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一隻特大的黑熊突然立在他身後,木偶的。 (22)
年所有跟那事件有關的人都會成為被報複的對象。
銀赫、阿k、包括澡堂那幾個目睹現場瘋了的手下,都是當年和kai一起圍毆過沈昌瑉的。
kai下毒自己是主謀,還有在中,甚至樸有天,他們都有可能被下手!
理通了這一點,他也就更加想知道對方跟沈昌瑉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這麽處心積慮!
盡管他現在還不知道敵人是誰,也要加強防備,尤其是在中的安全,誰也不知道那家夥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當即叫來幾個副手安排他們去辦一些事,兩家大會馬上就要開始,允浩不允許這期間任何人出事。
也是從那一晚開始,青狼加強了防備,不論是允浩還是kai,出入各地身邊都會有大批保鏢來回跟著。
接到他的消息,有天也同樣加強了守衛,增添了人手日日保護在中。
原以為事件就會這麽過去,可就在婚禮的前三天,青狼在首爾的分部,每到午夜守衛員都會聽到四層的寫字樓傳出明顯的窸窣聲,偶爾還伴著令人發毛的來回腳步。
最嚴重的那晚明明整棟大樓都停電,什麽人也沒有,聲音也在斷斷續續。
期間有膽大的保安順著聲音上去,聽清了聲音像是筆尖勾勒在畫板所發出的,中途有腳步噠噠來回,他推開門縫用手電筒往裏照了照,黑漆漆的什麽也沒有令人毛骨悚然。
前不久才鬧過澡堂事件,誰都知道沈昌瑉生前喜歡繪畫,他尖叫著從樓梯滾下,更是看到了有什麽從他麵前走過,整個青狼內部更加亂成一團。
驚動了允浩,也傳進了樸有天的耳朵。
“鬼啊,鬼!……沈昌瑉,是沈昌瑉!……”慘白著臉一路被kai的下手強行架走,掙紮中保安的皮鞋被蹭落,眼看又一個人因為鬧鬼變得神智不清,kai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把人從大樓裏拖出迎麵撞上趕來的允浩,他迅速把人拽在手裏,生怕亂了神智的保安會胡亂攻擊。
“啊,放開……有鬼……沈昌瑉,真的是沈昌瑉!”
“你給我站好!閉嘴!”一膝蓋打中那人的腹部,見允浩臉色極其不好,kai扣住保安的脖子往後拉了幾步。
可被恐怖蓋過了理智,那人不斷掙紮在他手裏,見到允浩他直接跪在地上 發抖指著身後的寫字樓,“浩哥,浩哥是真的……我真的看到沈昌瑉了,真的是沈昌瑉……”
一腳把他踹翻重重撞上旁側的石柱,允浩惱怒萬分,沈昌瑉,又是沈昌瑉!“這世上哪來那麽多鬼!”
一個如此,兩個如此,他倒要看看這次又是什麽。
瞥一眼其餘的手下,一個個也都臉色難看,大樓本就因為電路出問題一片黑暗,那一瞬幾乎每個人都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拽著那個保安手一緊,仔細聽,kai也聽到了,真的是筆劃在紙板上的聲音。
“來了,又來了……你們聽到了沒,就是這個聲音……”死死抓住kai的手臂忍疼爬起,那名保安青了臉不斷往兩側看,他是真的看到沈昌瑉!
頭皮發麻,這下其餘的下手都都脊背發涼。
越過他們直接順著聲音的來源上樓,允浩越往上聲音越清晰,劃筆聲、腳步聲反複透過走廊回響在他耳邊,仿佛就在他身邊。
惶恐地跟著他一並上去,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哪怕是kai神經也變得有些神經過敏。
本身大樓內部就是瓷磚鋪設,加上停電,那聲音顯得尤為刺耳,比起害怕,他更多的是擔心,
所以更加提高警惕時刻預防著什麽,難保有些人不是在裝神弄鬼,借勢攻擊,“浩哥,電源出故障整個樓層都停電,小心點。”
放慢腳步讓他跟上自己,一路直上寫字樓最後停在大門口,筆尖在紙上來回的聲音更重,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始傳出噠,噠的腳步。
一腳踹開大門進去,因為黑暗允浩什麽也看不清,隻能借助月光來回掃視。
除了書架,書桌,轉椅,和立在牆角的立體空調,黑暗中什麽也沒有,那個聲音卻還在繼續。
咽了咽口水聽著聲響不敢進去,除了kai,其餘的手下均站在門外圍在一起,太過黑暗,他們不得不打開手機的電筒好讓自己安心。
“裝神弄鬼!”瞪著屋內移動腳步進到室最裏處,那聲音就圍繞在允浩耳邊循環,詭異莫名。
感覺到窗邊有什麽動靜,他立即過去一把拉開窗簾,一團黑影猛地從上方倒吊下來垂在他麵前的窗口之外,披頭散發。
尖叫,守在室外的眾人均被那東西嚇得沒了三魂,連kai也被嚇到,“喊什麽喊 ,大驚小怪!”
“沒,沒有。”咽口水,望著裏麵允浩的背影,手下們隻是覺得害怕……
瞳孔放大,看清倒吊下來的是個人偶,允浩拉開窗子把它扯下懊惱撕成兩半。
可惡,真以為他鄭允浩是三歲小孩麽!
回頭再次觀察四周,借著kai用手機照明,他仔細聽著聲音尋找來源。
等聽清聲音最明顯的位置是在中間的長形書桌底下,他揣緊了拳頭立刻讓他們把它搬開,“把桌子移開。”
“浩,浩哥……”
“我讓你們移開!”
“哦……”迫於壓力,也必須跟著kai一起,七八個手下就那麽撞著膽子在黑暗中集體把長桌搬離。
伴著桌身緩緩遠離地板,允浩移動手機的照明,一部微型的錄音機果然出現在桌底。
迅速拿起它遞給允浩,kai發現上麵被定了時間,顯然劃筆聲,腳步聲都是提前被錄好的。
惱怒,當場砸爛那個錄音機,陰沉的臉在黑暗中極致扭曲。
是誰,到底是誰,如果被允浩查到,他一定會讓他變成真的鬼!
“浩哥,要不要我馬上去查這個錄音的來源”真相大白,這下總算可以安撫手下的弟兄,可這一來二去 kai也更加確定有一個未知的敵人在向允浩發起挑戰。
話音剛落,允浩的手機突然響起,時間剛好不晚 。
盯著手機屏幕從未顯示過的數字,用眼神示意kai遣散那些手下,允浩劃開綠色的按鍵等待對方發音。
會意他的神色,kai退出室外同時帶走那些打手快步下到底層2樓的密室。在那裏,他進入密室入口,迎麵對上還在對著電腦忙碌的幾個少年,“承浩,電路接好沒有”
“可以了。”
“你馬上連接浩哥的手機,遠程監控兩秒之前的那通來電,我要知道他的方位!”
重傷時離去
呼嘯的警車一路趕赴醫院停在大門口,伴著醫師和護士飛快推著允浩進去急救室,室門關閉、紅燈亮起,在中親眼看著他被推進手術室,手上、身上全是駭人的血漬。
血,全是允浩的血。
kai、白賢、尼坤等人也一並圍在了那裏麵色凝重。
早知道他們就不該在山下等,不該讓他一個人上山!
那個max也根本不在梅林上麵早就離開,混蛋!他們一定要抓住他千刀萬剮!
癱軟在地麵目光呆滯,一夜之間在中好像經曆了半個地獄的輪回,綁架,nue待,崖邊,以及鄭世均,
所有的一切 ,都讓他失去原本的承受能力。
看著他眼淚幹涸在嘴角,撐住牆壁站起走路微晃,kai等人均不出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急救室,他們焦急,恐懼,白賢更是紅著鼻子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允浩這次傷的很重,真的很重,雖然都看見了在中離開,但他們並沒有那個心思追上去。
雨開始在那個夜晚磅礴直下,在中就像個木偶一樣一路想著,一路淋雨。
冰冷的雨水不斷打在身上殘酷無情,從離開急救室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失了所有氣力。
此刻的允浩還在急救,他到底是該恨,還是愛?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從父親到允浩,到底是什麽促使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
他的第一次不見了,除了允浩,他想不到其他。
還有他的父親,幾度想要強bao,可現在他死了,允浩也被他重傷。
還有仁娜瘋了,昌瑉也死了……
笑,猛地跪在雨中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再也克製不住地落出,融入雨中。
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他麽,是他讓他變成這樣的麽?
一邊是父子,一邊是兄弟,到底是什麽導致他們這一家變成現在這樣子?
亂lun?嗬嗬,還真是可笑廉恥的字眼啊。
痛苦,他真的痛苦,究竟該恨還是原諒,誰能告訴他?!
“呃……”痛,死死捂住腦袋,大腦仿佛被錐子一遍遍敲擊,痛不欲生 。
在中越來越痛苦,好痛苦!到底誰能告訴他?誰……
“金在中?”刺耳的輪胎在雨中急促停下濺起一片水漬,撐著傘急忙下車,李俊基沒想到跪在雨中的人真的會是他。
雙手死死抓著腦袋痛苦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出現,無疑讓在中的內心再起一層波漣。
可是幾近爆裂的疼痛讓他雙耳發鳴,明明李俊基已經撐著傘彎下身,他卻一句也聽不清。
暴漲的腦袋突然想到那針打在脖頸的藥劑,那猙獰冰冷的紅色針筒,max憎恨冷漠的麵孔!
是那個yao嗎?
低吼著重重敲擊腦袋,畫麵越漸雜亂空白,他終於失去意識倒在了李俊基的懷中。
“在中?金在中!”……
三日後
“浩哥怎麽樣了”提了一袋火龍果輕手關上房門,從允浩出手術室開始尼坤就沒見白賢離開過,他兩眼紅紅的,哭過又像是熬夜造成的,“還沒醒嗎?”
“醫生說今天應該會醒,”守在床邊直直盯著允浩手背的輸液管,白賢咽了咽喉結抬頭,“kai那邊怎麽樣”
“他辦事還用操心麽?max雖然逃了,不過他的一個幫手被我們抓到了,以kai的手段再硬的骨頭也能讓他開口,我們就安心等消息吧。”拿出一個火龍果遞給他,他兩天都沒合眼了,
“呐,吃一個降降火,看你眼睛腫的。”
“謝謝,我吃不下……”
“別這樣,浩哥福大命大今天肯定會醒的,你多少吃一點。”
“我……”欲開口拒絕這次手機鈴突兀響起,白賢低頭看了一眼,是公司的回電,“喂,事情查的怎麽樣?”
尷尬地把火龍果放回袋子,見他的臉色在一通電話後越變越差,平常很少見他這種表情,尼坤大概知道了什麽。
果然,掛掉電話死死捏著手機,白賢隻差沒把它砸壞。
越想越氣,看著還躺在病床上麵容憔悴的允浩,白賢既心疼,也氣憤。
害怕吵醒他,又沒法忍下內心的爆發,他擦過尼坤的肩膀大步離開病房,隻能選擇在室外砸爛手機。
聽到那沉悶的聲響看一眼允浩頭頂的針水,見還剩半瓶藥液,尼坤也離開病房將門關好。
對上白賢微微顫抖的背影,他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意,“怎麽了?是不是金在中的事有消息了……”
“他消失了快三天,”握拳,瞪著地麵摔裂的手機屏幕慍怒,白賢回頭就拽住他的衣領,“金在中三天不露麵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向公司遞了辭呈打算離開!”
“白賢,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浩哥傷的這麽重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我他媽也想說這是不可能!”憤怒甩開他的衣襟遠離允浩的病房門口,即便如此,白賢也不敢在這條寂靜的走廊大聲喧嘩,
“現在所有人都在擔心浩哥,隻有他一直避著現在還要離開,我也想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什麽”
“白賢,冷靜點……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麽我們都不清楚……”
“天大的事也改變不了浩哥是為了救他才受的傷!人都還沒醒,他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離開麽”好歹也是親兄弟!
“……”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到這裏很是煩躁,尼坤忽然發現從金在中出現開始,所有人的生活圈都被打亂了。
現在kai還在青狼審問max的同夥,允浩又處於昏迷狀態,怎麽偏偏所有事都選在同一個時間!
“沒話說了吧,看來kai說的對,心放的太軟果然什麽都做不了,”即使明知道有人要離開,白賢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不清楚金在中現在在哪,也不懂該不該去找他問個究竟。
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尼坤無奈,“想不通還是別想了,等浩哥醒來再看……”
“萬一他醒來問起金在中怎麽辦?”
皺眉,吧唧又抽了兩口,尼坤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在他麵前我們又沒法撒謊……”
“那難道要直接跟他說,金在中已經辭職準備離開了嗎”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懊惱,一拳打落他手裏的香煙大叫,瞪著他,白賢怎麽就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越想越覺得壓抑,索性掏出他口袋裏的煙盒拿出一支跟著猛抽.。
第一次嚐到尼古丁的味道,他嗆得眼淚都快擠出眼眶,“咳咳咳……”
奪回他手裏的煙塞回自己嘴裏,尼坤好心幫他拍了拍脊背,“不會抽就別抽,發泄也不是你這樣的。”
“要你管!”大力擦去眼角的濕潤甩開他的手,白賢轉身走回允浩的病房,“我進去看浩哥醒了沒有。”
目送他進去背靠牆繼續抽煙,尼坤想起了白賢的親生母親,那個愛錢的□□。
關於他的身世,整個青狼除了允浩,也就隻有kai和他知道,若是白賢知道了那層不可告知的關係,估計這會兒會更加痛苦憤怒。
原地杵了幾分鍾抽完一根煙回病房,再次進去的時候,白賢剛好彎身在替允浩拔針管,細看才發現允浩已經醒了,“浩哥,你終於醒了。”
眨了眨睫毛眉宇微擰,一睜眼就看到白賢放大的臉,聽到尼坤的聲音允浩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浩哥,你感覺怎麽樣,口渴不渴?”貼好棉貼在他的手背稍微摁了摁,見他清醒,白賢轉身替他倒了杯水。
稍微加深一下呼吸就會痛,肩膀、腰腹、甚至全身,那天在崖邊所發生的一切光速在允浩腦中切換,“我睡了多久?”
愣了楞,白賢就怕他問到在中,“今天第三天了。”
三天?難怪感覺在地獄走了一圈,來回看一眼病房,允浩沒看到他想見的人,“在中呢?他怎麽樣了?”
“我,我幫你切水果。”果然問到這個,白賢避開這個話題不想回答。
視線撇向尼坤,尼坤也是下意識地避開允浩的眼睛,哪怕僅僅隻是一瞬,“他這幾天一直熬夜,早上剛回去。”
“是麽?”盡管臉色憔悴,但他們眼中的逃避很是分明。允浩撐著床墊試圖坐起,動作很是艱辛。
“浩哥你別亂動,我幫你把床搖上來。”急忙製止,迅速彎身去到床尾搖動開關,待允浩勉強能坐起一點尼坤才停止。
因為腰腹的傷不能完全坐直,允浩半躺半坐著,鷹眸來回盯著他們兩個。
避開他的目光把水遞給他,白賢站在床頭手沒地方放,就拿起火龍果用刀依次切開好幾塊。
接過水一杯喝完,耐心等了半分鍾也沒見他們開口,允浩終於把目光鎖定尼坤,“尼坤,你們有什麽瞞著我,金在中呢?”
“他……辭職了。”僵持不下,對上他的眼睛,尼坤不得不硬著頭皮。
“再說一遍……”沒聽清。
“我的意思是,金在中他在公司辭職了好像要離開……浩哥,那天在梅林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
“離開?”不會的,這種關頭他怎麽可能會離開!
“浩哥是真的,從你出手術室開始他就沒再出現過。我們的人也在航空公司查到他的訂票登記,今天下午4點半的飛機……” 握著半枚火龍果埋低頭,白賢的聲音不是很大,怕傷了他的心。
聽到這個消息,這對允浩來說無疑是個打擊,想起那天在梅林救在中,他的眼眸當時就有股複雜的東西,隻是允浩沒時間在意。
現在想想,難道是max對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又或者是因為鄭世均的死?可這些都不能成為他離開的理由。
不管是沈昌瑉還是鄭世均,這兩個都不能成為理由!
偏偏有人在這個時候敲門,某下手站在門口很是無措,“那個,浩哥……”
“怎麽了突然進來?”好死不死非在這個時候過來,尼坤走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手裏提著什麽東西?”
“哦,剛下麵有個送餐的小哥說白爺點了外賣,我看了一下是披薩,沒什麽問題就送上來了……”弱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允浩,下手起了一手心的汗。
“外賣?我沒有點外賣。”疑惑,聽他這麽說一臉茫然,白賢根本就沒在網上訂過餐。
立即接過那個披薩盒幾下拆開,除了圓圓的一塊大餅,尼坤並沒有發現什麽。
倒是白賢走近以後發現包裝盒很特別,有點,有點像漫畫的封麵……【假麵】?!
“馬上把它丟了!”立馬把盒子蓋上讓那下手拿走,白賢臉色驟變。
“慢著!”叫住他們製止,一再當他是傻子,允浩終究冒了火,“把它拿過來給我。”
“浩哥……”
“拿過來!”
無奈,礙於他的壓迫,白賢不得不把披薩拿去給他。
示意那個下手先離開,尼坤關上房門一並走回床尾站著。
接過那盒披薩一眼就認出外盒的包裝,瞳孔猛然竄起一股怒火,允浩當場把它砸在對麵的牆角,摔在地麵形成一灘麵泥。
max! 又是max!
一盒披薩被砸爛掉在腳邊,不想在他發怒的當頭插話,尼坤默默彎身打算收拾收拾。
意外發現其中一塊隱約帶了點白色的東西,他拿起掰開細看,發現是個透明膠袋,裏麵還包裹著一張黑色內存卡,“浩哥,這裏有張內存卡。”
“內存卡?”聽到這話蹲在他麵前,還真的是膠袋,白賢越發不明白,“那個瘋子又想幹什麽!”
“等等,還有張紙條。”一個披薩裏麵夾了內存卡又夾紙條的,擺明了不準備給人吃!
撿起另一塊掰開裏麵的半卷紙條,看清字跡,尼坤楞了楞。和白賢對視兩秒,他起身把它遞給了允浩,“浩哥,你看……”
接過紙條胸腔的慍怒始終未平,看了一眼紙上的幾串黑色文字,允浩將其狠狠捏爛在掌心,讓尼坤馬上去拿部筆記本。
點頭,離開病房隔了十幾分鍾提來筆記本電腦,氣氛莫名變得詭異,尼坤和白賢親眼看著允浩打開電腦,隨後把那張內存卡裝入讀卡器讀取。
屏息凝視,尼坤幾乎都能聽到血液在自己體內產生流動,這次尤為恐怖。
強烈的不安,他總感覺要發生什麽大事。
移動鼠標一點點讀取內存卡裏的內容,當一連串的數字文檔反複跳出彈幕框,越往下翻閱,允浩腦中沸騰的衝擊就越震撼 。
從個人檔案、學院分配,
警號編碼、到最後的分屬歸管,銷毀檔案……
所有不該跟在金在中掛鉤的東西,都在那一刻如晴天霹靂一一呈現。
指關顫抖著停在檔案最後一欄,胸口擠壓的情緒越漸爆發,允浩捂住腹部,筆記本重重掉落。
麵容扭曲到蒼白,殷紅的血逐漸在他腰部的傷口漫延,浸濕白色的醫用繃帶。
“浩哥!浩哥你怎麽了!”立即按下緊急按鈕求救醫生,被他腰腹的紅色刺激了眼球,白賢驚叫出聲。
“浩哥!”慢慢搖動床頭放平,好讓他的痛苦能夠減輕,尼坤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電腦,幾名醫師很快就推著醫藥趕到 。
“病人的傷口裂開了,得馬上進手術室!”檢查了允浩的傷口,幾名醫師迅速將他從病床抬下 ,以最快的速度推去上層的急救室。
跟在醫生後麵急得紅了眼眶,顧及允浩的安慰,白賢當時並沒有在意那個筆記本。
唯獨尼坤比他冷靜,允浩會突然受刺激完全是因為讀取了那張內存卡引起!
他撿起那台筆記本重新讀取自動關閉的文檔,當看清屏幕裏的文檔內容竟是一份金在中的警署檔案,他總算明白允浩會有那麽大反應的原因。
金在中,他竟然當過警察,還畢業於高等特警學校!!
重重關掉電腦帶它趕回青狼,震驚憤怒的同時,尼坤也必須要查一查這份文檔到底是不是捏造!
如果是真的,那麽讓他們兄弟反目,max這招絕對夠狠。
max! 你最好保佑別落到我們手裏!
院外,
待在醫院後門的一輛麵包車內,在中望著允浩所住的那層樓遲遲不下車,行李明明都已經打包好,卻還是忍不住要過來看一眼。
哪怕隻是偷偷的,不讓他發現。
李俊基就坐在他身邊的主駕默默等待,整棟大樓裏裏外外都有青狼的人流動把守,所以即便是後門他也不好出麵,“在中,你真的考慮清楚不跟我回警署?”
“考慮清楚了。”眸底掠過幾絲痛苦,在中也不舍,真的不舍。
但他沒辦法,他必須得離開,“我上去一下就回來,你等我。”
打開車門下車,深吸了一口氣進到住院部搭乘電梯上去五樓,對於此刻的在中來說,每走一步都很是沉重。
他不知道允浩醒來沒有,過了今天,看完他最後一眼他就要永遠離開這個地方,內心有折磨,也有不舍。
允浩或許會恨他,可即便恨,他也不想讓彼此背負一個亂lun的罪惡。
他無法再原諒他,
不管是昌瑉的死,父親的死,還是他的第一次,他都沒法再麵對允浩。
是他改變的他就得離開他,否則誰也預料不了將來還會發生什麽。
一步步走向允浩居住的那間病房,偷偷站在門外,他想著不能讓他發現,卻愕然發現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
回頭問了護士站的輪班人員才得知他病情突然惡化,已經被推去上層的手術室。
惡化了麽?
心疼多過理智,當即順著樓梯衝上樓,在距離手術室不遠的走廊拐角又被迫停住。
發現白賢守在門外,他僵住了腳步,不能讓自己暴露。
背身躲在角落偷偷凝視手術室外亮著的那盞急救燈,他咬住手背努力壓製內心的焦急,心疼的快扭曲在一起。
好心疼,也好難過,他一遍遍祈禱著允浩不會有事,但可怕的耳鳴又突然叫囂他的左腦,牽扯著他的整個耳部神經。
痛苦捂住左耳頭冒青筋,痛,像是同時有數萬個噪音不斷在刺激著他的耳膜,好痛!
“呃……”
“金在中”聽到聲音回頭,分明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在被發現之後迅速逃離。
確定那個人是在中,白賢猛然提高分貝想要叫住他,“金在中!”
強忍錐心的耳痛迅速離開,不想被任何人發現,在中更不想被允浩知道他的存在 。
“金在中!”追著他遠去的背影停在走廊拐角,明明人已經出現,但允浩還在手術室白賢沒法再繼續追下去。
偏偏命運像是硬要捉弄,恍惚聽到外麵的動靜,室內本還躺在手術台接受縫合的允浩情緒突然失控。
他大力扯掉手背的針管,開始掙脫醫師的控製衝下手術台。
金在中,他聽到這個名字了,他一定就在附近!
“鄭先生!你冷靜點!傷口還沒縫合好!”
“鄭先生!”
“都給我放開!”掙紮打翻所有的醫用工具,在醫生的阻撓下強行衝出手術室。
身上還穿著淺色病服,允浩蒼白著臉顧不得撕心的痛楚。
“浩哥,浩哥你怎麽了,你冷靜點!”對金在中的離開還未消化 ,允浩虛弱的身影就擦過自己的肩,跌跌撞撞往電梯口趕,白賢伸了手也沒能抓住他。
腰腹縫合一半的傷口因為走動不斷往外滲出,渲染了允浩的病服暈開血紅,周邊的人有驚嚇的,也有擔心的。
拽走一個準備上電梯的病號率先擠入,快速關上電梯門,允浩捂緊了傷處背靠電梯喘息。
他很痛苦,但此刻滿腦都是金在中!
他欠他一個解釋!
檔案,警校,這到底都是怎麽一回事!
而見他進了電梯,白賢不得不夾在護士與幾名醫師之中順著樓梯往下追。
最先衝去一樓正廳沒見著人,中間有人說了一句會不會不在正門 ,他們才轉而奔向後門。
允浩雖有傷在身,但他知道在中一定不會走正廳 。直接順著醫院的後門走廊下去,他果然看到在中正準備上一輛麵包車。
“金在中!”叫住他,允浩嘶啞的嗓音迫使上車的人瞳孔一震。
沒想到他會追出來,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不敢回頭,在中簡直不敢正視他穿著病服朝自己追來的憔悴樣子!
不敢多做停留,更不能讓他看見車上的李俊基,他迅速關上車門反鎖,耳邊傳來更加清晰的、掌心重重敲擊車門的聲音。
眼淚頃刻模糊他的眼睛,允浩竟然在外麵敲車門。
“停車,在中,金在中!……”不斷拍打車門叫喚他的名字,車子已經開始啟動,允浩單手抓住車頭半開的窗門 ,隻想要他一句解釋,“停車,在中你下來……停車……”
“開車!”強行掰開他的手讓李俊基開車,車身停頓了幾秒開始緩緩調頭,允浩一直在車外拍打著車門,如同兒時的那個雨夜。
記憶重疊,淚水更加模糊了在中的眼睛,耳痛也突突暴漲,壓迫他著腦中僅有的血管與神經。
單手死死捂住半邊耳朵,他落出眼淚,生理、心理都疼的快要死掉一樣。
“停車!在中,金在中!……”車子越漸加速,當手被狠心掰開脫離車窗,允浩生生看到在中的旁邊坐著李俊基。
胸口重重摩擦車門,最後失去重心跌倒在地,眼睜睜看著那輛麵包車遠去,紅色再度滲出允浩的傷口,浸透他腰腹的淺色病服。
痛,卻怎麽也及不上內心的痛苦,那個曾經說會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人,那個說會守護他一輩子的人,就這麽一句話也沒留就離開了!
“停車……”匍匐著艱難撐起身子,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追向遠去的車身,每跑一步,血都會順著疼痛滲出傷口。
他以為他這一輩子都夠堅強,唯獨那一刻,他脆弱的連輛車也追不上,“在中,金在中!……”
“允浩,你該好好生活……對不起……”緊緊捂住耳朵,看著倒車鏡裏他一路追趕的身影痛苦地閉上眼睛,是狠心,也是窒息,
無法讓自己停下,在中隻能在心中反複說著對不起。
奔跑著,汗在痛苦中與血液交合,允浩再踉蹌跌倒,刺眼的鮮紅一再浸濕病服讓他終究沒能追上遠去的車輪。
有的,隻是身後白賢和諸多醫師的喊叫,以及被拋棄過後的絕望。
“浩哥!浩哥!”
“快,快把他抬回醫院,血流的太多了!”
“呃……”恨,悲傷的瞳孔久久瞪著麵包車遠去的方向最終化為濃濃的憎恨,允浩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本還保留著一絲感情,可笑著等待他解釋,結果呢
他還是走了,跟那個警察一起走了!
你也要回去當警察麽?
騙子,都是騙子!
“浩哥,浩哥你挺住,我幫你去追他你一定不能有事!”
“不能再說了得馬上抬他進去,傷口又裂開了,快點!”
“浩哥……醫師,醫師拜托你們一定要保證他安危,拜托了……”大力擦幹眼角的淚水幫忙把人抬走。
都這種樣子了還要望著那輛麵包車,怒火迫使白賢第一次有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他摸摸腰間備用的一把槍,回到醫院正門開走自己的跑車.。
車禍,入獄
記得金在中那輛車的車牌號,白賢一路順著機場的方向追趕,如果這次追不回金在中,如果允浩真的有什麽事,他一定會一槍崩了他!
是的,真的崩了他!
車子極速繞過街道追趕目標,本以為很快就會追上,但經過收費站後,連續的紅燈阻礙讓他遠遠跟丟了在中的那輛車。
更可惡的是燦烈突然出現在馬路中央,當街攔下他的車子擾亂了計劃。
“樸燦烈,你瘋了!讓開!”搖下車窗咒罵,根本沒心情跟他計較,白賢當下隻想快點追上對方。
“讓我上車!”站在他車頭的正中央阻止他前行,紅燈一過,後麵一排的小車不斷在按喇叭催促。
“樸燦烈,我今天是真的有事! 你踏馬到底讓不讓!”爆出粗口一拳打在方向盤,白賢快瘋了。
“要麽讓我上車,要麽直接從我身上壓過去。”惹毛了燦烈真的就橫屍街頭,起碼死了他還能為自己愧疚。
“瘋子!”扯頭發,迅速打開車門讓他上車,燦烈一坐到後車座白賢就踩盡油門加快車速。
重心不穩,腦袋重重撞上車前座,燦烈吃痛地大罵該死。
繼續轉彎繞到山路下行,國道車輛太多,白賢隻能選擇山路。
“呀!你是想謀殺麽?”捂捂腦門發火,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