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距離
周末日常答應下的模特工作，現在想想她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再去爵色工作了。
但偶爾有空閑的時間還是會去店中幫幫忙，順便看望看望蘇姐。
抵達畫室時，李承憲正好在畫畫，今日畫室中不同以往倒是幹淨了不少，好像是特意打掃過一般。
李承憲看了一眼推門進屋的安涼兮，笑了笑說道：
“來了？”
“嗯。”
今日不同以往，畢竟相處已經一段時間了，李承憲本身又不是很難相處的人，所以兩個人的關係也還算友好，至少安涼兮已經能在李承憲麵前放開跳舞了。
“你每次來的都很巧。”
李承憲衝她晃了晃手中的畫本，安涼兮知道他已經完成了上一副作品，這意味著她可以開始跳舞了。
一年前安涼兮代表安大勇奪安城舞蹈比賽冠軍之後，校內就對安涼兮多了份似有似無的額外關照。
駱念慈也告訴她日後學校再有什麽比賽或是演出，也要她代表學校參與。
比賽演出皆會有一筆額外的收入，能靠自己最拿手的特長賺錢，安涼兮自然不會拒絕。
“來得巧難道不好？”
朝李承憲笑了笑，安涼兮放下背包，取出舞鞋席地而坐穿上舞鞋，將一頭長發綁在腦後，整理整理了狀態，扶著欄杆開始了基本功的練習。
一旁的李承憲不再同她搭話，整理著畫本，時不時觀察著安涼兮的動作。
練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李承憲留下在畫室接著工作，而安涼兮則先出了門去。
整理著散落在桌子上文件，其中不乏公司中的一些合同，門外的忽然響起的扣門聲將李承憲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安涼兮這麽快就回來了？
抬起腕表，指針劃過的距離，安涼兮離開不過十分鍾左右。
“請進。”
一道黑色的身影闖入視線，心中難免有些訝異來人，李承憲還是笑著走了過去，朝他伸出了手。
“顧先生，好久不見啊。”
顧亦風提了提唇也握上李承憲遞過來的手：
“突然到訪，李先生不會不歡迎吧？”
“那倒不會，隻是顧先生突然來畫室，難道是找我有什麽私事？”
顧亦風側倚著身子，大腿抵住辦公桌，餘光瞥向李承憲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
“公事難道不能在這兒談談？”
李承憲笑了笑：“顧先生想在畫室談談公事也行，我並不介意。”
“李先生應該知道我剛從國外回來，所以想知道些關於王家的事情……”
側眸瞥了一眼桌子上那覆蓋在一堆文件底，露出一角的畫本。
“顧先生，”李承憲端起腳邊的茶杯喝下一口茶水，抬眸沉沉看著顧亦風，盛滿的笑意不知友好與否：
“你應該知道，我一直是中立的。”
紙上一截勻稱的小腿印入眼簾，顧亦風隨手將畫本抽出正好能看到全景的距離。
“李先生說笑了，所謂的中立隻不過是沒有人給得出你滿意的價格罷了。”
李承憲笑了笑：“這麽說，顧先生有讓我滿意的價格了？”
那沉醉於舞蹈的曼妙定個姿態印入顧亦風眼簾，不得不說李承憲的畫技的確不錯。
顧亦風斂著眸收回了視線：“李先生有興趣，我們可以隨時談，畢竟更高的利益才是永遠的夥伴。”
李承憲的動作滯了滯：“不送。”
“我回來了。”
門外響起的女聲傳進兩個人耳中，顧亦風一愣，看了一眼那張畫紙，目光逐漸陰沉了起來。
安涼兮推開門才發現，畫室內忽然多出的黑色身影，一陣沉默讓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安涼兮？”
“顧亦風……”
“你們認識？”
並未管李承憲的發問，顧亦風冷笑了一聲：
“你口味倒是還挺多變。”
末了對李承憲道：“回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這一出突然的劇情，讓李承憲也是有些愣住，察覺到安涼兮略有些不穩定的情緒，緩步走到她身邊：
“沒事吧？”
安涼兮僵硬的搖了搖頭，腦海中還是顧亦風剛剛丟下的那句話，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我沒事……”
猶豫了一會李承憲還是試探的問了她一句：
“你認識顧亦風？”
安涼兮抿了抿唇露出一個難為的笑容：“算是吧。”
不置可否的回答，李承憲挑了挑眉並未多問，既然對方不願意讓他知道，他自然不會自討沒趣了。
兩人跳過了這段對話，在之後都顯得心不在焉起來，安涼兮練舞扭了好幾次，到最後李承憲隻好讓她先回了學校。
按照以往的慣例，她都應該是下午六點才會離開畫室，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15:05”數字。
在路邊的安涼兮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滿腦子都是中午時顧亦風突然出現在畫室看到她的表情。
說厭惡都是輕的，兩個人好像一下出現了山似的隔膜。
還握在手中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將安涼兮的注意力轉移過去。
看了一眼來電提醒的“王朗”兩個字，疑惑著怎麽這時候打電話來，安涼兮還是滑下了接通鍵。
“喂……？”
“涼兮，那些東西你拿到了嗎？”
原本問候的開場白不知道什麽時候改成了開門見山，安涼兮沉默了一會，沉聲應道：
“嗯……還沒有……”
電話那頭的王朗也是一陣沉默，細微的一聲嘖聲通過電話，幾乎小到聽不見，王朗並未深究安涼兮話語的可信度：
“好，我知道了，你現在沒做兼職嗎？”
安涼兮當然不能跟他說，今天遇到了顧亦風所以被影響到了心情。
“學校有事，所以我先回去了。”
“今晚去爵色兼職嗎？”
安涼兮愣了愣，回答道：“今晚不去。”
“好，那——回見，回學校路上小心。”
“好。”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樣了，每天都會問她：
“今晚去爵色兼職嗎？”
是爵色出了什麽事？還是她不在爵色時王朗要做什麽事？
興許是覺得她思考這些無頭無尾的事情太浪費時間，又一通電話將安涼兮的思緒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