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打
在沐雲的千般叮囑中，墨嚴直接回了家。
預料之中，雙親都在家裏等著自己，連弟弟墨辰都在。
家裏的氣氛明顯沒有以前的輕鬆和諧，透露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威壓感。墨宇鎮和廖凡婷各坐沙發一角，墨辰晃著腿，手指敲著琴鍵坐在裏父母遠遠的餐桌椅子上，好像特別怕自家兩位祖宗把怒氣遷移到自己身上一樣。
門口處一傳來細微的鑰匙插孔的聲音，墨辰立馬一躍而起，嘴裏嚷著：“我去看看我哥回來沒有。”就竄到了門邊。
見到墨嚴，自己敬愛的大哥，馬上手眼並用還呶著嘴，提醒家裏的兩位祖宗發威了，哥，你要小心應付，要自重。
墨嚴擼了一把墨辰的頭發，輕聲說：“沒事。”越過墨辰來到客廳裏。
“爸，媽咪，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墨宇鎮很少這麽帶著怒氣生硬地嗬斥家裏的兩個兒子。他的嚴厲都做在內裏。這樣明顯的情緒外露，不可控製的現象幾乎少之又少。
跟在墨嚴後麵的墨辰，一聽到他爸那含著震怒的爆喝，馬上被嚇得雙肩抖了抖。真恐怖！
“你說，你闖了那麽大的禍，招呼不打，電話不接，人影不見，你是想直接讓你父母的老臉丟盡才滿意，是嗎？”
墨嚴沒有直接搭話，墨辰卻暗自腹誹，他老爹的口才真好，真不愧的商界中文人，罵人還能用上排比句。
“老墨，你別兒子一回來就急赤白臉地開始罵他，先問清楚情況。”廖凡婷總是願意相信自己從小就成熟穩重的大兒子，不該是個隨意撂挑子的人，出言安撫的丈夫。
“那還用問嗎？剛才藍睿都說了，是這個混小子主動跟人家心語說不跟她訂婚了。孩子可以打掉，如果願意生，他也非常願意養。這都是什麽混賬話。”墨宇鎮想起早上那一頓莫名的搶白及低聲下氣的道歉，簡直怒火中天。
他墨宇鎮什麽時候做過這麽窩囊的事。都是這個臭小子搞出來的。
廖凡婷求救般地看向大兒子，示意他：“墨嚴，回來了就趕緊跟你爸爸解釋解釋，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心語她爸爸昨晚上就給我們打電話說了這事，我們打不通你電話，讓你弟去公寓找你也沒找著。藍家人一大早就來堵著你爸出門，把我們全家都奚落了一遍，要問我們討個說法。你也別怪你爸，你這事就做得有些欠。”
“才有些欠嗎？”墨宇鎮怒氣沒撒完，還有繼續的趨勢。
廖凡婷趕緊地：“是非常欠！”
墨辰：“……”怎麽覺得他們家吵架跟唱雙簧似的！
墨嚴坐到沙發上，喝了一杯保姆遞過來的水，才開口說：“我沒什麽好解釋的，我的確不想跟她訂婚了，更何況本來我就沒打算跟她訂婚。所以昨晚我跟她講清楚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好兒子。他說的是什麽混賬話，這是個男人該說的話嗎？是墨家的繼承人該說的話嗎？你從小接受的家訓，接受的教育就讓你這麽做事情的？”墨宇鎮越講越激動，滕地站了起來，顫抖著手指著墨嚴，又道，“你不打算跟人家結婚，你跟人家上床幹什麽？你幹嘛要讓人家懷上你的孩子？混賬東西！”
當墨宇鎮用這些話嗬責他時，墨嚴放在身側的手掌緊握，心髒處繃得緊緊的，有些疼。他就知道這是他們墨家最難逾越的一道牆：責任大過天。
在他們意識裏，不用說墨嚴還是跟藍心語談戀愛的過程中有的孩子，就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有的孩子，墨嚴也應該把這個女人娶回家好生養著，這是你做人的一份責任。
“那隻是意外。”雖然有些艱難，墨嚴還是開了口。
結果，墨宇鎮今天可能真的被氣壞了，拿著茶幾上的書就往墨嚴的頭上砸了過去，“你還敢說是意外，這就是你逃避責任的借口！”
“啊！”墨嚴沒防著墨宇鎮會動手，見有東西往自己麵門上飛過來，頭一撇。可惜晚了一點點，那本精裝版的《於丹說論語》尖利的區角處正好砸到了墨嚴的左眉骨上。
墨嚴一陣鈍痛，趕緊捂住痛的地方。手心處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哎呀！出血了。”墨辰坐得離墨嚴比較近，立刻撲了過來。
拉開墨嚴的手，發現墨嚴手心上都是血，左眼閉著，有血汩汩滔滔從眉毛處湧出，往眼瞼和臉上流下來。
這副樣子一眼看過去，好嚇人。廖凡婷哪裏還顧得上去罵兒子，心急如焚地喊保姆趕緊拿藥箱來，嘴裏責怪丈夫：“你罵孩子就罵孩子，你打他幹什麽呀？”
墨宇鎮因為不知道砸到了哪裏，眼睛盯著墨嚴看，但口氣還梗著：“我打他怎麽了？他就是該打。”
廖凡婷捧住墨嚴的臉看，滿臉都是血，自己的手上也沾上了，趕緊扯了一些茶幾旁邊的餐巾紙覆在傷口上。可是根本沒有用，那瞬間透過紙巾的鮮紅反而顯得血流的更洶湧了。
廖凡婷語氣裏帶了絲慌張：“不會是打瞎了吧？”又對著樓梯間喊，“劉嫂，快快，快拿藥箱過來。”
“媽，我沒事！”墨嚴倒是比較鎮定。
“你這孩子，幹嘛做出這種事情啊？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和你爸都覺得藍心語跟你很適合，又是你們自己自由戀愛的，真搞不懂你，看把你爸氣的。”
“對不起，媽咪！我有我的理由。”
“你……唉！等會兒再說吧，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廖凡婷一直認為墨嚴是最讓人放心的，沒想到也有讓自己操心的一天。
劉嫂把藥箱拿來之後，給墨嚴做了簡單的消毒和止血。還好傷口隻是在眉骨上，雖然離眼睛很近，但是萬幸沒有傷到眼睛，不過也得。所以墨辰開車把墨嚴送到了醫院，讓醫生來做專業的治療。
去醫院的路上，墨辰滔滔不絕地將昨天到今天早上家裏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墨嚴匯報。
墨嚴沒有預料到，昨天晚上送藍心語回去時已經十一點多了，她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她的爸媽。墨嚴以為自己起碼還有一個晚上的寧靜時間，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打完沐雲的電話後，他就直接關機了。
聽墨辰說，藍心語的父親藍睿，昨天晚上淩晨一點給家裏打來一個電話，點名要找墨嚴。墨嚴當然不可能在家，但聽藍睿的意思就是不找到他就不會罷休，所以墨宇鎮讓墨辰開車到墨嚴的公寓去找，卻還是沒找到人。
電話裏藍睿並沒有說墨嚴不訂婚的事情，隻是語氣非常不友善。墨宇鎮和廖凡婷也被他弄得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今早才六點多鍾，藍睿就帶著妻子陳思和女兒藍心語上門討要說法。一晚上沒睡好的墨氏夫婦，掛著滿臉笑容迎接他們一家三口，卻被兜頭無故奚落一通。
到最後還是廖凡婷問了好幾次一個勁哭哭啼啼的藍心語才明白，原來自己大兒子昨天晚上毫無預兆地去拒婚。連跟他們暗示一下都沒有，不僅如此，拒婚了之後還消失得無影無蹤。
藍睿以為墨嚴是在長輩的授意下做出的這樣的事情，頓感是可忍孰不可忍，直接帶著妻子女兒上門來了。
墨宇鎮和廖凡婷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氣不打一處來，麵上卻還要陪盡笑臉給藍家。
讓墨辰打電話給墨嚴，卻還是處於關機狀態。最後墨辰連樂宇和尤子陽他們都打了電話，卻還是找不到。打給沐雲時，沐雲的手機也關機了。
藍家三人在墨家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都沒見到墨嚴，最後氣哄哄地走了，藍睿丟下一句：“讓墨嚴來找我！”
像孫子一樣陪了兩個多小時笑臉的墨氏夫婦，等藍睿他們一走，馬上就暴走了。特別是墨宇鎮，簡直是怒發衝冠，十年難遇的一次火氣大噴發。直接就把墨辰轟到餐桌邊了。
“哥，你到底為什麽要跟藍心語退婚啊？我覺得她挺合適你的啊！”墨辰原本見墨嚴也不多，而且墨嚴一直當墨辰就是個小孩。有什麽事情也不會跟他講，所以對墨辰這件事情也挺疑惑的。
“合不合適不是你看得出來的，得我自己覺得合適才行。你還是小孩子，不用理我的事。”
“哦！可是……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我們還一起去野營呢，怎麽才一回來幾天你就……”墨辰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本來我就沒打算跟她訂婚，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現在更是不可能。小心開車，開快點……”墨嚴捂著傷口，那裏傳來一陣一陣尖銳的疼。
來到醫院，直接找了外科一個相熟的醫生，給墨嚴的傷口做了更細致的消毒，然後敷上消炎藥，再用一塊白紗布覆在傷口上。
遠離家裏的兩個炸藥桶，墨辰在旁邊有心思調侃他哥了：“哥，你這形象更個性了啊！哥，你怎麽能這麽帥呢，頭上貼了塊紗布更帥了！”
墨嚴冷冷地看向他弟：“墨小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冬至哦！祝小天使們冬至快樂！最近這幾天腦子都在晃蕩著另一件事情，對文文不夠上心。今天我還更晚了，沒人責怪我吧？
不忘初心：做一個愛講故事的人。