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悔不當初
月明汐要去邊關治理疫情的消息穿的很快,第二天一早,京城就傳的滿城風雨了,百姓們都訝異於太子殿下的勇氣,一時之間讚賞太子的話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而有人誇讚有人卻很生氣,大清早鳳雲正悠閑地喝著茶的時候陡然聽見這個消息,水杯失手打落在地上,伴隨著清脆的嘭的一聲,水杯碎成幾瓣,而她的心也隨之一下子跌落在塵土裏。
她抬起頭,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奴婢說道:“你說什麽?太子殿下要去邊關治理疫病?”
那奴婢被嚇了一大跳還是戰戰兢兢的說道:“回娘娘的話,是的。”
鳳雲猛的站起身,腦海中思緒萬千,不行,怎麽可以?這樣絕對不可以,這可是疫病啊,一不小心可是要死人的,怎麽能答應去那種地方呢,要是有個萬一……
鳳雲再也不敢想下去了,起身就向太子殿下的寢宮跑去,一見到月明汐,她就眼淚汪汪地說道:“太子殿下,臣妾求你不要去邊疆,那種地方滿是疫病又髒又危險,太子殿下要三思啊。”
月明汐一愣,繼而安慰她說自己已經考慮過了,此番前去一定會處置好那些得了疫病的人的。
而鳳雲不肯,一直纏著月明汐哭訴著,如果月明汐有個三長兩短,那麽她鳳雲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了然,所以無論是為了誰,她都不想讓月明汐去邊疆。
月明汐剛開始還耐著性子柔聲安慰著她,隨著她後麵越來越過分的言辭基調以及不讚同的理由,都讓她身心疲憊,他最終還是被惹惱了,生氣的揮開她的手。
風雲一愣,呆呆的看向月明汐,臉上淚珠遍布,沒來得及反應月明汐就冷生說道:“大膽,你還是要注意點自己的身份,本宮的決定,什麽時候需要你一個女人來做主了?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鳳府嗎?”
鳳雲一聽事情牽扯到鳳府,唯恐鬧得大了,連連搖頭辯解道:“不是的不是的,太子殿下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行了,你滾下去吧。”太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閉著眼睛揉了揉眉心說道:“本宮的事,自然有本宮的方寸,你無需再問。”
鳳雲見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無奈隻好離開,等到房間回歸於安靜之後,空空曠曠的屋子讓月明汐生出一股悲涼的感覺。
若是在以前,在以前他身邊的人是鳳皎,是那個聰慧果斷機靈的女子,她一定不會像鳳雲一樣膚淺,大喊大鬧的不讓他去邊疆,她一定不會是這樣的花瓶。
她一定會支持自己的決定,還會幫他一起出謀劃策,甚至可以利用她的醫術來幫自己解決許多問題。
要是如今是鳳皎在這裏就好了,思及此,月明汐的心裏湧起一股股難以言喻的悔恨。
為何當初娶的人不是鳳皎呢?月明汐再次問自己,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的答案,隻得暗暗的歎了口氣,隻是悔不當初啊!
當天下午,月明汐正在書房中研究這次去的路線圖及一些重要的計劃,正在眉頭緊皺時,卻由下人通報,前廳來了一名傳話的公公。
他放下手中的筆,整理了一下儀容,起身前往前廳。
那公公看見太子殿下,笑彎了眼睛,尖著聲音說道:“太子殿下,您現在可是京城中頭等的大名人呢,百姓都誇獎你英勇無畏,是一個好太子,以後也一定會是一個好國君的。”
太子殿下淡淡的笑了笑,點點頭沒有應話,公公見太子殿下沒有搭話,於是笑著說道:“皇上正召見您呢,說是讓太子殿下即刻進宮。”
月明汐點頭,示意身後小廝取出一個大荷包交給公公,那公公掂了掂重量笑開了花說道:“那雜家先回去複命了,太子殿下可要抓緊,別讓皇上久等了。”
月明汐點點頭,等到公公出門後,他整理了下著裝,起身進宮。皇上已經在禦書房中等待了,月明汐到了之後,行禮。
皇上忙說道:“平身。汐兒,這次召你進宮,是為了一件事。你三弟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卻在京城閑閑散散沒有經曆過什麽曆練。我想著這次去邊疆的事情,帶上老三,讓他見見世麵,作為我國的皇子,必須要有所擔當。”
月明汐恭順的應下:“全憑父皇做主。”皇上滿意的點點頭,眼底的透著算計和閃動著的暗光。
月明汐低頭,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眸讓人捉摸不透,許久,他的唇角微微翹起,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淡淡的,很快就恢複了常狀,仿佛剛剛隻是一個錯覺。
“那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最近把該吃的該喝的都吃喝一邊,等到了邊疆,可沒有京城這麽舒服了。”皇上大概是心情不錯,還和月明汐開著玩笑。
月明汐淡淡的笑了,彎腰行禮:“兒臣才沒有這麽嬌貴,既然父皇都這麽說了,兒臣也就不客氣了。”
皇上哈哈大笑,說道:“你是我國太子,朕的骨肉,何須客氣二字!去吧去吧!”
月明汐也低低的笑出聲,輕鬆的說道:“是。”
說完轉身離去,出了禦書房,剛好遇到迎麵走來的月明淵,他的方向也是往禦書房來,他還是那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神情淡然。
月明汐直視前方沒有理會他,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深意。
月明汐還隱隱約約聽到月明淵的一聲嗤笑,他愣了愣,腳步頓住,沒有轉頭,而月明淵則是大步向禦書房走去,知道他邁上台階,月明汐才轉身,一雙鳳眸中滿是認真和思考,看著月明淵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禦書房門口,月明汐才轉頭,毫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往太子府走去。
回到家中已經無心再接著吃早點了,於是他幹脆到了後院的竹園裏練起了拳法。
鳳雲聽說了這件事後,心中意識到這件事已成定局,無法再改變了,她麵如死灰,無法想象未來的生活該怎麽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