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無論是誰,都不能
動作片,無聲音。
視頻中,薄涼一看到沈如容一點一點纏上顧南望,此般畫麵她不可能不知道意味著什麽。
男人一般都是嘴巴上說愛,身體卻和別的女人有所糾纏,是出/軌,也是背叛,但這視頻卻有最主要的一點。
薄涼一側開視線,手機被她推送到沈如容的麵前,她輕輕的勾唇:“沈如容,你想用這則視頻告訴我什麽?”
“以前他一點都不願意親近我,哪怕是合作也一直都是冷淡淡的態度,直到我救了他,把他從死亡邊緣給拉回來。他陪我去海城談工作,就在你醒來前幾天的時間裏,他喝醉酒了,我見不得他難受,顧南望要補償我,我沒有接受,而他也從來都沒有提過要負責。可是薄涼一,今後但凡我有求於顧南望,你覺得他會不答應我?不負責,可是我卻可以從他這裏要到一個孩子。”
沈如容出聲,那唇角弧度卻是輕輕的上揚而起,薄涼一卻微不可聞的皺起眉頭。
視頻中最關鍵的一點,顧南望全程都沒有動作,有所為的是如細蛇般的沈如容,沈如容所說的這番話不就是在直接的阻攔她和顧南望結婚嗎?
沈如容是顧南望救命恩人這一點,很多事情顧南望都沒有辦法拒絕沈如容,沒有對沈如容負責也要和她在一起。
這事,無論顧南望是怎樣的想法,薄涼一都站在顧南望那一邊。
薄涼一對上沈如容的視線:“你想要什麽,直接去和顧南望說就行。”
言下之意:你和我說沒有用。
如此態度,倒是讓沈如容眉頭輕然一皺,薄涼一在聽完她說的這番話後,心中還是肯定的態度,還是要嫁給顧南望。
“你們結婚後我若是提出這樣的要求,那顧南望就是背叛婚姻,你……”能忍受?
“……我不能忍受,我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報恩,你把這些話說給我聽無非就是想要我自動放棄顧南望,可是我放棄了又能怎樣?如果顧南望能同意你所說的這些,你也不用來找我了不是嗎?”
薄涼一反問著沈如容,眉色沉靜。
“沈如容,你愛顧南望,你清楚的知道他的所有,那四年來你知道他不好過,那麽,四年後我要是沒有和他在一起,他又是怎樣的難過一場?你見不得顧南望難受,所以出手幫助,我同樣也見不得難受,不願他餘生沒有我在煎熬中度過。”
薄涼一的臉上很篤定,那雙眼睛也充斥著肯定的光,她所說的話,決定她此刻以及後麵所有的態度。
無論發生何事,她都不會離開顧南望。
至於顧南望……那樣的情況下他都沒有親口說出“負責”二字,若是薄涼一真的不和他在一起,他怕是又會回歸於四年前的那種狀態。
她愛顧南望,見不得他難受,也不能容忍他這在事業最好的年紀裏麵離開人世,要不然不會和江言搏擊一場。
都道:“愛情最大的程度不是擁有,而是放手。”
顧南望和薄涼一在一起是快樂的,她……應該放手成全。什麽才叫愛,她終於知道了,四年來,她一直都在騙自己罷了。
不愛就是不愛,無論是在四年前,還是在四年後,顧南望給她的答案都很清晰。
“希望,你和他餘生要幸福。”
沈如容笑著,然後拿起手機,起身在薄涼一的視線裏麵消失。
她放手了,同時她也是自私的,那一晚顧南望被甄總灌酒,爛醉如泥,麵對她的挑/逗顧南望壓根就沒起反應。
她橫跨在他的身上,望著身下的那張臉,她消想了很久,最後來了火,還是打電話叫的男-公-關。
但是,這則視頻她留了,關於事情的真相她也不願意和顧南望,薄涼一說,就讓顧南望永遠愧對於她吧。
就讓薄涼一的心中永遠的橫生一道刺……
……
薄涼一乘坐出租車返回了臨江,徐姨回家了,諾大的別墅裏麵就隻有她一個人,她無聊到打開電視。
闊別四年,她沒開過這個東西,S市的財經頻道上依舊是關於顧南望的報道,望著那深邃而俊秀的眉眼,薄涼一心中恍惚,她想到了沈如容給她看的那則視頻,顧南望要是醒來的話,一定會把沈如容給推開。
那雖然是一場醉酒,可他們有肉/體上的糾纏這卻是事實,難受嗎?
不難受是假的。
誰都不願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去擁抱,去吻別的女人,薄涼一也不例外,可是她又想起了沈如容所說的那些話。
江言也喜歡顧南望……
正因為優秀才會男女通殺,才會有沈如容對他的執著不放手。但最後關頭,沈如容卻放手祝幸福。
這件事她就當做永遠不知道吧。
別說是顧南望,那四年裏陸昱白照顧她,她說她沒有和陸昱白發生過關係或許都不會有人相信吧。
可即便沒有過,她和陸昱白到底生活了四年,那也算是同居,顧南望卻從來都沒有問起過那件事。
所謂過去那就讓過去永遠的留在過去,隻要他們今後好好的就成。
這樣一想,內心就舒坦很多,她靠在沙發上麵,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顧南望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睡著,麵上安詳的模樣,他搖頭笑笑,走近,把電視一關,然後彎腰抱她起身。
她剛被他領回臨江的那段時間,周末回家晚,她也是這樣,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薄涼一是睡了過去,但有人抱她她是察覺到的,以前小,後來便是裝的,因為她貪圖顧南望的懷抱。
渴望那份溫暖以及氣息的靠近。
薄涼一張開了眼,她靜靜的靠在顧南望的肩頭,“今天,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這段時間,顧南望沒有個八九點是回不來的,而現在,天都還沒有黑,頂多也就四五點的樣子。
顧南望笑了:“徐姨回家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這不,我要是不回來的話你鐵定會在沙發上麵睡到晚上,著涼了怎麽辦?”
“以後啊,要看電視就抱著筆記本去床上看。”
睡著了直接是在床上,有被子,也不會著涼。
“嗯。”
薄涼一點了點頭,應了他的話。
“陸昱白衣冠塚的事情你說好了嗎?”顧南望抱著她上樓,緊接著,詢問聲也隨即而來。
陸昱白是薄涼一心頭上麵的一根刺,即便不愛,這輩子也必須要記住陸昱白,其實,顧南望很想要把陸昱白從薄涼一的心中掃的幹幹淨淨。
但是,卻永遠躲不開那四年裏陸昱白幫助薄涼一的事實,死者已逝,死人永遠比不過活人。
而且在薄涼一心中紮根的人是他顧南望,沒有必要在一個死人身上計較太多。
尤其這是永遠都避不開的。
“嗯,我都和齊歡說好了,齊歡最後同意為陸昱白建立衣冠塚,不過,要等到我們把婚禮舉辦之後去了。”
總不能舉行葬禮後再舉行婚禮,那很不吉利。
“到時候我安排。”
……
顧南望為薄涼一精心的準備了晚餐。
吃過飯後,薄涼一靠在沙發上麵看書,顧南望就抱著手提電腦在旁邊工作,彼此靜然,誰都不打擾誰,歲月靜好。
晚十點,兩人共同入睡,但是顧南望卻失眠了,前半夜睡下去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他和陸昱白在對決。
陸昱白那渾身血跡斑斑,還有他的臉色萬分的蒼白,甚至一隻眼睛劇烈的突出,那是受到猛烈的撞擊才會形成的狀態。
陸昱白手指著他,言語狠沉:“你傷她那麽深,有什麽資格把她從我身邊帶走,有什麽資格和她結婚,我照顧她四年,甚至為她付出了生命,她是我的,是我陸昱白的!你不能把她從我的身邊搶走!”
陸昱白激動的說出這些話,臉上很猙獰,宛如魔鬼,而薄涼一居然會落在陸昱白的手中,陸昱白的手落在她的脖子上,她的神情看起來很痛苦,顧南望無法見得薄涼一痛苦,大步的邁上前,企圖把薄涼一從陸昱白的手中搶回來,可是——
忽然一下,陸昱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四周空蕩蕩的,而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竟然置身於懸崖。
陸昱白那陰沉的笑聲回蕩在耳邊:“顧南望,我要把涼一帶走,我要讓她陪著我,而你,去死吧!”
話音剛剛落下,顧南望就察覺到後背有一股巨大的推力,猝不及防,他就被直接推了出去,萬丈深淵,他一直往下掉……
顧南望猛然一下驚醒,見到女人安詳的睡顏躺在他的身邊,他才驚覺,原來那隻是一場夢。
起床,顧南望把身上已經沾濕的睡衣換了下來,然後丟進衣簍裏麵,但是接下來他卻是再怎麽也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那個夢,都是陸昱白要把薄涼一給帶走。
陸昱白是死了,可有些人卻還活在世界上,那些他顧南望的敵人,見不得他顧南望好的人。
顧南望一支一支的抽著香煙,同時他很確定一點——
無論是誰,都不能把薄涼一從他身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