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意外看到一個穿著露臂牛仔馬甲的少女站在他身後。 (15)
腳步.一下子站到他跟前,迫使他後退,直直抵住身後的大門。
“白,白賢,你……”從未如此近距離,低頭和他鼻尖對鼻尖,燦烈被他突然的反常嚇到。
“抱我,”盯著他,白賢找不到其他方法。
“什麽”後背頂著門,燦烈愣是沒明白他在說什麽。
擰眉,抓著他的手攬住自己的腰,白賢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主動抓起他的另一邊手搭在自己臉頰,隨後踮腳一口吻住。
一切來的那麽快,卻也那麽自然。
垃圾落地,燦烈瞪大了瞳孔,抓緊他腰際的大衣試圖推開。
第一次被男人親吻,他的思想是混沌的,動作卻是反感的本能,他,並不是同性戀!
察覺到他想推開自己,加深自己的吻主動探……進舌……尖與他熱……吻,白賢斷然不會讓他在這種時候放開。
“唔!”更緊地抓住他的衣服,放大的瞳孔因為他的深……吻劇烈跳動。掙紮的更厲害,燦烈差點揮出拳頭。
“幫我……”在他耳邊說出兩個字,白賢同樣不願意這麽做。
也是在那一刻,燦烈注意到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正站著一個臉色極度陰沉的男人。
恍然意識到什麽,他的視線終於對上白賢有些痛苦的眼簾。皺眉再度看了那個陌生男人一眼,燦烈的腦神經繃緊,不再反抗。
他摟緊白賢的腰,猛地反身將他抵在門上,自己則背對那個男人,“你是想擺脫那個男人?”
沒說話 ,以眼神告訴他自己確實是不得已,這一次的深吻,對他,白賢真的是第一次。
內心期盼著Mike能夠快點離去,對燦烈的利用之心也渴望能盡快結束。
但驀地,燦烈摟著他腰側的手忽然上提,捧起他的臉換被動為主動. 盡管生澀,屬於他的she尖,還是深入白賢的口腔,與之交……纏。
溫柔,又帶著侵略。
“唔!”被他突然的主動震到,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白賢睜圓了瞳孔被迫承受他的re吻,持續十幾分鍾。
而一直看著他們兩個在他眼前擁吻,看著白賢被另一男人抵在門口纏……綿,那麽一瞬間Mike燃燒的怒火,讓他很想拔槍打爛燦烈的後腦門!
但理智,還是讓他壓下了這個念頭,憤怒離去。
卞白賢,原來,這就是你不接受我的原因!
心髒不可抑製地在燦烈毫無技巧的.熱.吻中突突跳動,呼吸越漸濃重重,白賢終於一把推開了燦烈,“他……他已經走了……”
彼此分開,燦烈和他 ,兩個人都沒法直視對方的眼睛,反複起伏著胸口。
他的體溫、他唇口、他的觸感,燦烈的嘴裏甚至還殘留著屬於白賢的餘味。
“對不起.”埋低頭,說出三個字開門進屋 ,除了道歉 ,白賢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
把自己關在房裏,他的手有些發抖地撫摸住自己的唇瓣,閉了閉眼,眼淚也跟著滑落。
站在門外有些呆滯地望著那道重新關緊的大門,攤開自己雙手看了看,燦烈剛剛就這樣抱了他,吻了他。
想起自己的哥哥有天,他收了收掌心,彎身重新提起那袋垃圾離開。
走著走著,便瘋一樣地跑出小區,
也是在那一天之後 ,他再也沒來過白賢的住所。
酒醉
端上的雞湯早已冷卻在床頭邊,坐在床沿迎著窗口吹風發呆,從允浩進門的那一刻,在中就沒回過頭。
他不知道他在身後,允浩也沒作聲。
時間一點點從黃昏轉為黑夜,看著星點爬上夜空,因為少了月亮而沒了昔日的光芒,
在中的心在痛,人也想了很多……
想起小時候因為身體的原因,母親一夜之間嫁進金家,讀書的時候,每每上廁所他都要選擇上課沒人的時候,
還有第一次見三浦春馬之前,小學體育課不小心中暑被學校醫務老師發現身體的不同,結果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笑他,遠離他。
老師不願和他說話,同學拿石頭丟他,直至後來換了學校,三浦才給他做了一次手術。
那次手術切除了卵巢,他有半個月都下不了床。十年來服藥的過程,也常常要忍受錐心的腹痛。
來自骨肉疼痛他可以忍,尊嚴的折磨他也可以忍,隻為有一天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光明正大的活著,
能夠完美的站在允浩麵前,笑著跟他說自己離開的那些年隻是不小心病了,現在一切又好了……
淚,不知不覺跟著記憶掉落,抬手大力擦幹,掌心完全覆蓋自己的五官反複揉搓,在中想要拭去難看的淚水,卻怎麽壓抑不住心中的崩潰。
現在他已不能再做手術,做男人,他身上還殘留著另一半的組織,
做女人,他無法正常生子.
同時身具兩副不同的xing器官,男不男,女不女,他現在就跟當初那些小夥伴唾棄的一樣,完全就是個怪物!
上帝,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不公平
你給了我這樣一副軀體,卻不給我選擇的權力,到底上輩子我是犯了怎樣的罪行
我寧可你讓我缺手缺腳,也不要這樣不男不女!
蒼白的手死死抓住床單,起身走到窗邊拉開全部的窗簾將頭探出窗外,眼淚在壓抑之後打濕側臉,在中真的很想質問上天,這到底是為什麽!
但他喊不出,開不了口,手臂也突然受力猛地被人拽回懷裏。
“金在中!”抓住他的手扯回屋內,以為他要輕生,允浩再也沒法保持沉默。
也是拉回他的那一刻,他才看清他臉上所有的淚痕。
被他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麵和不爭氣的眼淚,在中立即掙脫他的手臂,擦去臉上的淚漬。
“就這麽一點的打擊你就要輕生,還是不是金在中
僵住,瞪著他,在中閃爍的瞳孔光點加劇,他竟以為自己要輕生
他這是在關心自己。
“金在中,你別這麽看著我,連金成玲的死都沒能讓你哭,怎麽現在變得這麽不堪一擊了?”一點也不想看到他的眼淚,允浩真的很討厭。
從他的話語中意識到他已經知道些什麽,被他從手術台上救下來他一定是看到了,一定都知道了!
大力推開他的鉗製,一下後退到牆角痛苦扯著額發搖頭,突然沒法麵對,這樣的在中根本沒法麵對允浩。
都知道了,連他也知道自己是個怪物!所有人,都無法體會他此刻內心的痛苦。
“你以為退到牆角,以為死亡就能改變現狀?至少你還有手有腿,隻要活著,沒有什麽能比命更重要。”
搖頭,他根本就不懂,在中不是想輕生,他隻是痛苦,隻是壓抑不住這種崩潰。
“不要搖頭,你說話,開口跟我說話!”一再沉默是什麽意思?
允浩既然能救他,能讓他躺在自己的臥房,就表示他已經不再恨他,難道就因為那天樓頂的吵架
“我現在願意聽你說話,你為什麽又像個啞巴了!”
搖頭,重重掃落床頭的台燈【啪】落在地板,在中不是不想開口,是他現在根本開不了口。
他不想允浩知道,也不願他再靠近自己多說一句。
被揭開醜陋的傷疤 ,露出腐爛血肉,他還有何麵貌值得觸碰.
眼睜睜看著台燈被他掃落地板裂成兩半,允浩的瞳孔有那麽半刻是充滿血絲的。
他知道他在絕望,也知道他不想聽. 重新走過去握著他的雙肩抵在牆壁,可就算不想聽,允浩也不允許他這麽消沉下去,
“金在中你給我聽著,在你還沒有補償我之前,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有任何輕生的念頭!”
掙紮,幾度試圖推開他,張了張嘴卻沒法說話,在中隻是不想他觸碰這樣的自己!
深邃的瞳孔,緊緊盯著他的唇瓣和那張越來越蒼白的臉,允浩忽然意識到一個他不願意去想的問題。
手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他捏著在中的雙肩發出咯響,“你說話,你倒是開口說句話!”
“呃……”痛苦張了張嘴,雙肩鎖骨都快被捏碎了一般。
疼的泛出生理眼淚,在中依然沒能說出一句。一昧地推搡掙開他的鉗製,他能感覺到允浩神經在跳動。
用盡全力一記手刀劈在他的臂彎,迫使他鬆開手,不去理會他的疼痛,在中隻想盡快衝出房間逃離。
但在跑出的第二步,就被生生叫住。
“金在中你站住!”低吼,被手刀打中的手臂微微發抖,死死瞪著他的背影,允浩嘴角抽動。
僵住腳步背對他,在中迅速擦幹自己臉上的濕潤告訴自己不要哭,在允浩麵前,他絕對不能哭.
當再次走近站到他身後,允浩的語氣已經沒了最初的戾氣,“你是不是不能說話……”
身形明顯一震,在中閉了閉眼簾,沒有回頭麵對他的勇氣。
內心的猜疑隨著他的沉默得到肯定,允浩深吸一口氣,捏緊的拳頭凸起青筋。
他身體越加糟糕的情況,已經大大超乎他的預計。
赤西仁那本冊子的最後一頁,也並沒有記載他不能說話這件事情!
氣氛就那麽在無形之中靜止 ,咚,咚,彼此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在中現在不能說話,又有著雌雄莫變的軀體,像個怪物一樣,所以他一點也不奢望允浩在這個時候認他 。
甚至,他都做好了被排斥和厭惡的思想。
沉默之後再次端著那碗冷卻的雞湯離去,允浩墨色的瞳眸戾氣加深,如果赤西仁還活著,他一定會生吞活剝了他!
可他才走幾步,手就被大力抓住。
伸手阻止,察覺到他眼底流露的危險,在中握緊他的手不放。
咬牙將其甩開,允浩繼續往門外走,現在就算他能說話他也不會聽.
追過去直接背對房門,攔住他的去路。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寫出幾個字,在中發紅的眼眶溢出一絲乞求,【不要 殺 俊秀】
怒火因為他寫出的這幾個字燃燒理智,再次大力甩開,允浩當場.扯.開他的衣襟,露出左心房那半道被刀尖劃破的紅印,“如果我那天晚到一步,你這裏就不隻是被刀尖劃破,現在居然讓我不要殺他”
動了動嘴角,低頭看著胸前的那道殘印,用眼神告訴他自己不聖人,俊秀對他的行為在中也沒法當做沒事發生,但金家畢竟養育了他。
“婦人之仁!”除了這四個字,允浩找不到比它更貼切的形容詞。
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才是生存的法則,一個人太過善良未必是件好事。
自身都難保還要保全禍害他的人,這更是愚蠢。
動了動喉結重新在他掌心寫字,與他立場不同,在中真的沒法對俊秀下手 ,【我在金家長大,你放過他,我便不欠他】
冷笑,金家的確是養了他,但也隻是明麵上的恩情,“你不欠金家。金鍾國養你 ,目地不過是為了給他兒子換心。”
他當初一直在黑市尋求活體心髒也是這個原因,隻是那會兒他沒找到合適的罷了。
這一點,允浩在想通的第一天就被金家父子的深謀遠慮所震驚。
金成玲自以為攀上高枝就能有理想中的富貴家庭,能為在中的將來謀得更好的發展,殊不知她是在親手將自己的兒子,推向往早已澆好柴油的火坑。
一下被戳到痛楚,手術之前在中就聽俊秀親口說過,他以為他早已是金家的一份子,【我知道】
“知道就別攔我。”
【不要 殺他】還是重複那幾個字,允浩說的一切在中都懂。
但他現在很疲憊 ,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他都沒有精力去過多顧慮金俊秀的事情。
“你!……”憤怒,盯著他在自己掌心寫下的一字字,允浩沒來由的憤怒。
【我隻是不想你因為我殺人】一筆一畫在他掌心寫下字體,他身處黑幫已然是在中最心痛的地方,他更加不願允浩再因為他徒添更多的血腥。
從踏入黑道開始允浩殺過的人就不止一個,他自認雙手沾滿了血腥,可當他在自己的手中緩緩寫下這些之後,他還是心生動容。
不是因為憐憫可恨之人,而是眼前這個人不希望自己為他殺人。
握緊他的手寫下最後一句,他能重新接受自己對在中來說已是萬幸,【俊秀他也隻是為了活下去】
活下去,
多麽簡單的三個字,又透著無形的悲憫。
自知自己的壽命也不長,俊秀的感受在中深感體會,那種渴望活下去的信念他也有,他也跟他一樣害怕死亡,不想離開人世。
舍不得,真的會有太多的舍不得。
將他受傷的眼神看在眼裏,允浩同樣能夠感應到他內心在提到活下去時所流露的淒涼,他扣住他的手將他拉進懷裏,“金在中你聽著,從今天開始,你就待在我身邊哪也不許去。”
愣愣被他抱著,是夢麽?這個給了他絕望,又給他希望的夢。
以這樣的方式,在這種境遇下重回舊時,
有失必有得,老天難道這就是你讓我繼續麵對明天的理由
攬住他許久,直至彼此都陷入平靜,想起赤西仁的冊子想到三浦春馬,允浩放在他肩膀的手不禁抓的更緊,
人定勝天,他鄭允浩,從來不就安於屈服命運,“我會讓你好好活著的。”
……
“嘩啦——”
一拳掃落書桌的水晶硯台,飛出砸爛牆上的壁畫。
去了一趟金家回來便大發雷霆,幫會結束以後,有天第一時間帶人去了金家,不僅在中沒有找到,連金俊秀也沒了下落。
問金家的下人一概一問三不知,連管家也閉口不言。
自己安插在青狼的眼線給他報信,他才知道在中和俊秀兩兄弟全被鄭允浩帶回了青狼。
他憤怒的最大原因是允浩明著沒動靜,暗地裏卻比他快一步!
他樸有天這次居然賭錯了局,沒想到他和在中之間這麽快就消除心結,竟親自帶人去把金在中給接走。
同樣,他也低估了金俊秀這個看似單純的人,會想要拿金在中的心來延續自己的性命。
“主人,現在金在中和金俊秀都在青狼,我們要怎麽辦?”一直站著等他把怒意發泄完,人一旦進了青狼,就算奎賢集合龍騰所有的弟兄也沒法當麵要人。
這一點,有天比他更清楚,“金俊秀不管他,金在中應該不會有事,你現在去沈家把沈昌瑉給我找來!”
現在除了他,沒有人能正大光明的接近。
“找他”
“就跟他說金在中有消息了。”扯鬆自己的領帶,好讓燃燒的怒火能更快散去。
有天不能出麵要人,隻能透過沈昌瑉來達到目地,他若是出麵,等於多了個可利用的把柄揣在允浩手裏。
“主人,您這麽在乎金在中,為什麽不親自去一趟青狼?他們雖和我們一直敵對,怎麽說你也是一幫之主,你若開口要求見個麵我想鄭允浩不會不給麵子……”
“哼,我用什麽理由找他要人我要去了 ,我是得了麵子沒錯,可他就會得到能牽製我的籌碼。”虧他一直跟著自己,連最起碼的利弊都考慮不到,以為有天不想去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金在中搶過來! 好緩解他失蹤這些天他的掛心之苦。
“金在中畢竟是鄭允浩的哥哥,鄭允浩應該不會真利用他來牽製您吧……”就拿這次救金在中的事情來講,一開始奎賢沒想過他會出手,結果證明他想錯了。
“怎麽不會,他做的出來。”
無言,的確,若真必要奎賢也相信他會,想到昌瑉,心裏多少覺得不舒服,“但是沈昌瑉跟鄭允浩水火不容,您讓他去找金在中,鄭允浩未必會讓他倆見麵……”
鼻裏哼氣,坐入沙發掏出一根煙點燃,他想得到的,有天也早就想到,“你別忘了,沈昌瑉和金在中現在可是一對。就算鄭允浩再討厭,他也是金在中喜歡的。”
“可您這樣為他人做嫁衣,豈不是便宜了沈昌瑉那小子!”想想還是有些不值,如果真如他所說連鄭允浩都不會幹涉金在中的感情問題,萬一哪天他倆真的在一起,結了婚,奎賢想想都鬱悶。
重重吐出一口煙圈盯著白色的煙灰發呆,結婚
這麽大的事,可不是他沈昌瑉一個人能決定的。
再說有天現在幫助昌瑉,雖心裏不是滋味,但也是在給他自己的未來做鋪墊,“隻是暫時的,以後會討回來的……你去把他叫過來吧,別驚動他父母。”
“好。”
“等等,”忽然想起什麽把即將要走的人叫住,那天在車上吵架,有天已經幾天沒見過他妹妹了 ,“智妍最近怎麽樣了?”
頓住,提到她,奎賢掩飾不住表情的細微變化,“小姐最近……一直在夜店和酒吧。”
這樣?一定是因為那天還在賭氣,“那就派人好好保護她。”
捏了捏掌心糾結該不該說,奎賢支支吾吾好半天,要是自家的地盤還好,偏偏智妍老往她不該去的地方跑 ,“可是小姐她,去的那些地方都是青狼旗下的……”
“什麽!”一根煙頭掐滅,有天瞬間提高分貝,青狼的夜店和酒吧簡直是胡鬧!
“你們這些手下都是幹什麽吃的,讓她跑去他們的地盤!”
“下麵的人攔了,可是攔不住.”低頭不敢和他對視,預想中的大發雷霆,奎賢一直很清楚他們兄妹兩人的脾氣。
“攔不住就別給我在龍騰混飯吃!智妍要是在他們的地盤出什麽事,你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擰!還不趕快派人去給我把她帶回來!”
怒一個燦烈,一個智妍,越大越會給他添亂。
讓他立即離開去辦,有天才剛剛斥走奎賢,後腳另一名手下就氣喘籲籲奔進來,哪怕明知他臉色很差,也控製不住的興奮,“主,主人……”
“又有什麽事!”煩躁地從煙盒裏重新拿出一根煙放進嘴邊,有天極度不耐煩。
“主人,小,小少爺回來了!”
火機落地,叼在嘴邊的煙也快含不住,瞪大了瞳孔讓他再說一次,有天以為自己是在幻聽,
燦烈
燦烈竟然回來了!
深夜,【hink】,隸屬青狼的分區聲色酒吧。
環繞著暴躁的3D立體音樂,舞池周邊的男女盡情地相擁舞動,曖.昧挑逗,
越過霓虹燈光閃爍的吧台,昏暗隱秘的暗角,更是隱藏著不少重疊在一起的身影。
他們有喝酒的,也有嗑藥的,
掩蓋在音樂和嬉笑之下,壓抑享受的喘息不斷在有限的空間裏循環交錯。
獨自坐在吧台前喝著酒保調好的雞尾酒,已經連續幾天在這裏喝酒的智妍,一直等不到心中那個人的出現。
來搭訕的人很多,被她拒絕趕跑的也不少,時間久了那些追逐者便開始好奇,到底什麽樣的人能讓這個魅惑的女人動心
一口又一口抿著藍色的酒液,時不時望一下門口,每一次她都是期望之後的落空。
隨著夜深的更為迅速,很快門口就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一身米色的大衣搭配黑色小腳褲,亞麻色的直發自然搭在衣領兩側,突然闖進夜場的女人,不同於在場其他女人的那種妖媚,而是如春風般,美麗幹淨,令人耳目一新。
皺緊眉頭,很不習慣酒吧的這種氛圍和震耳欲聾的音響,視線在密密麻麻的人堆裏找來找去 ,女人終於在吧台看到智妍的背影,
緩緩呼出一口氣,越過眾多男人的視線,她順著她的方向移動到吧台,“智妍!”
“仁娜,你來了……”打了個酒嗝,還以為是那個人,原來是自己的閨蜜好友。
“智妍,你怎麽還在喝快跟我回去吧.”一眼就看到她麵前擺著兩瓶空酒罐,仁娜著實替她擔心身體。
“我叫你來是陪我喝酒的,不是讓你勸我回去的。”沒理會她的話,仰頭又喝了一杯,要回去智妍早回去了。
看到仁娜,酒保立即給她放上一杯雞尾酒,很少在酒吧能看到氣質如此幹淨的人,年輕的酒保一時移不開眼睛。
“謝謝,我不喝酒。”笑了笑,沒什麽酒量的仁娜不是不喝,而是不敢。
臉紅,被她的淺笑迷的心髒一跳,酒保很快給她換了一杯果汁。
再次以笑容回謝,仁娜關心的還是智妍. 見她喝了一口又一口,忍不住伸手攔下她的酒杯,“智妍你別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等的人還沒出現,我不走……”
“人”原來是為了某個人,還從沒見過她為誰這麽消沉過,這種環境下的定不會是什麽普通人,“智妍,你是不是喜歡上誰了”
握緊酒杯,不說還好,一說智妍的情緒變得更低落 。
“這種地方出入的人都是些不良子弟,你就這樣投入感情,會不會……”不知道說什麽好,作為好友 ,仁娜決不讚同她拿自己的人生當兒戲。
“你不懂,他不一樣……”每每想起和他之間的幾次相遇,尤其是他的觸摸和吻,雖暴力卻早已讓智妍傾心,“我就是喜歡壞男人……”
歎氣,在這種地方的人能有什麽不一樣仁娜糾結的同時,她喝酒的動作忽然一頓,死死盯著自己身後,情緒波動。
順著她的視線回頭,她這才看見原本守在門外的護衛和像是場管的人在門口紮了一堆,暴躁嘈雜的音響讓她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
很快另一名年輕男子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上進了酒吧,僅是一眼便呆住,那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魄力,加上被霓虹燈光閃耀的五官菱角,連仁娜都心下一緊。
習慣性地掃視酒吧一圈,冷漠的瞳孔無意對上她的眼睛,對於女人的這種視線允浩一向敏感。
明明一向討厭女人的他,莫名在看到這個女人的那刻視線有了三秒停滯,隨後他再度踩著樓梯上了二層包廂。
“浩哥,”
“浩哥,您來了……”
“把舞池的音樂換了。”脫下外套甩到沙發邊角,心情的不悅,讓允浩聽著那些搖滾樂耳根子就泛疼。
察覺到他心情不好,他一上樓,場管便利落地請散整個二層的客人,底層舞池的音樂,也從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換成輕音樂,音量調到最低。
蹭蹭踩著樓梯下到吧台,場管顧不得底下客人的不滿和議論,交代了門口的保鏢幾句,回頭招呼酒保,“阿米,”
聽到招呼,酒保已經開始調酒,“知道,純白軒尼詩。”
“不是,今天浩哥要蘭姆+金酒,不加湯力水。”擺手,告訴他要調的酒,允浩心情不對,場管連同他手下的人都跟著繃緊了神經,生怕哪裏不對。
“哦,”調酒的動作一頓,酒保立即倒掉調好的重新再兌,完了,調這麽烈的酒,今天老大一定又是心情不好。
“你們老大怎麽喝這麽烈的酒”
“哎,肯定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麽智妍雖然酒喝了不少,他的話還是能聽清的,注意身旁的仁娜一直盯著允浩的背影看,心裏有些不舒服,“仁娜,”
“嗯”回過神,聽到她喊自己,以為她是酒醒了幾分,仁娜一回頭就對上她有些敵對的眼神,“智妍,你,你怎麽突然這麽看著我”
握住酒杯一直盯著她的臉,從小到大,智妍很清楚自己和她完全是兩種極端,如果非要把她倆的美區分開,她是烈焰,仁娜就是水, “剛剛那個男人,看去的第一眼是不是隻有震撼”
愣住,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仁娜竟一時無法反駁。因為她看到允浩的第一眼確實很震撼。
邪佞,霸氣,渾身透著生人勿近,讓人無法不被吸引。
指尖一緊,看她的反應自己是說對了,喝光杯中最後一口雞尾酒,敏感永遠是女人的天性,“他你不許喜歡。”
“什麽”莫名奇妙,仁娜隻不過是多看了他一眼。
“我說,他鄭允浩是我喜歡的,你不許喜歡!”既然沒聽清就加大分貝,智妍顯然是借著酒意。
“怎麽會呢,我跟他都不認認識,”看來她真是喝多了。
“我不管,反正你絕對不能喜歡他!”扯著她的衣袖搖晃著站起來,因為高跟鞋的緣故,智妍險些崴到腳。
急忙扶住醉的不清的她,眼下仁娜隻得讓她搭住自己的肩,“智妍你醉了,我們回去吧。”
“我不走!”大力甩開,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允浩過來,“酒保,你 ,你給我找個紙筆.”
“紙筆”
“對,紙筆,我要給鄭允浩寫信。”即便酒醉,智妍也知道自己沒法上去二樓,所以她得把想說的話寫下來。
笑,一聽允浩的名字酒保就搖頭,“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跟我們老大什麽關係,但我還是要勸你不用費這個心了。”
“為什麽?”
“我們老大對女人不來電,寫信沒用的。”
“難道他是同性戀不成?”借醉撒潑,不來電也要寫,她樸智妍今天一定要寫。
“不是,老大也不喜歡男人。我這麽說隻是為你好,”噘嘴,酒保一直覺得她很漂亮,沒想到醉了這麽潑辣。
“我不管 ,反正我要紙筆,你快給我拿來!”
“我都說了寫信沒用,而且今天我們老大心情不太好,你就算寫了也沒人會給你送上去。”
“反正我要紙筆,你怎麽那麽多廢話!”
“你……”
“酒保小哥,我朋友她醉了,你就給她一份紙筆讓她寫吧,”拉又拉不走,眼看兩人的爭吵引越來越多的異樣目光,仁娜拜托酒保給一份。
見她開口,又不想把事鬧大傳到二層,酒保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找出一份紙筆遞給她們。
有了紙筆,智妍這才陷入安靜。她重新趴回吧台甩甩腦袋,開始一筆一畫地寫。
見她酒勁一時不去,仁娜也犯了難,“智妍,為什麽你不親自上二層去見他”
僅是這樣寫信,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看。
依舊趴在吧台寫信,智妍又打了個酒嗝,“那麽多保鏢守在樓梯口,我上,上不去……”
上不去麽?回頭看一眼通往二層的唯一樓梯口,真的有很多人守著。
歎氣 ,看著智妍,仁娜也不知道她們何時才能離開這個亂哄哄的地方。
坐回椅子喝著那杯先前酒保給她的果汁,她現在也隻能無聊等待智妍寫完。
反彈初期
一口又一口灌著酒保給他調好的酒,透明如水的酒液每每下喉,便辛辣燒灼,滾入食道下肚才能逐漸回味苦辣過後的甘淳,誰也不知道允浩在想什麽,隻知道他心情不好,在等人。
似乎都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心情好的時候喝純白軒尼詩,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點最烈的白蘭地。
眼見他已經喝了兩大杯,從他眸底看出醉意,場管不忘低聲吩咐手下的人,“趕緊去把浩哥的房間整理好。”
“是,”
“還有,給浩哥準備個人。”
“人選樓下吧台就有兩個,絕對好貨色……”
樓下
聽底下人這麽一說,場管趁允浩不注意特意走到樓梯口瞅,果然看到智妍和仁娜兩個。
本還在猶豫著該選哪個,偏偏沒隔一會兒其中一個就醉倒在吧台。
忍不住揚起嘴角,場管立即招來幾個手下,伸手指了指吧台處的仁娜。
重重擱了酒杯,已經在有些醉意的允浩解開打底衫的衣扣,一邊注意腕表的時間。
“場管,老大在等誰啊,看起來有點不耐煩了,”忍不住小聲詢問,一直在樓梯口守著的保鏢,光看允浩那個臉色就後背發涼。
瞄一眼允浩,場管也在替來人擔心,正說著,就看見Mike從樓梯口跑上來,“來了。”
兩步作一步踩著樓梯上樓,Mike也在趕時間。
“Mike哥,總算來了,浩哥等你很久了,”
“嗯.”上樓以後明顯看到允浩臉色不對,Mike示意場和保鏢都到樓底去守著,“浩哥,對不起我來晚了。”
“事情解決了?”重新要了一份酒,既然他來了,允浩關心的就隻有結果。
“已經解決了。”簡單的五個字,Mike的記憶卻倒退到兩個鍾頭前.
在青狼地下囚室,帶著備好的□□,他親自把人綁在了森白的十字刑架上,
【金俊秀】
【你,你們想幹什麽,放開我 !】
【送你上西天而已,反正你也活不長】
【放開我!我要見金在中!讓我見他!……】
【他不會讓鄭允浩殺我的,金家養了他 !你們放開我!】
【省點力氣叫吧,我已經幫你備好遺書了。給我使勁灌,直到他喝完為止】
【唔……唔!……你們……咳……會造……遭……遭報應的……咳……】
麵目猙獰,最後抽搐著在森白的刑具上留下鮮紅的血跡,Mike或許一直都會記得金俊秀到死都瞪著的那雙眼睛。
“那就好,記得把後事處理幹淨,誰要是多嘴一並解決了。”相信他的辦事能力,隔著酒杯,允浩又想到別的事情。
“這個你放心,辦事的人都是啞巴。”
“尼坤那邊呢”
“他已經把三浦春馬綁到青狼了。”
“別傷了他,”綁允浩對這個詞有點不喜歡。
“知道,人已經在我們安排好的休息室,你看要不要現在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