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的情婦生涯
我接到醫院護工打來的電話,接著我從地上站起來,臨走前我惡狠狠地瞪了沈琛一眼。
我打車離開前往醫院。
待我感到醫院的時候,護工告訴我陸毅銘搶救無效不幸死亡,就在前一個小時,而我就在那時候等在夜總會外麵求沈琛借錢給我。
我走到病房,看到陸毅銘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那一刻,我心如刀絞,站在他的病床前我悄聲說道,“臭小子,誰讓在躺在這裏的,你快點起來回去念書,聽到沒有?我們老陸家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站在病床前眼眶裏的淚水不停的流下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的眼淚有那麽多,那麽多,多到我擦都擦不完。
“陸毅銘,我以後要怎麽辦?你告訴姐姐,你起來告訴姐姐,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你不是說好了要出國留學嗎?不是說好了要當律師,給窮人打官司嗎?”
我雙腿一軟重重地跪在了病床前,抱著躺在病床上再也不會醒來的陸毅銘。
我這一生從沒有像現在這麽恨過一個人。
他就是沈琛。
早知道他不肯對我伸出援助之手,我大可以求助別人,就算去接高利貸也是可以的。
他的冷血,他的無動於衷,害死了我的陸毅銘。
恬馨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呆若木雞的跪在那裏,她走過來單膝跪在地上抱住我。
“蘇唯,人死不能複生,你別這樣。”
她安慰我。
我聽得到恬馨對我的安慰,我也知道她的安慰對我來說是蒼白無力的,可我現在隻有她這樣一個可以依靠的朋友。
落井下石的有,雪中送炭的無。
“馨馨,我有想過跟著陸毅銘一塊兒去死,可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我恨他們,是他們拿掉了我的孩子,是他們害死了我的弟弟。”
我抱著恬馨哭的潸然淚下。
我最恨的就是沈琛。
後來,護工幫我聯係了殯儀館的人,他們抬走了陸毅銘,我在恬馨的陪伴下離開了醫院,住院費是她付的。
她想留下來幫忙,我要她先去工作,人活著就是為了生計,如果工作沒有了,就什麽也沒了。
我一個人坐在殯儀館裏,程序上的事不需要我去準備,現在有一條龍服務,死後的事他們會全部搞定,關於陸毅銘死的安葬費之類的錢,我問恬馨借的。
一共是五萬。
本來隻要沈琛肯幫我,再問他借個五萬,我們湊一湊就是十萬,足夠給陸毅銘做手術了。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誦經念佛加上火葬一共是四天,安葬的墳墓我沒有錢,隻能暫時壁葬,這種比較方便,也有祭拜的地方。
我坐在殯儀館裏跪在地上燒紙錢。
“陸毅銘,收錢吧!去了陰曹地府好好過。”
我一邊給他燒紙,一邊說道。
我的眼淚從他死了之後一直沒有停過。
“有客到。”
做儀式的人高聲喊道,我抬頭望去,那個人不是沈琛又是誰?
“賓客止步,上香,一鞠躬,二鞠躬,再鞠躬。”
做儀式的人節奏有序的喊著。
“家屬謝禮。”
沈琛走到我的麵前微微鞠躬,我站起來跟著還禮。
他的視線朝身後的助理望去,那人遞上一個袋子並且放在我的腳邊,我不需要看也知道是什麽東西。
我把整捆值錢丟進火盆裏,用盡所有的力氣拎起那袋袋子,接著,我用力的擲向沈琛,大聲呐喊道,“滾,給我滾出去,誰稀罕你的臭錢。”
我渾身顫抖,哭紅的雙眼望著沈琛,要是我有一把刀握在手上,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出一個血窟窿。
“因為你的一個決定,你害的我和我弟弟陰陽相隔,早知道你不肯借錢給我,我也不用在你身上浪費那麽多的時間,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沈琛,我恨你,我恨你害我救不了我弟弟。”
我衝著他大聲的哭喊道,哭的撕心裂肺。
我不怪他不借錢給我,可是他真的不肯借可以直接明說,何必吊高來賣?他如果斬釘截鐵的說出來,我就不用在他身上抱任何希望,可以去找別人借錢。
“我不知道你出了這麽大的事。”
沈琛冷冷地道。
我冷笑,“哼……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草菅人命,現在我弟弟躺在殯儀館裏,你開心了?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可你有什麽資格害死我弟弟,有什麽資格剝奪他活下來的機會?”
我血氣上湧一口氣沒有接上來,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我真的好恨,太恨他們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我隻知道醒來後映入眼簾的是蒼白的天花板,鼻子聞到一股難聞的消毒水氣息。
這裏應該是醫院。
“醒了?”
我聽到床邊傳來磁性的嗓音。
不用看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蘇唯,跟在我身邊有什麽不好?比如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就不會發生。”
沈琛老調重彈。
我的腦子還沒周轉過來,但是我的嘴已經代替我做出了選擇。
我淡淡地道,“等忙完陸毅銘的身後事,你派人來接我。”
我不是妥協,我是要開戰了。
我知道這次沈琛開口有彌補我的成分在其中,我不矯情,既然生活走投無路了,那麽拋棄自由和身體又如何呢?
我想要的生活本來就不高尚,為什麽要拒絕成為他的入幕之賓。
“嗯,你弟弟的身後事我會讓李裘妥善安排,你安心休養即可。”
他說道。
我沒有回應,閉上眼又睡著了。
睡著後,我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了那個被我前婆婆打掉的孩子,夢見死去的陸毅銘抱著他,他們站在鄉下的路燈下,向我招手。
“蘇唯,蘇唯……”
我隱隱約約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
我的眼皮好像粘住了一樣,怎麽也睜不開。
醒來後的這天正是陸毅銘出殯的日子,而坐在我床邊的人是恬馨。
“蘇唯,你可算是醒來了,待會兒是送陸毅銘出殯的時間,你能起床嗎?”她關心的反問道,眼睛望著我。
我迷迷糊糊的開口,“馨馨,我怎麽了?”
她告訴我,我生了幾天病,而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是沈琛。
那個男人真會做好,可我一點也不稀罕呢!
陸毅銘的死,讓我徹底得到了覺悟。
人不狠,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