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一隻特大的黑熊突然立在他身後,木偶的。 (27)
的一樣,這一場他也沒有失約,灰色的鴨舌帽、黑白相間的運動裝,他就那麽夾在人群中默默看著他歌唱。
咽了咽喉結開口吟唱歌詞,望著他 ,白賢心中難掩極致的感傷,明知他或許會傷心會難過,他也沒法停下。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他想要唱,想要他在天堂聽到,哪怕這是一種奢望,
【雖然身處不同的時空,
我的愛也絕不會錯
風中飄散的你的氣息
也能給我心靈的感應
But I don’t know
你何時住進了我心裏
……
縱使擦肩我也甘之如飴
在你忘記以後
在你想起之前
月下執著守候
戀人啊 請給予我目光
你還愛我嗎
戀人啊 請溫柔注視與我訴說
相愛的心不會隱藏.
相伴你的我不會被遺忘
願為你傾盡所有
隻求你不要遺忘
……
即使通過你隨風掠過的香味,
我也能知道是你.
But I don"t know,
你是從何時起住在了我心裏.
我不知道看著你就會心動的緣由,
就算與我擦肩而過也好
因為你已將我徹底忘記
直到你記起的那刻
我會一直把你守候
你啊 好好看著我吧
你,是否還依然愛著我……】……
kai,唱的這些,你都聽到了嗎?
“白賢!”
“白賢……”
聽著他的吟唱不斷揮舞著熒光棒,全場的粉絲泣不成聲。
夾在她們中間看著他眸中閃爍著光點 ,一遍遍唱著給那個人的紀念,燦烈壓低了帽沿在歌曲結束之後悄然離場。
不願去捕捉離座時白賢看他的目光,幾乎每一場演出,他都會坐在台下,
kai死了,卻在白賢的心中活了,他們彼此之間好像又回到了初遇的時候。
眼睜睜目睹他轉身離開,白賢的一曲歌在最後的全場大合唱中完美落幕,明明是白天場,在封頂的體育館內卻像極了黑夜。
所有的粉絲都在那一刻大喊他的名字,忽略了他眸中的痛苦,她們哭泣著,尖叫著替偶像心疼。
沒人知道他的過去,也沒人察覺有人在座位提前離開。
跟燦烈一樣,落座在看台上方的另一名身著黑色連帽運動服的男子,也在一曲終之後悄然離去。
他戴著深色的口罩,露出的眉眼透著難以言喻的悲傷,看了一眼白賢,他最終沒再回頭。
一直凝視燦烈離開的背影,在他遠去之後目光落在全場的粉絲身上,白賢想要追上去,也想直接拿起話筒呼喊燦烈的名字。
可無意撇見看台上方的入場口,他發現一個男人正在燈光的投射下緩緩離開,那高挑身材、熟悉的背影,讓他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震驚,愕然,他當即丟了話筒突然直奔後台,忽略了燦烈的存在,更不顧全場粉絲的嘩然,他瘋一樣地衝下後場一路跑出場館。
大叫著跟隨偶像紛紛離場,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他們的偶像忽然奔了出去,近萬的粉絲湧動尖叫,現場一片混亂。
用盡了全力一路奔出場館,當好不容易身處場外越過工作人員,大批的粉絲尖叫著尾隨白賢簇擁過來。
“啊!白賢!是白賢!”
“啊啊啊啊,白賢!”
“讓一讓,都讓一讓……”焦急,慌張,越過情緒激動的粉絲,尾隨剛剛那個男人的消失方向追趕。
白賢明明看見他,出來以後卻不見對方身影。
因為現場粉絲的激動簇擁,場館的保鏢們迅速衝上來維持秩序,強行將圍繞白賢的人群隔離。
顧不得旁人的尖叫和現場的混亂,白賢來回尋找著什麽,是急切,是悲傷,也是茫然。
像,太像了,剛剛那個男人的背影,跟他實在是太像了!
頂著刺眼的烈日額頭滲出細小汗粒,可找了又找,望遍了整個場館外圍,他都沒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有的隻是各種各樣激動興奮的臉龐、保鏢的推搡、以及記者粉絲爭先恐後的相機閃光。
苦笑,不可能的,他已經死了,不是他,不是……
“白賢先生你快點進後台吧,這裏粉絲太多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受傷的!”極力維護秩序阻擋瘋狂的粉絲,白賢身邊的保鏢們很是吃力。
“白賢先生!你快進去,會受傷的!”
“白賢先生!”
“好……”接連的催促喚回他的理智,失落地在他們的護送中回後台內場,是太累,還是太過想念,白賢竟以為那個人活著回來了。
用力擦了擦眼角徑直走回後場,告訴自己不可能,他加快了腳步,眼底閃過不爭氣的淚水。
背靠場外的某鋪周邊,躲在店家宣傳的人形牌後麵,與他隻隔了一麵牌紙。
從最初的被找尋,到白賢追了出來,男人都不敢現身與他見麵。
單手捂住深色口罩下的半張臉,他殷紅的瞳孔閃爍濕潤的光點。
“喂,我說你這個人還要在這裏站多久?趕緊走開,別擋著我做生意!”從剛剛就一直見他躲在這裏,賣周邊的老板想過白賢剛出來找的會不會是他,可上下看了男人一眼,他還是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
“抱歉……”被他催趕不得不離開,男人埋低了頭走路緩慢,似是左腿不便,多幾步眉宇亦露出痛苦。
“真是晦氣!”見他走路腿腳不自然,周邊老板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繼續吆喝他的產品。
聽到他的咒罵眸間的痛苦加深,男人隱忍著加快腳步離開,低頭將自己的臉完全埋進帽沿。
同樣一路在保鏢的簇擁下回到後台,一眼就看到燦烈坐在他的休息室等候,白賢關上了室門,燦烈也在聽到門關之後抬頭看他。
“我以為你走了,”
“就那麽跑出去,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名人。”動靜那麽大,燦烈親眼看著他因為一個人衝出武道館。
“我,我想我是太累了。”
“累?是因為那個男人的背影很像kai吧。”
“……”心一緊,站在自己的座位沒有抬頭對視,剛剛他引起的騷動,現在冷靜下來想想白賢確實不該。
不說話等同默認,燦烈走到他麵前,任何男人的忍耐都有限度,“卞白賢,kai已經死了。.”
“我知道他已經死了,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不喜歡聽,還是不想麵對現實?”
“樸燦烈……”頂著他灼灼的審視目光,白賢有了些許怒意。
“他已經死了!”連名帶姓,每次他這樣叫自己,燦烈的心裏都格外不舒坦,“他活在你心裏沒有錯,但也請你別忽略活生生站在你麵前的我。”
“我沒有忽略你。”
“隻有你這麽覺得而已!”如果可以,燦烈寧願當初死的是他,而不是kai,“我是男人,我就在你身邊,再好我也不是聖人。”
“燦烈……”
“你為他譜寫歌曲向全世界宣告對他的感情,這已經足夠了。”
“你別這樣,他已經走了,難道給他一首紀念都不可以嗎?”
“我沒說不可以,我隻是希望你明白每次在台下看著你為他感傷,我也會難受,我也會不舒服。” 能默默接受到現在,對燦烈來說已然是最大的寬容。
無言以對,考慮過他的立場,也顧忌他的感受,每場演出他都安安靜靜地坐在台下,換做是白賢,他都沒法做到。
還想說什麽,褲袋的手機傳來簡訊的震動,猜想是渝承浩的消息,白賢側身挪了挪,開始收拾東西,“我們不說這個了,見麵會已經結束我得收拾東西離開。”
“你接下來的行程是空的,準備去哪?”聽到他褲袋裏的細微震動,燦烈鎖起了眉頭。
“就算沒有行程也該給我私人空間吧?”手鏈、充電器、備用手機全部塞進貼身背包,現在的情況,任何人也阻擋不了白賢去找金在中的決心。
按照約定,渝承浩應該是追蹤到了金範的蹤跡。
“你不能走。”
“你別抓著我,我出去逛逛也不行嗎?”
“我知道俞承浩跟你一起來的,浩哥說了,不準你插手金在中的事。”奪過他的包丟掉,燦烈扣住他的手腕,絕不會讓他出去。
驚愕幾秒內被慍怒帶過,白賢用力扭動手背試圖掙脫,“既然你知道了就放開!我必須要找到他。”
“就算被你找到又怎樣,浩哥已經說了你不能插手。”
“憑什麽我不能!”低吼甩開,瞪著他,白賢不甘心,“都知道浩哥這次不會放過他,誰來動手又有什麽區別,我也是青狼的人。”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這是命令,除非你今天從我身上踏過去。”
“樸燦烈! 你要是再攔著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不是金在中的對手,他念過警校!”
“就算不是對手,我也有辦法……呃……”半句低吼未完,就被燦烈突然扭過手背重重推到身後的梳妝台,撞翻一大堆化妝品。
前胸被迫抵在妝台邊緣疙的生疼,白賢疼的麵容扭曲。
很快後勃頸再次傳來酥麻電流,他當場癱軟了雙膝,腦中一片灰暗空白。
托住他的後腰收起電擊棒,讓他完全靠著自己,燦烈咬了咬牙關,靜靜等待他失去僅存意識。
“燦,燦烈……你……”無力地動了動,白賢全身無力.,已看不清他的臉。
“抱歉,我這次來不僅是看演出,還要帶你回去.。”當人完全失去意識倒在懷裏,這最後一句燦烈不清楚他究竟聽到沒有。
內心夾在了太多的情緒無法說清,他隻是遵從鄭允浩的意思,也深知白賢不能參與這件事。
對不起,我這麽做是為你好,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另一邊,接連發了幾條信息,打電話也無人接聽,左等右等等不到白賢的回信,渝承浩猶豫再三選擇在隔天一早提著電腦,戴上鴨舌帽獨自行動。
隻身從停車場繞到上層的商貿大樓,期間人來人往,他刻意避開正門,一路從員工通道去到天台頂層。
在上麵,他剛好可以看見正對麵的百貨中心。
壓低了帽沿選擇在天台背光的陰涼角落蹲下,俞承浩打開電腦插入自己隨身的特製U盤解讀附近網點,果然看到一點紅色光圈在反複警示,正試圖破壞對麵目標大樓的警戒線。
立即鎖定那個紅點追蹤,對方的目標是對麵百貨中心的所有電腦線路,紅點跳動的範圍意圖明顯,但還需要些許時間破解。
忽的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金範到底想做什麽。猜不透對方的心思隻能開啟遠程監控,他同樣利用黑客技術入侵到百貨商場的電腦係統,直至延伸內置的監控操作室。
從商場入口到樓層內部,包括電梯、廁所、天台,每個地方他都看了,就是沒有金範的身影。
皺緊眉幾秒之後自然理通,可以啊,居然能隱藏自己不被找到。
難得遇上對手,渝承浩索性陪他認真玩一玩。
而身在對麵百貨中心的地底線路室,金範一襲黑色的連帽衛衣,雙手飛快在鍵盤上點動來回。
他勾了勾嘴角,跳動的指尖片刻有了停頓。
他反侵係統正在尋找俞承浩的落腳點,但進行到一半,係統被迫彈出一條定位失敗的窗口。
意外被對方阻擋,那邊也準備再次反侵,
看來他們兩個都沒能侵入對方成功,本想陪他玩,但監控裏忽然出現他任務的目標。
帶著小澈陪徐賢進商場,晚點就要各自上飛機離開東京,美咲索性陪她逛一逛,徐賢也念著要給小孩買點禮物當做心意。
立即屏閉幹擾加強自身紅線的入侵速度,金範的雙手飛快點擊鍵盤,同時將視頻傳回韓國的接收郵箱。
吃驚,被突然屏閉了幹擾,且那邊的紅色光點跳動頻率猛然加快,十幾秒便破了百貨中心的全部電路,整個如同蜘蛛網般大麵積覆蓋。
俞承浩試圖進入破解,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轉而查看商場監控,他竟發現徐賢和一對母女出現在了百貨中心,幾個人似乎準備買東西。
整棟大樓頃刻停電,商場入口的大門也受到破壞,自動關閉,甚至百貨上下三層的窗門電梯也一並失去響應,所有人都陷入不安和震驚。
保安、內置工作人員反複來回走動著尋找原因,置身在內部的遊客也逐漸聚集在了一起,沒人出的去,也沒人進的來。
直覺告訴承浩這僅僅是開始,他迅速掏出手機播出金範的號碼,一定要問清楚。
如果這是他這次的任務,他相信這不隻是簡單的封閉。
盯著電腦屏幕,設計了時間開始倒計時,電話突然響起擾亂了金範的思路,他看一眼來電顯示 ,猶豫了幾秒拿到耳邊接聽,“你追蹤我也該夠了吧。”
“金範,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封鎖百貨中心,金在中並沒有在裏麵。”
“我知道。”
“知道你還封鎖?浩哥給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麽?”始終定位不到他的方位,但渝承浩確定他一定在商場內。
“這我就無可奉告了,最多隻能告訴你我在商場中心放置了病毒氣體,時間一到電源重啟它們就會通過冷氣流通散布,你最好別多管閑事跑進去。”
“病毒?你瘋了!徐賢也在裏麵,還有那麽多常人和小孩。”
“這個你覺得浩哥會在乎麽?”盯著電腦靜靜等待時間到秒,每過一分災難就接近一點,金範也隻是按照允浩的意思來辦事。
“你……最起碼徐賢是我們人。”同為殺手,俞承浩不是憐憫,但商場中心的兒童遊樂場有太多小孩,何況徐賢還是自己人。
“俞承浩,棋子利用完就不必吝嗇舍棄,浩哥可是你們青狼的頭,這點他沒教過你麽?”
“金範!”
“最後三十秒,沒時間了,你說再多也沒用。”
“混蛋,你他媽倒是告訴我原因!殺人總要有理由!”三十秒,極限時間,俞承浩火了。
“金在中的老婆孩子和徐賢在一起……”一句話掛掉電話,話已至此,金範相信不用多說他也能明白。
!!!老婆,孩子?
聽著電話那端掛掉的盲音震住,瞬間明白他的用意,哪怕早已熟知允浩的脾性,承渝浩這次也被他的狠勁震駭。
時間到秒,此刻他筆記本裏的監控顯示商場內部電源恢複,燈光、冷氣照常運行,但門窗入口依然緊閉。
明顯的白色霧氣,逐漸從四周各處漫延在內部,所有人從震驚、疑惑、最後轉為莫名恐懼。
那些彌漫在空氣中的霧氣 ,冰冷飄無,有人開始咳嗽,有人開始捂頭。
徐賢和她身邊的那對母子最先產生恐慌,她們第一時間往出口跑,卻被封閉的入口大門無情抵擋。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莫名覺得的恐懼,覺得害怕。
那霧氣就是病毒氣體,金範說的是真的,眼睜睜看著那些畫麵,俞承浩頭皮發麻 。
因為體質,裏麵的小孩是最開始有了反應的,有的在大哭,有的在咳嗽,有的甚至中途暈倒,引發大人更多的恐慌。
整個百貨中心,大人、小孩,徐賢和所謂金在中的老婆,孩子通通都在裏麵,這些人最後都會死於病毒擴散!
迅速關掉電腦離開天台跑去對麵大樓,事件已然發生,當俞承浩趕到對麵的時候,商場外麵已經被圍觀人群圍的水泄不通。
焦急地四處張望,他不確定金範會從哪個角落離開,更迫切想要找尋金在中的身影。
隔著人群的紛紛議論,他清楚看到徐賢在出口處不停拍著阻礙她們的玻璃大門,裏麵的人也在反複用身子撞門。
而她的左邊,和她一起的女人抱著孩子反複咳嗽,似是難受,小孩一直趴在她身上哭。
不僅是她們,其他人也是一樣,他能看清每一個人憤怒驚恐的表情,卻聽不見他們的嘶吼,也無能為力。
徐賢也好像看到了他,那一刻,女人恍然明白了什麽,開始更加激烈地大叫拍門。
她不要死在這裏,不要!說過會讓她活著的,他說過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裏麵的人出不來了,快點幫他們!”
“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來了!”
“不行啊,裏麵的人開始砸門了……”
伴著人群混亂的爭論,刺耳的警車鳴由遠而近,三四輛警車穿插著,最後緩緩停在商場外圍。
看到警車,困在商場內部的人情緒總算得到安撫,他們用力拍著門,焦急等待對方營救。
圍觀的群眾更在那一刻替他們興奮,唯獨隻有承浩臉色無比難看,這種情況下來那麽多警車,不……
“讓開!都讓開!快讓開!”警車停穩,大批戴著防毒麵具,手持機槍的特警直直衝出,他們越過人群迅速拉出一道安全線,迫使所有圍觀的人都退出幾米之外。
六七個為首的特警,最先靠近商場入口處破門。
見到他們情緒激動,擠在最前麵盡力把孩子推到門縫邊,美咲吃力地將小澈送出。
當成功拉出第一個小孩,特警直接把昏迷的孩子送上跟隨而來的醫務車專員。
“退後,都退後!”勒令剩下那些急切想要出來的受難人員,特警們再次把槍頭對準入口。
紛紛安靜後退,以為他們要大幅度破門,裏麵人都很惶恐。
所有人都以為施救會繼續展開,卻沒想到特警竟再次封住大門,並噴上凝固膠徹底封鎖。
二十多名持槍特警齊齊往後撤退,他們舉起了槍把齊刷刷對準大門。
“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封門!”
“怎麽回事!”
“出去,放我們出去!我們要出去!”
“救命,救命!”本回退的人群因為他們的舉止再次暴動,爭先往前湧,意識到外麵的警察根本不打算破門,被困在內部的人越加瘋狂地掙紮。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隻看到外麵排成排的特警 全部拿槍對準他們。
同樣的,因為特警的舉動,場外圍觀的人也發生□□,他們相互推著警察往前急需一個交代,“喂,你們幹什麽,裏麵的人還沒出來!”
“你們這些警察不救人也就算了,幹嘛還封門!良心被狗吃了?”
“住手!都住手!”大汗淋漓地從遠處趕來,風間強行擠過人群衝出警戒線,剛剛抵達便看到眼前這一幕。
他抓住特警之一大聲怒斥,美咲、徐賢,小澈、還有很多很多人,他們都被困在內部!
“安靜!”強行把衝出來的人推回人群,舉槍開了一槍示警,負責這次行動的長官舉著喇叭衝他們警告,“都安靜!剛剛接到報案,說這裏有恐怖襲擊份子在商場內部投放了不知名A級病毒。
為了防止病毒擴散感染,所有受感染者都不能活著出去,外麵的人也一律不準靠近!”
“啊,病,病毒?”
“什麽,病毒”
一席話讓原本暴怒的群眾陷入爭議,下意識地後退,圍觀的人沒想到會是這種意外。
像被現實披露了最可笑的麵具,剛剛還在氣憤擁擠的人們漸漸嘩然,隨之後怕。
不可理喻,最明白警察內部的規矩,悲憤促使理智異常,風間怒吼著再次衝破人群,“就算是病毒,裏麵的人也才剛剛受難,毒性沒蔓延還有救,你們不可以這樣做!”
“攔住他!”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都攔住這些人!誰要是敢衝出警戒線,一律當成受感染者處理當場槍斃!”一聲號令,幾十名持槍警察圍成一圈阻擋風間和那些群眾。
槍頭對準他們每一個,一觸即發,更可怕的,是隨時間的僵持,有人突然發出尖叫,隨即便是一記震耳的槍響。
在風間與警察爭執的時候,商場內部有人開始流鼻血,也有人抱來座椅重重砸爛出口的玻璃大門。
彭!一槍打死最先砸門的人,凡是出來一個,特警都會直接擊斃。
“不,不要!……”瞪大了瞳孔,眼睜睜看著人被他們擊斃。
裏麵的人越來越絕望地嘶吼,撞門,美咲就跪在他們中間無力貼著門,鼻血滲出。
掙紮著不斷用頭撞擊大門,徘徊在死亡邊緣,徐賢更是無力地抓著門邊,身體達到極限。
彭!
彭!
又是震耳的兩記槍響,擊斃二次從裏麵破門而出的難者,清晰刺耳的幾聲槍鳴,嚇呆了圍觀的群眾,也讓風間的心髒承受超出負荷。
那第三槍,打的正是徐賢的胸口。
重重跪在地麵,蒼白的五指在門上抓下蜿蜒刺眼的五指血痕,在瀕臨死亡的最後一刻看到了風間,徐賢淒慘倒在地麵,口吐鮮血卻沒法叫出聲。
“美咲……徐賢……”親眼看著她們在絕望中掙紮,倒地,最後先後死去。
大人、小孩,所有人都在恐懼和絕望中崩潰,哀鳴,咯血……
出口唯一的那道玻璃門阻礙了他們的去路,門後的一支支槍口無情對準著他們,葬送了他們的求生。
眼淚最終因為他們一個個的死亡而浸透臉龐,風間望著麵前拿槍對準他們的特警,都戴著防毒麵具,沒人知道他們此刻都是些什麽表情。
病毒、感染、就地解決,這就是警察為了人民,為了國家所謂的【大義】!
然而事件過後,政府又會抹去真實的受害人數,隔天登新聞舉國哀痛。
崩潰地跪在地麵抱頭痛哭,離開前美咲小澈還有徐賢,她們不過是想最後逛一逛商場,買點東西彼此留念,沒想到竟成了災難。
時間一分分過去,沒人能從裏麵出來,槍口的葬送,也讓他們病毒纏身。
他們紛紛咯血喘息,最後連呼吸都變得微薄無力。
在絕望中奄奄一息,特警們則靜靜等待他們倒地不動,全部死去。
鬼畜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變得清冷死寂,看著裏麵的一切,圍觀的群眾掩麵哭泣,他們和受難者之間隻隔了一排特警和一道透明的玻璃。
在沉痛的打擊中揪心、扭痛,忽然想起小澈,在徐賢和美咲身邊風間並沒有看見孩子。
“時間差不多了,都進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處理完之後封鎖整棟大樓消毒,準備次日拆遷,期間任何人都不許進內!”
見受難人都失去了反抗力集體倒地,麵對如此大的一次病毒襲擊,即便警局收隊,為避免輿論和市民恐慌,對外新聞他們也不能上報真實的受難人數。
下意識掃視一眼圍觀的人,帶頭警官擺擺手示意外麵駐守的警隊可以進入。
中途從醫務車上跳下某個醫員過來通報,第一個孩子已經被他們處理好,“張警官,孩子的情況已經穩定,可以送回研究中心了!”
“好,一半的人留下善後,部分人先跟我撤回!”
孩子?孩子!
聽到聲音扭頭,瞪著停在警車旁邊的那輛醫務車,風間撐著地麵站起,踉踉蹌蹌衝過去,“等等,等等!”
“你幹什麽!你不能靠近!”正準備上車,身後突然有人闖入.,見他要往醫車上靠,戴著手套和防毒麵具的醫務人員立即把風間攔下。
“孩子,讓我看看那個孩子,那可能是我兒子!”推搡中隱約看到車上躺著的孩子被醫療儀器完全包裹隔離,那身衣服、那半邊側臉,確定那是小澈,風間情緒激動。
“就算是你兒子也不能靠近,他現在被隔離了,你冷靜點!”
“可他是我兒子,你們不能帶走他!”
“先生你冷靜點,他現在是病毒感染者,我們要帶回去研究才能救他!”
“不,不要,我求你們……”美咲已經死了,風間不能再看著孩子死去。
所謂的研究不過是好聽的稱謂,若長期研究不出解藥,孩子一樣會死,“你們不能帶走他!”
“把他拉走!你要是真關心孩子就去警署研究中心申請吧,現在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沒辦法讓特警把他架走,醫員快速上車關上車門,必須得為他的安全考慮,目前的病毒,他們誰也沒頭緒。
“先生請你讓開,盡快遠離這裏!”提槍警告,三四個特警一齊動手把風間用力推開,迫使他再次眼睜睜看著醫務車行駛離開。
握緊了拳頭,額頭脖頸滿是青筋凸起。瞪著遠去的醫務車,風間的耳邊隱約聽到商場內部再度傳來兩聲槍鳴。
拳頭捏的咯咯作響,二次槍聲表示裏麵還有人沒完全死去,槍聲則幫忙結束!
殘酷,這是最大的殘酷!
風間曾經念過警校,最向往當一名稱職的好警察,可現在內心卻是無比的厭恨。
被病毒渲染過的屍體,最終都會被特殊處理,深埋地底,他連美咲和徐賢的屍體都無法安置。
崩潰,痛苦,悲憤地仰天長嘯,他撕心裂肺,更不知道是誰製造了這起瘋狂病毒!!
可直覺,直覺讓他越漸紅了雙眼,手機鈴適時響起,分秒不差,剛好在這個時間段更加堅定了他的懷疑!
聽著手機鈴瞳孔放大,他顫抖,喘息,最後緩緩掏出了手機滑動接聽。
背靠轉椅,聽著電話那端接通之後傳來的急促喘息,那是極度憤怒的表現,允浩旋轉座椅轉身麵對電腦,目光正鎖定上方傳送過來的現場視頻,“怎麽樣,給你的見麵禮,感覺震撼麽?”
顫抖,發白的指關死死捏住手機極限顫抖,風間終於爆發,“鄭允浩!!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你才知道?”
“一下殺了那麽多人,你就不怕噩夢纏身麽?!”
“嗬,那些人可都是警察殺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會殺了你,殺了你!你信不信.!”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生平第一次有想要殺他的衝動,風間所認知的那個允浩早已不在人世。
現在的那個人,有的隻是泯滅良知,禽獸不如!
笑出聲,允浩盯著電腦那邊的畫麵眸色加深,“好啊,不過殺我之前我會先殺了你,反正黃泉路上不缺墊背。”
“你簡直喪心病狂!”
“這才剛開始而已,這麽早就用這句話來形容我?”
“你……”
“怎麽,還想再死那個孩子麽?”
“鄭允浩!有什麽衝我來,你想要我的命我給你!”嘶吼著捏裂手機屏幕,如果可以,風間願意給他一個了斷,
“孩子是無辜的,整棟大樓的人都喪了命還不夠麽?
“不夠。”
“鄭允浩!”
“金在中你記著,死對你來說太便宜,你施加給我的痛苦我還沒要回來。”
“你到底要怎樣!”
“病毒的解藥在我這裏,如果想救你兒子,明天京都6路櫟灣別墅,我們好好敘敘舊——”
“京都櫟灣?喂,鄭允浩,喂……”話到一半被掛掉,聽著電話那端的盲音當場砸爛手機.
恨,風間滿胸腔除了恨,還是恨!
他紅著眼眶沙啞咆哮,麵部扭曲,
明天,京都6路,鄭允浩,這次可是你逼我的!
……
……
睜圓了瞳孔,死死瞪著銀白的天花吊頂,淡淡鬱金香水,熟悉的房間布景……這是自己的臥室,白賢又回到了韓國!
“燦烈,樸燦烈!”大叫他的名字撐住床墊坐起,頭疼的快要爆開,他接連幾天被關在這個房間也就罷了,現在連手也被拷在了床頭。
沒有手表,沒有時鍾,他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多久。
剛好這個時候從青狼回來,燦烈一進門就看見金範苦著一張臉從樓梯上下來,“二爺,你總算回來了。”
“怎麽了?”
“白爺醒了,一直在鬧著說要見你。”略頭疼,若不是房間隔音效果較好,金範起碼要被白賢的肺活量吵到耳鳴。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晚點去總部浩哥有事找你。”脫去外套直接丟在沙發上,揉揉眼皮上樓,燦烈有些疲憊。
點頭,目送他上去關門離開。依他的囑咐,這個時侯叫自己,金範琢磨不透鄭允浩的心思。
走至長廊外察覺到熟悉的身影,盡管換了棕灰的發色,他還是清楚知道那是suho,“你都來了幹嘛不出來?”
聽到話音從走廊拐角走出,棕灰的發鬢,淺色的襯衫搭配帆布褲,suho也沒打算躲著,“他最近找你找的很頻。”
“是麽?或許是察覺到什麽吧,”從上次日本開始金範就覺得不對勁,“偶爾他會問我二爺身邊除了我還有誰。”
擰眉,不過細想對方總歸是個狠角色,察覺到一些 suho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鄭允浩到底是老大,神經敏感很正常,或許他早就知道有我這個人。”
“就算知道,他既然不做聲,你也別露麵的好。”
“嗬,你覺得以他的行事作風,知道有影子的存在卻不能收為己用,他還會留著不除嗎?”
這幾年一直躲在暗處保護燦烈周全,但鄭允浩這個人suho看的見,他這個所謂的【影子】還能充當多久始終是個未知數。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不了解他,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心裏清楚嘴上卻不說,或許真有他自己的計劃。”細想這兩次的任務,金範眸底浮起一絲畏懼。
與他並肩站著,目光自然撇向左側.,suho的視線莫名被遠處某個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園丁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