣,幾名警員全跑出了一身汗,一句話上不來,瞥見辦公桌邊上還有一瓶礦泉水,他們爭著喝起來。


  伸手從桌底又拿出兩瓶新的遞給他們,泰民始終沒聽清,“什麽死?”


  一口氣狂吞半瓶,某警員喘息著把自己掉的鞋穿上,“死……那個鄭……青狼……”


  “青狼?”敏感捕捉到這兩個字,泰民眉心一緊,“青狼什麽?”


  “哎呀我來說!”推開那個報話的同事,另一名警員咽了咽口水繼續,“就是那個青狼的老大……他們老大死了!”


  “誰?”


  “鄭允浩……我們一直頭疼的青狼老大鄭允浩, 他死了!”


  嘩啦!咖啡杯重重落地,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大變,整個世界從彩色顛倒成灰白,突然的噩耗是泰民從未有過的預計,“死了?”


  “嗯!”狂點頭,連忙攤開手裏的報紙鋪在桌麵,別說兩個警員,整個日韓警區都因這個消息措手不及,“簡直難以相信是吧!突然就死了,整個亞洲區的黑白兩道都炸了!”


  “對啊!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這下我們首爾檢查廳都要跟著發了!”


  “什麽?青狼的鄭允浩死了?!”


  “我靠,假消息吧!”


  “他不是才出獄麽!而且他真是青狼的老大啊?”


  一段話引來全辦公廳警員的爭議,他們紛紛上網查證,結果還真是青狼內部的死訊。


  一直以來他們都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鄭允浩是青狼首領,現在突然一死,倒讓他們有些傻眼。


  “天……是真的誒,連青瓦台都出麵幹涉了,可見上麵果然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這完全是天降爆炸啊,嗑藥過量加重傷,多少風雲人物都敗在du品手上了。”


  “不過我瀏覽了一下新聞,日泰那邊說是吸毒過量,但我們這邊好像又說是重傷加吸毒雙重導致……”


  “嗬,像他們這種人仇家到處都是,管他究竟怎麽死的。”


  “不過雖說鄭允浩一直被傳言是青狼真正的老大,可畢竟年紀輕輕,才二十幾……”


  “算了,別可惜了。喜訊歸喜訊,他這一死青狼還在,一樣有我們忙的!”


  “說的也是,前兩天我們還在查那個奧森的暴斃,剛剛懷疑青狼,他們老大就跟著掛了,還真是人生如戲。”


  “可不是,新聞說葬禮明天就舉行,到時候估計又是浩浩蕩蕩的一陣排場,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嘍。”


  “唉,要不我們來賭賭下一任老大會是誰”


  “去!吃飽了撐著,這麽大的事情上頭肯定會召集我們開會,還是先準備論詞吧你……” ……


  周邊全是他們的熱議,目光久久定在新聞上手腳冰冷,泰民不敢相信是真的,也這才恍悟原來上麵所說的重案指的就是這個。


  從一開始做警察努力上位,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在他進監獄的時候保他的周全,就像之前。


  但如今霹靂降臨,他忽然沒了對人生的定義。


  很快室外又有一名下屬帶著一個女人進來,麵對廳內諸多疑惑的目光,女人麵容憔悴眼眶紅腫。


  一眼就認出她是金成玲,泰民重新從座位上站起。


  “科長,這個女人說她殺了人過來自首。”領著女人來到泰民麵前,警員及其他同事紛紛停止了言論。


  有資深的人員更當場認出她是前幾年就已經【死】過一次的金氏董事長夫人,“她,她不是金成玲麽?”


  “金成玲?”


  “幾年前落魄的金氏、金鍾國的妻子,飛機失事爆炸了,她居然沒死!”


  一句話讓所有人震驚,他們全部起身圍觀這個女人,誰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金夫人,這到底怎麽回事?”上下看了她一眼,隱隱察覺到什麽,泰民無法正視這個女人。


  “我醒來就在養老院了,我也不清楚。”


  “那你知道是誰救的你麽?”


  “我兒子.”木然盯著空氣,金成玲回答的有氣無力。


  “那你說的殺人,又是什麽?”


  空洞的眼眸總算因為這話有了顫動,默默流下悲哀的淚水,金成玲抬頭看著這個年輕的警官唇瓣發抖,“我……我殺了……我兒子.”


  “誰?”


  “鄭允浩……我兒子……”伴著眾人的驚呼腦海一片空白,至今都記得允浩的血是如何浸透自己的雙手,金成玲痛苦地閉上雙眼。


  明白了是她,允浩能被輕易重傷的理由也得到解釋,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泰民掏出腰上冰冷的鐵銬果斷拷住她的雙手,

  “那麽我現在正式以故意殺人罪的罪名逮捕你,若調查屬實我們會將你移送法院,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任憑他拷住自己,對坐牢或是死刑都能接受.從踏進這裏開始金成玲就下定決心要將一切帶進墳墓,她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有兩件事,“我無理由認罪,但我有兩個請求。”


  “你可以說,法官會酌情是否受理.”哪怕對她弑子的現實難以接受,泰民也得依法辦理。


  眾人也都好奇這個親手殺了自己兒子的女人,到底會提出怎樣的要求。


  “我的大兒子在中已經變得瘋癲癡呆,如果我被判無期或者死刑,他無依無靠,希望法院能將他送往好的愛心療養院。”


  “這個我會幫你申請,第二個呢?”金在中,瘋癲癡呆?!泰民的內心又起一層波瀾.

  “第二……如果我判死刑,請把我的骨灰埋在允浩的陵墓旁邊. 他從小就是沒媽的孩子,我不想他在那邊也是……”


  淚緊隨最後一句模糊眼睛,如果說這輩子最大的虧欠,允浩永遠是金成玲心中的第一。


  允浩啊,媽媽以前拋棄了你,但這次不會了,媽很快就會去陪你。


  不知為何被她一番話引得鼻酸,圍觀的有快速回自己座位,泰民也濕潤了瞳眸,點頭示意下屬可以帶她離開了。


  或許女人永遠都不會說為什麽要殺害兒子,也沒有誰能理透這一家究竟都經曆了什麽。


  坐回椅子思慮她的囑托,葬禮泰民會去,金在中他也會去看。


  就像女人說的,他已經變得瘋癲癡呆,是否安頓好他的將來,他相信這也是允浩共同的遺願……


  【吳家】


  “J哥,少爺又出事了,讓你去拳館接他。”


  “又是拳館,知道了!”掛掉電話迅速出別墅趕往地下拳場.

  自從待在吳世勳身邊開始,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拳,有時把人打的半死,有時鬧出人命。


  每每麵對上那張掛了彩的嘴臉,J都沒法平複自己的心情,


  哪怕前兩天在鄭允浩的葬禮,他也忽然離開人群,說是好像看見了和kai一樣的人。


  下意識摸摸自己與那人近乎相似的臉龐,他很慶幸。


  鄭允浩死了,青狼麵臨重創,新一代老大票選成為無形中又一場腥風血雨。


  樸氏樸有天也將離開人世,尼坤,卞白賢,樸燦烈自然被推向人選的競爭台,持有最大股份的吳世勳倒戈哪邊 ,成為最大關鍵。


  想著這個一路趕赴往拳場,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吳世勳最近才會情緒煩躁,夜夜打拳。


  J抵達的時候他更是渾身酒氣,兩手纏繞的拳擊繃帶鮮紅帶血,圍在他身邊簇擁的男人有拳手、有場館的負責人。


  似是喝高了,世勳心情不錯,原本討厭肢體觸碰的他單手撐著牆壁,吐了幾口酸水。


  “少爺!”


  下車走近,聽到他的聲音,本圍在他身邊說話的男人有了收斂。


  看了他一眼,見他來,世勳擦擦嘴角轉身往車上走。


  “吳少,您這就走了嗎?”


  “吳少,您今天可是擂主,打了那麽多拳手,再玩一會嘛……”


  “滾!別煩我,”無視他們在身後的挽留耳根子範疼,世勳擦過J的肩膀徑直上車,頭疼。


  “對不起各位,我們少爺今天喝醉了,失陪。”


  “靠!你算什麽東西?”


  “抱歉,我隻是負責我們少爺的安全,請你們離開。”


  “呦,貼身保鏢?還不是因為那張臉。”


  “就是, 不過你倒還有點他的影子,可惜了kai那小子不在!” 譏諷,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長得像kai,才得以留在世勳身邊。


  本就以前跟kai有過交情,所以每每看到他,拳場的人都很討厭,“也不知道是廢了多大的心思,一張臉像整又不像整。”


  “說白了還不是跟樸燦烈一樣,自從兩年前青狼龍騰合並那闊少爺就一路上位. 要是kai哥還在,哪輪的到他耀武揚威?”


  “唉,這話還是少說點。怎麽說他現在都是龍騰的主人,萬一這次他做了新老大……”


  “怕什麽?誰當老大還不一定呢。”


  “唉,不過說到鄭爺……你他媽沒事提這個幹嘛搞得老子心裏怪不舒服!”


  聽著他們一人一句麵不改色,J越過人群繼續往邊上走,“想必各位是因為葬禮的事悲傷過度,都早些休息吧,恕我不能奉陪……”話未完迎麵被人打了一拳。


  身形後退,J當場捂住鼻翼,滿手血腥。


  “媽的,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說話!……”出手的人話到一半便被身邊人用力拽了一把。


  J眼底瞬間透出的殺意,讓每個人都僵了一下,甚至有人清晰看到他的鼻翼被打歪。


  顫抖,暴戾衝頂,J緊捂自己的鼻梁狠狠瞪著眼前動手的男人。


  “J!”隔著車窗在這時叫他,被酒意困擾的世勳早已不耐煩。


  陰狠瞪了他們一眼,J轉身回到車上重重關上車門. 尷尬掩著自己的鼻子。


  “開車。”幾下解掉纏在手上的帶血布條,世勳對他捂鼻動作略顯反感。


  果然不是他不行,就算整得再像,輕輕一碰就會歪掉。


  感覺到他不開心,J開車緩緩掉頭離開,“對不起。”


  “隻是鼻子歪了而已。”在他剛剛來的那一刻,世勳第一眼以為是kai來了,結果不是。


  他走了,他卻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


  記得初見那會兒,他與他不打不相識,一句【身手不錯啊】,【你也不賴】


  成了彼此對雙方都認可的好感。


  那種自信,那種骨子裏就散發的狂妄,哪怕別人複製的再像,也沒法成為第二個他。


  J也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從來就沒奢望,車身正好拐過十字路口停在邊側,“明天我就去把鼻子墊回來。”


  因為這一句被挑起情緒,世勳拽住他的衣領,逼迫他麵對麵看著自己。


  那所謂的鼻梁帶血,並沒有世勳想象的那麽糟糕,相反隻有一點點的不自然,“J,我警告你,就算你這張臉動一百次,你也隻是他的影子。”


  “kai已經死了,葬禮上也說看見他,少爺你不能再這樣了.”


  “啪!”重重一掌扇的他牙齦出血,世勳咬牙切齒,“他是死是活,不用你提醒!”


  “對不起,青狼的事情還沒過,我不該惹你生氣。”


  “下車。”


  “少爺,”


  “下車!!”厲聲嗬斥,哪怕再像也不是.

  世勳憤怒,激動,更不想被人戳穿痛楚。


  硬著頭皮下車,親眼目送他飆車離去,J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低頭轉而步行。


  夜深的道路車輛稀少,除了街邊的燈光將影子拉的老長,他一步步數著自己的腳步,嘴角勾起不知名的淺笑。


  摸摸被打的那邊臉,他頂著夜風搭乘的士回住處.,特意繞去藥店買了幾瓶藥水,鑷子,等他回到密封的單間公寓,時間已是淩晨兩點。


  拉開浴室的隔間依次把買回的藥水相互衝兌,鑷子、毛巾一並備好放在室內洗臉台,


  瞪著壁鏡中陌生的自己,他摸摸被打到變形的鼻子,戴著灰色手套的那邊手緩緩捏緊。


  擰開水龍頭迅速放滿三分之一的清水,再把調好的藥水倒入水中.,J解去纏在手上的布套,片刻才俯身將臉埋入水中。


  融合了藥物的水流一經肌膚觸碰,便滋滋冒起殘煙,引發錐心刺骨的疼痛。


  沒了任何遮蓋的手掌死死抓住洗臉台,他手背青筋爆滿,虎口的十字刀疤尤其猙獰。


  當再次把臉從水中抬起,他臉部的邊緣四周赫然翹起一圈肉皮,膨脹鼓起。


  用鑷子稍稍做了鬆弛,隨後把它剝離,一點點直至撕下整張麵具,


  以冷水重新清洗臉部,褪去了虛偽的人皮,他看著鏡中真實的自己兩眼通紅。


  墨色的眉眼,久違的深邃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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