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0)
!”憤怒,又舍不得對他揮拳頭。
有天沒想過他會這麽討厭自己所給予他的生活,“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最好的,有錢有權,多少人羨慕你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快樂!”再次一拳打在他的車身,扯著頭發抓狂,燦烈一天都沒覺得快樂,“因為你是我哥,從小到大走到哪身邊的保鏢就跟到哪,所有人都怕我,說我是黑道。就因為我姓樸,所有人都離我遠遠的,我沒有朋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知道我活的多累麽?”
一震,當他一字一句把這些都吼出來,有天有那麽片刻大腦是空白的,或許他從來都沒有站在他的角度考慮過。
“就算考試考了第一也沒人願意和我慶祝,學校裏有誰被打傷了,哪怕不是我做的,那些人都會用奇怪的目光看我,那種痛苦你根本就體會不到,體會不到作為你弟弟,我有多痛苦!”
“燦烈,如果是這樣哥跟你道歉,你放心,以後在學校沒有人會用奇怪的眼光看你,”
清楚了他的想法,心疼的同時有天更多的是憤怒。
可燦烈到底是他弟弟,他話中的戾氣那般分明,“你還想用暴力解決問題麽每天除了打打殺殺,帶一些男人回家,你還會幹什麽?”
“你住口!”底線被他挑起,大庭廣眾之下有天沒法再冷靜,“你是樸家人這一點是到死都不會改變,你可以討厭我,但不能幹涉我的私生活。”
“我有說錯嗎”麵對麵和他站著倔強反駁,即使燦烈也才19,“就算你整天對著你房間裏的那副女人畫像出神,也改變不了你扭曲的性取向……”
一句話,話音未落便生生挨了一記拳頭。
被他的話徹底激怒,有天當眾揍了他一拳。
愣了愣,但一出手,看到燦烈嘴角隱約的血漬,他就後悔了,“燦烈……”
捂了捂嘴角,忍住牙齦的血腥紅眼瞪他,恨恨地扭頭就跑,.這一拳讓燦烈對他更加厭恨。
“燦烈!”
“別跟著我!”憤怒拋下最後一句話跑進商場,燦烈討厭他,永遠都討厭!
眼看他越漸越遠,不管有天怎麽喊都沒能讓他停下,重重一拳打在車自己前蓋,他氣憤他後悔,但更多的則是心疼。
而燦烈,忍著眼淚一路衝進商場,撞過了一個又一個來往的行人,他滿腦都是可惡的悲傷和憤怒。
【彭】重重和某個人撞了個滿懷,頓了頓,他憤怒瞪了一眼被他撞的那個人,隨後拐進商場右側的走廊。
僵化,也直到他跑遠,白賢才反應來他被人撞了,撞了!
盯著腳邊散落一地的蔬果,日用品,後知後覺腦神經突突暴跳,不僅撞了他連句對不起也沒有!
立即彎身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撿好,他提著東西大步走去商場的公用儲存櫃塞了進去,絕對要給那家夥一點顏色瞧瞧!
順著對方剛剛跑過的路線,找了半天才搞清楚他跑去的方向是wc.
確定了他在裏麵,白賢想也不想就衝進去。
原本是打算要教訓一下對方,讓他好好給自己道個歉,可才進洗手間他就聽到細微的哭聲。
對,是哭聲,而且還是男性的哭聲。
大開著水龍頭,臉上頭發上滿滿全是是濕漉漉的水滴.就那麽雙手撐住洗手台低聲抽泣,燦烈哭著哭著,情緒越來越收不住,發梢的水滴也順脖頸一路打濕他衣服的前襟。
有些傻眼地看著他,那毫不誇張的聳肩哭泣,讓白賢想打人的心情瞬間沒了。
這什麽情況……
“喂……”第一聲沒反應.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哭的跟小媳婦似的,內心怎麽這麽脆弱”提高分貝說出第二句,才見他有反應。
大力擦去臉上的淚痕,轉頭看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因為眼裏的濕潤,燦烈有點看不清他的五官,“關你什麽事”
挑眉但沒發火,看著他那雙紅的堪比兔子的眼睛,白賢直接從後褲袋裏抽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怔住,盯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紙巾,燦烈半天沒伸出手接。
瞬間變得安靜的洗手間,也隻剩下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線。
頭冒黑線,見他半天不接也不說話,想到他最初跟瘋子一樣撞到自己就跑,現在又躲在這裏大哭,白賢忽然竄出他會不會智力方麵有障礙的想法……
算了,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就不跟他計較了。
想著想著歎一口氣順手幫他關掉水龍頭,他拆開紙巾拿出一張替燦烈擦幹鬢角的水滴,“算了,我卞白賢可從來沒對外人這麽好心過,我是看你可憐……”
模糊的視線因為他的靠近變得分外清晰,被他突然的行為弄得僵在原地,幾秒之後,燦烈猛的推開他的手,同時打落他手中的紙巾。
看清對方的樣子,那精致到給他錯覺的五官讓他有那麽幾秒屏住呼吸,他莫名想起了有天的性取向。
“喂!你這人欠揍啊你!”前一秒還好心幫他擦臉,下一秒就被推開,白賢不免覺得窩火,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但很快,他的手就被他拽緊。
“我請你吃飯……”在他發火之前拉住他的手離開,燦烈完全憑自己的意願。
對他來說,從小到大,這個叫卞白賢的,是第一個主動靠近他的,也是第一個對他好的。
“誒喂,喂!……誰要跟你去吃飯……喂!”不容分說地被他拉著出商場,一路越過各種路人奇怪的目光暗自叫苦,白賢真不知道他今天是出門撞到什麽彩了!
【樸家】
驅車回家已是臨近中午,因為燦烈,有天一整天的心情都變得無比糟糕。
偏偏從停車場出來的時候,奎賢老遠就在別院大廳門口等他。
“主人,您總算回來了.”終於見他回來,奎賢在門口等了很久。
脫下外套進門,見他頂著太陽站著,有天想想也知道家裏來了人,“怎麽,又是誰來了?”
“是沈少爺。”
“沈昌瑉”有點意外,有天可記得他一向不願跟他深交,“他來幹什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沈少帶了一個人過來,說是想請您幫忙照顧……”
把脫下的西裝搭在手肘臂彎,一聽他的話,有天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他當我這是收留所”
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從頭到尾奎賢的表情都怪怪的。
索性不再理他,說話間兩人便到了正廳。
隨手把衣服遞給奎賢示意他去開瓶紅酒,有天一眼就看到沙發處的昌瑉正背對自己,不知道在和誰通電話。
“嗯,照我說的去做,盡快讓他們發篇澄清稿出來……最好約個時間,讓我見見那幾家媒體的編輯……”
“什麽,不見……好吧,這件事先緩緩,把澄清稿發出來再說!”擰眉掛掉電話,昌瑉煩躁著扭頭,意外發現有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提著一瓶紅酒,正站在沙發的後側。
“你終於回來了!”反射性起身,總算等到他回來,他屁股都快坐出痱子。
提著酒瓶坐到他對麵,順著奎賢拿過來的酒杯,有天給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不知道今天吹什麽風,你沈大少竟然會來找我。”
“呃,以前我的態度是有點不好,我道歉。”尷尬地摸鼻頭,要知道,因為他想促成他和樸智妍的事,昌瑉無論見到他們兄妹任何一個都有無限反感。
但是現在,能幫上忙的也隻有他樸有天,“不過這次我是真的有事請你幫忙才來的。”
“是什麽事非得我幫忙?”將倒好的酒推出一杯停在他麵前,聞著自己那杯的濃鬱酒香,有天的心情格外煩燥。
“金氏長子被打的醜聞你知道嗎?”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對勁,昌瑉盡快把話挑明。
“聽說了但是沒看新聞。”感受紅酒的甘甜一點點滋潤喉結,龍騰的事有天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管這種八卦。
“這個醜聞是被鄭允浩栽贓的,”同樣拿起紅酒一口飲盡,隻要一想到他昌瑉就忍不住捏緊拳頭。
當然,允浩的名字突然蹦出來也讓有天的動作頓了頓。
再次對上他的眼睛,他看得出昌瑉提到允浩時很憤怒,“看來你很在乎金氏的大少爺。”
聯合前幾天讓奎賢查的資料,金氏,金氏長子,金在中,他好像明白了鄭允浩會這麽做的原因。
“先不管我在乎誰,我隻想請你幫忙照顧在中,他隻在你這裏修養兩周就好。”多少了解他的性子,昌瑉自知繞彎子也是多餘。
擰眉,重新往他杯裏倒了一杯酒,但有天並不打算攤這趟渾水,“你想借助我這邊的途徑解決新聞我理解,可青狼一向和我們龍騰敵對,最多兩家也就井水不犯河水。要是讓鄭允浩知道我出手管這件事,恐怕會很難辦……”
“既然是敵人,就算沒這個事你們兩家也會互相挑釁,知道你是不想管這個閑事,可你這裏大小都有三棟別墅,隻要借用期中一棟給他養傷就好,至於那麽小氣麽”就是知道他會拒絕,昌瑉才把在中直接帶過來,“再說,我人都已經帶過來了,你忍心送走一個柔弱的病人”
“哈!你個臭小子……”酒杯重重放回桌麵,瞪著他,有天完全可以把酒瓶對著他的腦門砸過去,“我現在還不想跟鄭允浩對著幹.”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金在中在你這裏”反駁回去,雖然也有些顧忌,昌瑉心裏還是有分寸的,“而且這次的新聞,我是這邊壓不下去才來找你。你們黑道的辦事效率,也隻有黑道懂得怎麽對付,就當是我求你了,就幫這一次……”
耳邊一直聽著他的碎念,這個金在中不僅是金氏的長子,更重要的他是鄭允浩的親兄弟,要不要答應他,有天還真得考慮。
他本打算在暗中利用金在中這枚棋子,來達到挾鄭允浩的目地。
可這次的新聞一鬧,擺明了鄭允浩對他沒有所謂的親情,反而更多的是厭恨,那麽即使他利用金在中也威脅不到鄭允浩,這樣的話,他留著金在中又有什麽用
幫他,就更加是沒必要。
一直盯著他見他陷入沉思,等待他回話的同時,昌瑉很是擔心他會拒絕。
如果他不肯,他又該怎麽麵對在中說好的可以幫他解決所有顧慮,結果卻不行。
正想著,忽然瞥見在中推著輪椅從花園回來。
等不及有天回話,他立即起身大步迎了過去,“在中,這麽快就回來了,怎麽不多曬會兒”
“不了,曬久了頭疼……”
聽到另一抹聲音回過神,有天煩躁地握起酒杯喝第三口,視線無意瞟過去,僅一眼,他握著酒杯的手就猛的一抖。
杯中的酒漬因為抖動落出,頃刻散落他的褲腳。
瞪大了瞳孔直直盯著在中,他整個人都是懵的,那個人,那張臉,那副畫!!
以為那是夢,可當昌瑉推著在中回到沙發處,他才確定眼前的不是幻覺.
“有天樸有天!”見他僵化奇了表情,昌瑉足足叫了兩聲他才有反應過。
意識到自己失神,有天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抽出麵巾擦了擦褲腳。
“你考慮,也不必考慮到表情都變了吧,”語氣夾雜些許不爽,昌瑉難免覺得心裏怪怪的。
“我隻是沒想到他會坐輪椅,而且,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抬頭繼續盯著在中,那眉眼,那五官,如果不是性別差異,有天真以為是他買回來的那副畫活過來了。
疑惑,記憶裏是第一次見他,在中卻沒有任何印象,“樸少爺,我們好像第一次見吧……”
唯獨昌瑉後知後覺,想起上次金氏和TOHO舉辦的那個畫展。
聽父親說過有天在畫展上了買了一幅畫,剛好他那副美人圖也被買走,聯合他現在看到在中的反應,他買的一定就是自己那副,“誒誒……對,你們都是第一次見,樸有天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應該是吧……”重新抿了一大口酒下肚,有天那雙瞳仁裏隱隱掠過幾絲不易察覺的顫動。
聽到他的回答緩口氣,昌瑉就怕他把畫的事情說出來,“那就好……那,你到底考慮好沒有,幫不幫”
內心緊張的揪在一起,看著他們兩個在中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怕什麽,或許,害怕對方拒絕吧。
“這個,我稍後下來給你回複。”說著突然轉身上樓,有天還沒法冷靜自己情緒。
“誒喂!樸有天……”
也不顧身後昌瑉急燥的叫喚,他大步踩著樓梯迅速回到自己的臥房。
隨手關上門略微低喘,緩了片刻,他終於把視線投向正對床尾的那麵牆.
那裏始終都還掛著他買的那副畫。
移動腳步走到那副畫像前停下,他呆呆望著,畫中的女人,不管是□□還是五官,都跟剛剛的金在中一模一樣!
當初買下這幅畫的時候,他就是因為對畫上的人動心才……沒想到,竟會有真人存在,
而且還是個男人,這無疑讓他整個人連帶著眼神都變得異常奇怪。
“果然是你!”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尾隨他上樓,昌瑉一打開門就看到他站在畫前,“還真是你買了這幅畫.”
一怔,他的反應讓有天很快明白了什麽,“這畫,你畫的”
“我……你管他誰畫的,反正不能讓在中看到。”就怕在中看到這個,昌瑉怎麽也得把它拆下來。
“等等,你幹嘛拆我的東西?”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畫的原型是個男人,你繼續掛著它豈不是變態?”動作迅速簡潔,三兩下就畫拆下來,昌瑉可不樂意他天天對著這東西意淫。
“我隻是單純欣賞這幅畫,更何況是你把它創作出來的,豈不是更變態”單挑眉宇,有天實在不理解他的思維。
“我變態所以我現在要把它銷毀。”冷眼瞪他,直接把畫塞進他的床底,昌瑉當初也隻是一心求完美。
“他又不會進我房間,你管那麽多幹什麽.”語氣壓低,畢竟那東西有天曾天天看著它幻想。
“我就……等等,”後知後覺,愕然看著他,昌瑉差點沒反應過來,“照你這麽說,你是答應幫忙照顧金在中了?!”
“人都來了我難道還能拒絕”陰臉,有天隻給他一次麵子,“不過沒有下一次。”
“ok!夠兄弟!那我就謝啦!”總算願意幫忙,昌瑉終於省了一樁心事。
“不過,我有個條件。”笑,盯著他,但有天不會白白幫忙。
“說吧。”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輕易答應,昌瑉就算不情願也得照做。
“你跟智妍也該找個機會談談了吧。”
“除了這個!”
“ok,那金在中的事你自己看著辦。”雙臂環胸,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有天從來不做沒利益的事情。
“你……好,我就和她約會一次,你也別抱太大希望。”鼻裏哼氣,忍著心中的一口憋屈轉身下樓,為了在中,昌瑉也隻有忍耐這一次,“別忘了把畫處理掉!”
畢竟自己現在有求與他,在中還得在他這修養。
也正是因為他太過掛心金在中,所以忽略了他轉身以後有天悠悠變暗的眼眸。
盯著他遠去的背影揚起嘴角微笑,淡淡看了一眼床底,有天自然會把畫處理掉。
既然已經有了真人存在,他還要畫做什麽.
初次警告
“啊……”疲憊地倒向地板,整個人麵朝上呈大字型,今天一整天白賢都是莫名其妙。
已是深夜的窗外,除了星辰與月亮的光芒夾雜花埔中偶爾的蟲叫,一切都顯得靜悄悄的。
莫名其妙撞上樸燦烈,然後,莫名其妙的他就住進自己家……
扭頭瞪一眼此刻正坐在茶幾邊咻咻吃著麵條的少年,他真覺得自己腦袋進水了,“我說大哥,折騰了一晚,吃個東西就不能小聲點嗎”
吸進一大口麵條,嘴角還沾著醬料的汙漬,撇了他一眼,燦烈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我才19……而且,從學校出來以後我都還沒吃過東西。”
“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你真的要在我這裏過夜我跟你根本就不認識。”實在憋不住反問,要早知道這樣,白賢寧可忍下那口氣也不要他道歉……
聽到這句話停止了吃麵,燦烈本還明亮的瞳眸明顯暗了暗,“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內心猛的像被什麽戳到一樣,又是那種可憐的表情加表情,白賢實在對他沒法免疫。
翻身坐起,反複告訴自己他是智力有問題,要同情他,要可憐他!
這樣自我告誡,他重新移動身子蹭到他對麵,“那個,就算我們是朋友,也不是特別好的那種,你幹嘛非要賴在我這,外麵明明有那麽多賓館……”
“因為我請你吃了飯。”
“哈”
“我的意思是,因為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再次糾正,燦烈總覺得他好像誤解了什麽,盯著自己看的眼光也怪怪的。
“我對你好”指著自己鼻尖愕然,想想從頭到尾也就塞給他一包紙巾,幫他擦了一下臉而已,白賢並不覺得他的行為有多好。
更何況,要說好他對他們老大才是最好的,哪怕掏心挖肺都行,可他也沒見允浩對他說過什麽感謝之類的。
“嗯,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誠實點頭,燦烈是真的從小到大都沒朋友,“一直以來所有人都怕我,所以我沒有朋友。”
“為什麽怕你”果然有點問題,不然好端端的人家怎麽會怕你。
“……”對他這個問題沒法回答,也不想回答,燦烈索性繼續埋頭吃麵逃避話題。
他怕說了,白賢這唯一的朋友也會因為他的背景而離開。
但也正是因為他的沉默,讓白賢更加認定他多少有點問題,心中的同情不禁加深,“那你家人呢?難道你就沒有家嗎?”
他身上穿著高蘭的校服,能上的起貴族學院,想必也絕不是窮人家的孩子。
可到底是誰家的呢?
可惜了長得一副超級帥哥的臉……
吃麵的動作再次僵住,這次燦烈沒有胃口再吃下去。
見他這種反應,白賢先是疑惑,隨後意識到什麽反射性地拍桌,“不是吧,難不成你是離家出走?”
手一抖,險些甩出筷子.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燦烈尷尬點頭。
盯著碗裏剩下的麵湯,除了這裏,他也想不到能去哪裏。
不管是住賓館還是住酒店,他都會被有天逮回去。
“我靠!”捂著腦門低聲咒罵,如果是這樣,白賢就不能這麽趕他出去,可他也不想他在這裏長住。
苦苦糾結半天,最後他還是考慮到燦烈的可憐之處,“算了……你住這裏是可以,不過我可跟你說清楚我很忙的,吃的用的,我是不會管你的!”
青狼的事情就已經夠多,尼坤也還在醫院裏,他根本沒有時間天天回來。
“沒關係,我也隻是周末的時候才來你這裏,學校有宿舍……”並不是非要在這裏賴著不走,燦烈隻是不想在休假的時候回樸家。
回去麵對那個讓他沒法喘氣的家。
“好吧,那等下記得把碗洗幹淨,客廳有房間。不準弄髒我的地盤,我先睡了!”抓抓頭發,重重把手裏的抱枕砸在他身上離開。
想到他的可憐之處,白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個人住習慣了,雖然討厭外人,偶爾有個人陪陪自己感覺也不算太差。
穩穩接住抱枕圈在懷裏,盯著他煩躁上樓的背影,燦烈有那麽片刻是沒表情的,但很快他就笑了。
“白賢”默念他的名字撿好碗筷,他,終於有了第一個朋友……
……
入夜,隨著時間的消逝月亮逐漸藏入雲層,躲避陸地各種花草動物的探究。
坐在後車座,食指抵著額尖顯得異常困倦,因為醫院大門被多家媒體蹲點的原因,金成玲不得不選擇在深夜從後門離開。
為避免記者的懷疑,即使在中已經不在醫院,她也得裝樣子每天去一次。
醜聞事件莫名被炒的很凶,幾乎被推上風浪尖頭,她必須得等這幾天風頭過了再說。
受新聞影響,金氏這幾天的股市也持續在跌,雖不至命,但或多或少都影響到公司的利潤。
深歎一口氣,對在中的脾性再了解不過,她怎麽也不願相信他會做出這種有損顏麵的事情。
偏偏在中的態度又讓她摸不著頭緒,怎麽也想不通。
或許真是太過煩躁,在車子停在紅綠燈路口的時候,她歎息著麵向窗外仰躺小憩。
卻也是那麽無疑間的一瞟,在路燈的投射下,她清晰看到從她車身後側緩緩駛來一輛銀色蘭博,正對她的玻璃窗口。
因為沒有收起敞篷的關係,對方整個蘭博基尼的車身就那麽暴露在黑夜的空氣中,
從她的角度看去,剛好麵向那輛車的車前座。
車子的主人一頭黑銀交錯的劉海蓋去半邊臉,正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慣性搭著車窗,指尖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隔著墨鏡等待紅燈,從不習慣向兩側觀望的允浩,更加沒注意到此刻他旁邊那輛車的後車廂,正坐著他的生母金成玲。
足足等了將近半分鍾,紅燈才轉為綠燈。
重新踩動油門越過周邊的車輛,深夜的街道少了行人的阻擋,他的車速比白天還要更快許多。
“司機,快!快追上前麵那輛車!”幾乎在同一時間讓司機用最快的車速追趕那輛蘭博,金成玲的心髒幾乎蹦到了嗓子眼。
即便隻是路燈的斜射,即便那個人戴著墨鏡她也沒法讓自己冷靜!
因為那張臉,那菱角分明的輪廓,簡直和鄭世鈞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直覺告訴她那個少年很有可能就是允浩,對,一定是允浩!
所以無他論如何她都要追上去,怎奈自家的中等轎車,再怎麽加快也比不上蘭博的車速。
“司機,你快點!一定要追上他!”
“夫人,蘭博車速太快了,我就算調了最大檔,也很難追的上啊……”
“那可怎麽辦,一定要追上他啊!”
“我盡量追蹤探測,如果他在前麵某個地方停車還好,要是一直這麽開下去,我們肯定是追不到了……”
“好,你快點追蹤,快點……”手心緊緊揣在一起,語無倫次,金成玲有興奮,也有緊張。
一點點看著遠遠將他們拋在身後的蘭博車尾,她怎麽也沒法控製自己不顫抖。
那個是允浩嗎?他真的是允浩嗎?
他都長那麽大了。
忽然想起他兒時的樣子,眼眶忍不住紅了紅,眸底也溢上了一層模糊的水氣。
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迫切渴望能馬上見到那個孩子,她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他說,
更有太多的虧欠想要對他彌補,
可他們的車,終究也沒能追上蘭博。
以至於在很久之後,他們才在一家大型PUB前找到了那輛停在門口蘭博。
“這……”好不容易追到,但車上明顯已經沒了主人。
打開車門下車,看一眼那輛空車,再抬頭仰望那間PUB招牌,不少摟摟抱抱,穿著暴露的男女剛好從金成玲的身邊經過。
下意識地掩掩口鼻站在一邊,看著那些不良男女,她好看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那麽濃重刺鼻的酒味煙味,允浩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內心是極度不願相信,但他的車確確實實就停在這家PUB門口。
糾結了半天她終究還是決定進去,因為不管怎樣,她都想要見到那個孩子。
或許是因為她身著華貴,所以守在門口站崗的門衛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未伸手阻攔。
越是走進,刺耳嘈雜的音響聲就越大,伴著霓虹燈的閃耀,煙味,酒味,不斷刺激著金成玲的鼻腔,整間PUB的氣氛都顯得很是微妙,她形容不了。
越過一對對男女,一心想要找到那個身影,她也沒想那麽多。
偏偏舞池中央那裏,不斷傳來歡呼和打鬥聲。
整間PUB分為上下兩層,所有人都在圍觀舞池,有人在拍手,有人在歡呼,
也有人什麽都不說。
很快,圍成一圈的人突然一窩蜂散開,好幾個男人同時被踹出人堆,生生在地麵滾了一圈。
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打手不停對著他們拳打腳踢,哪怕對方明明已經頭破血流,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雙手捂緊嘴巴往後退了一大步,被那暴力的場麵震到,金成玲驚駭的不僅是那些男人被打的慘狀,而是人群散開之後,她清楚的看到帶頭的正是允浩!
冷漠看著那些打手暴打,允浩不僅沒有阻止,反而坐在吧台欣賞。
更甚的,他手腕還卷著一名女子的頭發向後拽扯,令那個女孩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趴伏在他身側。
一手揪著樸智妍的頭發迫使她挨著自己不能動彈,一手夾著煙頭半坐在吧台前,允浩單腳踩著座椅,滿腦都是慍怒的火焰。
“鄭,鄭允浩!!你放開我,我哥不會放過你的……”帶著濃重的哭腔,頭皮都快被他扯落,一直看著自己的手下被打,智妍嘴上逞強,心裏早已在恐懼。
“沒關係,反正我等的就是他。你以為這家PUB還是你家的麽?幾個鍾頭前就已經不是了。”笑,卻笑的不夾任何情愫。
加重手中的力道,允浩明顯感到掌心多了一些發絲。
“啊!……你放開我,嗚嗚……”再也忍不住哭出聲,帶著鼻音掙紮,智妍也不過是今晚才來他哥的PUB玩,沒想到才一會青狼的人就來砸場。
起初以為隻是他的手下在挑事,直到場子被青狼的人拿下鄭允浩出現以後,她才明白這根本就是他親自下的令!
“小姐!”眼看自家小姐受辱,不知道是誰一直躲在圍觀的人群中大吼一聲。
隨後一個男人便衝出人群,拔出腰際的槍對準允浩的胸口。
快速抓起身側的酒杯砸過去,伴著酒杯落在地麵的破碎,酒漬瞬間嘣進男人的眼睛,
允浩鬆開智妍起身,在那一刻抬腿踢飛男人手中的□□,飛快抓過對方的手腕反扭。
穩穩接住在半空旋轉了一圈落下的槍支,順手用槍抵住對方的腦門,他的動作快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瞪目結舌。
直到那個男人發出叫,他們才反應過來,男人的手腕已經被鄭允浩當場擰到脫臼。
“啊!!”捂耳尖叫,就在智妍以為他會一槍崩碎男人腦漿的時候,另一抹女音生生蓋過她的音調,也成功讓允浩在扣動扳機的前一秒停住手裏的動作。
“住手!!”尖叫聲衝破嚨嚨,看到他奪過槍並抵住對方腦門,金成玲整個人都在發抖。
順著她的聲音抬頭,允浩握槍的手生生一震,他竟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的人!
那個女人,即使化成灰他也認得。
而對上他的視線,強忍內心的顫動一步步上前,金成玲靠近允浩的同時,她完全沒意識到原本躲在暗處的青狼打手,一層的,二層的,全都握著木棍和水果刀逐漸湧了出來,連通圍觀的人,也一並被包圍。
一個個都凶神惡煞地瞪著這個突然大叫,還靠近他們老大的女人,仿佛隨時等候命令,衝上去把她剁碎似的。
本還在暴打樸氏那幾個場管的黑衣人也紛紛停止了暴力,齊齊瞪著突然出現的金成玲。
“允浩……停手,會出人命的……”唇瓣發顫,直直盯著允浩的臉叫出他的名字,激動,興奮,內疚,各種複雜的情緒,此刻都蓋過周邊的圍聚而來的危險。
是他,真是他,
他就是自己的兒子允浩!
那五官,那輪廓,還有他那雙帶著憎恨的眼眸,金成玲怎麽也沒法否定他不是允浩!
而看著她緩緩走近,底線在大腦一瞬間暴炸,允浩死死握緊槍柄,突然轉移槍口對著她的腦袋,“你站住!”
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正對自己的槍口,金成玲的眼淚順著眼眶悄然落下,“允浩……我,我是媽媽啊……”
“你閉嘴!!”怒吼打斷她餘下的話音,瞳孔充滿血絲,允浩恨不得就那麽扣動扳機,“誰他媽認識你”
緊伴他的話,圍觀的人也開始捧腹大笑,個個都覺得異常滑稽 ,“我說阿姨,如果你腦子有問題的話,趕緊去精神病院治治吧~”
“就是,你還是快點走吧,這裏不是你這種大媽來的地方!……”
“哈哈,媽媽怕是認錯人了吧……”
“不,允浩,我,我真的是媽媽,你不認得我了嗎?”麵對周邊人的嘲笑加上允浩的那句不認識,金成玲險些以為自己的心髒會那麽停掉。
這是怎麽了?到底誰來告訴他,他的允浩這是怎麽了……
依舊用槍指著她,允浩怎麽會認不得,“我當然認得,為了榮華富貴拋夫棄子的人,我怎麽會不認得”
即使化成灰,他也認得!
“我……允浩,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
“你怎樣”低吼,又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允浩已經聽膩了,“說你不是故意?不是有心的看看你這身衣服,是不是每個過上好日子的人,都要來我麵前上演一出悔恨加哀求的戲碼”
搖頭,一字字都像利刃般刀割著金成玲,捂住嘴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